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闆的發怒,龍飛商貿公司總經理謝中州臉色顯得十分難看,額頭之上豆大的汗珠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已經有很長時間,老闆沒有像今天這樣發怒過了,看眼前的情況,很顯然老闆這是真的暴怒了啊。
所以,謝中州只能小心翼翼的解釋道:“張總,我可以保證,我們所選用的UPS備用電源絕對是正宗原廠好貨,我相信在嵐山市還沒有任何廠家敢在給我們的貨物上造假,我估計可能是在線路上出現了問題,我們信息中心已經派出技術人員前往機房去進行查看了,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敲響了,張金龍和謝中州兩人臉色全都是一變,難道有出了什麼事情。
這一次,張金龍心中那股不妙的感覺越發強烈了,他衝着謝中州打了個手勢,謝中州立刻會意,湊到前面的貓眼處看了一眼,發現站在門外的人竟然是柳擎宇帶着幾名警察,臉色立刻大變,走過來低聲對張金龍說道:“老闆,柳擎宇帶着幾名警察站在外面。”
張金龍臉色也變了,他立刻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打算詢問一下前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卻發現電話根本沒有任何聲音,很顯然,電話這塊被人給控制了。
這一下,張金龍心中不妙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要壞菜了。
想到此處,張金龍低聲對謝中州說道:“老謝,你現在立刻出去查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這邊先拖住柳擎宇磨蹭一會,如果你發現不對勁的話,立刻想辦法毀掉財務那邊的所有賬冊,同時,把那邊的電腦全部格式化,確保上面所有的財務數據全部刪除。”
謝中州立刻領命,走過去打開房門,滿臉陪笑着說道:“哎呦,柳局長,這是哪陣香風把你給吹來了啊,來來來,快快請進。”
一邊說着,謝中州一邊做出請的姿態,等衆人進來之後,他躋身想要出門,這時,門外兩個站在門口的警察卻一伸手把謝中州給攔住了:“對不起,謝先生,特殊時刻,任何人不能在龍飛商貿內隨意走動,請保持待在原地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一旦發生意外我們概不負責。”
聽到對方竟然有軟禁的意思,謝中州立刻做出一副十分憤怒的樣子大聲說道:“我說警察同志,你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可是龍飛商貿公司的總經理,我在我們自己公司內行動難道還需要向你們警方備案申請嗎,你們沒有任何權力這樣做,出了事情我自己負責。”說着,謝中州做出一副十分強勢的樣子想要向外走。
就在這個時候,兩隻黑洞洞的手槍槍口直接頂在了謝中州的腦門上,其中那名之前警告謝中州的警察沉聲說道:“我說過了,任何人不準輕舉妄動,否則一切後果自負,今天,我們已經獲得了隨機開火的權力,你最好不要挑戰我們執行任務的決心。”
謝中州這一下可真的不敢輕舉妄動了,對方都把話說到這種份上了,很顯然肯定是接到了可以開火的指令,君子可是不吃眼前虧的,他自詡是君子,識時務者。
然而,這個時候,謝中州能忍,張金龍卻不能忍,因爲他還指望着謝中州想辦法出去毀滅最爲關鍵的財務罪證呢,所以,這個時候,張金龍必須要爭一爭。
張金龍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柳擎宇怒聲問道:“柳擎宇,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憑什麼禁止我公司員工在我們公司內自由行動,如果你不能給出一個合理解釋的話,我會直接向嵐山市市委對你進行投訴。”
柳擎宇不屑一笑:“張金龍,我知道,你有些來頭,但是我告訴你,你已經完蛋了,徹底完蛋了,你以爲你這個龍飛商貿公司在各方面都隱藏的十分出色,你以爲你走私各種物資可以來去自如,你以爲我們警方拿你沒有什麼辦法,你錯了,你大錯特錯了。”
說道這裡,柳擎宇哈哈大笑起來:“張金龍,我告訴你,上一次我之所以在大兵壓境的情況下還是把人帶離撤走了,並不是害怕當時在你公司進行調研的唐副省長,更不是忌憚市委鄭秘書長,當時的撤走,是爲了今天的返回,是爲了迷惑你們這羣膽大妄爲之輩,本來,我以爲你們會在沉默一段時間之後,纔會再開始重新展開走私業務,我本以爲要抓住你們的把柄還需要一段時間,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們龍飛商貿公司竟然狗膽包天,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搞起了網絡賭博的營生,你們這簡直是膽大包天啊。
