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說的可是那個常在這裡蹭吃蹭喝的老酒鬼?”李香緋追過來聽聞李陽泉的話接口道。
李陽泉又瞪起眼睛道:“什麼老酒鬼?你得叫元齋爺爺!你元齋爺爺自幼還教你學中國拳術,怎麼着也有一些師徒的情誼,你怎能開口閉口的就‘老酒鬼’的那樣喊?那可是與你爺爺我幾十年的老交情了,在這裡吃喝一頓算得了什麼?怎麼叫‘蹭’那麼難聽?你這孩子真是太缺乏教養了!今日非得向你父親告上一狀,把你攆回去!”李香緋無理的話顯然踢到李陽泉的鐵板,看得出來,李陽泉很看重這份友情。
元齋爺爺?我聯想李香緋與李陽泉的描述,這精通中國拳法的格鬥家又是老酒鬼,莫非就是鎮元齋!他倒是格鬥界的名宿,聲望還在阪崎琢磨、金家潘這種弟子萬千的大宗師之上,有他照拂,我這個短時間無法用力運氣的軟腳蝦也算是有了保障了。
李香緋本來想詢問我的去向,但是被李陽泉一頓臭罵便委屈的說不出話來,看我也是彷彿沒聽見她在捱罵般正神遊物外的不知想些什麼,氣憤的一腳踢在我的膝蓋窩裡,疼的我“哎喲”一聲回過神來,李香緋看我一眼,滿是期待的神色希望我幫她說些好話,或是就此留下來,可我劈頭便是一句道:“你幹什麼打我?看來伯父伯母做的沒錯,你這種女人當真是要逼着學點禮儀才行,莫名其妙……”
“學就學!有什麼了不起!你要走便走,我明天也回美國學禮儀行了吧!……冰,我討厭你!”李香緋被我和李陽泉聯合起來氣哭了,撂下狠話便轉身走了,臨走前回頭表達了一下此刻的情感。
“不用理這個丫頭,整天忘乎所以,都是我們這些長輩把他寵壞了……你一個人去日本要小心些,打算去什麼地方啊?我也好和元齋說一聲。”李陽泉向我問道。
“應該是去藤堂道場,可能會有一段時間都在那裡……”我回答道。我之所以想去日本就是因爲想起自己身負真武流格鬥術,而聽聞李梅提到過真武流道場是在日本的藤堂道場,所以就想去那裡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些蛛絲馬跡,就算不能完全記起曾經的自己,但至少可以讓我大致瞭解一下以前的經歷。……
藤堂香橙微微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臥室,她支身坐起道:“睡得好沉呀,頭真疼,似乎睡了好久,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呀!我應該是參加九六拳皇大賽歸來吧?真失敗!被八神庵打的毫無招架之力嘛……”她費力的站起來,打開窗戶,發現正是清晨時分,她用力的呼吸起清新空氣,看到自己正穿着最喜歡的那套合氣道道服,便在臥室內活動起有些僵直的手腳來。
“咔……”日式拉門打開,袖手的藤堂龍白走進來道:“香橙,父親來看你了,你今天……嗯?”本以爲如往常般躺在地上的植物人女兒此刻忽然活靈活現的站在那裡做着最簡單的合氣道招術,他還以爲自己是還沒睡醒,出現了幻覺,眨巴了數次眼睛。
“早上好啊!父親!怎麼今天有空到我這裡來?我還打算等下去拜見你呢!”藤堂香橙停下動作恭敬的對藤堂龍白鞠躬,因爲居住在道場內,免不了要尊師敬道,對於又是又是父親的藤堂龍白,藤堂香橙更是自小養成了每日拜見他的禮儀,故而一直以來她也很聽藤堂龍白的話。
藤堂香橙那清脆的聲音入耳,藤堂龍白才知道這不是做夢,兩年多了,自己的女兒終於甦醒過來,他興奮的連走路都忘記了,直跑到藤堂香橙的身邊着藤堂香橙輕柔的頭髮和細白的臉蛋,猛然間將她摟如懷中,當場老淚縱橫道:“香橙!女兒啊!沒想到爲父還有能夠看到你恢復的一天!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我……我都不知該說些什麼……香橙,你是否餓了?這麼久沒吃東西,一直靠營養液維持生命,一定是很餓吧?走走走!我們快去吃些東西!”
