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笑着解釋說,那幾個傢伙喜歡打麻將,每天都會抽着中午休息的空蕩出去打兩個小時的牌。
姚澤點點頭,坐在了牀鋪上,然後又遞給老陳一支菸,道:“剛纔聽說廠長的事情,這件事情可信度高嗎?”。
老陳將煙點上,沒好氣的道:“你小子纔拿,打聽這種事情幹嗎,你這不是沒事找事麼。別瞎打聽。”
姚澤笑着說:“只是好奇罷了,當然打聽這種事情也是爲了心裡有個譜,畢竟我纔來,如果什麼事情都不瞭解肯定很容易吃虧的,陳師傅你就告訴我,等有空了我請你喝酒。”
老陳覺得姚澤性子還不錯,對自己也挺尊重的,倒是覺得這小夥子爲人不錯,說說也無妨,將扭頭看了看門口,然後對姚澤身邊的向成東笑道:“麻煩這位小夥子去把房門關嚴實。”
向成東點點頭,起身去將屋門從裡面鎖上。
老陳這才嘆了口氣,說:“其實你們不知道,廠長和副廠長早就已經積怨已深,相互看對方不順眼,當初如果不是咱們現在的廠長耍了些手段把現在的副廠長給yin了,說不定現在的副廠長就是廠長了,所以兩人一直都存在這不可調節的矛盾。至於最近的一些傳聞,這些倒是沒有什麼真實憑據,話確實是從副廠長嘴中傳出去的,但是誰又知道,他是不是故意造謠呢?”
姚澤點頭道:“廠長即便是要找情fu也不應該這麼容易被廠長發現纔對,我看啊這個事情應該是副廠長生氣的氣話。”
“也不一定。”老陳擺擺手,將菸蒂扔在地上,用腳尖捻滅,接着說:“副廠長手裡如果沒有廠長一點把柄他敢這麼囂張?而且,最讓人奇怪的是,副廠長徐達貴說廠長有情fu,廠長卻選擇沉默,而且這幾天一直有意的避開徐達貴,你說這個事情奇怪不奇怪,肯定是廠長有些心虛了。”
“聽說廠長的情fu是咱們廠車間主任的妻子?”姚澤試探的問道。
老陳點頭道:“只是傳聞,不過,也真有可能,車間主任魏明達的媳婦長的確實挺標緻,勾搭上廠長不是不可能,而且魏明達爲人老實不善於表達,當時能夠當上車間主任大夥都挺奇怪的,以現在的傳聞來看,說不定就是魏明達利用他媳婦的美色勾搭上李大冶廠長,讓他媳婦幫他謀取主任的位置。”
見姚澤笑而不語,陳老咧嘴一笑,露出黃燦燦的牙齒來,眯着眼睛道:“你見過魏明達的媳婦沒?”
姚澤疑惑的搖頭,道:“沒見過,怎麼呢?”
老陳一副不正經的表情道:“長的挺漂亮,而且每次打扮的花枝招展,你說在工廠裡面上班打扮那麼漂亮做什麼,現在看來啊,肯定是爲了取悅李大冶廠長,那女人誘惑男人的手段高明這呢,咱廠房很多年前的小夥子被她迷的神魂顛倒,你喲可別步了他們的後塵。”
姚澤笑眯眯着搖頭說:不會,我有女朋友的。”
老陳就沒好氣的道:“你還沒見她怎麼知道不會,這女人天生一副誘惑男人的騷樣,你看了抱着對她有想法。”
姚澤無奈的笑笑,然後轉移話題,繼續打聽說:“工廠領導有沒有存在着貪污受賄的事情?”
老陳沒好氣的道:“你覺得那個領導會不貪污?只是多少而已。”
姚澤正色道:“陳師傅這麼說太絕對了,不管是什麼事和人都沒有絕對的好與壞,領導幹部也不全是
思想腐朽的,很多領導幹部都還是一心爲民衆想找的,有一少部分害羣之馬也數正常。”
“你小子說官話的技術倒是一套一套的,有當官的潛力。”打趣的笑了笑,老陳撇嘴繼續說:“鋼鐵廠每年的收益極爲高,那些高層有沒有貪污我們這些底層工人肯定是不知道的,即便是要貪污一些也很難差出來,鋼鐵廠每年進出帳多的嚇人,隨便在那個環節扣一點下來誰能查出來,要說那些高層沒有貪污是絕對不可能的,就說說廠長,他女兒年前被他送出國留學,你想想,就他那點死工資,能供她女兒去美國那種高消費的國家?他對外宣傳女兒出國的費用是找他們親戚湊出來的,這種事情,用腦子想想都知道全是扯淡。”
下午和老陳聊了兩個小時,鋼鐵廠大致的情況姚澤也瞭解的七七八八,等老陳要開工了,姚澤才起身告辭。
老陳就對姚澤問道:“帶着你實習的工人是誰?我去幫你打個招呼,讓他多教教你。”
姚澤忙擺手笑道“不用麻煩你了,我下午請假了,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先走了。”也不等老陳開口,他朝向成東使了個眼色,兩人快步走出老陳的宿舍,留下老陳一臉的不解。
離開鋼鐵廠,姚澤笑眯眯的對向成東問道:“現在知道我來這裡的目地了嗎?”
向成東點點頭,道:“鋼鐵廠存在着貪污的問題,我看啊,這個廠長和副廠長都不是什麼好人,還有那個車間主任,竟然利用自己老婆去勾搭別的男人,真不是個東西。”
姚澤苦笑的道:“你這麼說也太果斷了,你覺得誰願意自己老婆給自己戴綠帽?”
