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還是在案發現場附近發現的?會不會是犯罪嫌疑人遺留下來的?”柳擎宇有些興奮的問道。
要知道,現在雖然可以確定犯罪嫌疑人的長相年紀等信息,但是由於技術水平還不夠發達,無法達到通過掃描犯罪嫌疑人的相貌從而完成數據庫比對確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證,而只能通過DNA、指紋等已經登記在冊的信息進行數據庫對比之後才能確認犯罪嫌疑人信息,所以,如果能夠有其他線索對於整個破案來說絕對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
想到此處,柳擎宇心中不由得暗暗想到:“現在信息技術這麼發達,要想達到通過對犯罪嫌疑人的相貌特徵的掃描從而與數據庫內信息進行對比,最終確定犯罪嫌疑人,這種技術從本質上來說並不是多麼複雜,其中比較困難的應該是華夏人口太多,如果要進行數據庫對比的話,恐怕一般的計算機難以勝任那麼負責的數據運算量,這纔是這項技術無法得以推廣的一個根本原因。
但是,要想達到目標,其實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第一,每個人的相貌都可以產生一個類似於DNA的獨特代碼,即便是雙胞胎或者長相相似的人也可以通過地區和出生年月從而產生不同的獨特代碼,到時候,只需要每個省份都建立類似雲計算的數據中心讀再通過國家級的雲計算中心,把真正數據運算的事情交給專業的部門去做,如此一來,各個地市甚至是鄉鎮的公安部門都可以隨時隨地通過掃描犯罪嫌疑人的相貌從而確定其真實身份。
雖然這項工程工作量並不小,但一旦實現,對於公安部門來說受益無盡。
想到此處,柳擎宇的內心深處開始不斷的盤算起來,看來,自己是需要寫一份彙報材料直接提交到省公安廳甚至是公安部那邊了。
就在柳擎宇心中盤算的時候,電話那頭,程永剛已經回覆了:“柳局長,這個手機我們也是剛剛發現,目前正在對手機的失主進行追蹤,目前已經鎖定這名手機的主人是一個20歲左右的女孩。我們已經通過電訊部門取得女孩最新的聯繫方式,正在跟她聯繫,瞭解這個手機爲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
柳擎宇滿意的點點頭:“好,老程啊,你們做得不錯,繼續跟進,爭取儘快找到犯罪嫌疑人更多的線索信息。”
掛斷電話之後,柳擎宇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因爲根據他的分析,以犯罪嫌疑人在案發現場所表現出來的老辣和對逃跑路線的精心選擇來看,這應該是一個老手,按理說是不應該出現把手機這種極其具有身份識別的物品遺落在案發現場的可能性。但是案發現場卻偏偏出現了手機,這手機到底是兇手無意間留下來的呢?還是兇手故意留下來進行故佈疑陣的呢?亦或者是其他人丟棄在現場的?
兩個小時之後,柳擎宇再次接到了程永剛的彙報:“柳局長,這個手機的事情我們已經摸清楚了。這個手機的失主叫阮玉燕,是一名大二的女學生,這個手機是她在一個多星期前在逛街的時候丟失的。所以,根據我們的分析,這個手機既然出現在了現場,那麼有兩種可能,一是偷女大學生的小偷曾經出現在現場附近,二是小偷把手機已經轉手賣掉,而買主從手機店買了被偷的手機出現過現場,而根據我們對現場的調查走訪,案發現場附近都是看熱鬧的人,正常情況下不可能有人在看熱鬧的時候把手機丟掉,那麼這個手機之所以會出現在現場,就有另外兩種可能,一是手機是犯罪嫌疑人不小心甚至是故意丟棄在現場的,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手機是陳天傑被殺害的時候,無意間從他身上掉落的。”
柳擎宇聞言點點頭:“那後來呢?這個手機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永剛道:“後來,我們派人前往我們嵐山市最著名的的手機通訊一條街前去走訪,最終在一家銷售和回收二手手機的小店鋪裡確認了這個丟失在現場的手機是從他們手機店裡賣出去的,而這個手機也恰恰是在一個星期前他們回收回來的,賣主是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據他說這個年輕人經常會拿着二手手機過來進行販賣,所以,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年輕人應該是小偷,不過這個年輕人並不是重點,我們通過和手機店主進行深入瞭解,得知,買這個二手手機的人是一個名叫孫金星的人,年紀大約在三十歲左右,說話是本地口音,後來,我們把通緝令拿出來給手機店主看,手機店主確定就是這個人沒錯。”
聽到程永剛確定了手機竟然真的是犯罪嫌疑人的,柳擎宇心中頓時就是一喜,立刻追問道:“既然手機店主知道此人的姓名,那麼他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嗎?”
