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季建濤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第二天是週末,不用上班,但季建濤卻早早的就爬了起來,洗漱過後,直接親自開車向着大師的別墅行去。
快到大師別墅門口的時候,季建濤這纔給大師打電話,告知大師他來了。
大師讓他在外面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這才讓他進去。
此刻,大師已經吃完早飯,再次坐在電腦前繼續玩着他最喜歡的cs,嘟嘟嘟的槍聲不時從音響裡傳出來。
季建濤坐在大師身後的沙發上,臉色顯得十分沮喪。
當他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向大師全部傾訴完之後,面帶悲慼的說道:“大師,有些時候我都感覺我好沒用啊,我一個堂堂的天都市市長,在有那麼多幫手的情況下,竟然被柳擎宇收拾得幾乎快要成爲一個光桿司令了,當真是悲哀啊悲哀。”
大師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淡淡的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悲哀的,因爲你和柳擎宇根本就不再同一個檔次上。或許你認爲我說的話有些太直接,無法接受,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就是事實。”
大師說這句話的時候,季建濤的臉上充滿了憤懣之色。
大師接着說道:“你也不用不服氣,首先,從職務上來看,你雖然是市長,但人家是市委書記,是一把手,二把手永遠不如一把手權威性強,這是毋庸置疑的。
從級別上來看,你只是正廳級,而人家柳擎宇是副省級,而且還是省委常委,從這一點上看,你比柳擎宇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你應該知道,雖然正廳和副省看起來只差那麼半級,但是這半級卻是很多正廳級幹部熬了一輩子都無法跨越的障礙。
但是,柳擎宇年紀比你輕,資歷比你淺,人家卻跨越了這道障礙,成爲了整個天都省歷史上最年輕的省委常委之一。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爲什麼柳擎宇可以做到這一點?難道他有的只是背景嗎?難道只是因爲他深得省委書記曾國海的賞識嗎?”
季建濤聞言不由得露出一副深思的姿態,他隱隱感覺到,大師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不過此刻,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大師每說一句話,都會停頓一會兒。以前的時候他還真沒有注意到此事,不過這次,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便感覺到大師說話時這個特徵比較明顯。
不過他也沒有當回事,因爲此刻,他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對大師所說的每一句話的理解上。
大師接着說道:“季建濤,如果你真的這麼認爲的話,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你輸給柳擎宇就不冤枉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在如今天都省這個平臺上,雖然柳擎宇僅僅是天都省排名靠後的一名省委常委,但是,他的能量即便是趙棟材省長也不敢小覷,否則的話,你以爲爲什麼王洪浩對柳擎宇如此忌憚?爲什麼你會被提拔起來專門用來對付和掣肘柳擎宇呢?就是因爲柳擎宇的能力太強了。
你也許只把注意力放在了你們天都市這個平臺上,但我要告訴你的是,自從柳擎宇到了天都省之後,曾國海很快就和柳擎宇之間形成了良性互動,關係日漸密切,也正因爲如此,以前的時候,曾國海在天都省一直都沒有站穩腳跟,但是柳擎宇來了之後,曾國海利用柳擎宇創造出來的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不僅在天都省站穩了腳跟,而且逐漸掌握了天都省的大局,以前的時候,趙棟材雖然表面上對曾國海十分尊敬,但是趙棟材制定出來的很多政策趙棟材往往會有選擇性的去執行。
但是現在,不管趙棟材願意不願意,支持和牴觸,曾國海發佈出來的指示大部分都會得到堅決的觀察和落實,哪怕是趙棟材有心陽奉陰違,但下面的官員卻沒有幾個敢於再陽奉陰違。
也許很多人認爲曾國海之所以取得如此成就,是因爲他的位置使然,其實不然。
雖然這和曾國海的位置有一定關係,但是我認爲,如果沒有柳擎宇,曾國海如果要在天都省站穩腳跟至少要多花一年甚至兩年的時間,但是柳擎宇到了天都省之後,他不斷的發現和挑起各種問題,並及時解決問題,而在這個過程中,老百姓得到了實惠,天都市的官場得到了淨化,而柳擎宇在天都省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強大,相應的,曾國海在其中獲得的無形幫助是非常大的。
所以,季建濤,你輸給柳擎宇並不冤枉。”
