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裡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趙喜明氣得直接把手機狠狠的拍在桌子上,臉上寫滿了憤怒,咬着牙說道:“柳擎宇啊柳擎宇,我看你是成天看着我不順眼想要找我的麻煩啊,奶奶的,早晚有一天老子我要廢了你。”說話之間,趙喜明眼神之中閃過兩道怨毒之色。
趙喜明絕對不是一個心甘情願被人魚肉的角色,而且頗有手段,在接到柳擎宇的指示之後,他立刻一個命令把整個市公安局所有的副局長們以及主要的局裡骨幹力量全都給直接召集了起來,直奔孫海平出事的車禍現場,到了現場之後,趙喜明親自分配任務,竭盡一切可能想要把整個案子給破了,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柳擎宇不斷的給自己出難題,因爲他清楚,一旦自己被柳擎宇抓住把柄的話,恐怕這個市局局長位置就要丟了。
市局的警察同志其實可以工作效率非常之高的,關鍵就是看他們想幹不想幹,看領導要求他們,畢竟,在很多人心中,給公家做事完全沒有必要全身心的去付出,只要能夠交差就可以了,但是今天,趙喜明下達死命令必須全力出擊,所以,所有的警察全都在拼盡全力去尋找每一絲線索和疑點。
經過將近兩個小時的調查之後,各種線索和相關資料一一彙總到事發現場的臨時應急指揮車內,趙喜明帶着幾名副局長仔細研究了各種線索之後,趙喜明最終自己直接作出判斷:“我看從我們目前所掌握的線索來看,現在我們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找出這個肇事逃逸的卡車司機,只有找到他,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和證據,或者是挖出他背後可能存在的指使者,大家認爲呢。”
現場衆位副局長們頓時全都使勁的點點頭,對於趙喜明的這個觀點表示贊同。
這時,趙喜明接着說道:“不過從我們隊監控錄像的調查來看,這個卡車司機十分狡猾,他這個卡車所停靠的位置也十分講究,這個地方是一個監控死角,我們的監控攝像機根本無法知道他所在這個區域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且事發時路過的車輛比較多,我們根本無法判定到底哪輛車在他的卡車旁邊停下,更無法判定這個卡車司機到底是通過什麼渠道逃離現場的,我們甚至可以假設,如果這個卡車司機涉嫌謀殺孫海平總工的話,那麼他必定有接應夥伴,對方肯定早就設計好了一切,那麼,接應他的人恐怕現在已經帶着他逃離了現場,甚至逃離了我們鹿鳴市,畢竟,現在已經2個小時過去了,我們要想找出這個卡車司機恐怕要費一番心思了,柳市長要求我們必須要在明天9點鐘之前查出這個卡車司機,我感覺不太可能,大家認爲呢。”
現場衆人頓時全都沉默了下來,很多人還是比較認同趙喜明的觀點的。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副局長艾琨突然擡起頭來沉聲說道:“趙局長,我認爲卡車司機棄車逃跑的路段來看,雖然他停車的位置沒有監控攝像機,但是由於這個路段是直行路段,沒有岔口,所以,我們只需要對這個卡車停車時間前後10分鐘或者更長時間內經過這輛卡車的所有車輛以及去向進行嚴密查看,逐個分析排查,也未必不能找出貨車司機到底在哪裡,因爲從現場卡車司機停車之後便離奇消失的情況來看,貨車司機肯定是有接應的同伴,而且從我們在卡車司機停車路段前後的監控錄像來看,這個卡車司機並沒有單獨出現,所以,我們基本上可以肯定他是坐在汽車內隱藏了身體之後離開的,所以,我認爲我們只要逐個汽車去排查的話,也許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趙喜明淡淡一笑:“艾琨同志說得沒錯,逐個去排查肯定能夠找到一些線索,但問題是柳市長只給了我們一個晚上的時間,你認爲我們有辦法在一個晚上的時間內逐個進行排查嗎,從我們現場取得的資料來看,即便是卡車司機停車十分鐘內,經過這輛卡車的汽車也多達50輛以上,你要逐個派車的話需要多長時間,就算每個汽車你用30分鐘可以排查清楚,50輛汽車也需要25個小時啊,而我們現在有多長時間,從現在到明天早晨9點,我們只有12個小時,時間上恐怕不太夠,就算我們可以分成若干個小組一起展開調查,但是,如果卡車司機並不是在停車後10分鐘內逃離現場的,而是在20分鐘後逃離現場的呢,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擴大排查範圍呢。”
說道這裡,趙喜明說道:“艾琨同志鍥而不捨的精神十分可嘉,但是現在,我們需要尋找一個更好的破案方案,不知道大家有嗎。”
