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今天跟我來這裡,就是爲了和我套交情嗎?難道是希望我放NESTS組織一把?”我放下瑪麗道,直視着零號毫不放鬆。
零號笑容看起來很奇怪,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彷彿好久未見的朋友在此碰面一般,他笑過之後才搖頭道:“NESTS組織雖然虎落平陽,但還不至於要向人祈求,冰,一個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應該提醒自己不要太過驕傲,那會遮住你的視線,令你看不清自己的錯誤。”
我本想反駁的話忽然收了回來,我好似從中聽到了另一種暗示,零號似乎並非是要諷刺我,而是提點我最近的所作所爲已經太不把NESTS組織放在眼裡了,這或許是聯盟軍由盛而衰的一個轉折,我微眯着眼睛笑道:“當慣了上位者,說話都很有深度呢,半年多前我和你的複製體交過手,可惜,他敗在了我的手上,我想這一點你們組織應該是瞭解的,我很想知道,你憑什麼敢站在我面前說話,你不怕我擒拿你回去監禁起來嗎?”作爲聯合國的武裝組織,是相當講究人權的,即使是雙手血腥的恐怖分子,在被逮捕之後,最慘的刑罰也不過是終身監禁罷了。
“如果你們聯盟軍的牢房裝修好一點的話,我並不介意,怕就怕你沒有這個本事,你認爲複製體會比我更強嗎?的確,他的身體是我最巔峰時期的寫照,可是他的頭腦卻完全被改寫了,作爲一個統帥來將,你認爲他的軀體更重要,還是頭腦更重要呢?我既然敢來,就沒想過要把你的話當作一回事。”零號自黑獅身上跨下來,威風凜凜的往前一站到,他那“戰神”一般的氣勢,頓時顯現出來。
我在他那如狂風一般的氣勢中毫不避讓,僅僅是伸出右臂將瑪麗攔在身後,雖然是毫不起眼的一個動作,可是零號的氣場卻硬是被擋在外面,瑪麗絲毫感受不到威脅,我在這強大的氣勢之下,猶如閒庭漫步的道:“你先閃開一邊,這場戰鬥或許很兇險,零號這般‘妖怪’一樣的格鬥家,絕不是常識可以揣測的。/”
這麼說着的功夫,零號身形飄動,眨眼間便來到我身前,擡手帶起一連串鐮刀似地尖銳刺棱,正是斬風燕破?叛鏡!我哪裡會不曉得這招數的厲害,可是我偏偏不能躲,那鋒銳的刀勁轉眼間便能夠切開一切物體,我只要偏移半分,身後的瑪麗很可能就要受傷,若是躲藏在我身後的女人都會被對手傷害,那我至今奮鬥的意義也成了笑話。
修羅?蕩衝車!我單手凝氣猛地將這一拳爆發出來,一股渾厚好似山洪般的氣息傾瀉而出,最可怕的是我在其中運用了柳生新陰流的刀意,無數尖銳的刀勁從中彈射,正面迎擊在零號的側手戰甲上,只聽得“叮叮噹噹”一串金鐵交鳴般的亂響,零號那沛莫能御的一擊居然硬生生的被戳穿,無數針眼般洞孔切割在他的戰甲上,頓時將一小部分的刺棱廢去。
零號驚訝的倒退數步才停下身體,轉視戰甲的破損道:“這種刀氣是幾乎失傳的柳生新陰流!傳說中最鋒利的刀,最銳利的氣……想不到短短兩年不見,你居然又成長了這麼多,可笑我當初還認爲你的資質完全配不上指揮官這個稱呼,現在想起來,佛可茜對你這小子茶飯不思還是有理由的!”
“你知道厲害便好,柳生新陰流的奧義我也是初次運用,沒想到卻是如臂使指,正是你那‘龜殼’的剋星!看在佛可茜的面子上,你若是磕上三個響頭我也就當作沒見過你好了。”我故作不屑道,實際上“最鋒利的刀,最銳利的氣”是一門未傷人、先傷己的格鬥術,在柳蔭前輩的記憶中,所有運用柳生新陰流絕頂刀術的格鬥家,對敵之時只有一刀,這一刀不是生就是死,出了一刀之後,留下的只能是一方,就是因爲出刀人絕無可能再出第二刀,作爲刀鞘本身就是最先接觸鋒銳的部分。
我還在暗自調息體內被鋒銳所傷的氣脈,瑪麗卻在一旁說起風涼話道:“看在佛可茜的面子上?這個女人又是誰啊?小夥子,日子過得挺滋潤嘛!總會不時的有新的女人出現在周圍,像我這種老角色是不是應該自動消失了呢?難怪跟我出來一趟,總是一副不樂意的模樣!”
我暗自苦笑說不出話來,剛纔若不是爲了保護她,我又何苦妄動刀氣,將自己都傷了呢?零號最可怕的並不是那一身戰甲啊!音巢對流拳的最高奧義就是利用精神共振使之整個空間都爲他所用,即使站在我身後,瑪麗也並非是安全的。
零號面孔森然冷道:“還從來沒有人膽敢這樣與我說話,無論是什麼時候,即使是我一個人,零號也是頂天立地的‘戰神’!……冰,我在這裡與你做個賭,如何?”
