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慌慌張張地向山區跑着,他們甚至能聽到空中傳來戰鬥機呼嘯的聲音。好像下一秒就會有炸彈從天而降,而對於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聖戰精英們現在心裡還是想多活一會兒的,越是這樣的時候,隊伍就有些混亂了。
阿拉米貢下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然後整個隊伍才慌慌張張的停了下來,眼尖的人馬上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在離他們大約三百米的地方有兩個裝着像山怪的人抱着槍在那裡站着,如果不是他們故意暴露出自己的話,他們一定不會發現他們的存在。
“你們是誰?”
阿拉米貢雖然覺得這兩個人很怪,但是對方卻沒有表現出敵意,剛纔的事也發生得太蹊蹺了,難不成是這兩個人的傑作?
“我們不是敵人。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我建議你們在十秒鐘之內能把自己藏起來就藏起來,哪怕是一個兔子洞也得鑽進去,如果你們不想挨航空炸彈的話。”
那人居然是用阿富汗語與他們說話,雖然話語不是太熟練,但是足已能讓聽明白話的意思了。那人說完話後便馬上趴在地上不動了,遠遠看去他與周邊的山石無異,空中傳來的戰鬥機的轟鳴聲好像在驗證他們的話一樣,當下這些聖戰精英們就不感覺對方沒有說謊了。
當所有的人剛剛掩蔽好後,天空之中飛過三架F16,然後是就是一架炮艇機。
飛機剛離開後,那兩個人馬上跑到阿拉米貢面前,然後帶着一行人走走停停,躲躲藏藏的,居然繞開了美軍的搜索圈,而這整個過程之中阿米拉貢居然沒有發出一點異議,也不怕對方把他帶到什麼不知名的山洞,然後來個毀屍滅跡。
“我很感謝你們帶着我們離開危險,但不知道閣下爲什麼要幫助我們?”
到達安全地後阿米拉貢問道,之前不問不代表自己就沒有什麼懷疑,但是起碼能確定的是對方對自己現在是沒有惡意的。
“我叫山本一井,這是我的助手加里。”**作着不太熟練的當地語說道。
“嗯?”阿拉米貢有點不可思議。他腦子裡飛快的轉動起來,這個傢伙的語氣和前段時間給他們情報的人挺像的,只是這一次對方卻說出了自己的大名。
“我們有着共同的敵人,那就是美國人。我祖父的名字叫山本五十六,他就死在美國人手上,但是後來由於政府的原因,我們家族的仇恨不能得雪。所以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我們是算是共同的盟友。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愉快。”我淡淡地說道。
雖然阿米拉貢處於阿富汗,但是關於美國的歷史他還是很精通的,他知道在二戰的時候,日本偷襲珍珠港的策劃者之一就是當時的日本海軍大將山本五十六,基於這個原因,美國人當時視山本五十六爲必殺之人,後來在一次破獲日本電文後,美國空軍導演了一場埋擊山本五十六的好戲。二戰後由於美在日駐軍監視日本軍事動向,使日本成爲美國的一個馬前卒,但是以日本人的性格來說,他們對這個美國主子可沒有什麼好感。無論是日本黑社會還是一些鷹派政治家都企圖擺脫美國人的控制,而一些思想極端的人更是與一些恐怖活動團體與邪教相結合於一起企圖推翻現政府。曾經臭名昭著的奧姆真理教則是一個非常的典型,在阿富汗戰爭前,當時一些奧姆真理教的一些死硬信徒還在基地受訓過。在阿富汗戰爭爆發以後,這些人還與塔利班一起戰鬥過。
所以從某種情結上來說,阿拉米貢對於日本人來說還是比較友好的。但是對方身上並沒有什麼身份證明,當然了,阿拉米貢也不相信什麼身份證明,這幾年許多披了一張假恐怖份子外皮的CIA也極力討好過基地的人員,而他們的目的也只是一個,那就是爲了獲得**的下落而已。想到這兒,阿米拉貢不由對眼前的兩個人看法有了變化。
“如果你想證明我們的身份的話,以後大家還有的是時間,但是你們總不是這樣款待客人的吧?”我淡淡地說道,對於阿拉米貢的態度我倒並不在意,像他這樣的老滑頭如果沒有一點疑心纔怪。
“呵呵,我的朋友,你們之前的所做的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要知道那三架美國直升機可不是小孩子家的道具。”阿米拉貢說完就來了一個阿富汗式的擁抱。
到了阿拉米貢的山洞後,我就不客氣地找了一個地方,打開毯子就睡着了,我想阿拉米貢再無禮的話,也不至於現在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畢竟他的部下也看到所發生的事情了。這幾天也夠讓我累的了,連續有三天沒有好好地睡過一次覺了,現在這個山洞裡很溫暖,而且好像也挺安全的。
“你怎麼看?”
