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進宮一趟,除了得知的更加詳細詳盡,並無其他用處。
米家人氣悶掃興不已。
“罷了!咱們家到底根基淺薄,呵,如何比得過趙家呢?原本便是咱們家太心急了些.”
米家衆人憤恨不甘,卻也沒人再敢說什麼了。
這事兒,也只能如此了。
此事也等於給了他們一記當頭棒喝,殘忍的讓他們明白了,他們其實真的沒有那麼能耐,這京城裡,對他們不買賬的,還是很多的。至少,像趙家那樣的真正有實權在手的高門之家,便不是他們能撼動的。
大皇子見此事終於塵埃落定,鬆了口氣之餘,心情也十分鬱悶。
趙黎雅和周韓盛將趙黎湘、趙霖也找了出來,特意帶着大皇子出城騎馬遊玩,好好的開導了一番。
大皇子重情重義,這也是好事。
更好的是,他不是那耳根子軟的糊塗人,他很好的堅持住了底線。這更難能可貴。
“我家阿領也不是什麼人都要的,你們這沒頭沒尾的將人留下是個什麼意思?把人帶走!”
她家雖然也是小門小戶,但到底是皇城根天子腳下的人,天子腳下,與別的地方能一樣嗎?這兒的百姓都要比外地的體面許多。
更不用說跟嶺南那種蠻荒之地的流犯之家相比了。
顯而易見,對這安排,她是千肯萬肯的。
許倩蓉以淚洗面,原本以爲自己今後也就這樣了。
那管事娘子笑眯眯道:“哎喲趙夫人,許姨娘可不是旁人,原本就是胡少爺的未婚妻呀,胡少爺怎麼可能不記得了呢?趙夫人這麼替胡少爺做主,似乎不太妥當吧.”
許倩蓉被送到趙府的時候,胡領出去辦事兒去了,胡嬸胡叔則大多數時候都是住在城外的莊子上,管着好幾處事兒。
趙黎雅和周韓盛騎着馬慢悠悠的跟在後邊,邊走邊說笑,偷得半日閒,自然也該好好的享受享受。
“我們夫人說了,這許姨娘原本既然是胡少爺的未婚妻,可見原本便是天定的緣分,誰知後來又見着了,可見這緣分不淺吶!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家二少爺也是有成人之美的,索性便成全了許姨娘和胡少爺,這就將許姨娘送了來,希望以後許姨娘和胡少爺和和美美、重續良緣,咱們兩家呢,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往後自然該好好相處”
等與胡大哥冰釋前嫌,她再想法子讓胡大哥休了那女人,扶自己爲妻。
趙黎雅似笑非笑瞅了他一眼,爬山就是個藉口吧?重要的是隻有他們兩個人。
她和胡大哥早就相識,又曾經是未婚夫妻,他們之間的感情,自然不是旁人能比的。當初退親,也是因爲迫不得已的實際情況,她相信胡家、胡大哥是根本不願意退親的。
米家管事娘子交代完就要離開,鄧氏喝住了她。
米夫人做主,將許倩蓉送到了趙家。
“放肆!”鄧氏勃然大怒,着實叫米家人給噁心到了,厲聲喝斥:“你一個別家的下人,在我面前如此不知規矩的胡言亂語,算什麼東西!來人,給我統統趕出去!”
這一回,不但米家鬧了個沒趣兒,等着看熱鬧的週二夫人、週三夫人一樣也老大沒趣。
府中這會兒只有鄧氏、曲寡婦、曲玉桃在,聽着米家管事娘子這番義正言辭又不要臉的說辭,再看看穿着一身桃紅繡花衣裳,面敷薄粉,描眉畫翠,微低着頭垂着眸,一臉嬌羞,以及有一點點的焦躁和忐忑。
她、她也一樣。
周韓盛看着跑着沒影兒了的三個小的,忽然喚住趙黎雅笑道:“咱們別跟着他們了,有侍衛們,丟不了,咱們去爬山吧!讓大皇子自己靜一靜或許更好。”
至於這什麼曲玉桃,她根本不放在眼裡。
米家沒人喜歡她,沒人把她當回事兒,經過了順天府衙門這件事兒之後,她的處境也越發艱難了。
那曲玉桃能比得過自己嗎?
自己稍稍用點兒手段,必定就能將她給比下去!
她現在不過是讓一切歸位而已。
週二夫人一通彩虹屁吹上天,隨後喜氣洋洋的去找米夫人。
周老太太眼珠子一轉,一條損計轉眼新鮮出爐。
憑三寸不爛之舌的一通舌燦蓮花胡說八道,週二夫人不出意料的說動了米夫人。
她當然千肯萬肯,甚至而言是又驚又喜的。
這纔是她原本應該的人生啊!
沒想到峰迴路轉,米家人居然將她送上了這麼一條康莊大道!
她頓時生出了一股她要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的野心。
如今有緣再續前緣,這樣的好事兒,胡大哥必定也會十分欣喜。
出了城,極目所見,天寬地闊,策馬揚鞭迎風奔馳,大皇子的心情終於也輕快飛揚起來了,與趙黎湘、趙霖他們比賽着,騎着馬很快跑的不見了蹤影,灑下一連串笑聲。
她想了想,覺得好像也不錯,果斷點頭,拋下了一衆人,與周大哥單獨爬山去了。
彷彿全都是她的錯,他們全都遷怒她。二少夫人對她越來越不客氣,變着法兒的折騰,下人們也都嘲諷取笑她,甚至當面都不怕她聽見;二少爺對這一切視而不見。
曲寡婦冷笑:“可別落人口實,趕出去也得說清楚了,別叫人誤會了咱們家欺負人呢!你們米家,可真會噁心人啊!呵!”
米家本就是混不吝的人家,家中的下人又好得到哪兒去?
這米家的管事娘子不知不知道趙家乃官宦之家,但自家還是皇親國戚之家呢,她纔不怕,當即大呼小叫起來:“哎喲這位夫人!伱這話老奴我可就不愛聽了!許姨娘原本便是胡少爺的未婚妻,你們就這麼替胡少爺趕人,總歸不太好吧?怎麼着也得問問胡少爺自己的意思不是!”
“用不着問他,我說了算,我說趕人,就趕人。”曲玉桃原本在花園裡指點着下人們栽花,鄧氏打發人飛快去找她,跟她一說這事兒,曲玉桃也頓覺噁心極了,趕緊的就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