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關注着李宜安的許瑞鵬,看着下面不知道什麼原因,亂糟糟的一片,李宜安正舉起椅子往那人身上砸,他連忙拍了拍蔣寧珏,“哎,哎,蔣兄,公主好像跟人打起來了!”
“什麼?”一聽到這話,他連忙站起來,作勢就要衝下去,後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停頓一下,走到他身邊,觀看一下局勢說:“知道了!”
李宜安正盛氣凌人的和人對峙,他隨口問道,“蔣兄不管嗎?”
蔣寧珏看了一眼冷淡道:“不管,她可是公主,什麼人敢怎麼着她。”
許瑞鵬點了點頭,“也是。”
這情形,怎麼看李宜安都不會吃虧!所幸任她鬧就好了。
“不過,咱們這位宣和公主這兩日爲了你可真是不大一樣?昨日打鬧了百花樓,瞧看她今日又想大鬧這博運,不都說這位公主賢良淑德,是京城的一大典範嗎?”說完又看着蔣寧珏說:“瞧瞧,你把人家公主逼成什麼樣子了。”
“你怎麼知道是爲了我,別忘了前些日子可是爲了那個新科狀元要死要活的。”
“也是,你說這到底是爲什麼樣,看公主也不像朝三暮四的女人啊!難道你暗中做了什麼?”滿眼都閃爍着快說快說,我可好奇。但是蔣寧珏也知道他的性子,一說出點什麼,估計明天連賣菜的農夫都知曉了。要知道他紈|絝的名頭,有一大半都是他的功勞。
“你以爲我會做什麼?我自從跟公主傳出不合之後,我連單獨見她的機會都沒有。”
“也是,你說這到底是爲什麼?難道像是戲文所言,是跟俞書淮在一起後才發現,她還是喜歡的是你,所以這才迫不及待的挽回你的心。”
蔣寧珏拿了一塊點心,塞進他的嘴裡說:“怎麼,吃還堵不住你的嘴!想知道問公主去啊!”
許瑞鵬慫了鬆肩,“我怕。”
從小到大,李宜安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那囂張的態度,被抓到後的不所畏懼,呵呵,還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看大家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肯定這種缺德的事情不會少做。
居然敢調戲她!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她今日就開始爲民除害。
王柳生嚇意識往後一退,避開了要害,但是那椅子還是打到了他的腿,,因爲突如其來的疼痛他一下子便摔倒在地,嘴裡結巴道:“你好大膽,居然敢打我?”
李宜安隨後又拉來一把椅子往後一放,人穩穩的坐在上面,說出的話比他更猖狂,“我就打了,怎麼?這天下還沒有我惹不起的人。”
賭坊的人早就有人看不慣他了,總是欺壓他人,輕則打罵,重則讓別人傾家蕩產,甚至當街強搶民女的事情也他也幹過,但那女子只是一貧苦人家的女兒,雖說不願,最後還是當了他第十房小妾,人家有一個當御史的爹,對於這些行徑,當官的都是一個鼻孔出氣,掙一隻眼,閉一隻眼。
今日見他終於摔了跟頭,都在一旁暗暗的笑,“不是說你頭上頂着王,誰也動不了你們?今日怎麼摔了跟頭?”
她又道:“有賊心沒賊膽,怎麼?不敢說話了?”
聽到他們的嘲笑,王柳勝滿臉憤怒,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如此大膽,在這樣的場合,人說打就打,完全沒有一點顧忌,腿上時時傳來的疼痛無一不是在告訴他,今日他受到了如此大的奇恥大辱。
如果此時他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一定會發現她有過人之處,不是他能惹的起的,但因爲剛剛被放出來,本以爲會一展雄風沒想到會遇見這種事情,他惱怒對家丁說:“看,還看,沒見你家公子被打了嗎?還不還手。”
“可是,老爺吩咐不讓你惹事了。”
一聽這話頓時怒火叢生,“現在是什麼情況,到底是你是少爺還是我是少爺,給我往死的打!”
看到這種情況,李宜安沒有一點的擔憂,“呦,打不過我就找來幫兵了。”
“你不用猖狂,一會兒有你叫的時候。”說着帶着鄙夷的眼光看着她,“能進這裡的女人,能是什麼良家婦女,讓你做我第十八房小妾,都是擡舉你的,別給臉不要臉。”
“原來是女人啊,我說這麼長的那麼清秀,我還以爲他年紀小呢?”
“可惜了,我看着姑娘恐怕要栽進去了。你說惹誰不好,偏偏惹這忘公子,誰不知道此人最難纏!”
李宜安看着眼前這個因爲多日留戀花叢,身體浮腫,面帶虛色,偏偏人要裝着一副英俊的模樣,那裝腔作勢的模樣真令她作嘔,“真是不理解你爹爲何要生你出來,賊眉鼠眼,恐怕就是形容你的吧!”