阿拉米貢回到營地後問到道他的副手毛瑟。毛瑟今年快五十歲了,這是一個老資格的游擊隊份子,從他一出生起,他就開始歷練各種各樣的戰鬥,雖然他現在的身份在內部不高,但是他絕對是一個元老級的人物,而且他也是阿拉米貢的恩師。
“他們不是一般的人。”毛瑟皺了皺他額頭上與阿富汗山地形有一拼的皺紋說道:“他們與以前的人不一樣。他們能在包圍之中救出你們,本身就代表着他們的實力。但是這樣的人一下子就站在我們的面前,這不得不讓我們想很多。而他們一進來,就自己找了一個地方矇頭大睡。這樣做要麼一是很相信我們,要麼就是做給我們看。”
“那他們究竟是屬於哪一邊的呢?”阿拉米貢直接說出了最核心的問題。
“起碼現在屬於我們。”毛瑟意味深長地看着那兩個熟睡的身子說道。
我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向我靠近,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長久養成的戰鬥警覺讓我身上的汗毛不由一立,那東西越來越近了,好像就要捱到我的身上了,不能再這麼沉靜下去!
“啊!”
一聲清脆的女聲一下子傳到我的腦海,當意識到什麼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身子下面居然是一個女人,只是現在我的右膝頂在她的肚子上,一把匕首頂在她的脖子上,如果再輕輕地用力一下的話,那匕首就會劃破她的動脈。對於這麼一出,她也顯然沒有意識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她在下面顯得有些痛苦。在離我不遠的人們也顯然對於這一出感到意外。
“你是誰?”我問道。
“吃飯了,我是來叫你吃飯的。”那女人有些痛苦地回答道。
這時我才意識到原來到了晚飯的時間,空氣傳來一陣陣肉香味兒。
“啊,我的伊莎琳,你怎麼回事。一井,你沒事吧。”
阿拉米貢出現在我們面前說道,他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麼一個狀況。
“對不起,是我剛纔反應過度了。請你原諒,在戰場上我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習慣,不然我早就死了多少次。”我抱歉地說道。
“這沒有什麼。我想天生的戰士纔會有你這樣的警覺。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兒伊莎琳。伊莎琳,這就是我給你說的來自日本的武士山本一井先生與加里先生。”阿拉米貢對伊莎琳說道。這時槍神也醒來了,如果伊莎琳先叫的是他的話,估計下場會更慘。
銅鍋的直徑大約只有六十公分,習慣了鐵鍋的我,一時之間看到用銅鍋煮湯還有點新鮮。雞肉被切成指蛋大小,然後裡面放了土豆塊,翻滾肉湯散發着誘人的香味兒,讓人不由感到肚子會咕嘟咕嘟地叫喚,但是沒有人開始吃喝。看到他們的眼神後我才知道,他們是在等我們,在他們的眼神充滿了一種佩服以外,便是尊敬。
接過一個有些變形的鋁飯盒後,我也沒有再客氣。伊莎琳給我倒了一大勺子的雞湯,而接下來別的人勺子之中就沒有這麼多的份量了。差不多有一個星期沒有進入熱食了,手中了一份熱騰騰的雞湯,我不由地多聞了幾下,那味兒真香。
而我的這個動作在阿拉米貢眼中就變味了,他以爲我是在聞這湯裡面會不會加什麼某些對人體不宜的東西。
“謝謝,這麼久我終於吃了一頓飽飯,也好好地睡了一覺。”吃完飯後我對阿拉米貢說道。
“不必客氣,是我們感謝你纔對,是你們救了我們這麼多人。”阿拉米貢邊向火堆加了一些柴木邊說道。
如果拋去某些不可避免的事情來說,阿拉米貢絕對算一個漢子,在他的身上沒有那種城俯與世儈,那種阿富汗人特有的豪爽在他的言行處處能夠體現。但是他的雙眼卻像是許多事情一樣,那是一種種在雙眼裡的陰霾,就像一潭深深的寒水一樣。後來與一些基地份子打交道多了,我發現好像這些傢伙都差不多是這樣的操行,雖然表面上看起豪爽,但是一旦犯起事來,那也夠王八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