你以爲你們藉着網絡世界的掩飾就可以爲所欲爲嗎,你以爲你們把整個網站建設得如同馬其諾防線一樣堅固我們警方就那你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你錯了,大錯特錯了,世界上任何的網絡系統都是有漏洞可鑽的,因爲這是由網絡系統本身設計缺陷所造成的,你以爲你們在私底下搞得那麼多企業家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們就可以安心的享受他們所遺留下來的產業嗎。
你以爲你們採取各種方式將成千上萬的賭徒拉近網絡賭博系統之中榨乾他們的錢財你們就可以高枕無憂嗎,我告訴你們,不可能的,我們警察不是傻瓜,更不是飯桶,我們自始至終都一直在監控着你們所有的行動,我們一直都在尋找着將你們一舉拿下的機會,這次,你們全都完蛋了,幾百億啊,這麼巨大的數額,再加上走私和其他罪證,足夠叛逆死刑的了,張金龍,你徹底完蛋了。”
當張金龍聽到柳擎宇提到幾百個億的時候,心頭就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因爲這個數額知道的人並不多,畢竟他們平時做事的時候還是比較低調的,再加上在網絡賭博系統的前面,他們還設置了兩層保護傘,一層是正常的商貿活動,另外一層則是走私活動,這兩個營生都是爲了掩護網絡賭博系統而存在的,因爲一般而言,就算是警方抓到了他們公司走私貨物,只需要派出一些人頂罪就可以了,再加上自己上面有人,他根本不會有任何牢獄之危,而且對於走私的金額他也是有着十分嚴格的規定的,確保不至於因爲走私而判處重型,可以說,所有的一切都處於他的縝密設計之中,但是這個柳擎宇到底是怎麼查到他們公司在搞網絡賭博呢。
一時之間,張金龍真的有些驚呆了,有些蒙了。
不過張金龍畢竟是張金龍,他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聽到柳擎宇那番義正詞嚴的訓斥之後,他只是淡淡一笑,故意裝出一副十分淡定的樣子說道:“柳擎宇局長,你是不是搞錯人了啊,我張金龍可是龍飛商貿公司的老闆,僅僅是公司正常的商貿經營我還忙不過來呢,我怎麼可能會跟你所說的什麼網絡賭博聯繫到一起呢,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否則的話,我可真的要向市委控訴你栽贓陷害了。”
柳擎宇冷哼了一聲說道:“張金龍,直到現在你竟然還想要繼續抵抗,看來,我不得不給你來點猛料了,你可知道,你的手下手下遲恩傑爲什麼到現在一直沒有給你打電話彙報你們設在嵐山郊外那座別墅裡的情況嗎,你是不是覺得你的手下很厲害,竟然能夠把華安集團的董事劉恆給帶進網絡賭博的這個圈子,從而可以把他身上所掌握的財富全都給壓榨出來啊,你難道心中不是對華安集團的股份充滿了渴望與貪婪嗎。”
聽到柳擎宇提到這些內容,張金龍感覺到自己的手腳都開始顫抖起來,他知道,既然柳擎宇連這些內容都知道了,恐怕遲恩傑那邊要出事了。
看到張金龍雖然已經意識到出事了,卻依然還在裝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柳擎宇決定給出最強硬一擊:“張金龍,你是不是覺得你們在別墅那邊佈局十分嚴謹,甚至只要遲恩傑按動一下手中的遙控器,那邊的所有罪證就會在爆炸聲中灰飛煙滅了。”
當柳擎宇說出爆炸的時候,張金龍感覺到自己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因爲他清楚,爆炸是他在別墅那邊部署的最大的底牌,一旦爆炸失敗了,那麼那些罪證和服務器將會全部落入到柳擎宇的手中。
壓抑感正在不斷的上升,張金龍已經可以感受到柳擎宇那邊向自己不斷傳遞過來的巨大的心裡壓力。
張金龍最終雙眼充滿怨毒的怒視着柳擎宇吼道:“柳擎宇,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不要在賣關子了,我告訴你,在嵐山市的地盤上,沒有人能動的了我,你不行,絕對不行。”
柳擎宇不屑冷冷一笑:“我不行,嗯,我的確不行,我柳擎宇不過是嵐山市的一名政法委書記而已,在市委中排名也不夠靠前,也沒有什麼盟友支持,但是,張金龍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掌握了以你爲首的龍飛商貿公司,以正常的商貿活動爲幌子,從事走私和網絡賭博業務,涉案金額十分巨大,僅僅是我們手中所掌握的證據足以保證將你直接逮捕了。”
一邊說着,柳擎宇直接從口袋中掏出逮捕令往桌子上一拍:“張金龍,睜大你的眼睛仔細看看吧,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