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主任何缺
李昌德之死和李昌德的不雅視頻在縣裡流言幾天也就沒落下去,沒有人會去關心一個外來者。 在縣裡的人們眼裡,李昌德這樣的人到平江縣來,本來就不該的。甚至,全縣的幹部特別是行政幹部對李昌德來任常務副縣長更不理解,覺得市裡這樣做很不理解,也違背近年來的一般做法。當然,有人知道李昌德是何森故意塞進來的,只是報以冷笑,覺得何森也好、李昌德也好,都是太天真,後果肯定在那裡等着了。得知李昌德身死市裡,心裡悽然的同時,也覺得這是一種必然。
李昌德死後,他的辦公室一直沒有整理,東西也沒有人動。市局那天過來到縣裡,對縣政府這邊有了交待,在李昌德案子完全了結之前,都不要動他的辦公室,都小自然不能翻動。
好在李昌德的辦公室本來就是在大樓的最左端,跟其他人都沒有接近,政府辦的副主任何缺負責管理這事。何缺也很年輕,才二十三歲,一年前進到縣政府來,隨後給提拔啓用。何缺是何家村人,跟何霸是五服之內的堂弟,到平江縣來也是準備好好培養的。
李昌德的當天,何缺接到指令,要他將李昌德的辦公室鎖起來。何缺自然照辦,對李昌德這個在縣政府里根本不起眼的常務副縣長,他雖說是政府辦副主任而已,但何缺還不將李昌德看在眼中。一個外來的,毫無根基的常務副縣長又能夠折騰出什麼來?好在李昌德到職後也知趣,對於李昌德的死,何缺第一印象覺得有些暢快,但他沒有往深處想。
隨後,有人在電話裡跟他說,要何缺帶一個人進到李昌德辦公室裡找東西。何缺照辦了,市裡那邊來的電話,他心裡明白的。雖不問,在心裡卻有了自己的揣摩。那一次,他沒有跟人進去看,而是將門帶好離開。
還沒到中午,市局的人過來,要進李昌德的辦公室看看。何缺給開門,這一次他沒有走開,就站在辦公着邊上,似乎都不注意什麼,卻在暗地留意市局的人在找什麼東西。等市局的人離開,何缺覺得並沒有什麼發現,並將這些情況往上報了。
後來,還有多少人到過李昌德的辦公室,何缺雖留意,但卻沒有多少發現。有一天早上他鑽進去,在辦公桌上留下一點點難以察覺的痕跡,過一天再去看,真的發現那痕跡有所變化,給無意中抹掉了。說明還有人在暗中到李昌德的辦公室裡找東西,至於要找什麼,何缺想問問又覺得自己不牽涉進去爲好。
堂哥曾說,要他先安心在工作上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該提拔使用他時,自然會有機會有位子給他。
李昌德的辦公室跟其他領導的辦公室差不多,格局也一致,這件辦公室本來是閒置着的,李昌德到了後,沒有進之前副縣長的辦公室,而是選這一間。如今看來,當初李昌德或許就有心思,想要單獨在一邊纔好玩什麼鬼名堂。
何缺也很好奇,辦公室裡究竟有什麼沒有找到?
這天夜了,三個看起來跟本地人沒有多大區別的在街上走,平江縣城夜裡的燈火格外絢爛,彩燈閃爍。他們到平江縣來月經有幾天了,沒有引起別人注意,到拐角時,有兩人默契地對了下表,相互點頭。
其中一個的腳踩在另一個手掌上,那人雙手掌緊扣,馬步擺好,一發力,那人上到圍牆上。圍牆上有一些玻璃渣,用水泥固定着,也算得上是有較強的防範。只是,牆頭安這些玻璃渣不過是放一般的小賊,對於他們這些專業的人而言,根本不起作用。手上薄薄的手套既是絕緣的,又有防刺、防滑的功效,而兩膝、腳掌處也有防護,即使直接踩在玻璃渣上也不會有刺破的可能。
那人上了牆頭,四周查看,見背後這邊沒監控設施,往下跳去,另一個也悄然上到牆頭。夜色裡,這邊的光線昏暗,也沒有人過來。圍牆裡的兩人一前一後,潛伏着往辦公樓摸去。圍牆外的那個人快速離開,往縣裡人多的地方鑽去。
平江縣至今都在警惕着,外鬆內緊,可不能大意。平江縣雖說是小小一縣城,對他們這些在外面摸爬滾打見慣大場面的人說來,確實不算什麼,可上面一再交待,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讓對方察覺,卻也不容易做到。
那人不會在縣政府周圍停留,有兩個人進去了,彼此之間會有照應。他要做的是在外面接應。即使給人發覺,安全離開纔是最緊要的。
縣城裡還有接應的人,彼此的聯繫完全是用時間來實現的,而不是電話聯繫。看着手錶,那人加快了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