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這麼個混小子,蘇晚晚只覺得晦氣。
葉秀娥看着女兒氣鼓鼓的樣子覺得十分可愛,心裡的氣也消了不少。
“我們晚晚別生氣了,咱不和那種人一般見識。”
蘇晚晚倒也算不上生氣,只是碰上這麼蠻不講理的人有些無語。
幸好他沒撞上媽媽,不然纔不輕易放他離開。
李懷曄剛剛一直在旁邊看着沒有出聲,此時卻說道:
“那個人我認識,他叫宋弘毅。他的爸爸,是清遠縣的縣長。”
此話一出,葉秀娥和蘇晚晚都有些瞭然。
三人沒再把這個插曲放心上,接着往白雲堂走去。
葉秀娥來白雲堂送過藥,白雲堂的夥計楊大牛已經認得她了。
見是她來了,楊大牛開口解釋道:
“葉大夫,紀老現在有急事正在搶救病人,你們先到後面等一等。”
葉秀娥點點頭表示理解。
“救人要緊,紀老先忙,我們等着就行。”
李懷曄的腳也不急着一時半會兒的,他們等得及。
楊大牛把他們引到後堂,蘇晚晚看到有兩個人站在裡面,表情都有些陰鬱。
一個是穿着時髦的胖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
其中一個是才見過不久的宋弘毅,此時正站在女人身旁。
他的眼圈紅紅的,好像才哭過的樣子。
宋弘毅也看見蘇晚晚他們了,臉上難過的表情轉爲微怒。
自行車被他摔得都掉漆了,還有好多劃痕。
剛剛媽媽在責備他,他的心裡正不爽呢,就看到那三個人也來了。
他用手指着三人對旁邊的女人說道:
“媽,就是他們害我摔倒的,我胳膊現在還疼呢!”
蘇晚晚沒想到這麼倒黴,又碰到他了。
他叫那個女人媽媽,可喊媽就可以胡攪蠻纏了嗎?
她小臉一拉,“你別胡說,明明是你自己騎不好自行車摔倒的。”
王春霞打量了三人一樣,眼神開始不善。
她從凳子上站起來,聲音尖利刺耳說道:“哪家的死妮子,害我兒子摔倒還頂嘴,趕緊給我兒子道歉!”
葉秀娥見女兒被罵也生氣了,可還是壓着脾氣試圖先講道理。
畢竟這是紀老的地盤,還是儘量不搞事情。
“這位同志,你連事情都沒搞清楚就罵人,還要我們道歉,有這麼不講道理的嗎?”
蘇晚晚本來想還嘴,葉秀娥就先忍不住開口了。
既然如此,戰場就交給媽媽吧,她還是相信媽媽的戰鬥力的。
王春霞冷哼一聲,“哼,事情我兒子都和我說了,就是你們擋到他的路,害他摔倒的,廢話少說,給我兒子道歉就算了,不然小心我報警給你們抓起來。”
葉秀娥也沒了耐心,“呵,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少跟我在這裡撒潑。報警,行,我們等着來評斷。”
葉秀娥纔不在乎她什麼身份,她不信這人會把她給怎麼樣。即使報警也不怕。
不管做什麼都得講個證據吧,總不可能憑着小孩子一句話就給她定罪。
蘇晚晚當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媽媽真是剛啊。
不主動惹事也不怕事,更不畏強權。這種性格她喜歡。
王春霞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總不能爲了這點事真的把公安找來,這還是在紀老的地盤呢。
店裡的夥計楊大牛本來回到前堂了,聽後面傳來吵鬧聲,趕忙過去查看。
王春霞見楊大牛來了,目光對準他說道:“你來的正好。
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我趕出去,我不想看到他們。”
“這...”夥計有些爲難。
一個是紀老的客人,葉秀娥來的時候紀老態度很客氣,他可不敢隨便把人趕走。
可另一個是宋弘毅的媳婦,得罪了也沒好日子過。
葉秀娥聞言有些好笑。
她不但不走,還拉着女兒和李懷曄就在另一邊的凳子坐下了。
大有一副你趕我走,我偏不走的意思。
她來是有正經事,這裡是紀老說了算。
紀老在清遠縣的地位,可不比縣長低。
人家還想收女兒爲徒呢,她纔不怕這個女人。
夥計楊大牛愁眉苦臉,看着兩邊不知道怎麼辦好。
王春霞見他遲遲沒動作,又發話了:“支支吾吾幹什麼呢?沒用的東西,趕人都不會嗎?”
這話一出,楊大牛也不高興了。
這好大的派頭,連他都罵上了。
紀老都沒這樣罵過他呢。
楊大牛有些沒好氣說道:“不好意思了。
人家是紀老的客人,我可沒這個權利趕人走。”
“什麼?連你也敢敷衍我!”
王春霞氣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把衆人嚇了一跳。
她氣憤說道:“難道要我親自把他們趕走嗎?”
“要把誰趕走啊?”
一道蒼老又威嚴的聲音傳來,衆人回頭一看。
只見紀老揹着雙手,表情嚴肅的走過來。
王春霞終於看到可以給自己撐腰的人了,畢竟宋弘毅和紀老的關係可是很好的。
她一臉委屈說道:“紀老,這幾個人欺負我們家弘毅,您快把他們趕走。”
葉秀娥也站了起來,和紀老解釋道:
“紀老,事情不是她說的那樣...”
可她話還沒說完,紀老就用手勢制止了她。
葉秀娥不知道紀老什麼意思,只好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紀老淡淡看了王春霞一眼,轉頭對夥計吩咐道:
“楊大牛,把他們趕出去吧。”
王春霞聽了這話得意洋洋,還以爲是讓趕葉秀娥他們走。
她重新坐回了凳子上,神氣的對楊大牛說道:
“早讓你趕出去你不幹,非要紀老親自下命令。
你這夥計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紀老,要不你把他開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