衆人再次全都沉默了下來。
趙喜明只能嘆息一聲說道:“看來,我只能去找柳市長要求他再多給我們一些時間了,否則的話,我們根本無法完成任務。”
想到此處,趙喜明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柳擎宇的電話:“柳市長,我是趙喜明。”
柳擎宇沉聲道:“趙喜明同志,現在案件調查的進展如何了,有沒有什麼明顯的線索。”
趙喜明苦笑着說道:“柳市長,我們已經發行了肇事逃逸的卡車司機的卡車,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卡車司機的逃跑是有人接應的,但是如果要對經過卡車的每輛汽車逐個進行排查的話,恐怕沒有一兩天時間根本是排查不完的。”
柳擎宇聽到這裡,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趙喜明同志,我再次鄭重的跟你強調一點,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現在,孫海平總工車禍死亡的消息已經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鬧得世人皆知,尤其是各大股票論壇裡的人更是全都知道了,甚至有些地方的電視臺都已經第一時間報道了這個消息,所以,如果我們不能在明天9點半開盤之前查出真兇的話,恐怕明天一開盤我們鹿鳴市造船廠的股票價格就會立刻狂跌不止,記住,我們這一次所面對的對手十分陰險奸詐,他們已經把每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全都給利用上了,我們唯有破案查到真兇才能向世人交代,向股民們交代,也纔有可能止住開盤跌停的悲劇,所以,趙喜明同志,你們必須要在明天9點鐘之前把真兇給我查出來。”
趙喜明依然苦着臉說道:“柳市長,不是我無能啊,而是我們辦案真的需要時間,您也是幹過公安局局長的人,你應該知道辦案的基本規律的,有些案子你就算是再努力也未必能夠破案,而有些時候,破案也是需要運氣成分在裡面的,我只能說,在這個案子裡,我們市公安局會竭盡全力24小時不眠不休也要儘快破案。”
“你確定不能在明天9點鐘之前破案。”柳擎宇聽完之後,語氣出奇的平靜,不過卻問出了一句近乎於攤牌的問題。
趙喜明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着牙說道:“柳市長,我不確定,我只能說,我們會盡量儘早破案,但是什麼時間破案,我不能保證。”
柳擎宇輕輕點點頭:“好,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帶着所有市局的副局長們都到市政府會議室來一趟,現場只需要留下那些中層們負責處理就行了,20分鐘內必須趕過來,這個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我們保證準時趕到。”趙喜明這個時候可不敢再囉嗦了,毫不猶豫的說道,因爲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距離市政府開車最多也就15分鐘的車程,更何況他們開的是警車。
只是在返回去的路上,趙喜明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因爲他想不明白柳擎宇爲什麼要突然之間把他和所有的市局副局長們全都喊去市政府,柳擎宇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呢。
而趙喜明不知道的是,就在柳擎宇給他打完電話之後,柳擎宇便直接起身來到了市委書記沈鴻飛的辦公室內,沈鴻飛看到柳擎宇的到來,感覺到十分震驚,不過還是起身相迎說道:“我說擎宇同志啊,你那邊那麼忙,怎麼有時間跑到我這邊來了,昨天你們市政府的救市行動相當出色,我很滿意。”
柳擎宇聽沈鴻飛的話說得有意思,便笑着說道:“沈書記啊,我的確很忙啊,不過爲了讓您明天繼續對我們市政府的行動滿意,我今天不得不親自過來一趟了,因爲我得請您去我們市政府一趟。”
“去市政府一趟。”沈鴻飛聽着柳擎宇這話,感覺到有些摸不着頭腦,要知道,現在幾乎市委市政府大部分的工作人員都已經下班了,只有他們有限幾個鹿鳴市的大領導們還在輪流加班盯着救市的這件事情,而沈鴻飛身爲鹿鳴市的一把手,更是不敢輕易的回去,以免萬一發生一些需要他協調的事情,他無法及時到位。
在沈鴻飛疑惑的目光中,柳擎宇爲沈鴻飛解開了謎題,告知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