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
莫釋北的動作沒有搶過蘇慕容,看着那傷口鼓出的紅色血液,眉頭皺的更深了,頭也沒回就直接大聲地叫道。
護士過來,又要重新紮進去,蘇慕容卻是說什麼也不肯配合,說來說去也就那一句話,道:“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再輸液了,不過是醉酒,也用不着輸這麼多。”
護士一聽,也是一臉詫異,她好聲好氣地勸說道:“莫夫人,誰跟您說只是醉酒,您這是中了毒,連我們院長到現在都還沒有檢查出是什麼成分呢。”
蘇慕容原本平靜的面容瞬間睜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地表情問道:“你說什麼。”
護士見蘇慕容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有些害怕地看了莫釋北一眼,見後者一臉冰霜,也就不敢再開口了。
“蘇小姐,我幫你重新插上!”護士好聲好氣地說道。
蘇慕容卻說什麼都不肯配合了,她知道問護士也問不出什麼了,就直直地盯着莫釋北,道:“莫釋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中毒。”
從昨天到今天,除了渾身有些發酸發軟以外,並沒有其他症狀,就連昨天晚上來醫院,也都是陪着莫釋北過來的。
“你先好好輸液,具體是怎麼回事,我會調查清楚的。”莫釋北冷酷地丟下一句話,就再也不肯吐露半個字了。
看着護士,莫釋北兩人都那麼嚴峻的表情,好像自己真的是中了什麼大毒,鑑於之前曾經被人下過一次,蘇慕容這會兒也不敢大意。
她收住了性子,主動地伸出了手,不過心裡卻依舊在悱惻,她怎麼無緣無故地就中毒了呢。
護士重新調了一下點滴的速度,見蘇慕容情緒平和,也是稍稍吐了一口氣,臨走前,還不忘交代說道:“莫夫人,您的情緒要放平和,一激動血液也會加速,這樣對您的身體不好。”
“哦。”
蘇慕容渾渾噩噩地應了一聲,等護士一走,蘇慕容再也忍不住了,她看着還在自己手裡的化驗單,估計自己體內所中的毒就是這種成分。
“莫釋北,你就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好好地怎麼就中了毒。”蘇慕容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姿態。
總不會又是尹楠給自己下毒了吧。
一想到這個,蘇慕容也是不寒而慄,想起當初,那個女人給自己下毒,讓她已經懷孕了的孩子都沒能留住,如今自己重蹈覆轍,她絕對不會再這麼忍下去。
見蘇慕容這麼着急想要知道,莫釋北也是冷哼一聲,眼裡無比諷刺。
“現在知道着急了,昨天干什麼去了,你現在就告訴我,是不是從上午到下午一直和傑瑞呆在一起。”莫釋北也知道現在不是和蘇慕容較真的時候,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忍着自己的脾氣,冷聲問道。
蘇慕容一邊思索,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很快她就明白莫釋北的意思了,她驚呼一聲,道:“你的意思,是說傑瑞給我下的毒?”
莫釋北沒有吭聲,倒也沒有否認,一直用一種審判地眼神望着蘇慕容,她最好是不要再對自己撒謊!
蘇慕容被他看的有些不太自在,不由地撇過了頭,而後冷聲說道:“你幹嘛用這樣的眼神望着我,我昨天就好好的,我哪裡知道我是什麼時候中的毒。”
“胡扯!”
