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鷗手裡握着一把甩刀,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冷冷地說道:“我是找東宮鐵男來的,可是他不在,你能告訴我,他在哪裡嗎?我勸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你!”
山田賀咳嗽兩聲,吐出一口血痰,道:“你的,什麼地幹活?”
張鐵鷗笑了笑,道:“你們不是說害死張大帥的是南方蔣介石派來的人乾的嗎?現在我來了,我只想問一問你們,爲什麼要給我們栽贓?”
山田賀睜大眼睛,道:“不,不!你的不是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張鐵鷗笑了笑,道:“你不想說也就算了,反正你們日本人沒安好心,這樣吧,你去和東北的少帥張學良去說吧!對了,我聽井上說的,東宮鐵男去了領事館?對嗎?”
山田賀看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井上木三郎,又看了看張鐵鷗手裡那明晃晃的尖刀,他眼珠子轉了轉,點頭道:“是的,東宮君是去了領事館,要我帶你去找他嗎?”
張鐵鷗剛要說話,忽然聽到身後一陣風聲,知道有人偷襲,不用說,肯定是井上木三郎,他就地一滾,躲開了井上木三郎凌空劈下來的這一刀,可是他躲開了,山田賀卻沒躲開,事實上山田賀也沒想躲,井上木三郎醒過來的時候,他都看見了,他以爲井上木三郎一定會將蹲在他面前的張鐵鷗砍倒,卻沒想到正是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信要了他的命。
“咔嚓”一聲,井上木三郎手裡的刀劈在山田賀的肩上。
日本人的刀就是鋒利,也不知道他們是用怎麼煉出來的鋼,這一刀下去,將山田賀斜肩帶背砍成了兩段,山田賀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送了命。
井上木三郎本以爲張鐵鷗必死無疑了,卻錯把山田大尉給砍死了,不由得大吃一驚,就在他發愣的時候,張鐵鷗手裡的甩刀就出手了,“噗!”的一聲,正中井上木三郎的咽喉,井上木三郎當場氣絕。
張鐵鷗走上前,拔出甩刀,在井上木三郎的屍體上擦了擦血跡,低聲叫道:“劉代民!你進來一下!”
劉代民推門進來一看,他也愣住了。
張鐵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看了!你認得日文嗎?”
劉代民點了點頭,道:“認得一點!有什麼事嗎?”
張鐵鷗走到山田賀的辦公桌旁,打開抽屜,道:“你看看,這裡都是什麼東西?”
劉代民拿起山田賀寫的計劃書,翻開看了看,道:“張隊長,我只是認得一點,但是,這個上面卻提到了少帥張學良!”
張鐵鷗想了想,道:“別管是什麼了,拿走!你再看看,有什麼機密的文件啥的,都帶着,回去找認得日文的人翻譯出來。”
劉代民簡單地翻了翻,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了,咦,這有一張通行證,也許能有點用處!”說着,他打開看了看,道:“張隊長,我們可以出去了!有了它,日本哨兵就會放行的!”
張鐵鷗道:“好,把這兩個屍體處置一下,咱們就走!”說着,張鐵鷗把山田賀和井上木三郎的屍體擺成互相殘殺的姿勢,又到外面把那個衛兵的屍體也拖了起來,讓他趴在地上,在那個衛兵的屍體下面放了一顆手雷,拔掉了保險銷,只要有人動這個衛兵的屍體,手雷就會爆炸。
做完這些,張鐵鷗找了一件山田賀的軍裝,穿在身上,這才和劉代民一起走出了山田賀的辦公室。
張鐵鷗和劉代民剛走到門口,一個日本衛兵走了過來,見到身穿大尉軍服的張鐵鷗,連忙敬禮,張鐵鷗趁他低頭的那一瞬間,伸手在他的脖頸上砍了一掌,那個衛兵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
劉代民連忙上前扶住那個衛兵的身體,把他輕輕地放在地上,三下五除二地扒下了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張鐵鷗對他會意地一笑,兩個人大搖大擺地向着不遠處的哨兵走了過去。
他們的腳步聲驚動了那兩個崗哨,“嘩啦”“嘩啦”兩聲響,兩個哨兵就把槍舉起來了,其中一個哨兵哇啦哇啦說了幾句日本話。
劉代民也說了一句日本話,那兩個哨兵將信將疑地放下了手裡的槍,看着走近的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大尉,這兩個哨兵連忙敬禮,嘴裡還說着日本話。
張鐵鷗走到跟前,把那張通行證遞了過去,一個哨兵接過去看了看,又還給了張鐵鷗,敬了一個禮,把他們放了過去。
張鐵鷗擦了一把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道:“幸虧有了這張通行證,不然的話,咱們要想出去,還真得費點勁。”
劉代民也嚇出了一身冷汗,點了點頭。
這時,兩個人就來到了第二道崗,在看那張通行證的時候,其中一個日本哨兵仔細地看了看劉代民,趴在那個看證件的哨兵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雖然他的聲音很低,可還是讓劉代民聽見了,他的臉色一變,叫道:“不好!他認出我來了!”說着,順過肩上的那把日本的三八大蓋,一刺刀將那個哨兵捅了個透心涼。
剩下那個哨兵見勢不好,剛要舉槍,張鐵鷗手裡的日本指揮刀就劈了過去,一刀將那個日本哨兵砍倒在地上。
這時,從他們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着一陣日本人的喊叫聲。
張鐵鷗一拉劉代民的胳膊,“快走!”
