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志武接完電話之後,目光轉向了柳擎宇,隨即微微一笑說道:“柳擎宇同志,爲了不耽誤你的時間,我決定咱們現場直接錄一下你們的口供吧。”
說着,阮志武看向老王使了一個眼色說道:“老王,你來負責現場審訊,小李,你來負責記錄一下。”
老王立刻會意,說道:“好的,柳擎宇同志,請問這一包海洛因你們是什麼時間帶入進來的?你們準備做什麼呢?是自己吸食還是要轉手倒賣?”
柳擎宇還沒有說話呢,旁邊的曹淑慧便發飆了:“海洛因?海你奶奶個頭!你們這些道德敗壞的垃圾給我聽清楚了,姑奶奶我也是警察出身,你們想要對我們進行誘供,門都沒有。而且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們,你們現在的行爲已經涉嫌執法犯法和故意違法了。”
說完,曹淑慧溫柔的看了柳擎宇一眼說道:“老公,根據我國的法律,我們現在有權保持沉默的。”
柳擎宇輕輕點點頭:“沒錯,我們現在可以選擇保持沉默了,領導同志,麻煩你們暫時就不用在騷擾我們了,你們有什麼手段,有什麼辦法,儘管使出來就可以了。”
聽到柳擎宇和曹淑慧的表態,阮志武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他知道,面對柳擎宇這種老油條,恐怕自己的辦法很難奏效。
不過他也知道,對柳擎宇,他還真不能動用一些比較強力的手段,否則的話,以柳擎宇這傢伙的手段,自己真有可能會惹很大麻煩的,不過現在真正讓他擔心和鬱悶的是,現在自己已經把毒品這個髒給栽好了,但是陷害這一步卻沒有完成呢,但是,省廳馬上就要過來了,他卻不知道省廳過來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很擔心,卻又無可奈何,因爲現在他進退兩難。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曹淑慧和柳擎宇就那樣默默的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等待着。而阮志武卻只能在現場默默的等待着,現在,每一分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阮志武腦門上開始冒汗了,他的心情開始變得越來越焦慮起來。
過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鐘的時間,阮志武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間傳來嘟嘟一聲響,隨後咣噹一聲,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接着,房間的房門一開,十幾名荷槍實彈的警察從外面走了進來。
衆人進來之後,立刻往兩邊一分,緊接着,一個身材微胖器宇軒昂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此人,阮志武原本一直挺得筆直的腰桿一下子就彎了下去,隨即看向此人十分恭敬的說道:“衛廳長您好。”
衛晨光冷峻的目光在阮志武的臉上只是淡淡的掃了一下,隨即問道:“這邊的案件辦得怎麼樣了?”
阮志武連忙說道:“衛廳長,我們在現場從柳擎宇的臥室牀下發現了一塑料袋的海洛因,初步估計,重量在30克左右。”
衛晨光輕輕點點頭:“恩,很好,阮志武,你們的工作看起來還是卓有成效的嘛。”
說完,衛晨光看向站在旁邊的柳擎宇說道:“你是柳擎宇同志吧?”
柳擎宇滿臉微笑着說道:“您好,我是柳擎宇,請問您是?”
衛晨光笑着主動伸出手來說道:“柳擎宇同志你好,我是天涯省公安廳廳長衛晨光,歡迎柳擎宇同志你到我們天涯省前來旅行啊。”
柳擎宇聞言臉色當時便露出苦笑說道:“衛廳長,您這話可是有些讓我感覺到慚愧啊,我現在可不是什麼過來旅行了,我現在已經成了犯罪嫌疑人了啊,而且還是毒販,衛廳長,我慚愧啊。”
柳擎宇這話聽起來是在表示慚愧,但是衛晨光聽着卻感覺到老臉一紅,他立刻臉上露出嚴肅表情說道:“柳擎宇同志,你放心,你的人品和作風,我相信不僅你們吉祥省的領導知道,甚至全國人民都知道,所以,這件事情到底如何,我們天涯省公安系統絕對會調查個水落石出的,我們絕對不會讓一個好人受到傷害,同時,我們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真正的犯罪嫌疑人。”
一邊說着,衛晨光一邊用冷冽的目光掃視了一下阮志武的那些手下說道:“誰能告訴我,這袋毒品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需要知道真相。”
衛晨光話音剛落,一名警察便站了出來,他大聲說道:“衛廳長,我有情況要彙報。”
一句話,阮志武臉色已經猶如醬紫一般,那叫一個難看啊。他的心開始突突突的劇烈的挑動起來。看向這名警察的眼神也變得陰鬱無比。
這名警察卻直接無視了阮志武那充滿警告的目光,直接看向衛晨光說道:“報告衛廳長,這次我們所謂的搜查出來的毒品,其實是在我們這次出發之前,由李家棟同志經阮副局長批准,特別從庫裡領出來的,根本就不是從現場搜查出來的,這是一場針對柳擎宇同志進行的蓄意栽贓陷害。”
全場震驚!
