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馬市長,我有話說。看到馬伯通竟然二話不說就要警察抓人,柳擎宇立刻出聲阻止,臉色頓時也陰沉了下來。
“哦,你有什麼話說。”說話之間,馬伯通只是淡淡的瞥了柳擎宇手上戴着的兩隻手銬,隨即便故意直接忽視了,在他心中,此刻卻高興極了,柳擎宇被戴上手銬,平時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會有人敢這麼做的,現在,這個魏俊志竟然稀裡糊塗的給柳擎宇戴上手銬了,這件事情要是讓媒體們知道甚至報道出去,柳擎宇的臉算是丟盡了,就算媒體不報道,僅僅是今天現場的情況說出去,柳擎宇的臉也要丟光了啊,這種情況下,他最好的態度便是假裝沒有看到。
“馬市長,我想請問你一下,你知道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發生、發展過程。”柳擎宇問道。
馬伯通反問道:“柳擎宇同志,現場的一切不都是明擺着的嗎,現在是兩位日本貴賓被人給打了,就連你這個堂堂的副市長都牽扯到此案中來了,雖然你身爲我們政府的副市長,但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一點我想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難道你想要讓那些日本貴賓因爲此事而引發國際糾紛嗎。”馬伯通上來又是一頂大帽子壓了過來。
柳擎宇不屑一笑:“國際糾紛,馬市長,難道你心中想着的只有你口中的日本貴賓嗎,我認爲,你身爲我們通達市的市長,是不是應該先把整個事情的過程瞭解清楚之後,再做出決策呢,難道以前在通達市市政府的相關決策的過程中,你也是這樣拍拍腦門就做出決策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真的爲我們通達市幾百萬老百姓擔心了。”
說話之間,柳擎宇言語之間多了幾分嘲諷之意。
馬伯通的臉色瞬間也沉了下來,冷冷的說道:“柳擎宇,你也不用牙尖嘴利的,現場發生的過程這兩位日本貴賓已經跟我們說得十分清楚了,他們說是你們無緣無故的闖入他們的包間,肆意毆打他們,還誣陷他們,難道他們身爲大投資商,說的話還會有假嗎。”
柳擎宇聽完之後哈哈大笑起來,笑容中帶着幾分憤怒和幾分悲痛:“好,好一個通達市的市長啊,在你眼中,所謂日本貴賓的話竟然就如同聖旨一般,馬伯通,你還真他媽的是一個好市長啊,我真的替你感覺到丟人相信,替我們通達市幾百萬的老百姓感覺到悲痛欲絕,替我們上級組織感覺到無奈和悲哀,爲什麼你這種人也能夠做到市長這個位置呢。
我想,就算是最普通的老百姓也應該知道任何事情都應該聽聽當事人雙方說法之後再做出判斷這麼最淺顯的道理吧,馬伯通,你身爲市長竟然連這麼一點點最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你認爲你真的配得上市長這個職務嗎。
是你故意忽略了還是你真的不知道。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我認爲你簡直就是一個廢物,一個垃圾,一個飯桶。
如果你是知道卻故意忽略了,那麼我不得不說,馬伯通,你還真他媽的是一個天才,你這樣做的目的是爲了什麼,害怕日本投資商撤資是嗎,害怕你的日本貴賓把事情鬧大是嗎,這就是你堂堂通達市市長的作風和骨氣是嗎,你他媽的有沒有想過你是什麼人,你可是通達市的市長啊,你需要做的是什麼,你需要做的是維護通達市幾百萬老百姓的切身利益,維護我們國家利益和民族尊嚴。
如果一個官員,連最起碼的民族尊嚴都無法去維護,那麼這樣的官員還要之何用,難道你爲了所謂的投資和所謂的政績,連最起碼的民族尊嚴都可以不去維護了嗎,連……”
柳擎宇還想在繼續說下去,卻被馬伯通突然粗暴的打斷了:“好了,柳擎宇,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亂扣帽子了,我告訴你,我馬伯通身爲華夏的官員,絕對不可能爲了你所說的政績而不去維護我們華夏的民族尊嚴的,你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告訴你,你這是誹謗,小心我告你。”
“告我,你憑什麼啊,馬伯通,馬市長,請你睜開你的眼睛去看看,這段視頻會告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完之後,你自己在摸着良心說說,你到底是不是爲了你的政績才根本不講任何道理就下達指示的,等你看完之後你在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因爲這兩個日本人所說的威脅的話語而害怕了,馬伯通,說真的,以前的時候,雖然我和你在很多時候意見不合,我甚至會當面頂撞你,但是,即便那個時候,我依然十分的尊敬你,至少,我尊敬你的職務,但是現在,你真的讓我感覺到十分的鄙視,真的,我柳擎宇真的看不起你,身爲一名市長,你竟然如此軟弱,如此荒唐,你還真他媽的有才啊。”說完,柳擎宇直接用帶着手銬的手從旁邊程鐵牛手中接過了平板電腦,打開程鐵牛從監控室拷貝過來的視頻,直接遞給了馬伯通。
