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雲飛猶豫並鬱悶着。
看到婁雲飛的猶豫,柳擎宇毫不猶豫的說道:“康建雄同志,現在我先宣佈一件事情,從現在起,婁雲飛同志暫時停止手頭上的一切工作……”
柳擎宇剛剛說道這裡,婁雲飛便實在扛不住了,他太清楚一旦自己沒有權力之後將會面臨着多麼嚴峻的困難,而且他相信,到那個時候,魏宏林絕對不會管他,既然如此,他只能把責任全都往市局那邊推了,而且那些卷宗也的確是由市局那邊負責處理的。
想到此處,婁雲飛大聲說道:“柳書記,您先彆着急,我說,我全都說,那些卷宗的確是由我和馬會仁同志帶人給帶走了,不過帶走之後,那些文件並沒有拿到我們縣局來,而是由馬會仁同志直接帶到市局去了,我們縣局這邊並沒有。”
柳擎宇冷冷的說道:“婁雲飛,我希望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你應該知道的,如果馬會仁那邊要是否認的話,這件事情又成立你們彼此之間的太極推手了,我可沒有心情陪你們玩這些。”
婁雲飛連忙說道:“柳書記,我這邊有證據的。”
一邊說着,婁雲飛一邊拿出自己的手機來調出了一段錄音遞給柳擎宇說道:“柳書記,這段對話是我和馬會仁前往吳東鎮派出所提人整個過程中所錄製的,包括整個提人過程以及卷宗交接的過程,我相信,有了這個馬會仁就算是想要抵賴都無法抵賴。”
柳擎宇接過手機一看,輕輕點點頭,先是把這段錄音使用藍牙發送到自己的手機上,這才說道:“那好,既然婁雲飛同志的認錯態度比較積極,暫時我就先暫緩提出罷免你的提議,不用你也不要高興,有關你們提人審訊這件事情我肯定還是要追查下去的,整個事情必須得調查個水落石出,如果你知道什麼信息最好及時跟我溝通,爭取寬大處理,戴罪立功。”
說道這裡,柳擎宇的目光看向康建雄說道:“康建雄同志,從吳家父子被釋放這件事情可以看得出來,你們縣公安局的工作存在着嚴重的問題,我認爲你這個公安局局長難辭其咎,今天朱明強同志也在呢,我希望你自己好好的檢討一下,談一談今後的工作應該怎麼改進,我在這裡鄭重重申一點,如果縣公安局再次出現類似的轟動性事件,我會毫不猶豫的提議免去你這個公安局局長的職務,我們瑞源縣需要的是一個執行能力強、有責任心的公安局局長,而不是一個到處捅簍子的局長。”
康建雄聽到柳擎宇的話之後,心中憤怒無以復加,要知道,今天可是當着公安局裡大小幹部的面讓自己檢討,這面子可是丟得大了,但是他又無能無力,誰讓瑞源縣公安系統總是出事呢,他難辭其咎。
康建雄只能硬着頭皮做了檢討。
等康建雄做完檢討之後,柳擎宇直接當着衆人的面撥通了南華市市公安局局長石金生的電話:“石局長您好,我得跟你反應一件事情,我想了解一下,有關我們瑞源縣吳東鎮七里河村吳家父子被釋放的事情,到底是市局哪位同志作出的決定,爲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們瑞源縣主要領導一點信息都不知道,這是不是非常不符合流程,而且據我所知,之前我們吳東鎮派出所在審理這個案件的時候,曾經積攢了很多的證據材料和相關的詢問口供等組成了卷宗,現在這些卷宗已經被你們那邊的馬會仁同志給帶走了,還請石局長協調一下,讓他馬上給我們還回來。
石局長,我想,像吳家父子這麼小的一個非刑事案件,你們市局沒有什麼直接接入甚至完全把我們縣局摒除在外的理由吧。”
柳擎宇的這番話可謂是軟中帶硬,後勁十足。
石金生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但是他卻根本沒有在意此事,他相信身爲一名成熟的縣委書記,這件事情市局直接插手他應該已經意識到了一些東西,如果他要是比較聰明的話,就不應該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下去,那樣的話,只會讓他越來越被動。
然而,石金生沒有想到的是,柳擎宇竟然直接給自己打電話來交涉此事,這小子簡直是太囂張了。
他以爲他是誰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罷了,而且還是南華市排名墊底的縣的縣委書記,在市裡基本上沒有什麼地位的,雖然柳擎宇在級別上和自己差不多,都是處級,但是自己可是市公安局的局長啊,而且還是享受着副廳級待遇的局長,好歹也算是市領導吧,這柳擎宇竟然這樣跟自己說話,簡直是無視了自己的威嚴。
