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快樂的中秋之夜很快就要過去,親友們知道應戰在即,龍予等今晚需好好休息。大家吃口月餅意思一下,紛紛散去。
辛哈和泰拳協會的會長、秘書長等人卻留了下來,文泰和他們已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以他們對泰拳和挑戰者的瞭解,並不怎麼看好文泰。如果文泰失利,對其今後在泰拳界的發展阻礙力不少。辛哈得知文泰今晚還須接受龍予的訓練,便主動與一干人留下,一方面是對文泰和阿步、阿路的關心;另一方面是他們都曾從龍予的拳力方面受益非淺,有此再學習、觀摩的機會,肯定不想放過。
其他留下的人也不少,林和都農不用說,這裡就相當於他們的家,今晚早打算不走的。而他們的手下、保鏢們,無論當值否都沒有一個想走,因爲他們全都是習泰拳者,其中不乏好手,也不想失掉這麼好的學習機會。
龍予站上練功軟墊便叫上文泰、阿步、阿路三人同時攻擊自己,不許三人吐納和用剛學的感知力,要三人不留餘力地、全力全勁地向自己攻擊。
瞭解龍予的人都知道龍予有抗擊三人的能力,不瞭解的都驚歎龍予這種非他們所想象的拳力。阿步、阿路是拳王,文泰今昔的拳力只比兩位拳王欠些火候,別說阿步、阿路,在場的所有人都自認不是文泰的對手,而龍予居然以一敵三。
拳擊場面上,三人雖佔不到太多的便宜,龍予心中直叫苦,以他的全部功力和重朔根基的武學要戰勝三人不難,但他必須要單純的以泰拳來應戰三人,不使用落葉、清流等拳掌法的靈巧和招式,這是爲什麼呢?
對於在兩天這麼短的時間內讓文泰完成必勝的訓練基本是不可能的,即使是老頭這個師叔祖、上靜道人、李智賢來訓練也不可能。但龍予有他自己的經歷和感受,這就是在西貢演練給林看的那一場比鬥和與迪內的生死決鬥中,龍予所領悟的東西:文泰要贏就必須具備龍予當時的狀態,吐納形成的抗擊、攻擊力、信心和潛力,以及剛學會的感知力、反應力。
龍予知道這些狀態在什麼情況下才能全面的發揮,龍予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他們三人完全的發揮出來。與其說是讓文泰、阿步、阿路三人增加信心,不如說是龍予想從他們三人身上給自己得到信心,明天比賽贏的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三人的表現讓龍予沒有信心確認他們一定會贏,龍予覺得就沒有必要去應戰,名譽在此刻龍予的眼裡不值一提,他更多的是想着文泰的安危。
對於文泰,他已算是僅排在龍予父母之後龍予的親人,龍予容不得他有絲毫的閃失;阿步阿路與龍予也親如兄弟,只是龍予對他們倆贏的把握性大些,而在文泰心裡,能否出人頭地都沒有關係,只要能和龍予在一起,他就心滿意足,替龍予來泰國管理拳場和接受及打敗挑戰者,只是爲更好完成龍予交給他的任務,阿步阿路也基本是如此。
龍予完全只用泰拳招式和身法與文泰、阿步、阿路對搏着,他打得很苦,如
果不是豐富的經驗和超強的感知力讓自己數次及時的退避和反擊,龍予早就被擊倒在地。
文泰等這都已是十足泰拳師的三人,打得也不輕鬆,他們將拳力用到極限,明明感覺可穩穩擊中的一招,總會給他們這個絕對的“師傅”避讓開來。接至而來的是師傅的反擊,同樣一招,師傅使出來的勁力和速度是他們無法想象的,如果不是師傅保留些力度,恐怕他們早已躺下。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四人的力度和速度都相對的緩慢下來,四人開始相互被擊中,擊中的次數開始頻繁。已有人不斷被擊倒在地,這也包括龍予。文泰、阿步、阿路三人初幾次擊中或擊倒龍予時都會收些勁力,但這是龍予不允許的,龍予會大吼的用拳腳招呼留力者,大罵他是“懦夫”。而龍予擊中擊倒他們的力度都恰到好處,剛好在他們所能承受、不至於受傷的程度,龍予卻因此受擊更多。
圍在一旁觀看的衆人,不知龍予是何用意,如此下去,他們四人明天還有精力去比賽嗎?而龍予的實力讓他們不禁動容。連老頭也納悶,龍予是在幹什麼?
