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倩雖然掃了陸炎的面子,但是陸炎卻沒有因此怨恨蘇雪倩,更沒有因此對禍及周小舟。在陸炎看來,蘇雪倩還是一個愣頭青的階段,想當初他剛剛踏入仕途的時候,也是一腔熱血,幹事拼命。根本不懂什麼叫做圓滑,幸運的是他遇到了徐日成和高佳等人,他們能夠容忍陸炎的一切。
如果不是有徐日成護着他,全力支持他,在四道溝那邊並不一定會做出令人矚目的成績,隨着對官場的深入瞭解,陸炎感受到了官場的步步驚心,也看清楚了官場的本質,這些東西有的是自己領悟的,也有林志傑的教育。
王海波把陸炎調離了紀委,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也是官場上的規則。陸炎想在官場上繼續走下去,只有遵守這個規則,否則一個調令就會讓他離開原來的崗位,重新開始。這樣一來,需要適應新的工作環境,認識新的完全不摸底的同事,達不到期望中的工作效率,幹不出工作來,就沒有政績,官員的遞升,政績是一個硬指標。沒有政績,就連屬下的人也不會服氣的,何況官場上的競爭是那麼殘酷呢,每前進一步,都會遇到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二選一和三選一是官場最常見的選拔目標。
楊若梅給陸炎打電話的時候,陸炎以爲又有新的任務了。最近一個多月了,楊若梅沒有主動跟他聯繫,陸炎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身份的存在。去了交通局之後,事情非常多,陸炎一下子也感受到了一個大局的工作壓力,更何況陸炎需要熟悉新的環境,理順新的工作思路。
這一次跟楊若梅的見面地點在一個會所裡,楊若梅只是在電話裡告訴了他會所的名字和地址,就讓他趕緊過去。陸炎親自開車到了之後,才知道這是一家健身會所,一共有三層樓,看樣子生意比較火爆,人來人往的比較多,樓下停放着很多的豪華車。
陸炎戴着墨鏡,微微翹起的嘴脣顯得躊躇滿志的樣子,這也是陸炎最近的心態的反應反映。
依約來到三樓的一個房間裡面,楊若梅戴着拳擊手套,正在跟裡面的一個懸浮的皮袋子較勁,打得皮袋子搖晃不停。擡眼看到陸炎來了,也不說話,還在嘭嘭嘭地伸縮手臂,臉上帶着怒氣,屋子裡空空蕩蕩的,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在。
陸炎也沒有主動先說話,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看着楊若梅練習,直到楊若梅累得快癱軟下來,這才停止對皮袋子的拳擊。
楊若梅轉身過來,陸炎及時抓起一塊毛巾遞給她,楊若梅嘆口氣說道:“該讓你知道的遲早還是要讓你知道,你被情報局開除了。”
楊若忽然冒出這句話來,讓陸炎摸不着頭腦,雖然離開情報局一直是陸炎的夢想,但是被開除這個結局卻是陸炎不希望看到的,要是離職,陸炎也想的是要以一種正常的方式離職。這時候吃驚地說道:“爲什麼啊?”
“你現在的身份變得不一樣了,已經是正處級實職的幹部了,而且還是部門的一把手,不適合執行任何任務。實話說,我們還沒有任何一個處級官員做情報局的工作的,官路和特工本來就是兩種職業,所以上級決定,收回你的全部證件,你的檔案也會銷燬。還有,那把槍和持槍證也要收回來,在情報局做的一切,不能對任何人說起,這是組織紀律。手續馬上就會辦下來,從此情報局裡沒有你這樣一個人,你的記憶裡也必須忘掉情報局,工資會在今年年底停發,收入一下子少了很多,你要有所心理準備。“楊若梅看着陸炎說道。
陸炎看着臉色難看的楊若梅點點頭,說道:“好啊,我服從組織安排,不過,我想你的時候,可以給你打電話吧?”
