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會人員發現,江帆出臺的這幾個文件,相互關聯,全面系統,完全是一個整體施政總則,科學、嚴謹,既有針對性,又有前瞻性和指導性,可以說,把當前和未來幾年要乾的工作都包括了,顯示出博士書記的學識和深厚的理論基本功,而且可操作性強。
殷家實拿到這個方案時,一言未發發。
江帆說:“這個徵求意見稿的時間是三天,這幾天大家仔細審閱,我們週四召開一個專門的研究討論會,屆時希望大家拿出意見,尤其是自己分管的工作領域裡的意見。”
再說老顧駛出常委大院的衚衕後,他把車停在路邊給丁一打了電話,正巧趕上丁一沒上班,正在家裡寫腳本。老顧跟她說了這個情況下,丁一激動地連聲說道:“謝謝,謝謝,太感謝你們了……”
放下電話,在等老顧的時候,丁一有些心潮起伏,那種久違的內心溫暖和感動再次襲來,讓她又重溫了被科長呵護照顧的溫馨時光。
彭長宜給予她的關心,總是最實在、最樸素,這讓她不得不想到現在的江帆。
自從腳受傷以來,她一次都沒用江帆照顧自己,更沒用他帶自己去醫院,倒不是他不主動,而是她不用,一是那段時間他剛剛主持全面工作,實在太忙,再有她也不想用他,本來是個很簡單的事情,如果是他帶自己去醫院,肯定會興師動衆,這也不是她的做派。就連陸原帶她去複查腳傷的那次,院領導知道後,特意趕來看望,院領導在跟她的談話中,雖然沒有涉及到江帆,但卻反覆叮囑醫務人員,要儘快治好她的腳傷,讓她儘早上班,儘早迴歸主播臺前,那份關心和熱情,不該是她一個小小主持人所能享受到的。
她沒想到的是,自從上次在路邊等車的時候見到彭長宜後,彭長宜就惦記上了自己的腳傷,他沒有許諾她什麼,卻出乎意料地推拿師帶來了,這,讓她再次體會到“有困難找科長”的話的分量。
老顧按照丁一的電話導航,順利地找到了丁一所在的西城家屬院,丁一早就等在大門口,將他們熱情地讓進了屋裡。
進屋後,老顧趴在老先生的右耳邊,給他介紹了丁一,哪知老先生卻說:“我認識,在咱們家的電視上見過,我說怎麼好幾年不出來了,原來也調閬諸來了。”
老顧大聲說:“上次你給捏腰的那個江市長,現在是江書記了,她是……”
丁一一聽老顧要介紹她跟江帆的關係,就急忙制止住了他,不讓他說下去了。
老先生聽他提到江帆,就說道:“升了?那要喝他的酒。”
老顧笑了,趴在他耳邊說:“沒問題。”
丁一趕忙給他們沏茶倒水,又端出一盤水果,老顧看見丁一果盤裡的油桃說道:“對了,陽
新那裡有一大片桃樹,供遊人採摘的,過幾天咱們去一趟。”
丁一說:“我明天可能就去,本來我是做文化專題的,可是魏書記找了幾次,他就想在文化旅遊方面做宣傳,不想弄的廣告性太強,我今天沒上班就是在家策劃他們這個專題片的方案。”
老顧說:“週六那天彭市長說是去燒烤,你和江書記都沒時間,所以我們也就沒去。”
“哦?你們怎麼沒去呀?”丁一問道。
老顧說:“本來說好去的,把他女朋友都叫來了,陽新五色海這個名字就是她給起的,可是趕上亢州的呂華給他送傢俱來了,這樣就沒去。”
“嗯,我也聽說了,他女朋友才貌雙全,以後有機會要認識一下。”
老顧說:“有的是機會,在亢州的時候經常來,彭市長來閬諸後這是第一次來,她不好打擾他,因爲他剛來閬諸工作肯定會忙。”
“週六有什麼好忙的?”
老顧說:“他們週六也經常安排工作,你還不知道嗎?”
第一感覺自己說走了嘴,是啊,她是該知道。
老顧說:“你最近去鄒子介的園子着嗎?”
