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擎宇說這番話的時候,聲調很高,幾乎附近樓上的人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當提到宋懷遠這個招標辦主任就地免職、一擼到底、永不錄用的時候,語氣更是霸氣十足,殺氣凜然,最後一句話提到對撒謊的嚴厲處理時,更是提高了幾個聲調,幾乎是吼出來!
孟歡做事也十分靠譜,柳擎宇這邊話音落下還不到5分鐘,兩名工作人員便直接從辦公樓裡帶出來一個梨花帶雨的女人,這個女人看起來有三十多歲,徐娘半老,她的手腕上已經被戴上了手銬。
她一邊抽泣着,一邊向警察同志哭訴着。
等到他們來到柳擎宇近前的時候,兩名警員向柳擎宇彙報道:“柳書記,孟局長,我們在把苗翠蘭帶出來的過程中,她已經完全交代了,據她反映,其實那天檔案室根本就沒有失火,那把火是她按照招標辦主任宋懷遠的指示放得,目的是爲了迷惑外人,對外面有個交代,當時宋懷遠還交代她要她把所有涉及到爛尾高速公路項目的所有檔案材料全部燒燬。
當時宋懷遠爲了避嫌,並沒有呆在現場,苗翠蘭這個人雖然表面上按照宋懷遠的指示去做,但是她這個人膽子小,做事心比較細,她並沒有完全按照宋懷遠的指示把那份檔案燒掉,而是燒掉的是別的檔案材料,而那份檔案材料卻被她用手提包帶回了家中藏了起來,她這也是爲了以防萬一,將功贖罪。”
當警員把這番話說出來之後,現場衆人全都大驚失色,尤其是鍾建軍和林曉鵬,兩人看向宋懷遠的眼神幾乎要把他給吃了。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宋懷遠做事竟然如此不小心,竟然讓這個手下給出賣了。
其實啊,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其實宋懷遠做事並非不夠小心,其實已經非常小心了,爲了讓苗翠蘭把這件事情辦好,她把苗翠蘭從普通的科員挑撥到了副科級,年底還多發了2萬元的獎金用來封嘴。
但是,宋懷遠也好,鍾建軍、林曉鵬也好,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柳擎宇剛纔大聲的說把宋懷遠就地免職,誰撒謊嚴厲處理,這番話雖然表面上看沒什麼,但是卻偏偏擊中了苗翠蘭的心臟。
苗翠蘭是有老公有孩子的人,但平時在單位的時候,宋懷遠倚仗着他招標辦主任的身份,每隔個一兩個星期甚至一個星期會有那麼一兩次對她進行騷擾,避着陪他共赴巫山雲雨,苗翠蘭雖然心中不甘,卻又捨不得丟掉這麼穩定而又收入豐厚的職業,爲了自己的家庭只能忍了。
但是心中對宋懷遠卻是充滿了怨恨的。
宋懷遠如果依然穩穩的坐在招標辦主任的位置上,也許苗翠蘭依然會選擇爲其進行掩護,但是現在,市委書記都宣佈宋懷遠下臺了,苗翠蘭心中對宋懷遠的怨恨自然徹底爆發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選擇把整個事情的真相全都揭露出來,她要藉此機會把宋懷遠打得再也無法翻身,而她從此之後就可以徹底逃脫宋懷遠的魔爪了。
宋懷遠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自己竟然栽在了女人的身上,還是一個以前一直被他壓在身下婉轉承歡的女人。
柳擎宇的目光看向苗翠蘭問道:“剛纔這位警員說得可是實情?”
苗翠蘭連忙使勁的點頭說道:“柳書記,我保證剛纔他所說的都是實情,現在您可以派人跟我回家去取檔案材料,我就放在家裡的。還有,柳書記,我要向您舉報宋懷遠,他家現在有五套房子,單位的小金庫裡每年他都會上下其手,撈個幾十萬元,單位裡每個人要想提拔,都要給他送禮,不送禮根本不會給你提拔的機會,他這個人就是一個貪得無厭、無惡不作的超級大貪官!”
說話的時候,苗翠蘭雙眼中幾乎充滿了仇恨的火焰。
雖然她之前的時候,被迫在宋懷遠的身下婉轉承歡、強顏歡笑、逢場作戲,但實際上,她的內心充滿了對宋懷遠極度的厭惡,偏偏宋懷遠還喜歡玩各種各樣的花樣,讓她感覺到自己飽受屈辱,所以,她平時一直注意蒐集着有關宋懷遠的一切腐敗材料,她一直期待着有一天能夠把這些材料放出去,將宋懷遠給扳倒,將自己徹底解救出來。
如今,她最期待的機會來了,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她還告訴柳擎宇,她手頭有不少關於宋懷遠的貪污腐敗的證據材料。
此時此刻,宋懷遠徹底傻眼了,鍾建軍和林曉鵬徹底傻眼了。
宋懷遠怔怔的望着眼前這個梨花帶雨的女人,想起以前那個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低聲下氣、來者不拒的女人,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在自己仕途最關鍵的時刻,自己竟然被這個一直被他欺負得死去活來的女人給徹底打爆了!
