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沒問題。範鐵錘第一個表示贊同,隨後,他大聲說道:“範家莊的老少爺們們,咱們先把道路給讓開,咱們等着柳局長爲我們主持公道。”
範慶海和他的親戚朋友們大多都來自同一個村莊,,範家莊,所以,範慶海這麼一喊,大家也紛紛散開,走到路邊的空地上,把市公安局門前的嵐山市主幹道給讓了出來。
隨後,大學生們在得知柳擎宇的身份之後,也紛紛讓出了道路。
這一下,不僅蔡寶山被柳擎宇如此乾淨利索的就化解了眼前的道路和市局被圍堵的困境給震驚了,就連網絡的一段,那些全都在通過社交媒體關注着嵐山市公安局大門前這起事件的很多網民們也全都被震驚了。
當然了,由於網民們只能通過一些圖片和視頻瞭解到現場情況的一部分,所以對於現場發生了什麼事情並不清楚,但是,柳擎宇出現之後,現場的秩序立刻就已經恢復了大半,這種情況,網民們還是看的清楚的。
市公安局門口右側,死者家屬代表範鐵錘、學生代表岳雲強、市公安局代表柳擎宇三人分別坐在椅子前,正式展開了協調談判。
看到這裡,蔡寶山就要帶着自己的人離開,柳擎宇沉聲說道:“蔡寶山同志,你就先不要走了,據我所知,當時這次案件發生之後,你是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而且昨天的新聞發佈會也是親自組織並策劃的,所以,整個事情你是最清楚的,要想弄明白整個事情的經過,離不開你的證言證詞。”
蔡寶山聽柳擎宇這樣說,也有些無奈,卻不得不停住腳步,站在柳擎宇身後默默的等待了起來。
這時,柳擎宇看向死者範慶海的父親說道:“老鄉,你說說吧,你們在範慶海這件事情上都有什麼疑問,有什麼要求,只要是合理的,你們儘管提出來。”
聽柳擎宇說完,範鐵錘飽經滄桑的老臉上再次老淚縱橫,表情悲慼的說道:“柳局長,對於整個事情我們一方有幾點疑問,這第一點疑問就是爲什麼從我兒子死亡到現在都已經過去兩天了,爲什麼你們警方還不讓我們死者家屬見到我的兒子,爲什麼要將我們的兒子遺體從醫院裡強行搶走呢,我希望你們警方能夠給我們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聽到此處,柳擎宇當時臉色當時就陰沉了下來,對於昨天發生的事情,秘書周尚武已經暗中向柳擎宇進行了彙報,只不過對於此事柳擎宇一直隱忍不發,一直冷眼旁觀,他在等待着一個可以讓自己有效發作的機會,現在,機會來了。
柳擎宇的目光冷冷看向了旁邊站着的蔡寶山沉聲問道:“蔡寶山同志,在此之前,範慶海的事情一直都是由你經手和處理的,現在,我想要聽一聽你的解釋。”
蔡寶山沒有想到範鐵錘第一個疑問就來得如此犀利,如此直接指向了矛盾的焦點之處,不過好在他老謀深算,聞言立刻解釋道:“柳局長,是這樣的,並不是我們搶走的屍體,而是考慮到爲了讓死者屍體走得安詳,所以纔會在沒有通知死者家屬的情況下,將死者屍體帶到了市殯儀館內,並沒有這位老鄉說得那麼誇張,也並沒有強行搶走,我們只是帶走而已。”
這時,大學生代表岳雲強突然雙眼充滿了憤怒的看向蔡寶山說道:“蔡局長,你這句話恐怕不是那麼真實吧,我當時也在場,整個事情的經過和你講得出入非常大。”
說道這裡,岳雲強看向柳擎宇說道:“柳局長,我就將整個事情的經過向您描述一下吧,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由於當天送到醫院的時候,我的同學範慶海便已經死亡,當時我們一些同學和範叔叔要求警方對於範慶海的死給出一個合理的解說,但是到晚上6點多,依然沒有任何部門任何人站出來給我們一個解釋,於是,無奈之下,範叔叔決定把範慶海的遺體按範家莊當地習俗擡回家準備進行冶煉,但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我們剛剛將遺體擡到醫院一樓大廳時,只見眼前到處都是警察,大約有數百名之多,當時我們都有些蒙了,我們有些不理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多名警察已衝上前來,將範慶海的遺體給搶走,隨後將範慶海的遺體放到他們事先準備好的一輛車內,迅速駛離現場。”
