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莊嚴就笑了起來,道:“很謙虛嘛,快坐吧。”
姚澤就含笑的坐了下去,大家又是一陣掌聲,姚澤就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一旁的黃文璇見了抿嘴一笑,偷偷從包裡掏出一張紙巾來,從桌子下面遞給姚澤,低聲道:“用紙巾擦吧。”
姚澤尷尬的笑了笑,然後結果黃文璇的紙巾,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第一次正面面對這麼多部級副部級的領導,姚澤心裡壓力還真有些大。
吃了幾口菜就輪到姚澤輪番給領導們敬酒,然後又是一輪領導回敬,每次姚澤都得一次全乾,這麼一來一去,姚澤就感覺自己有些暈暈乎乎的了。
坐在姚澤左側的一名副部長,姓李叫李廣臣,已經連續和姚澤喝了三四杯,如果心思單純點的人還真以爲這個李廣臣挺喜歡姚澤的,不停的找姚澤喝酒,只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李廣臣這是在暗中整姚澤,想把姚澤給灌醉了。
許莊嚴默默的看着李廣臣不停的給姚澤敬酒,而姚澤也是含笑的來者不拒,只不過姚澤雖然笑的開心,只是身體早已經扛不住了,此時已經感覺頭重腳輕,估計在喝上幾杯就直接犧牲在酒桌上了。
見李廣臣還準備繼續和姚澤和,許莊嚴就微微蹙眉,有些不悅的說:“李部長,可以了,喝個沒完沒了就沒意思了。”
許莊嚴當衆有些斥責李廣臣的意思,這讓李廣臣非常的不爽,面色難看的仰頭將杯中的酒仰頭喝完,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低聲道:“我去一下洗手間。”李廣臣這一出去就沒有再回來,直接回家去了。
李廣臣出去後,包廂氣氛顯得有些尷尬,任誰也能看出這其中微妙的關係。
最後在另一位副部長的帶動下氣氛再次活躍起來,只不過沒有人再主動喝姚澤喝酒,都知道姚澤已經到底限了,拿筷子夾菜時已經很多次夾不起來。
黃文璇就主動幫姚澤夾菜,然後低聲提醒說:“姚主任,不能再喝了。”
姚澤眼神有些迷離,笑眯眯的點頭,道:“沒……沒事兒,我還能喝。”舌頭已經有些打結。
“黃部長……黃部長……”對面一名有些禿頂的副部長陳誠舉起杯子,喊了黃文璇幾聲黃文璇才反應過來,剛纔想心事有些入神倒是沒聽見,這下成熟的俏臉就有些掛不住的紅了起來,她見陳誠主動舉起杯子,於是趕緊站了起來,將酒杯舉起,笑道:“陳部長,我敬您。”
陳誠帶笑的道:“黃主任快坐下,咱們一起幹一杯,你是我們這裡唯一的一位女同志,可不能怠慢了你。”
黃文璇抿嘴笑了笑,輕聲道:“謝謝陳部長。”
陳誠眯着眼睛笑了笑,然後夾了口菜含進嘴裡,笑道:“別客氣。”眼神中有些意思貪婪之色。
只不過,今天在座的領導太多,他不敢太放肆,只是偷偷瞟了黃文璇兩眼就把目光給移開了。
黃文璇低頭抿嘴時也在偷偷觀察陳誠,見他眼睛不老實的在自己身上轉,頓時就有些嬌怒,但是在官場混跡多年,知道隱忍,她心裡罵了陳誠一句,然後就低頭吃菜不吭聲。
飯後,許莊嚴見姚澤喝的有些多,就主動提出送姚澤回賓館,姚澤卻拜拜手,眯着眼睛嘿嘿笑道:“時間不早了,許部長您先走吧,黃主任送我就成了。”
許莊嚴苦笑了一下,這小子還真不知道什麼叫做忌諱,
大晚上讓女部下送自己回去?
黃文璇見許莊嚴笑了起來,俏臉一紅,心裡有些忐忑和尷尬。
見姚澤喝多了,許莊嚴也不好提醒,就扭頭對黃文璇說:“黃主任,姚主任就麻煩你了,沒問題吧?”
黃文璇悻悻笑了笑,輕聲道:“沒問題的,許部長放心。”
許莊嚴就點點頭,又囑咐姚澤幾句,讓他回去了早點休息之類的話,才離開包廂,一名副部長跟在許莊嚴身後離開,包廂只剩下姚澤和黃文璇,黃文璇給姚澤倒了杯茶水,然後端到姚澤面前,輕聲說:“喝點茶醒醒酒,我待會兒送你。”
姚澤接過茶,輕輕抿了一口,眯着眼睛笑道:“黃……黃主任,謝謝你了。”
“客氣,姚主任要不咱們走吧?”
姚澤點點頭,艱難的扶着椅子站了起來,黃文璇趕緊去扶着姚澤。
剛走到包廂門口,副部長陳誠有折返回來和黃文璇以及姚澤照面。
陳誠瞧見黃文璇笑眯眯的道:“黃主任我打算再去ktv玩玩,咱們一起去吧?”他看了姚澤一眼,然後對姚澤道:“姚主任如果賞臉一起?”
姚澤此時喝的找不到東來西北了,還賞什麼臉,就擺手道:“不行,不行,實在是喝不了了,陳……陳部長心意領了,下次我請陳部長。”
陳誠聽了姚澤的話,就有些不高興,扭頭對黃文璇說:“黃主任呢?”