大師的這番話,聽起來的確讓季建濤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一直和柳擎宇在一起共事,尤其是在常委會上,他也曾經多次贏了柳擎宇,但是他並沒有感覺到柳擎宇到底有多厲害。所以,大師這樣拔高柳擎宇讓季建濤有些不太服氣。
大師頭也沒有回,但似乎看透了季建濤的想法一般,冷冷的說道:“不要不服氣柳擎宇,你們這些人做事往往走一步看三步,但柳擎宇他這個人做事往往走一步至少要看五步,所以你輸給柳擎宇並不冤枉。另外,我再給你透露一個信息,柳擎宇的身份絕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就算是趙棟材省長也不敢直接對柳擎宇進行打壓,只能通過你的手來對付柳擎宇,這不僅僅是因爲他對柳擎宇身份存在忌憚,也是因爲他知道柳擎宇不好對付。需要一些像你這樣的前鋒去刺探敵情。”
季建濤聽到這裡,只能苦笑了一下。他隱隱有些明白大師的意思了。
大師這是在告訴他,你季建濤輸給柳擎宇不冤,因爲趙棟材都對柳擎宇十分忌憚。
“大師,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辦?現在就來湯國財都被雙規了,我身邊只剩下最後一個陳麗萍了,我估計柳擎宇很快就要對我動手了。”
大師嘆息一聲說道:“季建濤,你永遠不要忘記你存在的價值是什麼,你爲什麼會被提拔到這個位置上,哪怕是你鬥不過柳擎宇,也必須要和他鬥下去?你以爲你當年在武平市時候所做的那些事情省裡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如果你真的這樣認爲的話,我估計你距離被雙規也不遠了。”
季建濤連忙說道:“大師,我知道,省裡有人幫我把這件事壓下來了。”
大師點點頭:“你說得沒錯,就是省裡有人幫你把事情壓下來了。當初,柳擎宇擔任省反貪局局長的時候,就已經對你有所側重了,派了一個調查組專門蹲在武平市調查你。只是後來天都市出事,柳擎宇調走,反貪局局長換人等一系列的事件發生之後,你的事情才被勉強壓了下來,但這件事情也僅僅是被壓了下來,據我所知,現在省反貪局那邊對你的調查依然沒有停止,只不過對你的調查變得更加隱蔽了。”
季建濤大驚:“不會吧?省反貪局還在調查我?”
大師冷笑道:“當然了,柳擎宇在省反貪局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你的部分材料,否則的話,你以爲爲什麼柳擎宇會和你之間水火不容?對於你所作所爲十分不滿?就是因爲他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一個想要真心實意爲老百姓做事的人。所以,你唯有老老實實的想辦法依附在一輛可以爲你遮風擋雨的戰車上,你的事情才能勉勉強強的被遮掩過去。如果真的有一天上面的人不想替你遮掩了,你被雙規的日子也就到了。
還有,你知道爲什麼上面的人沒有一個人和你之間產生經濟上的往來嗎?他們都是爲了避嫌。都是爲了防止有朝一日被你牽連進去。所以,雖然有人提拔你,重用你,但卻沒有一個人肯接受你的孝敬。所以,你必須要清楚你的價值!”
聞聽此言,季建濤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爲什麼自己的心總是充滿了不安了。
因爲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能夠真正融入到王洪浩、趙棟材他們的陣營之中去,而自己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杆槍而已,自己的使命和存在的價值就是不斷的給柳擎宇製造麻煩,想辦法打壓和延緩柳擎宇的仕途進程。
徹底想明白這些,季建濤苦澀的一笑,臉上悲慼之意更濃。
“大師,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季建濤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他已經認命了。
大師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他看得出來,季建濤是一個聰明人。是一個知道如何面對現實的人。
大師笑着說道:“季建濤啊,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非常簡單,那就是想辦法親自見一見湯國財,或者與湯國財進行通話,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要讓湯國財對他所知道的事情保持閉嘴狀態,但是,千萬不能讓湯國財出事?”
季建濤不由得一愣:“大師,您這話有些矛盾啊?如果要讓湯國財閉嘴的話,讓他消失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嗎?”
大師苦笑着說道:“如果只有這麼簡單的話,又何必用得着你呢?湯國財這個人乃是王洪浩書記的親信,對他的很多事情都瞭如指掌,而且湯國財早就對外面放出過風,說如果有一天他被雙規之後稀裡糊塗的死了,那麼他所知道的事情將會大白於天下,他如果活不了,會拉着所有人一起陪葬。也就是說,他早就準備好了充分的後手,就是爲了防止有一天被自己的同伴給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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