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文秀又把目光投向彭長宜,彭長宜是多麼聰明的一個人,他趕忙說道:“舒教授的話應該改爲在不影響佘書記搞培訓的前提下,進行亢州掛職期間的工作。”
“哈哈。”佘文秀開心地大笑,衝着彭長宜豎起大拇哥,說道:“倒是年輕人,反應真快,佩服。”
彭長宜說:“舒教授本來就是全省的,她來我們那裡掛職,我們無形就多了一個工作任務,那就是爲舒教授做好實習期間的一切服務工作,提供一個全面的綜合的陪練場所。”
“哈哈,小彭太幽默了。”
佘文秀端着酒杯,目光又轉向內蒙了幾位客人,說道:“頭下班的時候,就聽說江市長內蒙的客人要來,我說讓他先跟我陪客人,他不肯,我說你是不是把量留給內蒙的同志,他跟我哈哈大笑。過會我就又聽說亢州的客人也來了,就更不能強求他參加我們那邊的活動了,兩個地方的孃家人來了,他高興得嘴都合不上了。來吧,我先敬遠道而來的客人一杯,然後在敬亢州客人一杯,最後大家共同喝一杯,三杯酒後,我就不陪大家了,我那邊還有客人。”
彭長宜發現他後面的副書記殷家實一直很深沉地站在佘文秀的身後,端着半杯酒,佘文秀回頭看了一眼殷家實,說道:“殷書記,你那半杯酒要麼就喝掉,要麼就滿上。”
殷家實說:“佘書記,您先敬,我單來。”
佘文秀說:“來吧,一塊吧,一塊敬兩地的客人,你們是江市長的客人,就是我佘文秀的客人,也是我們閬諸的客人。幹。”
佘文秀果不食言,連幹了三杯酒,江帆知道佘文秀最近身體不好,就不敢讓他喝了。
佘文秀又跟他們寒暄幾句後,才走出去。
殷家實也客氣地跟江帆和衆人告別。
佘文秀敬完酒走後,酒桌上的氣氛,才漸入佳境。
彭長宜在江帆的右手邊,他的左手邊是內蒙的烏書記,他發現江帆更具魅力,在酒桌上,談笑風生,揮灑自如,看來,人逢喜事精神的確是爽。
彭長宜的心裡就有些酸楚,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從一開始,他就找準了自己的位置,而且這麼多年來他也是這麼做的,他知道自己可能有點嫉妒江帆,嫉妒他的春風得意,嫉妒他雙喜臨門。但是,這一切,不都是自己當初希望的結果嗎?
不知不覺,彭長宜就有點高了,呂華見狀,趕緊主動端杯,敬江帆和內蒙的客人。
這酒註定會喝得一塌糊塗,就聯善飲的內蒙客人都喝高了。江帆更是舌頭都硬了。
彭長宜藉着酒勁,端着酒杯,起身來到烏
力罕書記身邊,說道:“烏書記啊,那天長宜走的匆忙,沒有跟你再好好喝頓酒,今天我要補上。”
這位敦實、憨厚的蒙族漢子,一聽彭長宜這樣說,就趕忙站起身,說道:“兄弟啊,說真的,那次都怪我這張嘴,江主任那時包我們那個地方,他吃住都跟我們在一起,我們彼此混得很熟悉,我這個人大大咧咧,所以說話就沒了顧忌,哪想到,那天卻闖了大禍……哎,因爲這件事,我好長時間不好意思見江主任……我們這次來北京,如果不是遇到事情請江主任幫忙的話,我是一輩子都沒臉來見他的。”
彭長宜說:“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他們現在早就重歸於好了。”
“是真的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的心裡會好受些。”
彭長宜說:“是真的,您就等着喝喜酒吧。”
“浩瑞!太好了,太好了。”
鄔書記非常激動,他端起酒杯,都不跟彭長宜碰杯,就自己先喝了一杯。
彭長宜知道他是個很性情的蒙族漢子,也就不跟他計較,剛想幹杯,就被他攔住了,就見他又滿上一杯,這纔跟彭長宜碰杯幹了。
彭長宜笑了,心想他倒是個講究人。
這位蒙族書記跟彭長宜幹完杯後,又倒上滿滿一杯酒,恭恭敬敬地站在江帆的面前,說道:“江主任,不,江市長,我敬您,祝您早日喜結良緣,我必定要過來討杯喜酒喝的。”
江帆一聽,就用手指着彭長宜。
彭長宜無辜地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再說您什麼也沒跟我說呀?”