丁一說:“最近沒去,五一後去過。”
老顧說:“現在可是比那個時候更漂亮了,竹廊、木屋,跟世外桃源一樣。”
丁一說:“我去的時候,也有竹廊和木屋了。”
老顧說:“現在木屋都裝修好了,被彭市長佔了一座。那裡真的不錯,空氣清新,環境優美,人都得長壽。你呀,回頭跟江市長說說,你們也去佔他兩間房,可以適當給他點房租,要不然閒着也是閒着。前天呂華把亢州機關淘汰下來的傢俱拉了一大車,你們要是去的話帶一張牀就行了,我跟你說,早上起來,圍着那裡跑一圈,回來你再寫寫書法,簡直是神仙般的生活。”
丁一笑了,說道:“可以去他那裡過週末。”
老顧說:“彭市長佔了他一座,兩間他住,兩間想讓王部長過來住。”
丁一聽後,驚喜地問道:“真的?部長什麼時候來?”
老顧說:“快了,我回去又帶來了一些生活物品,這下就能全部佈置好了,佈置好後他就可以來住了。”
丁一說:“呵呵,你說的我心都動了。”
“是啊,舒晴一看也非常喜歡那裡。”
丁一問道:“他們要在那裡結婚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估計不會吧,暫時住住可以,長久住那兒不太可能,畢竟到了冬天就不方便了。”
丁一說:“他們什麼時候結婚?”
“快了吧,歲數都不小了,也該結了,兩人早就談婚論嫁了,趕上他調到閬諸來,就耽擱了。”
丁一說:“該結了,這樣也能互相照顧。”
老顧說:“他結婚有許多困難在這擺着呢,不像你跟江書記,他剛來,居無定所,結在哪裡,家安在哪裡,以誰爲主?這都是事,他現在沒有時間考慮這些
。”
“這的確是實際問題。”
趁他們說話的空兒,那位老先生髮現了東南角的餐桌,他走了過去,饒有興趣的彎腰看了看,敲了敲,掂了掂,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是個好東西。”
丁一笑了,老顧站起來大聲說道:“你怎麼知道是好東西?”
老先生笑了,他看了看老顧,指着丁一說道:“你問她,她知道。”
老顧說:“什麼材質的?”
老先生說:“如果我沒看走眼的話,應該是黃花梨木,海南黃花梨,並且有個年頭了。”
老顧看着丁一,丁一笑着說:“是媽媽用過的傢俱,具體是什麼木頭的我也搞不懂。”丁一沒有說是媽媽的媽媽用過的。
老顧湊到老先生的耳邊,大聲說:“值多少錢?”
老先生說:“這個我說不好,反正是好東西,能買一塊好手錶了。”
老顧說:“什麼樣的好手錶?”
老先生看着丁一笑了,他沒有說。
老顧跟丁一說:“老先生蹲過牛棚,留過洋,那個年代就是高級知識分子了,他現在一個月的退休金相當於我兩月的工資,比彭市長少不了多少。”
丁一說:“一看老先生的氣質就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見過世面的人。”
老先生在屋裡轉了一圈後說道:“好東西還真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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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笑了,遞給老先生一個桃,老先生擺擺手,說道:“我不吃水果,我喝茶。”
老先生坐下喝了一口茶,說道:“這龍井也不錯,應該是今年的新茶。”
丁一笑了,衝他伸出了拇指,表示他說對了。
老顧看了看錶,說道:“抓緊時間給她治吧?”
老先生這纔跟丁一說道:“哪隻腳?”
丁一拍了一下自己的右腳。
老先生走過來,抓起她的右腳,摸了摸,前後左右轉動了一下,又在周圍的組織揉了揉,說道:“放鬆。”
丁一就知道疼的時刻到來了,因爲在醫院正骨的時候,那種疼,跟關公刮骨療毒差不多,所以老先生一說讓她放鬆,她渾身肌肉反而繃緊了。
老先生說:“放鬆,不會疼的。”
他又輕輕地順着她的腳腕從上到下捏了捏,輕輕抖了幾下她的腳腕,突然手下一用力,就聽一聲清脆的“嘎巴”。
老先生說:“好了。”說完,又抖動了她腳腕兩下,然後起身,說道:“站起來走走。”
丁一穿上拖鞋,站了起來,走了走,沒什麼感覺,她有意識地用力走了兩步,果然,腳腕深處那種疼痛好多了。
“太神奇了!”丁一說着,衝老先生又豎起大拇指。
老先生說:“西醫打上石膏後,往往會不好恢復,腳腕的關節是主要的活動區域,容易造成經絡不暢,成年人有自控力,完全可以不打石膏,你這還是好的呢,好多開刀做的手術,比你這還嚴重,經絡紊亂,西醫不太注重這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