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楠見吳冠奇的確認真了,就輕聲咳嗽了一聲,說道:“好了吳總,我們不要開玩笑了,還是言歸正傳吧。”
聽羿楠這樣說,吳冠奇真想衝動地握過羿楠的手,真誠地告訴她:寶貝,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是從來都沒有過的認真。但是,他沒有,他沒有這樣做也沒有這樣說,他需要給羿楠一個思考的過程,他不希望羿楠糊里糊塗地答應他,他希望羿楠認真地對待這事,直到全身心地接受自己,心甘情願地接受自己,於是就說道:“好吧,但是我請求羿記者考慮我的決定。”
羿楠笑了一下,說道:“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兩個分處在兩個不同的階層,我是個痛快人,既不會對你欲擒故縱,也不會放長線釣大魚,我是個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人,瞭解我的人都知道我的性格,愛憎分明,非黑即白,所以,我給你的答覆也是乾脆的,不會用考慮來拖延時間。只是,吳總,希望我的答覆不會影響到對三源教育事業的關愛程度。”
吳冠奇知道羿楠說的這些是認真的,他無可挑剔,就說道:“放心,即便你不答應我的個人請求,對於三源,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會有所改變。”
羿楠說道:“謝謝,我希望你說的不說一時痛快的大話,也希望不是用來哄一個女人歡心的謊言。”
吳冠奇悲哀地發現,自己在羿楠的心目中,是一點信用都沒有啊!他的確有些受傷,說道:“我怎麼才能讓你接受我?”
羿楠皺着眉,說道:“吳總,這個話題我們不再討論了,還是繼續回到正題上來吧。”
吳冠奇看着羿楠,心裡有些涼,他低下頭,眉宇間有了一種難以掩飾的痛苦,半晌,他才擡起頭,凝視着羿楠,說道:“羿楠,我是認真的。”
羿楠不以爲然地笑了,輕聲說道:“我信。”
吳冠奇忽然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或者他沒得說了,就像大腦突然就短路了,怎麼也想不起合適的詞了,他的臉有些漲紅,沒想到他可以在彭長宜面前誇誇其談,可是此時,他什麼也說不出,什麼也不能說了,好在他的窘迫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電話就響了,他急忙接聽了電話。
電話是彭長宜打的,彭長宜問他是否在三源,吳冠奇說在,彭長宜說道:“如果你不太忙,馬上過來,到城西的一個廢水庫來找我。”
吳冠奇:“有事嗎?”
“當然有了,沒有事找你幹嘛?”彭長宜說道。
吳冠奇心裡這個恨呀,心想,你什麼時候找我
不行,哪怕半夜找我我不睡覺都行,但是眼下,別說你彭長宜,就是錦安市委書記找我也不行,儘管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面上還努力保持着風度,他矜持地說道:“彭縣長,對不起啊,我眼下有事,走不開。”
“那行,我等你。”彭長宜固執地說道。
吳冠奇苦笑了一下,說道:“你也別等我,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抽出時間。”
彭長宜大聲說道:“吳冠奇,我說你最好快點,我頭腦裡剛剛閃現出了思想火花,是靈光獨耀,你要是不立刻來,我的火花就熄滅了,你可要對我負責任。”
這時的羿楠,聽見了彭長宜說的話,也知道彭長宜找吳冠奇有事,她就開始收拾東西,合上了採訪本。
吳冠奇心裡就更加的恨彭長宜了,心想,敢情你老婆、孩子、官位都有了,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嘴裡這樣想着,又看見羿楠做好了離座的準備,就對着電話不客氣地說道:“彭長宜,你就不能人性化一些嗎?敢情你老婆孩子熱炕頭,我還光棍一人,你就不興同情同情我?”
他這麼一嚷嚷,彭長宜果然不吱聲了,半天才說:“你先別跟我咆哮,說,是不是羿楠跟你在一起?”