向成東就悻悻笑了笑,道:“有些男人爲了名利,指不定乾的出來。”
姚澤笑而不語。
走到車邊,向成東給姚澤拉開車門,等姚澤坐進車中後小跑到駕駛位置,然後扭頭對姚澤問道:“姚市長,我們現在是回政府還是?”
姚澤想了想,說:“回政府吧,這個事情我得和張愛民書記提一提,看看他是什麼意見。”畢竟自己要走了,如果真要動鋼鐵廠可能又得引起一場風波,姚澤不知道張愛民是什麼想法,就想去詢問他的意見,他如果覺得該整頓鋼鐵廠那麼就下狠手的把鋼鐵廠貪污的領導全給揪出來,如果張愛民怕鋼鐵廠受到影響暫時不願意動鋼鐵廠的領導層,那麼姚澤也就撒手不管了。
張愛民辦公室。
姚澤敲敲門然後走了進去,笑道:“張書記正忙啊?”
張愛民提起他,見識姚澤,就放下手中的鋼筆,站了起來,指着沙發說:“過來坐。”
“姚市長,找我有什麼事兒嗎?”張愛民親自給姚澤倒了杯水,然後在他身邊坐下,笑眯眯的問道。
姚澤遞給張愛民一支菸,然後把鋼鐵廠的事情簡略的告訴他,等着他的意見。
張愛民聽了姚澤的話,點燃煙,沉默的抽了兩口,然會笑了笑,對姚澤說:“姚市長,這個事情先容後再說吧,你也知道,現在江平市這個市長的位置到了競選的關鍵時刻,如果讓省裡知道鋼鐵廠出了大的風波極有可能會影響省裡做的決定,就如同空降一名組織部部長一般,將一名市長過來,那麼江平的好日子恐怕又該到頭了。”
張愛民考慮的不無道理,如果此時真的動了二汽鋼鐵廠,比如會牽扯出一批幹部來,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江平
官場再次陷入動盪,那麼很可能讓聶明宏書記抓住這個機會重新得到掌控江平的機會。
姚澤知道張愛民的顧慮,所以纔沒有獨斷獨行,畢竟他馬上要離開了,江平以後如何發展和他關係已經不大,但是他要爲江平的領導層考慮。
“張書記,我明白你擔心什麼,既然你覺得不妥,這個事情就先放一放,如果葉兆國副書記能夠順利當上江平市市長,就讓他來燒這一把火。”
“新官上任三把火,嗯,如果葉兆國書記能夠當選就讓他來查。”張愛民笑着點頭,同意姚澤的想法。
此時,一輛燕京車牌的紅旗防彈車子平穩的行駛在江平街道上,車中林鴻德望着有些出神的納蘭冰旋,笑眯眯的問道:“冰旋,對這裡有影響嗎?”
納蘭冰旋朝着窗外看了兩眼,搖搖頭,輕聲道:“我不記得自己來過這裡。”
“記不得就算了,慢慢想吧,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林鴻德笑了笑,然後繼續對納蘭冰旋道:“你給姚澤打個電話,問題有沒有時間,約他一起吃個飯。”
納蘭冰旋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順從的點點頭,掏出手機翻出姚澤這個感覺陌生的名字,把號碼撥了過去。
嘟嘟嘟。
電話那頭響了幾聲,姚澤接通後有些詫異的道:“冰旋?”
“嗯。”納蘭冰旋柔柔的答應一聲,然後輕聲道:“有時間嗎,我來江平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自從納蘭冰旋失去記憶以後,那股子冷漠的氣質早已煙消雲散,現在的她說話中都帶着嬌柔的語調,顯得溫柔了許多。
姚澤沒有猶豫點頭答應,然後有些疑惑納蘭冰旋怎麼會突然來這裡,就問道:“你一個人來的嗎?”
納蘭冰旋道:“不是,還有一個呢。”
“誰啊?”姚澤好奇的問道。
納蘭冰旋見一旁的林鴻德輕輕搖頭,就會意他的意思,嬌聲道:“等你來了就知道了。”
“好吧,晚上咱們在江平酒店會面吧,下班了我直接過去。”
掛斷納蘭冰旋的電話,姚澤眉頭微微蹙在一起,有些納悶納蘭冰旋怎麼會突然來江平,跟他來的人難道是納蘭德?
那麼他們來的目的是什麼?
姚澤已經打算放棄納蘭冰旋和唐敏結婚,如果納蘭冰旋恢復了記憶,那麼自己該如何是好?
姚澤確實和納蘭冰旋沒有多少接觸,感情也不能用深似海來形容,倘若納蘭冰旋恢復記憶,知道姚澤的真實身份後還依然愛他,那麼姚澤將會陷入很爲難的境地,這也是姚澤不希望再見到納蘭冰旋的原因。
只不過,這種事情根本沒法躲避。
江平大酒店一個環節優雅的小包廂內,林鴻德撐着柺杖坐在沙發上內心有些激動,雖然見過姚澤幾次,但是這次過來認親和以前的感覺完全不同,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自己孫子,林鴻德可以說是死而無憾了。
“冰旋,你……你還喜歡姚澤嗎?”林鴻德想起納蘭冰旋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也不知道她現在對姚澤是什麼感覺,不由得爲孫子擔憂起來,這麼貌若天仙的姑娘,如果嫁給了別人林鴻德都不甘。
納蘭冰旋聽了林鴻德的問話,表情微微一愣,覺得林鴻德問的問題有些莫名其妙,就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和他以前發生了什麼,只是,現在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