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仇恨自己。
宋懷遠心中充滿了不甘,咬着牙怒目看向苗翠蘭說道:“苗翠蘭,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你不怕有些事情公開之後,會對你產生不利的影響嗎?”
苗翠蘭聽到宋懷遠竟然用這個事情來威脅自己,她銀牙緊咬,突然淚如雨下,放聲痛哭,一邊哭一邊對柳擎宇說道:“柳書記,您可一定要爲我做主啊,這個宋懷遠經常以開除我來威脅我做他的秘密情婦,逼着我陪他……”
一邊哭泣着,苗翠蘭一邊把自己之前這幾年的委屈全都倒了出來。
苗翠蘭知道,今天這個環境下,看起來宋懷遠是要徹底和自己決裂了,他竟然再次用兩人之間的事情來威脅她,她已經忍受夠了,她決定不再忍耐了,反正這件事情早晚都要被家人知道,與其讓宋懷遠說出來還不如自己主動說出來,這樣能夠爭取主動。
宋懷遠再次被動了。他再次小看了女人的智慧。尤其是一個被逼的幾乎走投無路的女人。
當苗翠蘭一五一十的說完之後,尤其是當苗翠蘭指出自己藏有相關的證據之後,宋懷遠徹底崩潰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嘴裡喃喃自語道:“他奶奶的,這個世界怎麼能這麼瘋狂呢?什麼時候女人都變成了母老虎了,怎麼看起來那麼普通的女人心腸這麼狠,還懂得錄像錄音取證呢?”
柳擎宇和在場衆人聽完之後,柳擎宇立刻讓警員爲苗翠蘭鬆開手銬,把她送回家,並派女警察進對其進行安撫,讓她放心,只要她舉報屬實,宋懷遠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而到這個時候,市紀委書記費浩也毫不猶豫的出面了,立刻讓申天文他們陪同警察一起去苗翠蘭家取招投標的相關證據材料,另外派了兩名工作人員直接將宋懷遠帶上了紀委工作車,臨時將其控制起來,等待他的將會是雙規以及移交司法機關。
然而,就在柳擎宇他們這邊有條不紊的展開針對宋懷遠的行動的時候,在距離他們十多米遠的地方,建州市這羣市領導之中,已經有人拿出手機接連發出了兩條信息。
申天文帶着兩名紀委工作人員連同市局的一男一女兩名警察一起陪同苗翠蘭趕往家中。
然而,他們剛剛進入苗翠蘭家的小區,還沒有走到苗翠蘭家中呢,便看到一股股的濃煙和火焰順着一間房子裡瘋狂向外噴涌着。
苗翠蘭只是看了一眼,便大驚失色,大聲說道:“我家,那裡是我家!”
說話之間,苗翠蘭已經渾身癱軟在地上。
“快!去救救我的公公!他還在家裡呢!”苗翠蘭聲音有些虛弱的說道:“我公公身體行動不便,一直臥病在牀!”
苗翠蘭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充滿了悲慼。她之所以一直不願意揭穿宋懷遠的真面目就是因爲她離不開這份收入不菲而且非常穩定的工作,因爲他和丈夫所掙得工資不僅要養家餬口養活兒女,還要爲公公治病買藥,所以,他們一家人的日子一直過得緊緊巴巴的。
聽到苗翠蘭這樣說,那名男警察毫不猶豫的問道:“你們家住幾樓?你公公在哪個房間?鑰匙給我。”
苗翠蘭連忙把鑰匙交給男警察,說道:“我公公住在南面的房間。”
男警察聽到這裡,心中對苗翠蘭充滿了欽佩,因爲他非常清楚,南面的房間屬於陽面,經常可以見到陽光,在這樣的房間裡住最舒服,而苗翠蘭願意把陽面的房間讓出來給公公住,說明她是一個非常孝順的兒媳婦。
男警察沒有猶豫,拿着鑰匙便衝進了單元樓內,因爲擔心電梯突然停運,他直接順着樓梯一口氣跑到10樓,打開苗翠蘭家房間。
此刻,房間內已經濃煙瀰漫,此刻,在一種人民警察強烈的責任心的驅使之下,這位年輕的警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衝進了濃煙中,模糊的辨認着方向,來到南面的房間,看到濃煙中,一個老人正蜷縮着牀上不住的咳嗽着。
年輕警察二話不說,走上前去大聲喊道:“大爺,您不要動,我背您出去。”
隨即,年輕警察把老爺子背在身上,快步向外走去。
當他們走出房間的時候,突然天花板的吊燈從空中掉落,狠狠的砸了下來。
如果按照正常速度,吊燈掉落的時候,正好砸在老人的頭頂上。年輕警察猶豫了一下,最終停住了腳步。
吊燈正好狠狠的砸在他的頭上,鮮血瞬間瀰漫了他的雙眼,恰在此時,火焰突然狠狠的膨脹起來,向着他們這個方向襲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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