說道這裡,岳雲強的臉上充滿了憤怒之色,淚水緩緩順着臉頰嘩啦嘩啦的滑落,聲音也哽咽起來:“柳局長,您想想看,範叔叔和他的家人可是剛剛失去親人啊,那個時候,他們已經悲痛到了極點,但是現在,竟然連兒子的遺體都被搶走,這對於範叔叔的打擊無疑是雪上加霜,爲尋回愛子遺體,範叔叔帶着全家人跪在地上向有關領導苦苦哀求,一直無果,那位領導很快便消失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上午10點左右,纔有人通知範叔叔,說是範慶海的遺體已經被放到了市殯儀館內,並同意範叔叔安排幾個家屬過去看守遺體,而這期間,範慶海的遺體失蹤了整整16個小時之多,柳局長,我們非常不解,非常憤怒,爲什麼嵐山市公安局要把範慶海的遺體運走呢,爲什麼當範叔叔和我們同學代表趕到殯儀館的時候,看到的範慶海的遺體穿着的衣服已經換了一套全新的衣服,而且他臉上、身上的傷口也幾乎全都遭到了處理,幾乎看不出來了呢,我很納悶,你們有什麼資格在沒有徵得範叔叔同意的情況下就這樣做呢。”
聽到岳雲強講完整個事情之後,柳擎宇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他冷冷的看向蔡寶山說道:“蔡寶山同志,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嗎。”
蔡寶山正想要否認,柳擎宇突然說道:“蔡寶山同志,在你正式開口之前,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此刻最好實話實說,否則的話,如果你此刻說了謊話,那麼今後,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需要考慮和辯證他們的真實性,而更多的將會以這些學生代表和死者家屬的話作爲參考。”
蔡寶山頓時身體一顫,本來想要堅決否認剛纔那名學生所講的話呢,聽到柳擎宇這樣一說,他當時心中就是一凜,他非常清楚,柳擎宇現在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所以,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模棱兩可的說道:“柳局長,這位同學說得有些偏激了,雖然我們的確是將範慶海的遺體帶走了,但是我們也是處於好意,是爲了避免範慶海的遺體被他們擡回去的過程中出現什麼意外,而且將範慶海的遺體就近在我們市殯儀館進行火化對於保護我們嵐山市的環境安全更有好處,所以,我們才自作主張將範慶海的遺體帶到市殯儀館內的,當然了,沒有和死者家屬商量,這一點是我們做得不對,我再此向範慶海的家屬道歉,這一點是我們考慮的不夠周全。”
範慶海這番話可謂避重就輕,直接撇開了岳雲強的諸多指責,只是輕描淡寫的承認了沒有和死者家屬商量這件事情。
然而,蔡寶山雖然狡猾,但是岳雲強卻也不傻,他自然聽出了蔡寶山此話中避重就輕的意思,立刻充滿了憤怒的說道:“柳局長,我看這位領導根本就是在避重就輕,他口口聲聲說什麼沒有和死者家屬商量,這一點的確沒錯,因爲他們根本就是直接搶奪的,我這裡有證據。”
說完,岳雲強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一段視頻隨後遞給柳擎宇說道:“柳局長,您看看,這是當時事發當時我的一個同學拍攝的整個場景,從現場的情況來看,範慶海的屍體被搶走根本就是蓄謀已久的事情,而且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的,而且範慶海的遺體也是被強行從範叔叔和他的家人的手中搶走的,當時範叔叔還曾經大聲質問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他們說是領導安排的,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柳局長,我很想知道,安排做這件事情的領導到底是誰,他到底有什麼權力這樣做。”
柳擎宇仔細的看完這段視頻之後,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目光凜冽森冷的看向蔡寶山:“蔡寶山同志,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我現在需要你正面回答我三個問題,第一,爲什麼要強行搶走範慶海的遺體,第二,爲什麼要對範慶海的遺體進行處理,處理之後的遺物都到哪裡去了。”
蔡寶山聽到柳擎宇這樣說,心頭就是一沉,很顯然,柳擎宇現在這樣說等於是爲此事下了定論了,那就是這件事情是他們搶走範慶海遺體的,如果這件事情如此定性的話,那麼對於處理此事的他來說,是十分不利的。
想到此處,蔡寶山臉色陰沉着說道:“柳局長,現在這件事情我看你還不能如此急着下結論,我看還是先調查完之後再說吧,畢竟這麼重大的事情可不是僅僅憑藉着這麼一個模糊不清的視頻就可以定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