烏力罕書記就說:“的確如此,彭兄弟只是跟我說,讓我等着喝你們的喜酒。”
巴根也說了一句:“太好了!”
江帆高興地說:“現在還沒有提到議事日程。”
彭長宜小聲在烏力罕書記耳邊說了一句:“指日可待。”
“哈哈。”烏力罕如釋重負般地笑了,然後看了看酒桌上的其他人,感覺在座的都是江帆的朋友,就一個閬諸的秘書長,也應該是江帆的心腹,其餘就是彭長宜帶來的人,也應該是江帆的朋友,就小聲說道:“江主任,不,江市長,能不能給個機會,讓我當面向那位姑娘道個歉?”
聽烏力罕這麼說,彭長宜故作漫不經心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剛把酒杯放在桌上,肖愛國就過來滿酒。彭長宜一看趕緊站起,恭恭敬敬地雙手捧着酒杯。但耳朵卻一直支愣着,捕捉着江帆說出的每一個字。
“你言重了,這個問題不存在。”
“那能不能讓我見見她?有些話我當面澄清?”
江帆瀟灑地一揮手,說道:“這頁翻過去了,好了,喝酒。”
彭長宜心裡就翻了過,丁一不在閬諸,她去哪兒了?
吃完飯後,彭長宜他們先告辭,因爲他感覺內蒙的人過來找江帆有事,所以,就提前告辭了。
回來的路上,彭長宜一直眯着眼,一言不發。
舒晴來亢州後,儘管聽說了江帆這個人,但不知道江帆和丁一的故事,就問道:“江市長還沒結婚?”
誰知,老顧卻答道:“快了。”
舒晴轉向老顧問道:“他的女朋友是不是你們都認識?”
老顧笑了,說道:“當然。”
“在亢州呆過?”
老顧點點頭。
舒晴不好再過多地問下去了。
呂華突然說道:“咱們來,江市長肯定沒有告訴小丁,不然小丁肯定會過來跟我們大家見一面的。”
老顧說:“她不在閬諸。”
“你怎麼知道?”彭長宜突然說道。
老顧從後視鏡看了彭長宜一眼,說道:“市長出去的時候,我悄悄問他了,他說小丁跟廣院的同學約好,去北京給老師拜年去了。”
廣院的同學?彭長宜琢磨了一下,心想,廣院的同學是不是雅娟?他知道丁一和雅娟是同一期學員。
不知道最近怎麼總是想起這些陳年舊事?彭長宜甩了甩頭,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哦,廣院的老師?這麼說江市長的未婚妻的廣院畢業的學生,那應該是電視新聞工作者吧?”舒晴回頭問道。
呂華說:“這個,你恐怕要問彭書記了,她剛來的時候,就被分到了彭書記的幹部科……”
呂華還想說什麼,就聽見旁邊的彭長宜傳來輕微的鼾聲。他不知道彭長宜是真睡着了還是不願回答舒晴這個問題
舒晴扭頭看了一眼彭長宜,說道:“哦,這個情況我知道。”
事實上,她來這麼長時間了,的確聽說過丁一和江帆的故事,也隻言片語地聽過別人議論過彭長宜跟丁一,但從未從彭長宜的嘴裡聽過“丁一”這兩個字。但她卻聽說他在三源的時候,辦公室掛過丁一的蠅頭小楷和江帆的攝影作品,但是回到亢州後,這些就沒有了。
舒晴敏感地感覺道,對於亢州大多數人來說,丁一可能成爲了歷史,但在有一個人的心中,丁一興許就是永恆。
想到這裡,舒晴故意問道:“是不是她離開了幹部科,去了廣院學習,回來後就到了電視臺工作?”
呂華笑了,衝着彭長宜拱拱嘴,意思是讓舒晴問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