藤堂龍白疼愛的將她女兒橫抱起來,連走路都捨不得讓她走,藤堂香橙靠在藤堂龍白的懷裡滿目疑惑的問道:“怎麼了,父親?你真是好奇怪啊?我的確是你的女兒藤堂香橙啊!又不是什麼變身妖怪,至於這麼激動嗎?……被你一提,我還真有些餓了……是很餓很餓的說……”一直以來藤堂龍白在她眼中都是嚴父嚴師的面貌,這老大的轉變,讓她頓時有些接受不了。……
“什麼?父親是說我自拳皇九六大賽.電腦看小說訪問wwxs.上負傷歸來,已經過了兩年多了?我做了兩年多的植物人?”藤堂香橙喝着粟米羹道。
藤堂龍白毫無隱瞞的道:“是呀!多麼不容易的兩年啊!爲父這兩年想必也老了很多吧?一直都沒敢把這個消息告訴你母親,生怕她興師問罪呢!這下可好了,自去年失蹤的冰也有了消息,等他回到藤堂道場,我就立即給你們完婚,讓我這把老骨頭也能對你母親有個交待……這一大早的也沒什麼好吃的,你先墊墊肚子,我們等會出去吃頓好的!”他夾起一塊糕點給藤堂香橙送去。
“什麼什麼?完婚?和誰?冰!……父親,你有沒有搞錯啊?我爲什麼要嫁給那種人!你都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就是個賊!是個……無賴!”藤堂香橙比聽到了日本島下沉還要恐怖的訊息,頓時失去了用飯的情緒,放下湯匙道。
“胡說!若不是冰替我撐着,這藤堂道場早就換了主人了!還有,若不是他領着你回來,悉心照料你,你以爲你還能見到今天的太陽嗎?你這個不知道感恩圖報的傢伙……不論怎樣,這個事情我這個做父親的說的算,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藤堂龍白立即端起架子駁斥回藤堂香橙的反抗。
“天啊!我寧願自己沒有醒過來,爲什麼要聽到這樣的噩耗……父親,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那個傢伙?就是那個叫做冰的敗類!他簡直比日本舞蹈還要討厭!如果父親你執意如此,就算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必須做出反抗!”藤堂香橙半步不讓的道,藤堂龍白都沒想到在自己印象中向來乖巧的女兒會對自己這個決定這麼大意見,但是作爲場主和父親的尊嚴臉面不能丟,他怒哼一聲道:“你敢!”
藤堂香橙拍桌道:“有什麼不敢的?就算對不起父親我也要這樣做,其他的都可以商量,我絕不會拿自己的終身幸福做妥協,這件事絕無商量的餘地!如果說這個道場是靠冰撐下來的,那我就絕不會踏足這裡一步!”她說着當真是轉身就走,連藤堂龍白在身後喊她數聲也當做沒聽見。藤堂龍白怎麼也想不到女兒甦醒的第一天是這樣度過的,他拍着額頭滿是煩惱……
“好餓啊……”藤堂香橙遊蕩在街上嘀咕道,她兩年來基本上未曾進食,原本植物人狀態消耗極小,所以僅僅是輸入一定的營養液就能維持生命,可是這甦醒後,人體已經處於正常消耗中,立即便覺得需要補充才行,可是剛剛和藤堂龍白因爲婚姻的問題產生了分歧,礙於父親威嚴,她也不敢馬上回去,忽然間鼻端聞到一股濃厚的香氣,擡眼就見到街邊的拉麪攤檔,那裡的正熱氣騰騰的煮着拉麪,惹得藤堂香橙很是吞了些口水。
藤堂香橙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狼狽過,將此時受的委屈和痛苦一股腦都歸咎到我的頭上,憤恨了幾句也不管自己身無分頭便鑽進了拉麪攤檔裡,氣勢洶洶的拍桌道:“來兩碗……不,三碗拉麪!……看什麼看!快一點啊!”那拉麪驚奇於藤堂香橙這小女人如何吃得下三碗拉麪,一時瞪眼反惹得藤堂香橙尷尬的怒喝起來,拉麪連忙唯唯諾諾的做起拉麪來。
“啊!真好吃……這豚骨拉麪雖然沒吃出什麼特別的味道,但湯汁鮮濃味美還是很過癮的,就是分量少了點,麻煩你再來一碗吧!”我擡起低着悶吃的頭道,看了眼剛剛做在我身邊的少女,她身穿一套道服,上白下藍,髮色深藍用一根紅繩綁起馬尾,神情顯得急不可耐,只見她接過店主的拉麪,也不理會是否會燙着自己,便“呼嚕呼嚕”的吃起來。
“喲!這可是日本版的李香緋呀!真能吃!”我小聲嘀咕一句,自從見識過李香緋的食量後,對於特別能吃的女我總有種莫名的畏懼,有意無意的我將往她的方向離的遠些,順手接過店主遞過來的拉麪道:“請問這附近是不是有個真武道場呢?能不能告訴我具體方向?”我向店主打聽此來的目的。
可還不等店主答覆我,那坐我身邊吃麪的少女一拍桌子,滿嘴鼓囊的向我叱道:“混小子!你說什麼呢?……這裡只有藤堂道場,該死的什麼真武道場聽都沒有聽說過!”由於她的動作過於劇烈,甚至將拉麪湯都甩到了臉上,加上還沒有完全納入嘴裡,掉在外面半截多的拉麪,當她正面對着我時,我只覺得這女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