衆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這名警察。
尤其是他的那些同事們,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同事竟然會在這個關鍵時刻突然反水,如此一來,衆人全都對此人充滿了怨恨和不滿。
柳擎宇也比較震驚,他沒有想到,在這隻隊伍中竟然還有如此深明大義之人,這也讓柳擎宇對鹿鳴市的隊伍多了幾分信心,不管在任何時候,害羣之馬都是會有的,但是,害羣之馬畢竟只是少數,真正心中充滿正義之人還是大有人在的。道德與良知永存人間。
衛晨光的目光也落在這名警察身上,沉聲說道:“這位小同志,你可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嗎?你應該知道,你所說的這番話代表着什麼?”
這名警察臉色嚴肅的點點頭:“衛廳長,我有證據。”說話之間,他拿下自己的頭盔,從裡面拿出執法記錄儀裡的內存卡遞給衛晨光說道:“衛廳長,這是我用執法記錄儀拍攝的我們這次行動的全部過程,包括李家棟同志從身上拿出拿包海洛因,假裝從臥室牀底下搜出海洛因的全過程。”
衛晨光接過內存卡,目光看向了阮志武,臉色陰沉了下來:“阮志武同志,對於這位小同志所反饋的意見,你怎麼看?”
阮志武頭深深的低了下去,這個時候,他什麼都不敢說,只能低頭沉默不語。
阮志武知道,自己今天栽了!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這一次並沒有栽在柳擎宇的手中,沒有栽在比自己牛逼的人手中,而是栽在一名自己的手下手中,而這個小警察他從始至終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麼,只是知道,這個小警察的出勤率還是挺高的,局裡有什麼事情他大部分都會出現的。所以他喜歡有什麼行動都叫上這個傢伙,因爲他平時做事還是比較利索的。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栽在這個小警察手中。
此刻,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恨還是應該悔,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他已經徹底失敗了。
衛晨光看着阮志武的表情便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了,不過他卻並不沒有着急做出判斷,而是把內存卡遞給旁邊的手下說道:“現場檢查一下里面的內容。”
手下很快把內存卡放在平板電腦上仔細看完之後,這才向衛晨光進行彙報:“衛廳長,這位小同志彙報的情況完全屬實。”
衛晨光聽完之後,臉色立刻陰沉着點點頭:“好,明白了。”
隨即,衛晨光的目光看向阮志武說道:“阮志武同志,這次事件你的問題十分嚴重,我會向你們鹿鳴市市委提議直接免去你的職務的。”
說完,衛晨光又看向柳擎宇說道:“柳擎宇同志,這次事情到此真相大白了,你是被冤枉的,請你放心,這次事件我們絕對不會放任姑息,會繼續深入調查下去,我們會讓任何一個人爲他們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衛晨光與柳擎宇使勁的握了握手,把所有人全都給帶走了。
柳擎宇看着衛晨光離去的背影,心中起起伏伏,雖然這次事情他並沒有出手,但是他卻非常清楚,如果這一次,不是自己打電話求援的話,結局恐怕會是完全相反的情況。自己有關係有人脈可以打電話求援,但是,如果是普通的老百姓呢?他們會打電話求援嗎?他們會向誰求援呢?即便是求援,有可以幫助他們的人嗎?
想到此處,柳擎宇不由得想起了那鹿鳴四少,這四個人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有如此強大的能量竟然能夠讓一名公安局的副局長來爲他們出頭?而到現在爲止,他們四個人竟然還沒有露面。
此刻,鹿鳴市,常務副市長廖志財正在聽着趙喜明對整個事情的彙報。
趙喜明心情沉重的把整個事情向廖志財彙報完之後,表情憂慮的說道:“廖市長,柳擎宇這件事情恐怕真的有些麻煩了。阮志武保不住了。我們接下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