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擎宇聞言不由得一笑:“呆不下也好,正好我今天在常委會上已經提議由你來擔任咱市局的常務副局長,局黨委副書記,已經在常委會上獲得通過了,估計走完程序之後,關於你的任命很快就會下來了,所以啊,你現在乾脆也就別閒着了,暫時先以專案組常務副組長的身份來負責起這個案子吧,等正式任命下來之後,你就是常務副局長了,這個案子的重任就交給你和尚武、永剛三位同志了。
“啊,常務副局長。”現場,不管是宋衛國也好、周尚武和程永剛也好,聽到柳擎宇說完,全都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要知道,宋衛國可是老資格的局長了,要是論提拔,副局長的位置早就應該是他的了,但是,以前的時候,不管他立過多少功勞,媒體多麼讚譽,但是由於宋衛國性格耿直,脾氣火爆,又太過於堅持原則,每次提拔之前,別的同級別官員都是東跑西送的,最不濟還要請客吃飯呢,但是他卻從來不管那些,就知道老老實實的做事。
結果卻是很多以前從他手底下工作的下屬都已經提拔到副局長的位置了,甚至是更高的位置了,而他卻一直老老實實的待在那個位置上一點都沒有變化。
現在,柳擎宇卻突然說他已經提議由宋衛國擔任市公安局的副局長了,而且還帶了常務兩個字,而且柳擎宇的提議還在常委會上通過了,這種變化實在太讓衆人震撼了,畢竟,能夠今天出現在這現場的這三位市局的精英可都不是白給的,他們三人幾乎全都是在嵐山市以前的政治格局中因爲太過於堅持原則而一直得不到重用的,所以,他們對於嵐山市目前的局勢還是非常瞭解的,在他們看來,柳擎宇的這個提議根本不可能在常委會上獲得通過的。
但是現在,柳擎宇卻說已經通過了,這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在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後,周尚武和程永剛全都同時向宋衛國伸出手來表示祝賀。
周尚武更是嘿嘿笑着說道:“老領導,今後又要在您的領導下工作了,您得對我多多照顧啊。”
程永剛也是使勁點點頭說道:“是啊,老領導,我也跟在您的身邊做事。”
看到兩個老下屬這樣說,宋衛國一張刀削一般的堅毅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意。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柳擎宇當初三顧茅廬請他出山時候曾經答應過自己的承諾,他的確說過會提拔自己的,卻沒有想到,僅僅是破了一個案子,柳擎宇就把自己提拔到市局常務副局長的位置上,而且還是在問題重重的嵐山市政局之下,他太清楚柳擎宇要想做到這一點需要耗費多少心血了,與嵐山市的本土勢力做出多少鬥爭了。
他的心中暖暖的,他意識到,嵐山市因爲柳擎宇的加入,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死水一灘的局勢了,嵐山市的面貌因爲柳擎宇的加入,正在發生着微妙的變化。
想到此處,宋衛國衝着柳擎宇微微一笑:“柳局長,請您放心,請市委放心,不管何時何地,我宋衛國都爲以人民爲根本,一心一意做好我的本職工作,堅決守護好我們嵐山市老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堅決與犯罪分子進行殊死鬥爭,哪怕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柳擎宇輕輕的拍了拍宋衛國的肩膀,聲音中也多了幾分感性和柔和:“老宋啊,對於你的爲人和官德,我放心,嵐山市的社會治安的改變就靠你們三個帶頭去打拼了,我相信,我們嵐山市警察隊伍中的熱血男兒絕對不會少,只是他們現在缺少真正的領頭者,缺少真正能夠帶領着他們去一心一意做實事的人,有了你們三個,我就放心了很多。”
三人聞言心頭全都是一暖。
他們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三人真正融入了柳擎宇這位新局長的嫡系人馬圈子,融入了這個真真正正一心爲民的團隊中。
這時,柳擎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柳擎宇接通了手機,電話那頭傳來了省公安廳廳長盧元強的聲音:“小柳啊,你們嵐山市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兩起命案剛剛破了,怎麼又出現了一起命案,而且還是交通局局長被殺。”
