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個局勢在韓明強看來一切盡在掌握中。
韓明強相信,經過這一次事件,柳擎宇必定會被扳倒,即便扳不倒,他也不可能繼續在城管局局長位置上幹下去了,這個局長位置必定是屬於自己的。
此刻,在海悅天地娛樂城前面的空地上,市公安局局長白長喜真的有些傻眼了。
他雖然知道柳擎宇說是要執法,但是本來以爲柳擎宇不是在找藉口而已,但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柳擎宇竟然出動了景林縣城管局幾乎所有的人員,就連一些科室的工作人員也加入到了準備強拆的隊伍之中,而真正讓他感覺到震驚的,是在他們不遠處的街道兩側、空地上、甚至是牆頭上到處都站滿了圍觀的羣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柳擎宇和他的身上。
白長喜感覺到壓力很大,看向柳擎宇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忌憚,在他看來,柳擎宇完全就是一個瘋子,他實在是太不按理出牌了。
景林縣官場中有幾個人是傻子,有誰看不出來這個海悅天地娛樂城是違建項目,但是爲什麼一直都沒有人出面管理這件事情,他不相信柳擎宇看不出來,但是柳擎宇看出來了,竟然還敢如此興師動衆的叫人進行強拆,這不是叫囂和挑釁嗎,海悅天地背後的那些大老闆和大老闆背後的人能善罷甘休嗎。
柳擎宇真的瘋了。
此刻,柳擎宇站在城管局諸多同事面前,用手一指海悅天地娛樂城擴建部分大聲吼道:“各位城管局的同事們,大家看到了沒有,眼前這座擴建的項目都已經侵佔了整整半條公路,將近10米寬的距離,大家說一說,這座建築屬於不屬於違規建築,應該不應該拆除。”
還沒有等城管局的這些工作人員說話呢,路邊的老百姓已經大聲喊了起來:“屬於違規建築,應該拆,拆,拆。”
一時之間,喊拆的聲音響徹天地,甚至整座城市任何角落都可以聽得到。
這是老百姓的憤怒,這是老百姓的心聲,但是這其中也包含了老百姓的無奈、憤恨和怒火。
此刻,柳擎宇的這番話雖然是對着城管同事們說的,但是卻恰恰說出了老百姓們心底深處最殷切的期盼。
柳擎宇也被四周老百姓這震天動地的喊聲給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老百姓們的聲音竟然這麼大,這麼齊。
不過柳擎宇心中清楚,今天,要想拆除這座違規建築,真正的執行者是眼前這些手下們,他必須要獲得他們肯定的答覆。
柳擎宇再次問了一句:“你們在沉默爲什麼,我現在最後問你們一句,這裡到底是應該拆還是不應該拆。”
“拆。”突然,所有城管人員們全都憋足了勁,嘶聲力竭的吼出了他們心中的聲音。
拆,爲什麼不拆,身爲執法人員,面對違法建築爲什麼不敢拆,難道就因爲他們背後有着一些權力在支撐嗎,難道權力不是人民賦予的嗎,難道手中的權力不應該爲老百姓服務嗎,連局長都不怕,他們怕個鳥。
男子漢大丈夫,誰不希望人生一世,轟轟烈烈活一回,誰當初進入官場之時沒有那個爲國爲民的理想,縱然時間和殘酷的現實磨平了很多人的棱角,但是身爲男人,該熱血的時候就應該熱血一回。
人生能有幾回搏,爲何不爲了自己的理想,爲了老百姓的利益搏一回呢。
所有的城管都在嘶聲力竭的嘶吼着,因爲他們都是錚錚熱血男兒,因爲他們都是龍的傳人。
平時的時候,他們或許會因爲受到一些不好的風氣和習慣的影響也作出過一些欺善怕惡、違規執法的行爲,但是當真正需要他們出頭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會慫的。
因爲他們是男人,是帶把的男人,人死鳥朝天,該乾的時候就應該幹。
“好,好,好。”柳擎宇一連說了三聲好了,衝着在場的衆人說道:“很好,大家不愧是我們景林縣城管局的工作人員,對得起身上這身城管制服,對得起人民用自己的汗水所繳納的賦稅發給我們的工資,大家都是好樣的,現在,大家跟着我的腳步,我們一起把這座違規建築給拆除了。”說完,柳擎宇邁步向着正在施工的建築工地走去。
柳擎宇身後,跟着的是一衆城管局的工作人員。
此刻,所有城管局的工人員全都把腰桿挺得筆直,因爲他們感受到了路邊老百姓那充滿希冀、充滿渴望、充滿尊敬的目光,因爲他們聽到,在他們四周,不知道是誰在帶頭鼓掌,這種掌聲越來越多,越來越整齊,伴隨着柳擎宇的腳步,一浪接着一浪。
在柳擎宇在前進,阻擋在柳擎宇身前的那些由建築工人所組織起來的防禦城牆在一步步的後退。
雖然柳擎宇只是一個人面對着他們整整一羣人,但是他們在後退,他們在害怕。
