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鷗等人回到閻王嶺上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朱文勝等人對張鐵鷗他們這次成功地解決了於家窩的鬼子大加讚賞。
第二天,張鐵鷗派凌嘯天手下的一個連長護送幾名戰犬訓導員帶着十二頭戰犬到敦化縣城給王得林送戰犬去了。
幾天後,張鐵鷗收到了“鐵狼”的電報,小鬼子發現他們的勘探隊員和那些專家都被人殺死了,氣得快要發瘋了,現在已經加強了戒嚴,就是於家窩棚的老百姓也都不敢隨便到大街上去了。
又過了幾天,和“鐵狼”一起在於家窩棚的金成相突然回到了閻王嶺,他告訴了張鐵鷗一件驚天的大事:“鐵狼”被日本鬼子殺死了,他在“鐵狼”和幾名弟兄的拼死掩護下才逃了出來,回到閻王嶺給張鐵鷗送信。
原來,張鐵鷗他們把那些日本人的採礦人員和那個小隊的鬼子幹掉以後,駐在於家窩棚的鬼子中隊長龜田氣得快要發瘋了,可是又不知道是什麼人下的手,急得他在屋子裡直轉圈。
日本僑民自衛隊的隊長花谷雄一聽說了這件事,連忙趕到了龜田的隊部。
花谷雄一聽了龜田的述說,他的眼珠一轉,馬上有了一個主意。
這個花谷雄一自從東宮鐵男死了以後,他用心地研究了一下東宮鐵男的對手,他終於明白了,東宮鐵男之所以會命喪閻王嶺,都是因爲支那人有一羣兇猛的戰犬,而要想對付那些令人聞風膽寒的戰犬,就得想個萬全之策,最好能找到一條比支那戰犬還要兇猛的軍犬。
爲此,花谷雄一命令手下的那些隊員們四處打聽,終於被他們找到了一條東北的純種狼狗。
這種狼狗不同於其他品種的犬,是中國東北特有的一種狼和狗的混血種。
這種所謂的狼狗身上集中了狼和狗的優良品質,忠誠,兇猛,聰明又有耐力。
花谷雄一也知道這種狼狗的厲害,他對那個狼狗的主人一頓花言巧語,就把那條東北的青毛狼狗弄到了手。
龜田見到花谷雄一牽着這條狼狗來到他的隊部,心裡說不出來的一股滋味,堂堂的日本帝國軍人,卻被一頭戰犬嚇得寢食難安,真是墮盡了帝國軍人的臉面。
可他又沒有別的辦法,爲了給士兵們壯膽,他讓所有的士兵都牽着這條青毛狼狗在軍營裡轉了一圈,然後才讓花谷雄一把狗牽回花谷雄一的僑民自衛隊去了。
那天晚上,張鐵鷗等人來襲擊龜田的地質勘探隊,把那裡的日本人全都殺死了,氣得他暴跳如雷,可是卻又不知道是誰幹的。
就在龜田大發雷霆的時候,花谷雄一來了,他聽說勘探隊出事了,連忙跑來看個究竟,當他聽龜田說這件事不知道是誰幹的,他的眼珠轉了轉,對龜田說了自己的想法。
龜田眨巴眨巴眼睛,點了點頭,命令花谷雄一下去準備。
不一會兒,花谷雄一就把他那條青毛狼狗牽來了,原來,他是想讓青毛狼狗去找那些殺死地質勘探隊員的兇手。
那條青毛狼狗自從跟了花谷雄一,這個小鬼子都快把這條狼狗當成了自己的情人了,天天形影不離,他走到哪兒,就把那條青毛狼狗帶到哪兒,說來也怪,犬類這種動物也象人一樣,有自己的性格,只要是它選中的主人,它就會死心塌地地跟着這個主人。
花谷雄一剛把它帶回來的時候,還怕它偷偷地跑掉了,所以用鐵鏈子鎖上,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它,那條青毛狼狗慢慢地也就把花谷雄一當成了它的新主人,後來就連鐵鏈子都不用了,只要花谷雄一一聲召喚,這條青毛狼狗就會搖着尾巴跑到花谷雄一的面前,俯首貼耳,十分乖順。
今天龜田的駐地出了大事,花谷雄一覺得讓龜田重新認識這條犬的機會來了,所以就把青毛狼狗牽來了。
那條青毛狼狗果然不同凡響,它在那個地質勘探隊的駐地轉了一圈,用它那靈敏的鼻子嗅了嗅,轉身向外面跑去。
龜田哼了一聲,道:“花谷君,這就是你說得最好的狼狗嗎?我看不怎麼樣嘛!”
花谷雄一嘿嘿一笑,道:“少佐閣下,請馬上派兵跟着它!它有所發現!”