程永剛立刻說道:“知道,他說這個買主他曾經有過幾面之緣,以前在他這裡買過手機,還要他給開過發票。所以,他知道這個人的真實姓名,而且還是在咱們嵐山市的一家武校工作。現在我們已經通過這個人的姓名確定了這個人的身份證、家庭住址等信息,而且已經派人去他們家找過了,他媳婦說他昨天晚上就出差了,具體去哪裡他媳婦也不知道。”
柳擎宇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因爲如果這個孫金星如果留在嵐山市本地的話,那麼他們嵐山市公安局要想抓住他的話,還是比較容易的,但是一旦離開了嵐山市的話,那麼要想抓住他的話,那可就難了,畢竟華夏這麼大,要想找到一個有心藏匿起來的人,那事情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柳擎宇皺着眉頭說道:“好,老程,那你們這一組立刻沿着這個線索繼續跟進,尋找犯罪嫌疑人的落腳之地,尤其是要前往長途客運站、火車站等交通樞紐處,查閱一下這個孫金星的身份信息,看看他有沒有乘車離開嵐山市。”
程永剛立刻點頭表示明白。
等掛斷電話之後,柳擎宇立刻給崔振華打電話,把最新得到的這個消息向崔振華進行了彙報。
崔振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刻第一時間趕到了柳擎宇辦公室。
崔振華笑着看向柳擎宇說道:“柳擎宇同志,現在既然鎖定了犯罪嫌疑人了,那麼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聽到崔振華的問題,柳擎宇微微一笑:“崔廳長,你的這個問題算不算是考試啊?”
崔振華笑道:“就算是吧?我想要聽聽你的部署。”
柳擎宇笑着說道:“崔廳長,我的部署是程永剛他們這隻隊伍繼續跟進,直到抓住犯罪嫌疑人,同時,由周尚武同志負責的第二小組繼續圍繞着陳天傑的社會關係展開調查,至於第三小組,在全面提取各種現場證據之後,轉而把精力放在追蹤犯罪嫌疑人孫金星上,配合第一小組儘快抓住孫金星。”
崔振華笑道:“既然確定了犯罪嫌疑人是孫金星,爲什麼還要第二小組繼續展開調查呢?”
柳擎宇道:“崔廳長,您又在考驗我了。雖然我們已經鎖定了孫金星就是殺害陳天傑的犯罪嫌疑人,但問題是,這個孫金星跟陳天傑之間似乎沒有任何的關係,一個是在武校工作的,一個是在交通局工作的,而且我們也已經做過調查,確認了孫金星與陳天傑之間並沒有任何的交集,那麼,孫金星殺害陳天傑的犯罪動機是不存在的。既然不存在利益關係和矛盾衝突,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孫金星爲了錢而行兇,既然是爲了錢,這就說明孫金星的背後還有僱兇之人,所以,就算是抓到了孫金星,這個案子也並不能結案,而是要找到那個幕後指使者才能結案。”
聽到柳擎宇的分析,崔振華滿意的點點頭:“嗯,不錯不錯,柳擎宇啊,你真的是太讓我意外了,嵐山市有你坐鎮,我估計今後的社會治安應該會有很大的改善了。”
柳擎宇聞言立刻笑着謙虛道:“崔廳長,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嵐山市的社會治安任重而道遠啊。”
隨着宋衛國的小組加入了追查孫金星的隊伍,整個嵐山市公安局的行動效率再次得到提高,尤其是在省廳的配合下,衆人很快便通過身份信息確定孫金星已經逃到了省會通達市潛伏了起來,不過他雖然藏在了小旅館內,但是在公安系統強大的行動能力面前,他的這種潛伏最終還是難逃法網,最終在第二天凌晨1點左右在熟睡的時候被程永剛帶人直接擒獲,押回了嵐山市。
而此刻,距離案發也僅僅是3天的時間。
當孫金星被抓住的消息傳到周君豪耳中的時候,周君豪正在與何宇翔坐在辦公室內喝着茶水談着市政府的相關工作。
得知這個消息,何宇翔臉色顯得有些難看,有些不爽的說道:“周市長,真沒有想到柳擎宇這傢伙的運氣這麼好,這才案發三天就抓住犯罪嫌疑人了,看來,我們想要通過限期破案來收拾柳擎宇的目標是沒有辦法達成了。”
周君豪卻是臉色平靜,嘴角上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意:“沒法達成?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啊?”
何宇翔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周君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