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喬姨進來了,說道:“我剛纔給我同事打了一個電話,就是她原來跟我提過那個小夥子,剛留學回來,條件相當不錯,五一回來,要不,讓小一見見?”
丁乃翔立刻說道:“見,你應下來,等小一回來就見。她明天下午從三源回來,但是到了亢州後,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上晚班的車?”
陸原說:“沒關係,只要她明天回來,多晚都不怕,我帶小虎還有一一去接她。”
喬姨瞪了兒子一眼,說道:“來回好幾個小時,小虎怎麼去?”
丁乃翔聽了這話,就有些不高興,看了喬姨一眼,嘆了一口氣,起身就走出書房,從客廳的衣架上摘下自己的外套,開門出去了。
陸原埋怨地說道:“您看您,說什麼呢?惹爸不高興了吧?”
喬姨說道:“不高興我一會再去哄他,但是對於你,我想到就說。”
“我怎麼了?”
“你說你怎麼了?她回不來就第二天早上再回,你那麼着急去接她幹嘛?還想帶上小虎?打什麼迷糊眼,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啊?”
陸原聽媽媽這樣說,趕緊關嚴了房門,衝媽媽說道:“您說什麼哪,我什麼心思呀?我現在娶妻生子,享受天倫之樂,我還能有什麼心思?您這樣說就不怕讓小蕾聽見?一點都不注意影響,真是的!”
喬姨見兒子生氣了,就說道:“真是什麼?你以爲小蕾不知道呀?小蕾也知道!”
陸原說:“她知道什麼?”
“知道你的心思!”
“我什麼心思?”陸原瞪着眼睛說道。
“你說你什麼心思,你心裡有誰?”
陸原生氣地站了起來,說道:“我不知道您今天晚上怎麼變得這麼莫名其妙?我是對妹妹有過心思,但那是從前,從前!誰青春年少的時候還不興喜歡一兩個女孩子?犯法了嗎?”
喬姨似乎根本不打算顧及兒子什麼,就說道:“你年輕時喜歡誰都行,但就是不能喜歡她,從前不想,現在更不行了,你有了杜蕾,有了小虎!”
陸原就像被媽媽扒光了衣服一樣,說道:“我說的是年輕的時候,您懂嗎?現在早就死心了。”
“誰說你死心了,大家要給小狗改名字你不讓,一說到她的事你比誰都上心,我告訴你,你趁早把心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剔除乾淨,我不允許你背叛小蕾。”
“媽媽,您簡直是莫名其妙!我做什麼了,亂扣帽子,是不是從那個年代
過來的人都有這嗜好。”陸原氣氛地說道。
這一下說道了媽媽的痛處,喬姨低聲喝道:“你混蛋!”
陸原也意識到什麼,趕緊住了嘴。是啊,這是媽媽的痛處,在那個年代,媽媽爲了他不當“狗崽子”,和爸爸劃清界限,不但和爸爸離了婚,還上臺批鬥了爸爸,後來爸爸進了監獄,那個時候他剛剛會走路,對此一無所知,等到他懂事後,他才知道真相,但是他理解媽媽,因爲那個年代就是扭曲人靈魂的年代。他剛纔說這句話,絕不是針對媽媽說的,天地良心,他陸原沒有混蛋到那個份上,他是泛泛一指,但是他也在氣頭上,就懶得跟媽媽解釋,賭氣做在椅子上。
喬姨也知道兒子說這話未必就是要打擊自己,再說,當年的事他還小,不過聽兒子這麼說,她還是漲紅了臉,說道:“我這麼說是有根據的,小蕾前些日子跟我說,你晚上睡覺,叫出了她的名字!你以爲我是冤枉你啊,天底下有哪個當媽媽的願意冤枉自己的兒子!”
陸原一驚,擡起頭,睜大了眼睛,看着媽媽,說道:“我叫誰的名字?”
媽媽使勁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說哪?”