龜田瞪着小眼睛,將信將疑地看了看花谷一雄,一揮手,派出一個小隊的鬼子,跟在那條青毛狼狗的身後而去。
花谷雄一見龜田對他的狼狗十分不信任,自覺得沒趣,但是他對那條青毛狼狗充滿了信心,他連忙跑了出去,帶着手下的十來個自衛隊員跟在青毛狼狗和那一小隊鬼子後面。
花谷雄一堅信,青毛狼狗絕對是發現了什麼,不然的話,它也不會一聲不響地跑了出去。
青毛狼狗來到大街上,又轉了一圈,帶着這些鬼子兵向“鐵狼”的那家客棧奔去。
當時正值午後,天氣不是太熱,“鐵狼”和金成相正在商量怎麼去打探一下鬼子的動向,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他和金成相走到外面一看,見門外來了一羣氣勢洶洶的鬼子兵。
“鐵狼”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和金成相互相看了一眼,邁步剛要往外走,突然從院門外躥進來一條身高體壯的青毛狼狗。
“鐵狼”活了半輩子,對犬傾注了太多的心血,對這種青毛狼狗也非常瞭解,他知道,這種狼狗不是一般的犬類可比的,它的體內混雜了東北深山裡特有的一種青毛狼的血統,聰明,兇猛而且非常有耐力,以前“鐵狼”曾經養過這種犬,但是近些年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這種青毛狼狗並不多見了。
今天在這裡看到這種青毛狼狗,“鐵狼”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被這種青毛狼狗盯上的獵物,從來沒有逃脫的可能。
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了,想到這兒,“鐵狼”悄悄地對身邊的金成相和其他的弟兄們遞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要做好和小鬼子拼命的準備。
跟在青毛狼身後進來的是日本僑民自衛隊隊長花谷雄一,這個日本人雖然不是鬼子兵,但是卻穿着一套日本關東軍士兵的衣服,手裡握着一把武士刀,站在院門口。
看到“鐵狼”等人的反應,花谷雄一低沉地聲音問道:“你的,什麼人的幹活?”
“鐵狼”連忙陪着笑臉,上前說道:“太君,我是這個小店的店主。太君,出什麼事了?”
花谷雄一看了一眼“鐵狼”,突然一把抓住了“鐵狼”的衣領,冷冷地說道:“你的不要裝糊塗!我看你們良心大大地壞了!你們殺死了日本地質勘探隊的人!還在這裡裝糊塗嗎?”
“鐵狼”心裡暗暗吃驚,臉上卻非常鎮定地說道:“太君,我的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怎麼敢和皇軍做對呢?太君,我看您是和我們開玩笑吧?”
“吧嘎!你的不老實,死啦死啦地!”旁邊站着的那個鬼子小隊長突然罵道,接着上前一步,將“鐵狼”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其實論動武,那個鬼子小隊長根本不是“鐵狼”的對手,可是“鐵狼”在摸不準鬼子們的目的這個前提下,他還沒想到和鬼子拼個你死我活,誰知道這個鬼子小隊長見“鐵狼”被他摔倒在地上,突然哈哈大笑道:“吧嘎!都說你們中國的功夫很厲害,我看也不過如此!”
“鐵狼”強壓着心頭的怒火,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道:“太君,我不明白,你們到這裡來是爲了什麼?”
鬼子小隊長聞言一愣,看了一眼花谷雄一,花谷雄一沉聲說道:“你的不說實話,我的辦法的有!看到那條青毛狼狗了嗎?你要是不說,我就讓他掏開你的肚子!”
說着,花谷雄一看了一眼蹲坐在地上的青毛狼狗,衝它擺了一下手。
青毛狼狗站起來,圍着“鐵狼”轉了一圈,在“鐵狼”的身上嗅了嗅。
“鐵狼”看着青毛狼狗的舉動,心裡暗暗叫苦,前兩天張鐵鷗他們來的時候,烈風的氣味留在了客棧裡,特別是他的身上,因爲烈風曾經撲到他身上和他玩耍了。
“鐵狼”知道,這種青毛狼狗的嗅覺不比烈風差多少,甚至比烈風的嗅覺還要靈敏,要想瞞過那些鬼子不難,可是要想瞞過這條青毛狼狗,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花谷雄一見到青毛狼狗的舉動,就知道青毛狼狗這是有所發現,他衝青毛狼狗說了一句日本話,金成相能聽得懂日本話,嚇得他一哆嗦。
這時,再看青毛狼狗,它眼睛看了看“鐵狼”,突然轉身向客棧的大堂奔去。
花谷雄一一揮手,幾個鬼子兵就跟在青毛狼的身後進了大堂,不一會的功夫,青毛狼狗領着一個鬼子兵走了出來,青毛狼狗走到花谷雄一的面前,搖了搖尾巴,坐在了地上。
花谷雄一滿意地摸了摸它的腦袋,看着鬼子們的舉動。
那個鬼子兵手裡捧着一部電臺,走到鬼子小隊長的面前,把電臺遞給了那個鬼子小隊長,然後低聲和那個小隊長說了幾句話,鬼子小隊長眼睛瞪得老大,叫道:“吧嘎!統統地死死啦地!”
他的話音還沒落,其他的鬼子就舉起了他們手裡的槍,甚至連機槍都端了起來。
青毛狼狗見狀,忽地一下站了起來,作勢欲撲,被花谷雄一攔住了。
花谷雄一覺得這些鬼子兵對付這十來個支那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可是萬一傷着了青毛狼狗,那就不太妙了。
“鐵狼”一見到那部電臺,就知道他們已經了,現在唯一一條路就是拼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一個!想到這兒,“鐵狼”趁那些日本兵還沒有擺好陣勢,猛地大叫一聲:“弟兄們!咱們和小鬼子拼了!”
“鐵狼”手下那些弟兄們早就看這些小鬼子氣不順,再加上現在小鬼子已經發現了他們的電臺,就算不反抗,小鬼子也不會就那麼放過他們的,所以,聽到“鐵狼”叫聲,十餘條漢子一齊喊了一聲,紛紛從身上掏出了手槍,對準那些鬼子就開了火。
“砰!砰!砰!”
那些鬼子兵也不甘示弱,同時向“鐵狼”等人也開了火。
客棧裡頓時槍聲大作,鬼子兵當場被打倒了七、八個,其餘的見勢頭不妙,連忙向院門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