兩個人向最後一道崗跑去,過了這道崗,,就出了日本兵營了。
後面追來的是那兩個哨兵,張鐵鷗和劉代民過去了以後,這兩個哨兵越想越不對勁,日本守備隊裡只有三個大尉,這兩個哨兵都認得,可他們卻從來沒有見過張鐵鷗,雖然張鐵鷗的嘴脣上粘着日本人的仁丹胡,可是隻有山田大尉留着鬍子,另外那兩個大尉都沒有留小鬍子,而且張鐵鷗的身材也比山田賀要高一塊,最明顯的是山田賀的腿有日本人特務有的羅圈腿,而張鐵鷗卻沒有羅圈腿。
想到了這個問題,這兩個哨兵便追了過來,一邊追一邊喊着什麼,希望那兩個哨兵能攔住張鐵鷗和劉代民。
這時候,他們看到張鐵鷗和劉代民已經將那兩個哨兵打倒了,這更加證實了他們的判斷,所以就把槍舉了起來。
“叭勾!”“叭勾!”清脆的三八大蓋的槍聲劃破獲夜空的寂靜。
正在前面跑着的張鐵鷗聽着呼嘯的子彈從身邊飛過,他的心裡就象冒了火,他一閃身,躲在一個沙包後面,順手抽出一支匣槍,“砰!砰!”兩聲槍響過後,後面那兩個追來的日本兵應聲而倒。
劉代民捂着肩膀跑了過來,張鐵鷗道:“怎麼?掛花了?”
劉代民淡淡一笑,道:“不要緊!擦破點兒皮!媽的,小日本的槍法也不咋着啊!”
他的話音還沒落,兵營裡已經響起了警報聲。
這時,兵營門口的那兩個哨兵開始了射擊,“叭勾!”“叭勾!”三八大蓋特有的槍聲不絕於耳。
張鐵鷗和劉代民連忙把頭低下,聽着日本兵的子彈呼嘯着從頭頂飛過,張鐵鷗道:“必須衝出去,不然的話,營裡面的鬼子衝出來咱們就走不了了!”
劉代民趴在地上瞄準了門口崗樓裡的日本兵,可那兩個哨兵卻很狡猾,他們藏在掩體後面,瞄着劉代民和張鐵鷗的這個方向,只要他們一露頭,他們準會來一槍,雖然打不中張鐵鷗他們,可是張鐵鷗和劉代民要想衝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張鐵鷗看出了這兩個日本哨兵的用意,他們是想等兵營裡面的人出來前後夾擊。
劉代民焦急地說道:“怎麼辦?裡面的日本兵很快就要出來了!”
張鐵歐一時之間也沒有好的辦法,這個時候,已經可以聽見兵營裡面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劉代民的臉都嚇白了,手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
張鐵鷗一咬牙,道:“豁出去了!門口不就兩個哨兵嗎?拼一傢伙,能衝出去就是咱們命大,衝不出去就死在半路上,也比窩在這裡強!”
劉代民也咬着牙,道:“拼了!走!”說着,劉代民站起身來,向門口處連開了兩槍,然後做着閃避動作向門口衝去。
張鐵鷗也貓着腰向前衝,不時地擡手打上一兩槍。
那兩個日本哨兵見劉代民和張鐵鷗衝了過來,連忙射擊。
“叭勾!”“叭勾!”子彈呼嘯着從兩個的身邊飛過,眼看着就衝到崗樓前面了,張鐵鷗忽然原地臥倒,就地一個滾翻,躲過了一顆日本兵扔過來的手雷。
“轟!”的一聲巨響,震得張鐵鷗一陣耳鳴,再看劉代民已經衝到了崗樓門口,擡手扔出了一顆手雷,巨響過後,劉代民從地上擡起頭來,抖了抖頭上的沙土,道:“好了,兩個都報銷了!咱們走吧!”說着往起爬,猛地又摔倒在地上。
張鐵鷗連忙跑了過去,扶起劉代民,道:“怎麼了?”
劉代民苦笑一聲,道:“張隊長,你走吧,別管我了,我的腿受傷了!”
這時,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張鐵鷗連忙把匣槍插回腰裡,伏下身子將劉代民背在身上,撒腿就跑。
後面追來的日本兵開槍了,乒乒乓乓的槍聲如同爆豆般響個不停。
子彈打在張鐵鷗腳邊的沙地上,“啾啾”直響。
劉代民在張鐵鷗的身後說道:“張隊長,快放下我,要不然咱們誰也跑不了了!張隊長,你別忘了,咱們身上還有日本人對付少帥的證據!”
張鐵鷗咬着牙說道:“咱們兩個一起來的,就得一起走!你要是不走,我也留下來陪你!別說話了!只要咱們出了這個營門,就不用怕他們了!”
說話間,張鐵鷗已經跑到了營門口,他把劉代民放下,閃躲到營門後面,向兵營裡看去,見追來的日本兵只有十多個,他的心就放下了一些,藉着營門的掩護,張鐵鷗抽出雙槍,開始還擊。
“砰!”“砰!”“砰!”幾聲槍響過後,後面的日本兵倒下了幾個,其餘的日本兵見張鐵鷗的槍法這麼厲害,也不敢追得太近了。
“噠噠噠噠!”一陣歪把子機槍的聲音傳來,密集的子彈將張鐵鷗壓得擡不起頭來。
有幾個日本兵趁機站了起來,貓着腰向門口衝來。
劉代民趴在一旁,舉槍瞄準了日本人的機槍手,“叭勾!”一聲槍響,那機槍手當場斃命。
劉代民打完這一槍,馬上就地一滾,幾乎是在同時,他剛纔趴着的地方就被一陣子彈打得塵土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