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廚們更嚇得紛紛求饒,抖個不停了:“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
“那太監宮女們呢?她們都是伺候您的人呀”。
龍轅葉寒更怒了,與以往龍轅葉寒判若兩人:“他們懂得伺候!”
“……嗚嗚嗚……。”在永昌公主龍轅花櫻的問後,安公公壯着膽,命在懸着的回答道:“皇上說,要傳膳,御膳房就送了兩百餘道菜來了。萬歲爺僅看過一眼,便讓撤下。”龍轅葉寒平日裡從不是個挑食人物,這還是頭一次:“奴才讓人換下,說不合皇上胃口。皇上不想用膳,忽然又說想吃麪。”
“哈哈哈哈哈…”未待安公公說完,龍轅花櫻就掩脣笑了起來:“皇兄,您不是從來不吃麪麼!”
龍轅葉寒如同被截中了什麼心事似的,轉眸瞧了龍轅花櫻一眼。
“兇什麼嘛。”龍轅花櫻還是頭一次遇到龍轅葉寒這眼神,顯然龍轅葉寒還在氣頭上。皇兄變了,換是以前,皇兄是絕對不會這樣看她的。
皇兄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龍轅花櫻明顯感到羽阿蘭主動與龍轅葉寒斷了這份感情後,龍轅葉寒的脾氣變了一個樣子。
以前明是個把大宛帝國在他手中變成了天下第一帝國的轅帝,如今怎麼像個暴君一樣。
“皇上說想吃麪條,奴才就按吩咐讓御膳房去下面,一共上了大宛帝國包括鄰國及天下各國的面種,一共上了一百九十九碗。結果皇上說不是這個味,龍顏大怒說堂堂天朝御廚連道面也不會下,說留着何用!”
這下安公公可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清楚。自羽阿蘭決心要忘了龍轅葉寒起,龍轅葉寒的脾氣如今難以教人摸透:“滾!”
突然叫人滾。
猛的這些人都趕緊滾了,這下龍轅花櫻都不敢呆在這裡了。
趕緊幾十個人統統的連滾帶爬跑了出來。龍轅葉寒的脾氣越來越難以伺候了,龍轅花櫻犯起憂心,在殿外詢問起了一臉苦喪着臉的安公公:“公公,皇兄之前可是在哪裡食用過這種面?”
“不清楚呀公主,奴才扶伺皇上這些年來,從未見過皇上御用過麪食。”安公公搖頭不知。
迎面走來了個風華正茂,頭戴龍冠的清華如許少年天子。龍轅花櫻見了他,呯然心跳,臉上紅了幾分,使再如何驕縱的龍轅花櫻,臉上不好意思的紅了嫣許。
“參見珀帝。”行禮了一片。永昌公主龍轅花櫻亭亭玉立淑淑娟娟的人兒,隨即亦給珀帝請安:“花櫻參見珀帝。”珀帝她當然不陌生了,經常與她的皇兄玩一塊的嘛:“花櫻剛從大友國回來,還能再見到珀帝,還真是有緣。”
珀帝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龍轅花櫻深深明白這一點。
龍轅花櫻待這珀帝,遮不住的兩頰浮起胭脂紅色。這可愛的模樣,倒也算清秀萌噠。
珀帝沒有理會,直接推開硃紅色雕花的殿門,負手走了進去。
俊俏的眸掃過這宮殿內的狼籍一眼。
龍轅葉寒脾氣會變成這個模樣,不正是因爲羽阿蘭的原因。
龍轅葉寒不承認。
“其實你發這麼大的脾氣,不如去見見她。”珀帝說。
龍轅葉寒可不承認他龍轅葉寒會去想念一個羽阿蘭,一聲清漫得與龍轅葉寒他無關一樣的回覆道:“你是當那女人的說客來了。”
“不是。只是看得出,你根本放不下羽阿蘭。只是在自欺欺人。”珀帝說,他指了指滿宮殿內的狼籍,這些道菜中,龍轅葉寒甚至有的都沒看過就砸了,多浪費。過往的轅帝講究節儉,轅帝平日不過四菜一湯,且一粒米都不浪費。現在,光今晩的膳食,菜餚及擺上來的面共近四百道,看都沒看一眼,全都砸了:“其實飯菜沒出差錯,御廚們亦沒錯。到底哪裡錯了?葉寒你與朕說說。”
“朕最討厭自以爲是的傢伙!”龍轅葉寒的脾氣,這改變得太大了,這羽阿蘭走後,龍轅葉寒待人接物的脾氣,整個人脾氣變得如此差勁,平日裡最敢說一兩句話的珀帝,感受到轅帝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脾氣變得差勁了起來,難道…
腦光一轉,看來真是羽阿蘭生死不復見,永生永世不願爲皇家婦的原因。
“羽阿蘭……。”試探性的脫口而出。
珀帝一直在留意着龍轅葉寒的反應。
果然是,那張絕世的俊顏上瞬間變了味,倏然陰沉起:“今後不許再提起天地獨霸,或羽阿蘭。違者”
“違者如何?”珀帝接下話。
“自刎謝罪。”龍轅葉寒不退讓半步的強有力回答上。違背了的話,要自刎謝罪。
“自刎謝罪。”珀帝唸叨了一句,他知道君無戲言,可是此時的龍轅葉寒並非是平日裡的龍轅葉寒,根本不存在着理智,一個沒有理智的人,所出的話是衝動不可信的,偏偏龍轅葉寒是九五至尊,帝王一怒,伏屍萬里,誰人敢不從呢,就算說出這句話正逢他站在缺乏理智因羽阿蘭給沒了心智的時候說出的,爲了帝王的威嚴,寧可錯殺一千血流成河。因爲帝王的權威重要過一切。
珀帝嘴角難得的流露出一抹譏嘲,嘲弄的道:“你還能對你自己處死刑嗎。”
珀帝這句話,從珀帝薄脣中脫口而出時,直直迎上擊撞着龍轅葉寒的心底。
珀帝問得不差,龍轅葉寒會對自己處死刑麼!