柳擎宇苦笑着說道:“盧廳長,說實在的,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向您保證,我有信心在3個月之內,讓嵐山市的社會治安發生重大變化。”
柳擎宇直接毫不猶豫的說道。
聽到柳擎宇鏗鏘果決的話語,盧元強聲音中的怒氣緩和了一些,沉聲說道:“嗯,很好,你必須要有這種決心和意志才能做好嵐山市的公安工作,這次的命案已經引起了省委高度重視,我們省公安廳也已經派出了以副廳長崔振華同志爲首的刑偵專家前往你們嵐山市指導工作,不過呢,這次還是和上次一樣,省廳的人只是作爲輔助與協調,真正主導全局的還是要由你們嵐山市來做,怎麼樣,有沒有信心。”
柳擎宇苦笑着說道:“盧廳長,我沒有信心也得有啊,我們市委已經給我下了七天限期破案的命令,我要是不能在七天之內破案的話,恐怕沒有辦法向市委交代啊。”
“什麼,七天破案。”盧元強真的有些震驚了,要知道,這麼重大的案子雖然省廳也十分關注,但是絕對不會下達什麼限期破案的命令,因爲破案不同於其他的工作,這裡面既有犯罪分子與警察之間智慧的較量,又和技術力量的實力有關,而且其中還需要一點點的運氣,所以,平均下來,一般的命案如果能夠在一兩個月之內破案其效率已經相當不錯了,雖然其中不乏一些在很短時間內破案的,但是也不乏數年甚至數十年都無法破案的,現在,嵐山市竟然給柳擎宇下達了限期七天破案,這裡面的意思盧元強又怎麼會看不清楚呢。
想到此處,盧元強有些疑惑的說道:“柳擎宇,你答應了。”
柳擎宇再次苦笑了一下:“是的,我答應了,我必須答應。”
柳擎宇沒有解釋爲什麼,但是卻給出了一個十分肯定的回答。
聽到柳擎宇這樣說,盧元強的略微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柳擎宇,對於這次破案,你有多少信心。”
柳擎宇道:“盧廳長,說實在的,我現在還沒有找到多少有用的線索,但是我會竭盡全力去做事,因爲在嵐山市,我要想做每一件事情都必須竭盡全力。”
盧元強聽明白了柳擎宇的意思,沉聲道:“這樣吧,你和崔廳長經過上次的聯合行動之後應該也算是老朋友了,我會叮囑他一下,讓他儘量配合你們嵐山市局的工作,同時,省廳這邊我也會派出一些先進的技術設備前去幫忙,希望你們能夠儘快破案。”
柳擎宇心中一暖,這纔是真正的領導啊。
掛斷電話之後不久,柳擎宇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電話是市局信息中心副主任朱天橋打過來的:“柳局長,大事不好了,陳天傑的案子現在網上已經炸鍋了。”
“怎麼回事,現在是一種什麼情況。”聽到朱天橋那邊打過來的電話,柳擎宇一下子就焦慮了起來,因爲他非常清楚,在這個互聯網時代,信息傳播的速度非常快,而還有很多信息在上網之後一旦被有心人故意歪曲的話,會嚴重偏離事實,甚至有可能會給他們辦案人員帶來意外的強大的壓力。
朱天橋道:“柳局長,是這樣的,由於陳天傑是在上班的時候,在家門口被殺的,所以,這個消息幾乎在一個小時之內就被人傳到了網上,還配有現場的圖片,而消息出現之後,立刻被很多網站尤其是百度貼吧內競相轉載,再加上陳天傑的身份特殊,圍繞着這起案件的犯罪動機,很多網民紛紛參與進來,發揮出他們最大的想象力去分析案情,各種流言四起。”
柳擎宇皺着眉頭問道:“都有什麼流言。”
朱天橋道:“主要有三種主流的分析,第一種是仇殺論,說是陳天傑擔任交通局局長期間,依靠着權勢霸佔了一個下屬的妻子,該名下屬對其懷恨在心,僱傭黑社會人員殺了陳天傑;
第二種是財殺論,說是陳天傑擔任交通局局長期間,貪污受賄數額巨大,還說有一個女賊去他們偷東西,隨隨便便順走了桌子上的幾張購物卡,拿出來一刷卡發現上面竟然有幾萬塊,而且還說陳天傑的家裡好煙好酒不計其數,名包名錶琳琅滿目,所以,這個消息傳出來之後,就有人盯上了陳天傑,爲財殺了他。
第三種則是利益論,說是陳天傑雖然身爲交通局局長,貪污受賄數額巨大,但是實際上,他只是某一個嵐山市利益圈子裡面的小嘍囉,所受賄數額大多數全都是上繳到更高一層的貪官手中去了,而最近一段時間,由於柳擎宇在嵐山市高調打黑除惡,讓某些人感受到了形式的嚴峻,所以出於對整個利益圈子的考慮,決定採取丟卒保車的手段,幹掉陳天傑一個人,保全一票人。”
說道這裡,朱天橋又重點強調了一下:“柳局長,在這三種主流分析中,最後一種論調是得到大部分網民認同的,很多網民往往喜歡用過火的心思去揣度官場上的事情,而且,現在這起案件的關注度幾乎以每小時百分之二百的關注度在遞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