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姚澤含笑的點頭,老闆娘繼續說:“你有所不知,這家老闆心黑着呢,想要在這附近開美食城,年前就想把我們這邊的房子全部強收過去,但是我們這一片的小飯館挺多的,都不願意把自己活口的生意給轉出去,對面那家老闆就想出這麼陰險的辦法,同樣的菜價,對面環境要不咱們這些小飯店好上許多,客人當然願意去那邊,一二來去的,咱們這些小飯店就沒法做生意了,這不,生意慘淡,咱們這些小本買賣的就抵不住這麼個虧損法了,昨天那邊的老闆就派人來和我們談判。”
姚澤聽了老闆娘的話,頓時明白過來,商業上的事情其實又比政治上的事情能好到哪裡去,這個弱肉強食、強者爲尊的時代,你軟弱無能就只能被社會所淘汰,姚澤自然不可能去管這種事情,就對着老闆娘笑了笑,點了一葷一素兩道菜,喝着茶等着飯菜。
老闆娘剛進後門的廚房,門口一道影子突然躥了進來,姚澤擡頭一看,一名長相清秀的小姑娘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一陣左顧右盼後,瞧見姚澤,她焦急中帶着祈求的道:“大哥,別說我在這裡,後面有人在追我。”
姚澤正納悶,那小姑娘已經朝着後面的廚房跑去,小飯店只有後面的廚房可以躲避。
沒過一會兒,三個身材彪悍的男子走了進來,瞧見姚澤,其中一人就問道:“小子,有沒有見到一個小姑娘進來?”
姚澤喝着茶,不聲不響的搖頭,其中一名男子就撓撓頭,納悶道:“不對啊,我明明看見那小娘們跑進來了啊。”
“什麼小娘們,曦哥的女人你也敢亂叫,小心老子抽你。”帶頭的人瞪了同伴一眼,就朝着外面走。
老闆娘在廚房裡叮囑自己老公炒菜,見一個小姑娘跑了進來,就問道:“你是要吃飯嗎,出去點菜吧,這裡面油煙大。”
小姑娘連連擺手,一臉恐懼的對着老闆娘做虛的手勢,然後低聲道:“求求你,別讓我出去,否則我死定了。”
老闆娘詫異的瞪大了眼睛,接着回過神來,朝着小姑娘打量兩人,然後走了出去,見飯店裡面只有姚澤,就走了過去,輕聲問道:“小夥子,剛纔有人過來嗎?”
“有!”
“人呢?”
姚澤出聲道:“已經走了。”
“哦。”老闆娘吁了口氣這才又急急忙忙的回到後面廚房,對小姑娘問道:“小姑娘,人已經走了,不過,你這麼小那些人爲什麼要追你?出什麼事兒了?你家長呢?
長相清秀的小姑娘見老闆娘人不錯,語氣溫和,不由得想起了她爸媽,頓時嗚咽的哭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哭,道:“我不是本地人,是被人給騙過來的,我……”說着說着,小姑娘又是一陣哽咽。
老闆娘領着小姑娘出去,順便將姚澤的飯菜端了過去。
坐在姚澤鄰座,老闆娘讓他老公給小姑娘炒了個菜,然後低聲對坐在一旁的小姑娘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跟大娘說說。”
小姑娘斷斷續續的敘述,姚澤一邊吃飯一邊偷偷豎着耳朵聽着。
原來,小姑娘是省城淮源藝校的學生,家住在外地,人在省城藝校上學,因爲和藝校有錢的女同學攀比,虛榮心作祟就去了酒吧那種賺點快的地方做陪酒女,用賺來的錢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和物質生活,有一天,酒吧來了一位特別有錢的老闆,看重了她清秀的面孔和年輕稚嫩的身子,豪爽的丟出三疊錢
,那可是整整三萬,只是希望和她睡一晚上。
姑娘猶豫一下,反正以前談過男朋友,這個買賣划得來,不就是陪這個男人睡一晚上嗎,又不會損失什麼,女孩咬咬牙同意了。
只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一點頭纔是她噩夢真正的開始。
女孩在陪那老闆睡了一晚上後,原本以爲拿了錢就可以走,但是卻沒想到,那老闆趁着吃飯的時候,在菜裡下了藥,將她迷倒後,帶到了這陌生的城市來,然後將她禁錮在了他的別墅裡,整天的折磨她,她,過着非人的生活。
終於,今天她找到了逃跑的機會,趁着別墅裡忘記鎖門的空擋,她偷偷的溜了出來,只不過,很快就被老闆的打手給發現,追了過來,女孩一直埋頭拼命的跑,這一跑就到了老闆娘的小餐館。
“這種事情你爲什麼不報警?”老闆娘聽完後,義憤填膺的問道。
女孩哽咽着,斷斷續續的道:“別墅裡面找不到通訊工具,我的手機也被他給沒收了,而且,恐怕報警也沒用,因爲……”
“因爲……”
姚澤在鄰桌聽着姑娘的話,微微蹙眉,放下筷子,扭頭問道:“因爲什麼?”
老闆娘和小姑娘倒是沒在意姚澤‘偷聽’,因爲小餐館就這麼點面積,兩人的對話,姚澤自然是可以聽見的。
老闆娘也跟着道:“難道那個老闆是政府領導不成?”