“馬伯通,請你瞪大你那渾濁的雙眼仔細的看一看吧,這就是整個事情發生的經過,你竟然毫無保留的聽信日本人的話,你還真的沒有記性啊,你難道不知道日本人的本性嗎,他們上午可以說和我們華夏達成四點共識,下午就敢說那四點共識無效,這就是日本人的本性,他們只相信拳頭,只相信力量,從來不會講什麼信用和信譽的。”
說話之間,柳擎宇的臉上充滿了鄙視和憤怒。
憤怒,滔天的憤怒,柳擎宇這次真的被馬伯通這種毫無顧忌、毫不掩飾的卑鄙決策給激怒了。
柳擎宇不相信馬伯通不知道處理事情的流程,更不相信能夠做到通達市市長這個位置上,他不知道整個事情到底應該如何才能算是公平公正的處理,但是馬伯通到了現場之後竟然這樣毫無原則的處理事情,如果不是出於忌憚這兩個日本人帶給他的強大的壓力,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做,而這,恰恰是柳擎宇最無法容忍的。
身爲華夏的官員,在華夏的土地上,難道還能懼怕日本人的挑釁不成,就算不投資又如何呢,難道爲了那麼一點點的政績,你就可以無視同胞的感受,可以冤枉自己的同胞嗎。
視頻,一點點的播放着,馬伯通和雷澤林全都看到了,也看完了,兩個人暫時全都沉默了下來。
馬伯通此刻也才意識到,這次,自己處理這件事情的確有些操之過急了,而且,柳擎宇剛纔那番十分過激的言辭之中也的確擊中了他的要害,他已經意識到,一旦今天這件事情被傳揚出去,恐怕自己懦弱市長的稱呼恐怕真的要背上了。
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因爲他非常清楚,華夏的老百姓對於官員在維護民族尊嚴上的最基本要求。
馬伯通的大腦飛快的轉動着,他必須要儘快化解眼前這個困境,否則,一旦這件事情傳到上級領導眼中,一旦給上級領導留下爲了政績可以無視民族尊嚴甚至是軟弱無力的話,那麼自己的晉升通道將會直接被堵塞,任何一個領導都不願意看的自己所選拔看重的幹部是一個懦弱無能之輩。
好在馬伯通宦海沉浮幾十年,也是老油條了,看完視頻監控之後,馬伯通立刻找到了爲自己開脫的攻擊點,馬伯通冷冷的看向柳擎宇說道:“柳擎宇同志,你自己仔細看看,這個監控視頻只是記錄了這三人強行將兩個女孩帶進房間的視頻,並沒有涉及到兩位日本貴賓什麼事情,你們憑什麼毆打他們。”
“憑什麼,就因爲他們意圖非禮我的妹妹。”柳擎宇好不妥協的冷冷迴應道:“馬伯通,馬大市長,我想問你一句,如果你進入房間之後,看到你的妹妹被兩個妹妹正在被兩個日本人非禮,你會怎麼做,你可以忍嗎,如果你可以忍的話,我只能說一句,我柳擎宇佩服你,所以,馬伯通,現在請你回答我這個問題,你可以忍嗎。”柳擎宇直接問道。
馬伯通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面對柳擎宇這個問題,他還真的不敢回答。
不是回答不出來,而是因爲他清楚,一旦他回答出來了,不管任何答案,都會掉入柳擎宇言語陷阱之中,如果他說他可以容忍,那麼他還是男人嗎,這件事情如果被上級領導知道了,恐怕他的仕途之路到此就終結了,但是如果他說不能容忍,這豈不是意味着自己認同柳擎宇打人有理的觀點。
此刻,馬伯通心中簡直把柳擎宇十八輩祖宗都給罵遍了,這個柳擎宇實在是太奸詐了。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雷澤林開口了:“好了,柳擎宇,雖然馬伯通同志這件事情處理得有欠考慮,但是你也要注意壓制一下你的態度,你不要忘了,不管怎麼說,馬伯通同志都是你的頂頭上級,你怎麼能直呼其名呢,更不應該如此對他進行指責,他能夠做到通達市市長這個位置上,肯定是經過組織考驗的,他對於我們祖國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你剛纔的話有些過激了。
至於你所提的這個問題,明顯就是話語陷阱,馬伯通同志怎麼回答都不好,但是我可以回答你,你所說的這件事情的確是不能容忍的,但是,你要記住,做任何事情都要在法律這個框架內進行,你身爲我們通達市的副市長,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們通達市的形象,所以,你這次事情做得有些過火了,而且,你口口聲聲說兩個日本人意圖非禮你的妹妹,你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一點嗎,任何事情,都是要講究證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