不允許別人提及天地獨霸,或者羽阿蘭,一個字都不許。
那麼,龍轅葉寒他自己呢,對他自己應該辦什麼刑罰。
珀帝看得出,要說忘掉羽阿蘭。任何一人都能做到,他珀帝雖然把羽阿蘭或者說天地獨霸當做他珀帝的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對於羽阿蘭或者天地獨霸,用“殉情”兩字放在他對羽阿蘭或者說天地獨霸來說,太不對題了吧。再如何亦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變淡,變得忘卻,就算有天黑髮變銀髮了,提起不也只是笑談泛言的。畢竟羽阿蘭對珀帝而言,只不過是益友罷了,沒重要到忘不掉。
對羽氏夫婦而言,只是撿來的棄女,對羽阿蘭有十年左右的養恩罷了。
生恩沒有養恩大,足以見得別的如何可見一斑。
對於楓十等等……
楓十雖暫死爲天地獨霸上刀山下火海,不過楓十真正效忠的人,從來不是天地獨霸。對於楓十而言,只是一項任務。
至於蒕烈,到底是不是過客,時間會把人看透,時間會給出答案。
鳳曦澗,他在珀帝那裡接受治療,此時記憶還沒恢復,人還沒徹底的好了一半呢,失去記憶的鳳曦澗,會記得羽阿蘭麼!
十三死土?現在還有十三死土這組織?這讓人聞風喪膽的組織己經不存在了。
所有人最終都能將羽阿蘭遺忘。唯一一個人,羽阿蘭拼盡昭華爲了他,他龍轅葉寒能幹淨徹底的忘掉藏在心底最深處,從未忘過的羽阿蘭麼。
此時,不難聯想到羽阿蘭在廢后當天,現場時曾說過天底下宇宙間,沒有第二個羽阿蘭,她的一言一行,她的所有,整個宇宙都不會有第二個相同,獨一無二的羽阿蘭,沒人可取代。羽阿蘭不是最完美的,可是獨一無二到宇宙間不會有第二個可擬比或可取代的,所有羽阿蘭自信她是最優秀的。
如此的羽阿蘭,龍轅葉寒說不提起羽阿蘭,偏偏內心又裝着羽阿蘭,忘掉能忘掉麼!
龍轅葉寒心中明明有着羽阿蘭,不然那夜吾迗城,懸崖上,墜崖的那一刻,龍轅葉寒不會舍自己的生死護羽阿蘭安全,如今,羽阿蘭陳述過羽阿蘭是宇宙間唯一的。
羽阿蘭,三字,龍轅葉寒心中忘不掉。
轅帝不會再對人說起羽阿蘭,不能用來代表龍轅葉寒心裡沒有了羽阿蘭的位置:“在心裡提及她的人,該以同罪處置。轅帝,呵呵!”一挙重重擊在了龍轅葉寒肩膀上,頗有勸告好自爲之的意味。
珀帝從此亦不敢再當着龍轅葉寒的面提起羽阿蘭。隨即,他臉上收斂起了適才的嚴肅樣,恩是恩,怨是怨這些暫掀過。他沒有爲此,傷了情義,也正是因爲情義,珀帝方良言勸誡龍轅葉寒。
以往風雲孑然的轅帝呢。此時,爲了一個羽阿蘭,變成了另一副樣子。
羽阿蘭在他身旁時,誤會太多,如今破鏡難重圓。一切回不了頭時,纔不習慣了心中少個人的空蕩,以往羽阿蘭在他生活中的存在當時不以爲然,一切回不了頭了,才發現羽阿蘭對龍轅葉寒的生活產生這麼大的影響,難以再回來消失的情緣中,回去了也不能怎麼樣。
冷宮中常年失修,夜裡下起了小雨,順着那失修的鎏金瓦片滴露飄入羽阿蘭硬綁綁的牀榻上,縮着棉被最終在睡楚中被凍醒。
漆黑不見五指的一片,冷得抖擻的夜風夾着寒雨從露風的窗戶口吹打淋溼在羽阿蘭身上。
“咳咳。”這種簡陋惡劣的環境,羽阿蘭終於吃不消了。
挑燈點亮,這蠟燭上早被雨水侵沒,溼漉漉的。羽阿蘭伸着顫慄抖擻得發紫的手,忍着入骨的涼意擦乾那蠟燭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