莫釋北忽然提高了聲音,呵斥了一聲。
蘇慕容嚇了一條,看着莫釋北一臉的怒意,脾氣也是蹭地一下子冒了上來,她大聲地反駁道:“莫釋北,你到底是在質疑什麼,我現在就給傑瑞打電話。”
“啪”地一聲,蘇慕容的手機就被莫釋北拍在了地上,蘇慕容一臉怒容地擡起頭,就聽莫釋北冷聲道:“你還打電話,蘇慕容,他都對你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你覺得我還相信你,你們只是單純的喝喝酒麼。”
蘇慕容怔了怔,身體也有些僵硬起來,因爲屈辱,眼淚也在眼眶打轉了,她緊咬着自己的牙齒,死死地憋回了眼淚,道:“莫釋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哼,我是什麼意思,你心知肚明,蘇慕容,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撒謊!”莫釋北冷聲道,眼裡滿是諷刺。
蘇慕容長了張嘴,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過了半晌,她才發出一聲呵呵冷笑,而後仰起頭說道:“是,我是和他發生關係了,但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莫釋北,請你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莫釋北的拳頭一下子揚了起來,可又瞬間放了下去,眼裡已經有怒火冒了出來。
“莫釋北,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和誰在一起,和你沒有半分關係!”蘇慕容再次吼了出來,眼淚也跟着掉了出來。
她胡亂地抹着臉,眼淚可還是不受控制的嘩嘩直掉,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傷心,爲什麼又要哭泣呢。
誤會就誤會了吧,又有什麼好在乎的。
“莫釋北,請你出去!”蘇慕容冷聲道。
恰在此時,一直沒有關的電視開始放早間新聞,一則重磅消息從播音員嘴中緩緩吐了出來。
“……即前不久傳出莫氏總裁莫釋北即將訂婚的消息,昨天又有人拍到原蘇氏總裁,莫釋北的前妻蘇慕容和一男子單獨出入我市郊區一私人酒莊的照片,據報道,兩人一直在裡面呆了足足六七個小時,才又一同上車,返回市內……”
隨着配音,很快就有一些被拍到的照片貼了出來,雖然有些照片只是一個背影,但恰到好處的角度還是將兩人拍的格外親密。
蘇慕容腦袋嗡嗡作響,嘴裡還留着的話也全都沒有了,她什麼時候和傑瑞這麼親密過。
蘇慕容本來就已經在怒火的邊緣,如今看到這樣的新聞,他是怒極反笑,直接問道:“蘇慕容,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這樣的新聞都已經出來了,你是嫌我的臉丟的還不夠大是不是。”
“根本不是這樣,莫釋北,你別隨便亂冤枉我。”蘇慕容解釋道。
莫釋北呵呵笑了兩聲,一手指着電視屏幕,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他冷聲道:“你敢說這是誤會,你昨天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你是不是還喝酒了,而且還去的私人酒莊。蘇慕容,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傑瑞那齷齪的心思,六七個小時啊,你們談事需要這麼久麼,還是說你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蘇慕容現在是百口莫辯,“我不知道我怎麼呆了那麼久,開始我們是喝酒,可是喝醉了之後,我就稍微休息了一下,這纔回來。”
“休息?呵呵,我看是個這個野男人一起休息吧。”莫釋北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桌上,水杯裡的水濺了一桌子。
蘇慕容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莫釋北,她不相信這麼惡毒的話,會是從莫釋北的嘴裡說出來的。
她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索性閉上了嘴巴,一言不發。
莫釋北的心都在滴血,他是想相信蘇慕容來着,可是照片都被人拍到了,還怎麼讓他去相信。
他寧願蘇慕容據理力爭,好好地證明自己的清白,可現在,她卻是用沉默應對。
莫釋北的心冰涼到了谷底,他冷聲道:“怎麼,現在不說話了,是承認了?”
“莫釋北,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幹嘛要承認,我現在腦子很亂,我不想和你說話。”蘇慕容重新躺在牀上,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眼淚順着臉頰嘩嘩落下,一片溼熱。
“好,等我查出來,這藥真的是傑瑞乾的,我饒不了他。”莫釋北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卻差點在門口撞到了蘇安然。
“姐夫,你這是怎麼了。”
蘇安然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痛的臂膀,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她有些心虛地望着莫釋北,想要安撫一下他的情緒,就說道:“姐夫,新聞上的事情我已經看見了,你要相信我姐啊,那些報紙什麼都敢寫,什麼都敢說,平日裡這樣的事情還少嗎,不過是爲了增加報紙訂閱罷了。”
見莫釋北還不吭聲,蘇安然又連忙說道:“我姐現在一心都撲在孩子身上,她怎麼可能和別的男人去幽會,那個傑瑞我也認識,我姐昨天去找他我是知道的,她只是爲了談工作啊。”
莫釋北冷哼了一聲,“怕是直接談到牀上去了吧。”
蘇安然張了張嘴,還有好多勸慰的話都沒有說出來,見莫釋北又要往外走,蘇安然連忙拉住了莫釋北,說道:“姐夫,你先彆着急,這事兒你得聽我姐解釋啊,哎呀,我姐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我們先把情況問清楚好不好。”
“安然,你讓他走,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蘇慕容躺在牀上聽不下去了,又坐起來說道。
本來,她和莫釋北就已經沒有關係了,他生氣又關自己什麼事。
“姐!”蘇安然有些無奈地叫了一聲。
看着這兩人都在生氣,她也知道這一時半會兒估計是說不好了的,加之莫釋北這會兒硬要走,她也攔不住,也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