“怎麼個賭法呢?”我忙停下調息,好整以暇的道,短短几句話的時間,我總算將氣脈傷害的影響降到了最低。
零號站直了身體,好似一座寶塔般的聳立在那兒道:“就賭等會出手,最後活下來的是誰!如果你死了,我就用你的頭去提那些被你囚禁的兒郎們,若是我死了……哼!便取我的首級去祭奠希頓吧!”他與希頓也是交鋒數年的老對手,可惜希頓上校運氣不好,死在了怒加的私人航母的大爆炸中。
“怕就怕希頓上校對你那顆腦袋不感興趣,還不如燒幾個美女紙人下去給他享受呢!”我打擊他道。
零號怒道:“休得滑頭多嘴!”他展開身體好似大鵬一般飛躍下來,周展身軀便是無數尖銳刺棱隨着他的身體擺動開來,遠處看去好似盛開的花朵一般,可是其威勢之猛烈,連空氣都顫抖起來,正是其必殺奧義獄鎖斬陣!一瞬間我的四面八方均是凝聚氣息鋒銳之極的刺棱,我還來不及退後半步,那彷彿能夠割開空氣的銳利便切在了眼前。
我猛然間爆發出周身氣息,在此時刻也猶不得我半點藏私,零號的戰鬥經驗之豐富比起元齋師傅來也不遑多讓,尤其是他抓住的戰機又穩又準,來勢不但迅捷,而且快速絕倫,簡直讓人防不勝防,我只得瞬間運用我所能想到的對抗之術,那便是必殺奧義禁?六百零一式?三千世界!這原本建立在尾鰭戰衣基礎上,利用戰衣的附屬物進行環擊招數,一直因爲離開了尾鰭戰衣後被我閒置,直到如今我參悟了柳生新陰流的刀氣,我才能夠重新運用出來,就在氣息爆發的一瞬間,我渾身上下好似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鋒銳之力,刀氣瀰漫縱橫,迎着零號的刺棱,鋪天蓋地而去。
好似是一個聲音,又好似是無數個聲音疊加起來,空氣中一連串的震盪不斷,零號一次翻滾之後,緊接着再次凌空旋轉,刺棱藉助慣性以更加迅猛的速度逼過去,一道肉眼可見的寒光憑空閃現,卻在這時漫天刀氣滾動的更加劇烈,彷彿是無數顆子彈穿梭在一張鏡子裡,噼裡啪啦一下子就將玻璃做的鏡面打擊的粉碎,零號當即悶哼一聲,他猶自逞強着第三次凌空翻滾,再次加強了刺棱的攻擊力,眼看着那勢不可擋的鋒銳只不過離我鼻尖半個毫米的距離,卻突然間無數刀氣匯聚到一起,當真便是隱隱可見的一把快刃迅速橫斬而去,“啪”的一聲打在零號的脊背上,若不是有戰甲阻隔,我估計零號定然要被切成兩半,可是即使如此,零號脊骨也已然斷裂,渾身戰甲忽然憑空碎裂開了,好似摔碎的玻璃稀里嘩啦的落了一地,零號也不得不中斷了必殺奧義好似斷線風箏般橫飛而去,“轟”的一聲砸進了工廠的廢墟之中。
我強忍着周身疼痛,正想上前去補一刀,猛然聽見身後“啊”的一聲驚叫,正是瑪麗的呼聲,我當即份了神往後看去,難道這是調虎離山計,零號真正的目的是俘虜瑪麗來交換俘虜嗎?可是我卻只見到瑪麗無緣無故栽倒在一邊,隨後好似一陣風迎面吹過的感覺……不好!這種感覺,是“龍”!
我迅速意識到這陣風是身上帶傷的龍無法自如控制輕身術所造成的,可是似乎已經晚了,當我再去尋找時,已經不見了龍的任何感應,而零號也在我一晃神的功夫,被黑獅叼在口中遠遠逃開,我眼看着追之不及,唯有反身回來到瑪麗身邊道:“你沒事吧?”
“正看着你發威的時候,忽然間不知哪裡來了一道氣勁將我撞倒,我下意識的喊出來了,倒是沒受什麼傷,你怎麼放跑了那個魁首呢?他應該是NESTS組織的重要頭目吧?”瑪麗問道。
我苦笑道:“我若是能追上他,肯定會不遺餘力的,無奈的是他們那邊還有個輕身術天下第一的龍,即使是有傷在身,我也不可能追的上他們……糟糕!原來他們的目標是這個!”我隨手整理着裝,忽然發現口袋中的空白邀請函不見了,原本那可是爲新銳格鬥家準備的,每年拳皇大賽都會鼓勵新銳格鬥家自行組隊參與,但是爲了保證質量,都要經過大賽邀請人審覈,通過之後才能派發這空白邀請函,並且爲了保證大賽質量,每屆大賽的新人並不多,今年可是僅有的四張空白邀請函,今時不同往日的是,這屆拳皇大賽沒有邀請函的話是不能作爲選手進入比賽場地的,更是嚴格控制了選手的檔次和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