黃文璇故作爲難的笑了笑,帶着歉意的道:“抱歉啊陳部長,剛纔許部長走時交代了,讓我送姚主任回去,你看我這”
陳誠語氣就有些不悅了,“好吧,我知道了,你們走吧。”
陳誠心裡極爲惱怒,新來的主任太不使眼色了,竟然不給自己面子,還有這個黃文璇,如此的矜持,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離開酒店,黃文璇艱難的扶着姚澤,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上去後,黃文璇用手撐住姚澤的身子,然後問道:“姚主任,你住在哪個賓館?”
姚澤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想了想,然後不確定的道:“景江酒店?皇馬假日酒店?”
黃文璇苦笑不已,搖了搖頭,對司機道:“師傅,隨着在附近找一家酒店。”
爲姚澤開好房間,好不容易扶着姚澤將房門打開,剛走進房間,姚澤作嘔一下,然後趕緊朝着洗手間摸了過去。
黃文璇看的直搖頭,就去給姚澤燒了些熱水,等姚澤拖着身子無力的走出來時,黃文璇爲姚澤倒了杯熱水,遞給姚澤後,輕聲囑咐道:“喝點熱水吧。”
姚澤眯着眼睛接過水,手摸到杯子時觸摸到黃文璇的手,黃文璇如同受驚的兔子,一下子將手給縮了回去,心裡砰砰跳了起來。
姚澤喝了口水,然後看了一眼穿着職業套裝裙的黃文璇,揉了揉有些難受的太陽穴,無力的對黃文璇說:“黃主任,今天讓你見笑了。”
黃文璇笑眯眯的擺手說:“沒事兒,這些事情難免會遇到。”
姚澤無力的笑着搖頭,然後又端起杯子喝了口熱水,感覺胃裡稍微舒服了些,就輕聲對黃文璇說:“黃主任你也快回去吧,明天還得上班,不耽擱你休息了。”
黃文璇猶豫的道:“你自己沒問題吧?”
姚澤道:“沒事兒,好些了。”
黃文璇就點點頭,“那姚主任也早些休息
,我走了。”
黃文璇踏着一雙黑色的高跟鞋邁着步子朝外面走去,姚澤站起身來,將黃文璇送到門口,等黃文璇走後,就輕輕關上門吁了口氣,胃裡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再次沒忍住,朝着廁所跑去。
一陣嘔吐之後,姚澤當即把衣服給扒了下去,準備放一池子水泡一下身子。
黃文璇走到酒店一樓纔想起,自己的手提包忘在了姚澤房間,鬱悶的嘆息一聲,黃文璇又折返回去,朝着姚澤房間走去。
咚咚咚。
黃文璇在客房外面敲了半天,見屋內沒什麼反應,以爲姚澤喝多了睡過去了,又怕出個什麼事情來,就趕緊去了一樓大廳找來酒店的工作人員,因爲剛纔開房是用的她的身份證,所以和工作人員解釋後,酒店的工作人員就帶着房卡去幫黃文璇開門。
房門被打開後服務員轉身離開,黃文璇趕緊走了進去,輕輕將房門帶上,然後環繞客房一週,輕輕喊了聲姚主任。
沒人支應。
黃文璇就朝着洗手間走去,將磨砂玻璃門打開,見姚澤閉着眼睛睡了過去。
“姚……姚主任,你醒醒啊,別睡在裡面,小心着涼。”黃文璇背對着姚澤,輕聲說道。
依然沒聲音。
黃文璇回到家中時已經快轉鍾,剛把門打開,瞧見丈夫胡炎力邊抽菸邊悶頭喝酒,心裡不由得苦嘆一聲,看來又得吵架了。
果不其然,胡炎力瞧見黃文璇回來,放下酒杯,臉色難看的問道:“爲什麼這麼晚回來?”
黃文璇將高跟鞋脫了下去,換上拖鞋後,耐着性子解釋說:“下班那會兒不是打你打電話了嗎,今天給我們新領導接風。”
“接風需要接這麼晚?你看看幾點了?”胡炎力指着正前方的石英擺鐘,帶着怒氣是說道。
黃文璇就有些怒了,語調提高了些:“胡炎力,你能不能別這麼小肚雞腸?我身在官場,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陪領導吃飯難道領導沒吃好,我自己先走?”
胡炎力冷笑了起來:“那個領導吃飯能吃到轉鍾?”
黃文璇氣的無話可說,扭頭不去看胡炎力,朝着臥室走去。
胡炎力見黃文璇不理自己,頓時更加氣憤了,認爲黃文璇先走越來越無視自己,大男子主義作祟讓他怒氣叢生,一下子從沙發上躥了起來,直接衝到臥室門口將黃文璇攔下,怒聲道:“我和你說話你沒聽見?”
黃文璇見胡炎力瞪着眼睛,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就有些害怕,畢竟他喝了酒,怕他做出什麼失手的事情來,就溫聲對胡炎力道:“炎力,你今天喝酒了,咱們有什麼明天再談,我們夫妻十幾年了,難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信任?”胡炎力冷笑起來,道:“十年前,你還沒有進入仕途時,我很信任你,可是十年後,我不敢相信你了。”
“爲什麼不敢相信我?”黃文璇聽了胡炎力的話,再次怒了,直視胡炎力,怒聲問道:“我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了?”
胡炎力冷聲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黃文璇怒道:“我不清楚,你告訴我!”
胡炎力哼哼兩聲,冷聲說:“你副主任怎麼當上去的?副廳級,你一個女人沒權沒勢,那麼容易混?我聽很多人說過,有一點姿勢的女人想要在官場混好,就顯得陪領導睡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