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當你學會以事實爲依據去判斷時候,你就會養成自已的直覺。有時候,你也不知道爲什麼,但你那樣做了,結果你發現,你居然做對了。當然了,有時也會付出很重的代價。”伊斯在一邊說道。
“一隻獅子之所以能把一羣野牛給擊敗,是因爲它會拖,在戰場上,只要能勝利,就無所謂方法,因爲勝利了才了活下去。”
鍾傑小心翼翼地把一個子母雷放置在道路的一邊後,便慢慢地把綁線放在一塊石頭上。我蹲在他的身邊看完整個過程。
“鍾傑啊,如果你是敵人的話,萬一你發現路邊上有地雷的話,你會怎麼辦?”
“如果不回來了的話,我就繞過去。”
“你站在這裡,如果你要繞道的話,你會再走哪一條路呢?”
鍾傑站了起來後,然後伸出右腳向右跨了一步。
“所謂詭雷,不是要多放幾顆地雷之類的玩意兒,你要想到敵人會想到的地方,他們會走哪條線,如果那裡又封了,他們又會走到哪裡去,如果他們遇襲了,那麼又會怎麼做?如果是你的話,突然之間發現自已處在一個全是陷井的地方,一棵樹,一棵草,哪怕邊一塊看似無瑕的石頭都可能是一塊定時炸彈的話,你會做出什麼反映?然後下意識會做出什麼?而且,一顆地雷的作用是要炸死人?還是炸傷人?炸死你的敵人,他的隊友也只是少一個人而已,如果只是炸傷一個人,那麼就會有一個人去救他,這樣在正面對抗的時候又會少一個敵人,如果再炸傷一個敵人呢?傷員都需要人去照顧的。一個傷員在做戰地手術的時候,可能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個醫務兵,也許是兩人,三個,或者更多。當一堆人在那裡時,如果再來一個炸彈扔過去的話,那效果又會是什麼樣的?”
伊斯越聽越有一種後背發寒的感覺,雖然自已也是常這麼幹,但是聽人說起那感覺又不一樣,這純粹是殺人的劊子手。
鍾傑聽了這番話後,馬上用匕首把一件迷彩服割成一條一條的,然後又把一個手雷上面綁上一些石子,然後又做了一些連環雷。
只可惜還是少了一些材料,如果有汽油,白磷之類的話,還可以做一些燃燒彈,那玩意兒可夠勁的。
機器人和雅奴斯看着袁沐和鍾傑忙活了一半天,都是精通詭雷的高手,如果讓他們遇到這樣的陣式,他們反覆推敲了一下,如果自已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遇到第一個地雷開始,這時他發現無論自已向前走哪條路,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除非後退。後退?那是不可能,那兩個變態,在後路上也佈置陷井。那感覺就像一頭撞入蜘蛛網的蒼蠅一樣,怎麼掙脫也無濟於事的。
他們把目光轉向伊斯,可知道那個叫袁沐的變態是當時被伊斯整治過的,知道伊斯夠變態,想不到這兩個也更變態。
迎着兩人的眼光,伊斯做了一個不關自已事的表情。
機器人和雅奴斯各堅一箇中指回敬他。
“教官,估計這一次他們上來的話,也被弄得差不多了,你們就向西走三十公里,那裡有一條河,你們可以發出一個信號,一個小時後就有船接你們離開這裡。然後回家好好養傷吧。”我站起身子對伊斯說道。
“那你們呢?”伊斯問道。
“還得賺錢啊。如果哪天我不幸掛了的話,你遇到DC的人,你就不要難爲他們了,我估計吧,如果我掛了的話,也就沒有DC了。”我感嘆道。
“別人說這句話我還相信,但你還得好好活着,不然怎麼當我老闆?”
“什麼?”我有一種在做夢一樣的感覺,伊斯會加入到DC,雖說我也有這個想法,但是知道這丫的身價不菲,搞不好我會破產的。而且上次跟他說那話,也有半開玩笑的意思,這丫今天不會發燒吧?