“我的電話會換掉的,沒事別來找我了,有事更不要找我了。”楊若梅跟他在一起多次執行任務,還是比較有感情的,陸炎在情報局的表現算不上十分出色,但是幾次任務完成的也非常圓滿,現在陸炎個人從情報局什麼都沒有得到就要被開除,楊若梅對於上級的決定很不理解。不過,這是制度的原因,一箇中層官員不可能有另外一種身份。
當初,李芷楠也是臨時把陸炎發展成一個特工的,爲的是對付田島惠子。後來,陸炎學東西特別快,已經超過了李芷楠的期望,所以李芷楠離開梧城市之後,就把陸炎交給楊若梅繼續領導。後來的幾次任務,陸炎都沒有讓楊若梅失望。加上楊若梅跟陸炎合作默契,她心裡捨不得讓他走,這才把話說的委婉哀怨一些。
陸炎對執行任務沒有興趣,卻對情報局的權力十分熱衷,特別是有了持槍證,幾乎就有了開槍殺人的權利,只要有人對自己不利,儘管可以直接開槍射殺。陸炎從殺人的不適應開始,現在變得嗜血了,總想着投入那種最慘烈最激烈的暴力生涯中,正如每一個男人的心中總有一個武俠夢一樣,陸炎的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有了槍,就有了可以用武力征服別人的能力。沒了槍,他就像是失去了爪牙的老虎一樣,就是他的身手再好,受過訓練,殺人總是不如用槍來得快,“呯”一下,任何問題都能解決了。
看着楊若梅一臉的沉重表情,陸炎知道持槍證自己肯定留不下來了,不由得暗暗搖頭嘆息,說道:“好吧,我只希望你給我一個保證。”
“什麼保證?”楊若梅搖搖頭,正要說,我不能給你任何的保證,卻沒有說出來。
陸炎接着說道:“你要保證,我們不做同事了,也是很好的朋友。”
楊若梅聽到他的話之後,這才鬆了口氣。很痛快地說道:“這樣倒是可以的。”
“來,抱一抱。”陸炎張開了雙臂,看似像是告別,事實上楊若梅由於在訓練,穿着的衣服很少,只有貼身的衣服,而且就連貼身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溼了。此時的楊若梅顯得十分性感,魅力十足,鼓鼓囊囊的胸脯和盈盈一握的楊柳細腰,還有挺拔的身姿,英氣勃勃的眼睛,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忍不住yy一回的。
聽到他的要求之後,楊若梅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是算了吧,我身上的汗水太多了。”
“我不嫌棄,你的汗水是香噴噴的,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陸炎又開始貧嘴了。
這是赤果果的挑逗了,事實上,陸炎一直有一種想征服楊若梅的**,卻從來沒有成功過。這時候見楊若梅猶豫,於是說道:“我們出生入死過,連一個擁抱也不肯交給我嗎?”
楊若梅這才無奈地看着他,像是一個愛心大發的母親對一個貪嘴的孩子一樣,她的表情換上了溺愛到底的樣子說道:“好吧,你要保證,別趁機偕油啊。”
“我是君子,世界上最有紳士風度的男人。”陸炎張開雙臂聳聳肩說道。
楊若梅也聽到有人過來,鬆開手臂之後,低頭迅速檢查了一下衣服,然後給了陸炎一個白眼球,匆匆忙忙拿着一個包包衝進了角落裡的浴室裡。
外面新進來幾個鍛鍊的會員,看到陸炎一身西裝的樣子,很是覺得奇怪,在這個場所裡面,很難看到穿戴整整齊齊的人,大部分都是休閒打扮和穿着運動裝的人,只有運動愛好者纔會出現在這裡。穿西裝打領帶的人,應該在酒店和公司裡面,要麼就在正式嚴肅的場所,這裡是流汗的地方。
陸炎沒有理會他們奇怪的眼神,站在窗前,看着下面車流滾滾的大街,心裡面很不好受。不是由於旖旎的情調被打斷了,而是從此之後,他會被情報局一腳踢出局,心裡面頗有一些不捨的感覺。
楊若梅沖澡的時間不長,不到十分鐘才從裡面出來,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跟着陸炎來到樓下的車裡面。陸炎把隨身的證件和槍支交給了楊若梅,楊若梅把陸炎委託她保管的任建軍掌握到的u盤交還給他,這樣就算是完成了工作上的交接。
陸炎本來就對情報局的工作沒什麼興趣,這個時候真的要離開了,心中卻生出難以割捨的感覺,看着楊若梅如花一般的臉龐,帶着傷感的語氣說道:“真的要離開了你,心裡真是難受,我們一起去吃一頓分手飯吧,好像我還沒有請你吃過飯的。”
“我的身份決定了不能在人眼前暴露太多的時間,特別是公共場合,是工作紀律不允許的,你真的要請我吃飯,以後會有機會的,只是你不要食言纔可以啊。”楊若梅拒絕了陸炎的提議。
“不會的,我絕對抱着熱烈歡迎的態度真心真意請你吃飯的。”陸炎把胸脯拍得山響一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