陸原急急巴巴地說:“小……一?”
“不是她還有誰?”媽媽憤憤地說道。
陸原笑了,急急巴巴地說道:“您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
“怎麼是我開玩笑,是蕾蕾流着眼淚親口告訴我的,我勸了她半天,說你一定是累了,做夢說胡話。”
陸原半信半疑,說道:“我可是沒有說夢話的習慣,不可能的,再說了,軍人的意志如綱,就是咬掉舌頭也不可能說出心裡話的,您別理她,是她多心。”
“呸,你如綱個屁,你以爲你是地下黨啊?小蕾不知道,我這當媽的還不知道嗎?你給小狗起她的名,總想着把她調回來,比她親爸爸還上心,你還說什麼呀說?”喬姨指着他的鼻子說道。
媽媽的話不像開玩笑,再說媽媽也沒有必要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陸原認真地再次問道:“媽媽,是真的?”
“我能騙自己的兒子?”
“那……那您怎麼跟杜蕾說的?”陸原心虛了。
“我當媽的能怎麼說,勸唄,說你是熱心腸,說你們儘管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情如手足,你大小一很多歲,自然拿她當妹妹哄,我只能這麼說!”
陸原皺着眉,說道:“但是,小蕾從來都沒有說過這事?”
媽媽語氣緩和了下來,
說道:“兒子,人家小蕾不質問你,說明人家孩子懂事,她愛你還愛不過來呢,誰願意把自己的丈夫往別的女人懷裡推?你可是不能不懂事,更不能做混事,要珍惜這個家,珍惜小蕾和小虎。”
媽媽不愧是學校的政工幹部,幾句話就把兒子說得啞口無言了,這時,杜蕾推開門進來,說道:“怎麼回事?原來你們誰都沒跟爸爸遛彎去呀?”
喬姨站了起來,說道:“他沒在客廳看電視?”
“沒有,我聽見他出去了,以爲有人跟着他呢?”
喬姨說:“壞了,我剛纔的話他肯定是往心裡去了。”說着,就往出走,要去找丁乃翔。
陸原說:“我去吧。”
陸原先在院裡看了看,見沒有丁乃翔,就往門口走,還沒到門口,就看見明亮的路燈下,老教授正彎着腰,站在門口警務室外面看人家下棋呢。
陸原沒有走過去,他站在邊上的花池前,掏出電話,鬼使神差地就給丁一打了電話,電話接通後,他竟然不知說什麼好了,就跟丁一說開家庭會議的事,但是沒說什麼內容,就掛了電話。
第二天,王家棟沒有來三源,因爲樊文良來北京了,王家棟便去北京了,所以,江帆他們吃過早飯後就往回趕了。
彭長宜坐江帆的車,林巖和丁一坐老顧的車。由於丁一惦記着回家的事,他們行駛到和甸和亢州的岔路口時,前頭江帆的車便停了下來,彭長宜和小許從車上下來,彭長宜來到後面的車前,拉開車門後說:“丁一,下車,市長送你回家。”
丁一的臉不由地紅了,她說道:“不用,我回去後坐班車就行。”
彭長宜笑了,說道:“去吧,你給市長找點事幹,要不假日期間他也沒地方去。”
林巖也附和着說道:“是啊,就當你可憐可憐咱們市長吧,不讓他虛度五一節。”
丁一笑了,就下了車,拿起自己的東西,就跑向了前頭江帆的車。江帆已經坐在了駕駛座上,正在調整座椅的位置。
老顧開着車從他們身邊經過,彭長宜和林巖伸出胳膊跟他們打過招呼後,就向亢州的方向駛去。
江帆看了她一眼,見她的臉有點紅,就說道:“還害羞了?”
丁一說道:“不合適吧?”
江帆說:“不是我的主意,是長宜的主意,他是想給我找點活兒幹,免得我閒着難受。”
丁一系好了安全帶,沒說什麼,反正他們的事,科長也是知道一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