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想到此處,石金生冷冷的說道:“柳擎宇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事情,對此也不感興趣,我們市局的工作我都忙不過來呢,哪裡有時間去協調你做什麼事情,你想做什麼你就看着辦吧。”
說完,石金生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這邊,柳擎宇聽到電話裡傳來嘟嘟嘟的忙音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沉聲說道:“好,既然市局局長都說這件事情不感興趣,也不知道此事,那這件事情我們就自己直接去操作了。”
說完,柳擎宇直接對康建雄和朱明強說道:“二位,現在請你們跟我一起走一趟吧,我們有重要的失去要去辦。”隨後,柳擎宇又看向已經返回的鎮委辦主任宋曉軍說道:“曉君主任,我看現在縣局這邊很多幹部同志們心態有些不正,缺乏爲老百姓服務的意識,我看這樣吧,今天正好有機會,你就親自帶着大家學習一下中央關於黨的羣衆路線工作的指示精神,深入理解文件中所規定的各種要求,然後每個人學習完之後都現場給我寫出一個學習報告出來,另外,爲了讓大家更好的學習,派人把大家的手機等通訊工具全都先收繳上來,學習完之後再發下去,學習時間爲一天,下午5點鐘下課,封閉式學習。”
說完,柳擎宇帶着康建雄和朱明強兩人向外走去。
此時此刻,康建雄和朱明強兩個人目光中全都流露出了警惕之色,他們已經意識到,恐怕今天柳擎宇要有大動作了,就像剛纔柳擎宇吩咐的那些事情,那不是擺明了暫時要把縣局這些幹部們全都暫時困在這裡嗎,讓大家誰也無法出去,也無法向外傳遞任何的信息,這個柳擎宇到底要做什麼呢。
在康建雄和朱明強不解的目光中,柳擎宇帶着他們上了汽車,由程鐵牛開車直奔吳東鎮七里河村。
就在柳擎宇他們前往七里河村的路上,柳擎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是縣長魏宏林打過來的:“柳書記,我這邊剛剛接到通知,省委組織部部長莊海東同志正在前往我們瑞源縣吳東鎮七里河村視察,市裡點名要我們陪同,你現在在哪裡,趕前往吳東鎮集合。”
柳擎宇沉聲說道:“魏縣長啊,我之前並沒有接到相關的通知,所以並不知道此事,不過你既然說了,那我肯定也是要過去的,正好現在我也正在前往七里河村的路上,我看這樣吧,咱們就到七里河村去集合吧。”
魏宏林一愣:“柳書記,你也去七里河村。”聽到這個消息,魏宏林還是相當震驚的,柳擎宇去七里河村做什麼。
柳擎宇笑着說道:“是啊,我也去七里河村,我去那邊幫老百姓解決一些問題,這也算是在省領導面前作作秀嘛。”
魏宏林聽完之後笑了笑,眉頭卻緊皺起來,以他對柳擎宇的瞭解,這傢伙絕對不是那種喜歡作秀之人,這也就意味着柳擎宇前往七里河村去肯定是有別的事情。
不過魏宏林仔細想了想,這莊海東馬上也要去七里河村了,柳擎宇去了那裡肯定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之事的,這樣一來他倒是放心了,繼續籌備接待莊海東的相關事宜去了。
掛斷電話之後,柳擎宇的嘴角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從魏宏林的這個電話,他可以咂摸出很多滋味。
首先就是莊海東要去七里河村的事情只有魏宏林得到了消息,而自己這個一把手卻沒有得到消息,這說明市裡某些人並不信任自己,或者是故意冷淡自己,這樣做算是對自己一種無聲的警告。
另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莊海東同志對自己十分不滿,故意暗示了一下采取這種方式來警告一下自己,當然了,莊海東絕對是不會說出這番話的,但是他的秘書可就沒準了。
但是呢,魏宏林卻又偏偏把信息透露給了自己,還要自己也陪同前去,這弄不好是在給自己下套了。
想到這種可能,柳擎宇笑容更加濃郁了。
給我下套,魏宏林啊魏宏林,你好像忘了我是什麼人了。
此時此刻,坐在柳擎宇身邊的康建雄和朱明強聽到柳擎宇和魏宏林之間的對話之後,心中越發不安起來,尤其是朱明強,他已經隱隱有一種預感,恐怕柳擎宇真的要幹一件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