“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不知道你們是哪個部門的?”聶榮在清源市呼風喚雨,不僅僅是清源的地下皇帝,在政界也有着政協委員這一光環,加上今天他是主角,當仁不讓地站了出來。
豈知對方回答的不是語言,而是黑洞洞的槍口,一陣槍栓拉動之聲,大廳裡的喜慶氛圍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樓上的市委副書記馬良才和政法委書記沈自然正坐在一桌,也聽到了警笛的動靜,不由低聲道:“老沈,今天有什麼行動?”
“公安局沒有什麼行動啊,也沒聽說省廳有什麼行動。”沈自然也是一頭霧水,“我下去看看。”
下了樓來一看,沈自然不由吃了一驚,這樓下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我是清源市公安局長,你們哪個部門的?”沈自然深深吸了一口氣,擺出了一副高官的味道,可惜人家根本不理他。
這時,一個同樣作戰服打扮的人手持一把沙漠之鷹走了進來,冷峻的眼神掃過全場,這眼神之冷厲,讓這些亡命之徒個個都是寒氣直冒。
“就是她,抓起來!”那人的目光掃了一掃,落在了呂小菡的身上,甩了甩頭,頓時有一隊隊員衝了上去,槍械響動之間,幾枝槍已經指向了呂小菡,手銬刷地銬在了呂小菡的手腕上。
聶榮一看這動靜,不由大聲道:“你們想幹什麼?”
這一聲喝,大廳裡立刻騷動了起來,那邊沈自然下來的時候已經打了電話,讓公安局的武警配備武器立刻趕過來。
“我們是公安部的,這個人是我們盯了很久的販毒分子,誰要是敢阻撓執法,槍子兒可不長眼睛!”沙漠之鷹豎了起來,子彈已上膛,保險也已經打開,隨着這個動作,所有的衝鋒槍都豎了起來,只要一有異動,子彈便怒射而出。
這些人自然是小高的安排,不過他們的真實身份可比公安部要更厲害得多,全是小高訓練的特種隊員,他們一出動,執行的都是特別任務,個個都訓練得鐵石心腸。
陸漸紅真是大開眼界,不過他也很擔心,萬一聶榮等一幫人動起手來,搞出死傷來,那動靜還真是往大里去整了,要知道,他們根本不是來執行什麼任務,而呂小菡也不是什麼毒梟。
不過陸漸紅顯然高估了聶榮,因爲沈自然已經看到了來者的證件,雖然不管是不是真的執行抓捕任務,但身份並不假,所以對聶榮使了個眼色,聶榮雖然大條,但是他也知道,這麼光明正大地對抗,那無疑是死路一條,人雖然多,但人家手裡有槍啊,再說了,都是能喝酒的,誰還會帶傢伙過來?
“幾位弄錯了吧?”聶榮不甘心受新娘子被搶這種奇恥大辱,冷冷道,“她怎麼會是毒梟?”
回答他的是一槍托子,被他閃了一下,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日,這小子是誰啊,別搞出亂子來啊。”陸漸紅嘀咕了一聲。
“聶榮,你的屁*股不乾淨,不過我們今天是專項行動,抓毒販的,所以你最好老實一點,要不然,我們不在乎順手做點好事。”
聶榮知道今天栽了,一個屁也不好多放,只得眼睜睜地看着這幫人架起了呂小菡揚長而去。
聶榮的臉色難看得很,可即便是他再是牛逼,在這些人面前也只有乖乖服軟的份,不過人在江湖,講究的是面子,大手一揮道:“這是場誤會,大家繼續,我去看看。”
聶榮顏面盡失,哪裡還能待得住,說了這番漂亮話,匆匆離開了。
出去的時候,正碰上市公安局的武警們氣宇軒昂地到場,卻是不見異常,帶隊的卻正遇上局長沈自然從裡面出來,被劈頭蓋臉地罵了幾句宣佈收隊。
聶榮一走,大廳裡就亂了起來,一個個叫囂着要給老大找回場子,可是大家也就是過個嘴癮,沒哪個真動的,有本事你去公安部找場子去啊?
樓上的陸漸紅看着呂小菡被帶上了車,這才鬆了一口氣,心情也放鬆了下來,道:“小高,這些人怎麼來得這麼快?”
小高笑了笑,道:“這些人其實是跟着我們一起過來的,負責保衛你的安全,沒想到遇上了呂記者這樣的事。”
陸漸紅感激地向小高看了一眼,道:“通知一下馬漢,讓他在那等我們,走,去跟你的人會合,趕緊把小菡她們送出清源。”
陸漸紅根本沒有想到,因爲他救出了呂小菡,竟提前結束了他的清源之行。
且說聶榮一聲不響地上了車,直接回到了自己在清源郊區建的豪華別墅,一回去便把家裡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嚇得小保姆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砸了一陣,聶榮氣消了不少,打了個電話給舒得仁,道:“舒書記,今天我算是臉都丟光了,公安部跑到我的婚禮上來搶人。”
舒得仁已經得到了沈自然的彙報,雖然覺得事有蹊蹺,但是沈自然說來的確實是公安部的人,讓他也沒有辦法,只得安慰了幾句,掛上了電話。
聶榮越想越不對味,新娘子怎麼會是個毒販子呢?聶榮玩過不少女人,學生、制服、白領、公務員、歌星,就是沒玩過記者,看慣了那些花枝招展的刻意奉承,一見到呂小菡立即驚爲天人。呂小菡雖然長得不是太漂亮,但是那種成熟的韻味加上多年在外闖蕩的蒼桑卻讓聶榮一見傾心,心也被豬油給蒙了,居然要跟呂小菡結婚,卻沒想到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丟臉事。
與呂小菡和章悅見了面,呂小菡已經知道了整個解救的過程,不過她只是向陸漸紅表示了感謝,因爲她還有更重要的情況要反映,那就是她和章悅在這兩個多月裡掌握到的華能集團的罪證。
聽說呂小菡還要回別墅去罪證,陸漸紅不由不佩服呂小菡的膽量,正在考慮是不是要小高他們配合一下,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