雖然鄒文超、包曉星等人給了這些建築工人每個人承諾了200塊錢,讓他們阻止柳擎宇等人的強拆行動,但是此時此刻,在柳擎宇和他身後那些城管人員強大的氣勢的壓迫下,他們在後退。
柳擎宇距離擴建工程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四周老百姓的掌聲越來越強烈了。
所有人全都在期盼着柳擎宇他們能夠一鼓作氣將這座嚴重侵犯了老百姓利益的違章建築給拆除掉。
白長喜帶着他的人站在一邊,暫時按兵不動,他在等待着一個機會,等待着一個可以直接將柳擎宇拿下的機會。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隨後,白長喜身後的警察隊伍向兩邊一分,鄒文超、董天霸、馬小剛、包曉星、徐海濤五個人從他們背後走了出來。
鄒文超衝着柳擎宇嘿嘿一陣冷笑:“柳擎宇,海悅天地娛樂城不是你想拆就能拆的,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一句話,在官場上做事,必須得按照規則行事,你們城管局的行動徵得上級主管部門同意了嗎,徐副縣長批准了嗎,賀縣長批准了嗎,就算是你要嘬死,你也不能帶着你的一幫下屬們一起死啊,你這不是在害他們嗎,萬一要是上級領導追查下來,就算你有背景大不了調走了,但是他們呢,他們大部分可是沒有什麼背景,一旦上級領導追查下來,他們都得丟了飯碗啊,柳擎宇,你真是太自私了,太無恥了,你爲了成就你自己一心爲了老百姓辦事的聲譽和口碑,竟然明知故犯,帶着所有的同事們一起前來強拆,你難道就不能爲你的下屬們想一想嗎,你怎麼可以如此自私呢,我真的真的非常鄙視你。”
說着,鄒文超衝着柳擎宇伸出大拇指,然後狠狠的向下豎了起來。
鄙視,挑釁,侮辱。
然後,鄒文超又看向柳擎宇身後的那些人說道:“各位城管局的兄弟們,朋友們,我知道大家是被柳擎宇鼓動而來的,只要大家退出今天的行動,我保證任何方面都不會追究你們今天的責任,但是如果誰要是繼續留在此地,可就別怪到時候我們秋後算賬,出手狠辣。”
鄒文超第一次復出,就直接和柳擎宇對上了,而且上來就是先聲奪人,而且還用上了挑撥離間、拉攏分化之計。
看到原本應該在監獄裡服刑的鄒文超竟然站在自己的身前,柳擎宇先是一愣,隨即卻是勃然大怒。
柳擎宇生氣並不是因爲鄒文超對自己的挑釁,更不是鄒文超所使出的挑撥離間、分紅拉攏之計,而是因爲此刻的鄒文超不應該站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鄒文超卻偏偏詭異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柳擎宇不是傻瓜,他知道,鄒文超之所以能夠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肯定是採用了保外就醫等手段,如果鄒文超真的有病也就罷了,但是眼前鄒文超說話之時中氣充足,哪裡有任何的病症。
憤怒,柳擎宇真的憤怒了。
如果說之前白長喜的突然出現讓柳擎宇感覺到不爽,如果說建設局王啓建的敷衍塞責讓柳擎宇不滿,如果說海悅天地娛樂城的違建囂張行爲讓柳擎宇痛恨咬牙,那麼眼前,鄒文超的突然出現,卻讓柳擎宇的怒火從心底最深處洶涌而出。
不應該被強拆的老百姓的房子被強拆。
真正的違章建築沒有人管。
現在,應該老老實實的在監獄裡服刑的犯人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這到底是爲什麼。
是誰在玩弄權力,是追利用規則和制度的漏洞在爲所欲爲,這樣的行爲讓老百姓情何以堪,這樣的行爲怎麼能不讓柳擎宇怒髮衝冠。
其實,柳擎宇此刻已經想到了幾種可能,他能夠猜到,鄒文超的出獄和當初鄒文超把所有罪責全都扛下來應該是一種交易,鄒文超的出獄和董浩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
柳擎宇的雙眼怒視着鄒文超,突然怒極反笑,說道:“鄒文超,真沒有想到,我們竟然再次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了,說實話,你的出現,的確讓我很震驚,甚至讓我有種挫敗感。”
鄒文超嘿嘿一陣冷笑:“這正是我所期待看到的,柳擎宇,你太囂張了。”說道這裡,鄒文超壓低了聲音說道:“柳擎宇,我明確告訴你,我們海悅天地娛樂城的違規建築不是你想拆就能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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