小姑娘搖頭哽咽的道:“不是,他是生意人,只不過認識領導。上次就有一名什麼局長的領導去了他的家,那個混蛋還……還讓我陪那個局長睡覺,我不同意他就下狠手的毒打我……”
老闆娘輕輕嘆了口氣,思索一下後道:“吃飯完趕緊走吧,我給你一些錢,你回淮源去上學,以後別在做那種事情了,你年紀好小,幹嗎不比比學習,心態決定着一切,只有好好學習纔是硬道理知道嗎。”
小姑娘羞愧的低頭,輕輕恩了一聲。
“逃不是辦法,你還是報警吧。”姚澤開口說道。
老闆娘就擔憂的說:“她一個姑娘,萬一警察和那老闆串通一氣……”
姚澤擺了擺手道:“萬一逃了被抓回去,還能活麼?即便是能活下來,不照樣是比死更難受?”
小姑娘聽了姚澤的話,身子不由得一個哆嗦,可能是想起了前段時間魔鬼般的生活,她有些害怕的道:“我一個人不敢去報警……”
姚澤含笑的放下筷子,道:“我陪你去吧。”
“你……”老闆娘警惕的望着姚澤,不相信現在還有這種好心人,不怕得罪人麼?
姚澤怕老闆娘和小姑娘不放心,就笑了笑,掏出手機,撥通了正在執勤的刑警隊大隊長白燕妮。
白燕妮接到姚澤的電話時有些詫異,一般情況下,姚澤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兩人都是體制中人,如果常常聯繫就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接通電話,白燕妮旁邊有同事,就低聲道:“什麼事兒?”
姚澤道:“你現在到市政府來一趟,呃……算了,直接到市政府對面一家叫做‘緣再來’賓館,來了打我電話。”
白燕妮聽了姚澤的話,頓時俏臉一紅,悻悻道:“大白天的幹啥呢,能不能正經點。”
姚澤一聽,頓時就苦笑起來,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有個案子需要你接手一下,這裡有位被害人,是一名小姑娘,不方便路面,約在政府見不方便。”
白燕妮這才明白過來,於是趕緊點頭答應下來,風風火火的朝着姚澤約定的地方趕去。
此時,一棟別墅的客廳內,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抽着煙,嘴巴里罵罵咧咧的對幾名手下道:“你們幾個廢物,連個小姑娘都看不住,要你們有什麼要,趕緊給老子再去找,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回來,萬一真讓她給逃脫了,事情就大發了。”
姚澤領着小姑娘去了對面的賓館,老闆娘不太放心姚澤,也一起跟着過去。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左右,白燕妮的電話打了過來,姚澤給白燕妮報了房間號後掛斷電話,對神情有些怯意的女孩說:“待會兒有個女警官過來了解情況,你有把事情真相全部告訴她,她會爲你做主的。”
女孩子沒什麼主意,聽了姚澤的話就點頭。
姚澤見她極爲緊張,臉色有些泛白,就倒了一杯熱水給她,笑道:“別緊張,不會有事兒的。”
老闆娘也是輕聲勸慰,女孩捧着杯子喝了口熱水,心中感覺稍微暖和,朝着姚澤和老闆年感激的笑了笑。
咚咚咚……
敲門聲響了起來,女孩嚇的一哆嗦,姚澤趕緊道:“沒事兒,別怕。”然後去把門打開,就見到白燕妮一身合體的警服,英姿颯爽的站在門口。
“白警官進來吧。”姚澤領着白燕妮進屋,然後指着女孩說:“就是這個姑娘,被人迷暈了帶到江平來,而且女孩子還透露,對方她,這個事情可能還牽扯到江平的某些幹部,查的時候小心些。”姚澤輕聲在白燕妮耳邊囑咐。
白燕妮會意姚澤的意思,點了點頭,然後坐到女孩子身邊,帶着溫和的笑意道:“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女孩子看着白燕妮有些心虛,畢竟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爲了三萬塊錢出賣了自己的身體,就低着頭,自卑的低聲道:“李文靜。”
“李文靜……”白燕妮拿出記事本和筆來,繼續問道:“可以告訴我你所遭遇的事情嗎,我會爲你做主的……”
見白燕妮目光真誠,李文靜咬咬脣,輕輕點頭……
從賓館出來,白燕妮輕輕吁了口氣,對姚澤道:“事情不是很好辦。”
“怎麼說?”姚澤輕輕帶上賓館的門,女孩一個人住在賓館有些害怕,所以那名好心的老闆娘留了下來陪她。
“這女孩雖然提供了嫌疑人的地址,但是,沒有有力的證據,我怎麼知道她是不是胡編亂造呢?”白燕妮踱着步子朝外面走,姚澤跟在她身邊,道:“這個事情你盡力去查吧,我感覺這裡面存在着涉黑,也許還能查出一些別的事情來,我不會允許在江平,我的管轄內出現什麼大的問題。”
白燕妮見姚澤一臉嚴肅,輕輕點頭,應諾一聲,接着柔柔一笑,沒好氣的說:“現在官威挺大呢。”
姚澤就苦笑道:“身在其位,如果表現的太輕浮總是不好的。”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賓館,姚澤繼續回辦公室辦公,而白燕妮則回刑警隊整理材料,然後準備全力去調查這件事情。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姚澤接到向成東從淮源市打來的電話,說是有了意外的發現。
姚澤上次去淮源市回來時將向成東留在那邊,盯梢秦大禹的情人,事情過了幾個星期,姚澤忙着魚梁洲旅遊開發的事情,倒是差點把這麼個事情給忘記了,聽到電話裡面向成東說有情況,姚澤心頭就是一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