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啥事了,都在這看什麼熱鬧呢?”姜素素一出來就問道。
羅氏有些猶豫的開口:“廚房裡剩的半盤牛肉沒了,喜兒非指着佑安說是被他給偷吃了,還讓她碰巧給抓到了。”
“哦?是嗎,那還真是挺“巧”的。”姜素素笑了一下,臉上看不出喜怒。
她心裡琢磨着,其實這事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就是半盤子剩菜而已,誰吃了都沒事,不過要是小小年紀就滿口謊話,那可就得好好教育一下了。
“姜師傅,我沒偷吃,我就是想出來上個茅廁,就碰到這丫頭了,不是我吃的。”徐佑安有些委屈,也着急解釋,他知道以前給師傅留下的印象不太好,生怕師傅相信了這死丫頭的鬼話。
“是啊,孃親,剛纔佑安哥哥還跟我們玩大富翁呢,他說要出來解個手,再說咱們剛吃完飯,他要是沒吃飽爲啥不在飯桌上多吃點,何必要到廚房偷吃呢!”宋佳音也連忙幫他解釋,她本意是想整一整這個討人厭的趙喜,可沒想讓別人也跟着受罪。
趙喜看着這一個兩個的都替徐佑安說話,心裡氣極了,“你們爲啥都幫着這個死肥豬!我纔是你們的親人,你們應該相信我的話,不應該相信他這個外人!”
而且她看這徐佑安穿的破破爛爛的,心裡就對他更加鄙夷了,她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說道:“就是他偷吃的,你們看看他穿的破衣裳,肯定家裡窮得很,沒吃過幾塊肉,剛纔在桌上不好意思吃,所以等大家吃完飯以後他再來廚房裡偷吃。”
趙喜這話說的頭頭是道,就像她真看到了是這麼回事一樣,她甚至忍不住洋洋自得起來,心想這下你們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誰知道這話一出,不光徐佑安,其餘人看她的目光也複雜了起來,尤其是宋佳音,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你們...你們這麼看着我幹啥,我說的都是實話!”
羅氏看不下去了,她嘆了口氣,“喜兒啊,你這次做的太過分了,小姑娘咋能張嘴就撒謊呢,你知不知道佑安是徐縣令的親孫子,人家怎麼可能是你嘴裡那種連肉都沒吃過的窮人家呢。”
趙喜一聽,當場懵住了,這個死胖子咋會是什麼縣令的親孫子呢,明明穿的這麼破,衣裳的料子還不如她穿的好呢。
“你...你個死丫頭,不僅辱罵我,居然還說我家窮,冤枉我是小偷?!我長這麼大都沒受過這種氣!”
徐佑安是真的發火了,要不是看在師傅的面子上,他當場就想把這個死丫頭揍一頓,他還是頭一次碰到這樣滿嘴跑火車的人,還是個四五歲的小姑娘,真不知道她爹孃是咋教育她的!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你是什麼縣令的孫子,再說了,我年紀這麼小,你應該不會跟我計較吧?”
趙喜心裡頭雖然害怕的很,但是轉念一想,以前自己惹禍的時候,孃親就經常用“喜兒還是個小孩呢,你跟個小孩計較什麼。”這種話來幫她解圍,久而久之她就明白了,因爲自己年紀小,所以即便是做錯了事,只要不是什麼大錯,都可以用這個理由搪塞過去。
所以她篤定,徐佑安也不會怪罪她,畢竟她只是個小孩子,總不能把一個四五歲的小孩給抓進大牢去吧。
徐佑安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嘴,他雖然經常看那些狐朋狗友打着他的名號欺負人,但是還真沒欺負過這麼小的小姑娘,而且更不能找自己的祖父給自己撐腰,否則也太丟臉了。
就在他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姜素素開口了,“佑安,你過來。”
徐佑安乖乖的走過去,他心裡想着,這死丫頭是師傅的外甥女,估計師傅是要幫着這死丫頭求情吧,不過他也想好了,要是師傅開口了,那就等於給他一個臺階下,他給師傅這個面子,也就不計較了。
下一秒,姜素素說道:“今天趙喜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辱罵你,冤枉你,你爲什麼不還嘴也不教訓她呢?”
“因爲...因爲她是師傅的外甥女,而且,而且她是個小姑娘啊,我祖母從小就教導我,男孩子要大度一些,不能事事跟女孩計較,更不能欺負女孩子。”
姜素素摸了摸他的頭,“你做得對,但是你叫我一聲師傅,我也不會讓你平白受了這個委屈,雖然趙喜是我的外甥女,但小小年紀就滿嘴謊話,今天我若是不替我堂姐教訓她一頓,恐怕我堂姐知道了也要怪我的。”
趙喜不知道姜素素這話是什麼意思,要教訓自己?難道又要罰自己兩頓不吃飯嗎,她連一頓都挺不住,更別說兩頓了。
姜素素走進屋裡,沒幾分鐘從裡面拿出一把戒尺,那是她在書院的時候找人訂做的,每個先生手裡都有一把,用來教訓那些不聽話的學生,戒尺打在手上,不會給學生打壞,但是疼痛又是實實在在的。
不過她也不提倡這種方式,所以除非是遇到非常調皮搗蛋的學生,否則一般的學生犯些小錯,罰他們抄寫也就算了,這把戒尺她還從來沒用過,沒想到第一次用竟然是用在自己的外甥女身上。
“小姨...你這是要幹啥,你不會要打我吧?!我娘都沒打過我,你不能打我,讓我娘知道了,她一定會替我抱不平的!”
姜素素走過去,冷冷的說道:“就是我堂姐從小太嬌慣你,才讓你養成現在這個性子,小小年紀,張嘴就撒謊,這毛病我今天非給你板正過來,就算是堂姐回來了,我也會如實告訴她,你辱罵了縣令的孫子,你以爲你娘會爲了你找縣令告狀去嗎?”
趙喜心裡咯噔一下子,自己孃親的性格她最清楚了,要是知道這事的禍端是因爲自己罵了縣令的親孫子,肯定不會爲自己抱不平了,估計還會罵自己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