“你說哪?可恨,老兄啊,我眼下可是千載難逢啊!”吳冠奇苦瓜似的說道。
羿楠偷笑了一下,想必她已經明白吳冠奇這話的意思了。
彭長宜說道:“你讓羿楠接電話。”
“幹嘛?”吳冠奇幾乎要蹦了起來。
“我跟她說。”彭長宜冷靜地說道。
“我不!”吳冠奇把電話緊貼在耳朵上,然後往後靠着,儘量不讓羿楠聽到裡面的說話聲。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跟你說,眼下這事和她也有關係,我正好也要找她,你把電話給她,我跟她說。”
吳冠奇一聽,知道彭長宜如果找羿楠肯定是公事,就極不情願地說了一句:“那好吧。但是,彭長宜,我恨死你了!”說着,就把電話遞給了羿楠。
吳冠奇拿着電話的手已經伸了出去,準備讓羿楠接電話,就在這時,就聽彭長宜在裡面說道:“哈哈哈,你恨我沒用,不說你沒本事,本來就攻不下的山頭,還想硬攻……”
吳冠奇一聽,心說,媽呀,露餡了!他想把手縮回來,但是羿楠已經從他的手裡接過了電話,吳冠奇再往回要,羿楠就不給他了,羿楠把電話貼在耳朵上,就聽彭長宜還在裡面說道:“你說你不是自己找罪受嗎?你以爲我們三源的女人
都是那麼被容易攻下來的呀,不賣把力氣你是癡心妄想,哈哈……”
吳冠奇一聽,心說,糟了,糟了,如果羿楠要是知道他提前跟彭長宜密謀過,肯定自己更沒戲了,彭長宜啊彭長宜,你這個混蛋,早不來電話晚不來電話,偏偏這個時候打電話,還偏偏要找羿楠聽電話。
果然,羿楠聽了彭長宜的話後,狠狠地瞪了吳冠奇一眼,冷冷地說道:“彭縣長,我就是羿楠,您有什麼事?”
“啊?羿……羿楠?是你啊?”聽得出,彭長宜自己也尷尬極了。
羿楠又看了吳冠奇一眼,吳冠奇趕緊掉開目光,看着窗外,不敢正視羿楠的眼睛。
羿楠說道:“是我,您找我有事嗎?”
彭長宜的尷尬很快就過去了,他咳嗽了一聲說道:“你和吳總趕快過來,我跟高工,也就是你姑父在一起,咱們中午飯就在水庫邊上吃燒烤了,陳縣長一會就帶吃的過來,老顧烤羊肉串的手藝可好了。”
“燒烤,太好了!”羿楠一聽,欣喜地說道,剛纔的不快也被燒烤的消息淹沒了,她說道:“用我做什麼?或者帶點什麼?”
“不用,你們倆想着把嘴帶來就行了。”
羿楠一聽,噗嗤就樂了,說道:“好的。我馬上就去。”說完,也沒問吳冠奇還跟不跟彭長宜說話,就把電話扣上了。
吳冠奇一聽羿楠答應了彭長宜什麼,沒有提他,就盯着羿楠看了半天,羿楠沒理他,低着頭往包裡收拾本和錄音筆。
吳冠奇說道:“他叫咱們去吃燒烤?”
“嗯。”羿楠應了一聲。
“現在?”
“嗯。”
“你去嗎?”
“嗯。”
“那好,我也去。”
吳冠奇發現,羿楠掛了彭長宜的電話後,臉上有了幾分笑意,這是一種由衷的笑,是一種不同於任何笑的笑,他不由地有了一種隱隱的擔心和嫉妒。
吳冠奇先羿楠一步來到吧檯結賬,他這才知道,羿楠的那一份她已經提前結了。他搖搖頭,無奈地笑了,果真是一個個性鮮明的人。
出了咖啡屋,吳冠奇見羿楠走向自己的自行車,就說道:“羿楠,我沒有開車,你等等,我去開車?”
羿楠說道:“不用了吳總,我自己騎車。”
吳冠奇實在不想失去這次跟羿楠的接觸機會,他說道:“要不,我跟你一起騎車吧。”
羿楠笑了,說道:“那怎麼騎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