這話好像點燃了他的炮仗,大聲嘶吼着,“來人啊!把她給我弄回府上,我今日非帶弄死她不可!”這聲音彷彿連博運坊都震了震。
見他們真想過來,李宜安這會兒才慌了神,嘴舌呈過了,一人難敵四拳,這麼多人她肯定打不過的,早上出來匆忙更是沒有帶一點侍從,邊跑邊說:“我可是蔣家的人,你動了我,蔣寧珏是不會放過你的!”說着便往二樓跑去,“蔣寧珏,快來救我。”
這會兒誰還管她說了什麼,滿腦子都是打架,沒一會兒棍棒拍打着肌肉的暗悶聲,桌子被掀倒的聲音,這一切都發生的極快,讓人還沒反應過來,整個博運坊便是亂糟糟的一片!
有人趁着慌亂,偷竊銀子,還有人看不慣某人,來一個暗襲。
許瑞鵬驚訝的看着這一幕,不明白這短短時間怎麼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蔣兄,蔣兄。”他一扭頭就見剛剛還站在他身邊的蔣寧珏人已經不見了!
這裡人又多還慌亂,李宜安一邊看着前方的人,一邊又要留意後面追上的人可謂辛苦。這蔣寧珏怎麼還不來,給了他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還不能好好把握!
“安安,小心!”正扭頭向後看時,沒注意腳下,不知誰把茶水撒在樓梯上頓時腳下一滑,人往後仰去,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整身體已經控制不住後摔去。
十幾階樓梯,運氣好可能摔斷個腿,摔斷個胳膊,運氣不好她這個人可說不定就交代這兒了。
這會兒她又後悔了,逞什麼能這事就該蔣寧珏處理,不過還好在最後一個聽到了‘安安’,有多久沒聽到了,真的好懷念啊!
她下意識的抱緊腦袋,等待的疼痛沒有來臨,反而撞向了結實的肌肉,她就說蔣寧珏不會放任她不管的。
等她站穩了腳,緊緊的抓住他的精瘦腰身,猛嗅一口,這纔不好意思的說:“你怎麼來這麼晚,差點我就死了。”
李宜安站穩後,非但沒離開,反而越抓越緊,這一切俞書淮都感受得到。她看着公主少女懷春一樣,害羞的說話,忍住不把她推開,反而換上十分溫柔的語氣說道:“公主,書淮來遲了。”
李宜安???書淮?不應該是寧珏嗎?一擡頭,入目所見的果然是俞書淮那溫柔的笑,她一把把他推開力氣之大險些將他推下樓梯,語氣立馬變的冷清:“多謝俞大人的救命。”
“呵,只怕早就想投懷送抱了吧!”頭頂上響起蔣寧珏的譏笑。
李宜安......誤會,真的是誤會啊!
一聽到是公主,那些準備動手的人紛紛住了手,對啊,公主昨日既然敢勇闖百花樓,今日怎麼就不能來博運坊了。李宜安可沒興趣聽他人的議論,她現在只關心,這好不容易纔緩和,這下不會又緊張了吧!
她一步作三步來到他身邊解釋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爲他是你,誰知道他從哪裡出來的,我是真的喜歡你的,要不然也不會給你訂婚的。”
她一直解釋,蔣寧珏連個眼神都沒甩給他!冷着臉說:“公主,下次再玩這種把戲能不能找其他人玩兒。”
這下好了,玩大了。本來兩個人關係不好,現在估計更急水火不容了。瞧她都幹了什麼事情,明明早上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兩人關係也有所緩和。
這事怎麼就發生那麼巧,突然的暴|亂,突然的摔倒,剛好出來的人,呵,她就說樓梯上怎麼可能那麼湊巧,果然是蓄意而爲。
而這個人的目的嗎?肯定是知道早上的聖旨迫不及待的出手了吧!
她又回到俞書淮面前說:“俞大人還是好手段啊!”
“公主這是何意?”
“是不是俞大人清楚的很。”
面對她這麼咄咄逼人的質問,俞書淮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當時她就是愛慘了這謙和的模樣,殊不知這就是一把看不見的刀,時時刻刻準備插|你一刀。
“公主,是不是可以給我一個理由,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怎麼又反悔了,你不再喜歡我了嗎?”
那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被拋棄的丈夫呢。那眼中的痛苦,臉上的苦澀,真是太過讓人心疼,“俞大人,你不做戲子實在是太可惜了。 ”
“公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不過一天就忽然變了。”
他的手緊拉着她的胳膊,因爲震驚,手上的力氣不小,李宜安一時間反而掙脫不開,“你弄疼我了,快放開!”
“我不放,你不說清楚,我就不放,和你訂婚的人不是我嗎?怎麼忽然改變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宜安甩了兩下沒有甩開,這才說道:“我是公主,我想給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再說你難得不知道緣由嗎?非帶讓我當面說清楚。”
“我有什麼緣由。”
“聽着公主的意思,難道還另有隱情。”
李宜安:“放開,你給我放開!”
俞書淮:“你不說清楚,我就不放”
正當不知道怎麼辦時,蔣寧珏突然去而復返,扯掉拉住她的手說:“請俞公子自重。”
一時間,三個人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