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開口說話,場間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錢紹鬆卻像個憨憨一樣,還在自顧自的說着,根本沒有意識到問題的所在。
“葉倩蘭初中都沒畢業,大字不認識幾個,前段時間還厚顏無恥的來我家借書,我不給還欺負我妹妹。
就這樣的人品,這樣的文化水平,有什麼資格代表我們學校參加英語大賽?”
葉倩蘭冷笑着沒有說話,早就知道這人是個定時炸彈,沒想到這麼快就自己點着了。
他這是想玩火自焚呢?還是想告訴衆人他跟葉倩蘭很熟?
但這人的腦回路清奇,用這樣揭短的方式當衆去說一個姑娘,首先自己的能力要比對方更強,不然有什麼資格呢?
“你說夠了嗎?”
傅明毅拔高了音調,錢紹鬆被嚇了一跳,他正準備張嘴說話,傅明毅一個眼刀劈了過去。
“不管你有沒有說夠,現在請你閉嘴,咱們先不說一個男人當衆批評一個女生這種行爲對不對,就說說你的學習能力,不,英語水平,給葉倩蘭提鞋配不配?
你的學習能力沒她強,英語水平不如她,有什麼資格批評說教他?誰給你的勇氣?”
傅明毅前面幾段話,葉倩蘭就差拍手稱讚,最後一句卻差點笑場。
如果大家聽過《勇氣》這首歌,她真想大聲的回答是梁靜茹。
“葉倩蘭有問題,她的英語不可能這麼好的!”
錢紹鬆大聲的回答道,葉倩蘭看着他塌了的鼻子,真想一拳揮過去,乾脆幫他打的扁平。
“她有什麼問題?別人比你聰明就是有問題嗎?還是說你見不得人家好?”
傅明毅的冷眼掃了過去,現在不管錢紹鬆說什麼話,在他眼裡就是個見不得人好的小心眼。
“她以前智商這麼低下,現在怎麼可能突然這麼聰明?用腳趾頭想都有問題!”
錢紹鬆十分篤定,傅明毅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
無憑無據,僅憑自己的猜測就隨意懷疑別人,這樣的人不僅沒有智商,連情商都不怎麼樣。
“有什麼問題你具體說出來,做事情要有依據,不要僅憑自己的猜測。”
傅明毅讓錢紹鬆舉例說明,他又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傅明毅失望的搖着頭,衆人也在搖頭嘆息,原先還覺得他是可塑之才,現在看來不過是個有勇無謀的匹夫。
“說不出來就請你閉嘴,嘴巴再敢不乾淨,我不介意幫你撕爛。”
傅明毅做了個誇張的撕扯的動作,錢紹鬆被嚇了一跳,葉倩蘭原本滿腔的怒火,早就捏着拳頭想要揍人,現在無端端的被平息下來。
她感激的看了傅明毅一眼,正想開口道謝,傅明毅趕緊揮了揮手。
“你是我的老師,是我尊敬的人,我容不得別人詆譭你。”
“我是你的老師?那我在這學校輩分可真夠高的,哈哈哈。”
葉倩蘭看着一本正經的傅明毅,笑得格外燦爛。
“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
傅明毅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唸了一句詩表明自己的心情。
“你知道我的語文水平,未必聽得懂這一句文言文。
我這樣的水平有什麼資格做你的老師,傳出去不要落了你的名聲。”
“不管你聽不聽得懂,你教了我英語,讓我受到了很大的啓發就是我的老師。”
傅明毅嚴肅的面孔,篤定的話語,讓原本站在一邊看笑話的兩人,面色瞬間變得嚴肅。
徐慧琳跟葉倩蘭一個班級,知道她入學考試時英語0分,第一次月考英語成績一鳴驚人,但也沒把她放在這樣的高度。
孟嘯天的學習成績,在一班屬於中等偏下的水平,只不過因爲英語成績突出纔有幸被選中。
大家都承認傅明毅學習能力強,能夠帶領他們去到更遠的地方。
可葉倩蘭瘦瘦小小名不見經傳,卻能得到傅明毅的尊重,就說明她這個人很不簡單。
“葉倩蘭同學,你的英語水平真有這麼厲害?”
孟嘯天原本就長得胖胖的,他驚訝時瞪着眼睛,圓圓的臉看着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愛。
“沒有,都是學神擡舉我。”
她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英語水平厲害,要知道一個人有多大的能力,就得承受多大的責任。
她習慣了做學渣,習慣了隱藏在衆人身後,現在突然被推出來接受萬衆矚目,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葉倩蘭同學,我是徐慧琳,以後請多多指教。”
“徐慧琳同學,你就坐在我的前桌,我知道你的名字呀。”
葉倩蘭哭笑不得,徐慧琳鄭重的看着她介紹道。
“不不不,以前我們的相識並不愉快,以後讓我們有一個全新的開始。
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認識你,做你的朋友,也希望你以後可以做我英語方面的老師。”
徐慧琳原本就長得漂亮,此時真誠的盯着她的眼睛看着,葉倩蘭受寵若驚。
“徐慧琳同學言重了,咱們是一個班的同學又坐在前後桌,你的學習成績也比我更好,我做你的老師談不上,咱們互相幫助還是可以的。”
葉倩蘭回答的模棱兩可,讓她抽時間去教別人不是不可以,但也希望能夠得到相應的回報。
徐慧琳同學除了英語成績不佳,別的成績還算優異,偶爾問一問指導一下她的水平還是有的。
四個人有說有笑,錢紹鬆完全被冷落了,他從小衆星捧月般被人捧着長大,葉倩蘭現在的待遇就是他在家裡的。
極大的落差使他產生了強烈的不甘。
他雙目赤紅的盯着葉倩蘭纖瘦苗條的背影,不可否認,葉倩蘭的身材不錯,氣質也越來越好,就連說話做事都比之前更有分寸。
這麼完美的女人卻不屬於他,應該說曾經屬於他他沒有珍惜,一想到現在的失去,他心痛的無以復加。
之前也不是沒想過挽回,不過他付出了那麼多努力,除了受到一些羞辱以外,最後都是徒勞無功。
四人有說有笑的回到教室,錢紹鬆好似找虐一般,一路跟着他們,看着他們,更是盯着那道背影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