再一個小時過去,圍觀的每個拳手都能自信地上去將四人打倒。龍予這時才一聲叫停,叫三人同自己一齊席地打坐吐納,吐納三週天又起來打。
打了一會,龍予叫到:“誰被擊中倒地就在地上開始吐納,吐納着來上打,但倒地十秒內必須起來。對,保持着吐納的狀態,進攻。好,進攻。吐納不準停,心裡再默唸咒語,不停的念。保持吐納,有意識了嗎?對,防這邊,我的拳頭過來了。對,避開,轉身攻擊。”
龍予不停的教導着說着,身形拳腳無停頓。他知道人在快到極限時,潛能也是最可能發揮之時。
“很累吧,對手也累,你的感知力比他強,你知道他的動作,你的反應力比他強。避開他的攻擊,積蓄力量,看準時機,給他致命的一擊,他攻擊最強的時候,也是他最弱前的信號。對,避開我這一擊,反擊,啊!”
龍予幾乎同時遭到三人的連續的重擊,倒地的他口吐鮮血,但嘴角露出笑容。龍予伸出手阻止撲過來扶自己的文泰、阿步、阿路和衆人,說到:“你們馬上回房打坐吐納,一直吐納到明早,在頭腦裡不斷的回憶和體會剛纔的過程。林大哥,派人守護好他們的房間,不準任何人和聲音的打擾,直到明天出發前半小時。老鬼,幫我療傷,戴婷扶我回房間。兄弟們,明天比賽我們贏定了。”
文泰、阿步、阿路三人在龍予教導着搏擊的時候,吐納的神奇和神識的功效讓他們的力度、速度、感知力、反應力都明顯的感覺到增加不少。三人欣喜若狂知道自己拳力提升的同時看到龍予被他們重擊倒地、口吐鮮血,縱是冷血也忍不住淚流。這是什麼?是情、是愛能表達出來的嗎?將它深深的植在心中吧!
今天,龍予將自己的往日神奇演變在文泰、阿步、阿路三人身上,在這幾年與龍予親近的人基本能明白,而
其他人就難以理解了。龍予和三人搏擊到後期,眼看四人累得氣力都快沒有時,四人在地上坐一會,氣力很快恢復不少。雖說不可能回覆到搏擊初期的氣力,也令衆人不敵。再接着,文泰三人都像龍予一樣背後有眼似的,彷彿都知道對方的動作,出招收招應招經過排演般,如此的神奇讓他們非常費解,衆多拳者多希望自己也能跟着龍予這個“拳神”習拳。
都農叫開扶起龍予、不停流着淚的三女和方,同樣含着淚的他背起龍予上樓。
老頭難得正經地和林說到:“我看到了你們告訴我的小子從前在泰國打拳拼命的情景,這小子真是好樣的,我算服了他。”
“是的前輩,龍就是這麼拼命。我剛認識他時,他連我的一個拳手都打不過,他就是這麼神奇。也許吐納是幫助了他,但我看是龍的韌性和毅力令他不斷的勝利。我很幸運能得到這樣一個好弟弟。”林感慨的說着,頭腦中浮現出從前的那一幕幕。
“我看到的不止這些,我更是看到了他的原則性。我清流派要是錯失了他,就是以後我死了,我的祖師都不會放過我。”老頭第一次由衷的肯定着。
方剛用熱毛巾幫龍予擦去口角的餘血,就被老頭一併與段曉玫等趕出房間。林和都農再去安排、檢查、做好守護,不讓任何人任何聲音來驚擾。四女就守在房門口,儘管她們知道龍予不會有事,但她們心疼不是一點點,她們“心裡流的血”並不比龍予吐出來的少。
強行運功抵受文泰、阿步、阿路三人重擊的龍予,僅存最後一點丹田氣,吐納都練得很好的三人打擊的力度並不亞於當年迪內的重擊。爲引發三人的潛力和在短時間內獲得並運用感知力,龍予不止是用心良苦,簡直是“用命良苦”。不過,龍予還是能把握這個度,如果當時他覺得生命受威脅,他能及時退出,但身上收重擊的這種疼是非一般人能承受的。
老頭象上靜道人幫龍予助功時一樣,一掌運功護住龍予的心脈;一掌引導龍予的丹田元氣,兩人同時運起九陽玄訣,一股股真氣衝開龍予受擊阻塞的經絡,修復受損的經肌……
直到天色漸明,龍予方完功,他注視着這一刻顯得如此慈祥的老頭,老頭身下的地毯已一片汗漬。老頭用慈愛的眼神與龍予充滿敬意的目光對視一會欣慰的閉上眼,難得的入定體息着。
龍予起身活動一下麻木的軀體,神識早已知道四女一直在門口地毯上候坐着。龍予走出房門將她們抱在懷裡、一一熱吻,連方也不放過。
片刻,龍予被逼到花園裡生龍活虎地打了一套清流拳,四女才破涕爲笑、放下心來。不過,龍予是爲安慰衆女,而忍着周身的疼痛打拳。氣功再神,也不可能如此快的恢復如初,但龍予自信今天打贏個把拳師是沒有問題的了。
九點,精神氣爽的文泰、阿步、阿路與龍予和一衆親友坐上泰拳協會派來的專用大巴前往泰國國家拳擊館,四人心中充滿着自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