“我說的是認真的,這麼多年什麼事都得自已操心,現在有個人幫我們操心了,多省事啊。”
“我可付不起那麼高的工資。”
“你不要也想把醫藥費和彈藥費省了吧?”伊斯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說道,這時看到伊斯有種暴起的衝動了。
“那肯定不能省了。”我馬上轉換話題。
伍馬加處理好傷員後便小心翼翼地繼續向前推進,自已連對方面都沒有見到自已的人損失了十一個,這些都是自已忠心耿耿的部下,想到這兒他十分揪心。接下來的路程並不是那麼順心了,對方留下的痕跡越來越少了,如果不是自已手下有一個人從小在叢林生活過的話,估計早就跟丟了。一路上他們遇見了一條森蟒,黃綠間的花紋的森蟒大約有十米長,如碗口粗的身軀,靜靜地在那裡,如果不是他們這邊的人多或者尖兵眼尖發現的話,估計不知道哪個倒黴蛋兒就要完蛋了,一些小蟲子被汗味吸引了過來,然後爬到人的身上,叮一下就是一個大包,又癢又痛,那些草的兩邊如果劃在皮膚上的話,人的皮膚很快就會劃傷。自已的一個部下在經過一棵樹下的時候,樹上嗖的一下子蹦出一條綠色的小蛇,彈在他的脖子上,衆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映的時候,那蛇狠狠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一分鐘後那名士兵就氣絕身亡了。隊伍之中的士氣越來越低落,太陽也開始偏西了,也要開始準備找一處露營地了。
“怎麼了?”伍馬加看到尖兵站在那裡不動了,一隻腳在地上,一隻腳擡起來沒有下去,整個人就像定在那裡一樣。
“我踩到地雷了。”
士兵們一聽,馬上形成警戒線,一名士兵馬上這去開始排雷。與其說是一杖地雷。還不如說是一杖手雷把保險拉開後,然後再把上面接了一條線和一個彈簧,然後做也一個簡易版的地雷,工兵並沒有馬上去排雷,而是先尋找周圍有沒有第二顆雷。這時他順着一條細細的綠線找到第二個絆雷,他笑了笑,看來對方還行嘛,知道下個詭雷,可惜他沒有上當。但他並沒有爲此放鬆,也許還有第三顆,果然他又找到了第三顆,但是這第三顆有點意思,引線繞着一小截樹枝,然後在那裡掉了一個手雷。要拆掉這個雷的話,首先就要線給剪開。工兵想也沒有想就剪開了那根線。然後把在地上撿了一個樹枝後再插到那保險栓上。這時他看到那根繞在樹枝上的那根線開動了,那線好像被什麼拉着一樣,在樹枝上鬆開,然後又鬆開了樹枝,這時他聽到一聲清脆地響聲。那聲音對他來說還算是熟悉無比的。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伍馬加發現工兵呆在那裡,他看到工兵一下子臥到在地上,但就在他的身子下面有一顆雷爆了,工兵的身子被炸得四分五裂,尖兵的渾身插滿彈片。
這還不算完,這時伍馬加看到草叢之中像有什麼東西一樣直直地向他過來了,那東西直到他的身邊時他纔看清是什麼,那是一根線。就像觸到什麼機關一樣,而那線過往則是一聲聲清脆的響聲,伍馬加沒有猜錯的話,那是一根在另一頭應該有一個重物連着,另一頭則系在剛纔爆炸物的範圍之內,當爆炸過後,平衡就被打破了,那根線就按着原來被設計好的軌跡開始拉動早已設計好的詭雷。
伍馬加就像被人踢中了小蛋蛋一樣,馬上開跳了起來,這時也不管什麼方向,轉過身子就向後衝去,如果兩條腿不夠快的話,再多長兩條腿多好啊。如果四條腿不夠的話,那麼長雙翅膀那該多好啊。爆炸很快就響起了,衝擊氣浪,碎石,彈片瀰漫在四周。士兵們絕望地發現,自已根本就不用跑了,自已的左右前後都被人給算計了,再快能快得過那些彈片麼?在一聲聲的爆炸聲中,士兵們最後還能見到以前沒有見過畫面,四周除了爆炸產生的爆炸物以外,然後就是滿天的胳膊腿兒,血液四濺。如果運氣夠好的話,還能眼睜睜地看到自已的下半身和下半身分家後的樣子,或者可以看看自已身體某個器官一下子沒有的那種感覺。站他們邊上的死神大爺在那裡笑個不停,是笑自已今天的收成不錯?還是在高興那個設置這麼多詭雷小子夠意思?
伍馬加至死也不甘心,因爲至死他也沒有見到對手長得什麼樣子。
傑克聽到爆炸聲後,心裡一下子沉了下去。爆炸持久而帶着節奏感,他不用猜也知道這是伍馬加不能玩出來的。現在再拔伍馬加的衛星電話,已經是盲音了。他也不打算讓上帝出現奇蹟,這次伍馬加死定了。
在第一次伍馬加小隊遇襲後,剛果國防部就來電了,希望他能進入叢林援助伍馬加,然後再擊斃那些該死的襲擊者。如是按以前的性格,傑克肯定不會去的,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對方明顯是個高手,自已也好久沒有活動,沉靜了這麼久,身子骨早就開始癢癢的了。然後他就把叢林狼餘下的人全部都調了過來,然後自已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