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嬪不敢出聲,太后可是要求將羽阿蘭嚴辦。
“請皇上爲臣妾作主。”慧嬪哭求道,
這下,無論是慧嬪也好,太后也罷,所有人都要求龍轅葉寒重罰羽阿蘭。
“求皇上爲臣妾做主。”慧嬪就是這句話。太后見慧嬪可憐,硬着道:“皇帝,你要偏護她到什麼程度。”
太后這話的聲音慢慢的加了上去:“這賤人謀害皇嗣,難道還不該依法嚴辦!”
太后越來越氣,施加給龍轅葉寒的壓力越來越大。
面對來自太后的壓力,慧嬪跟着太后鬧着,慧嬪她死也要一個‘公道,’
說着,還不顧衆人的照顧,痛得要死要活還跪十來求龍轅葉寒:“皇上,皇后她謀害了皇嗣,難道還能逍遙於法外麼?”
羽阿蘭看着這一幕,她不經想起,大婚之日,她護着自已的腹部,四五月大的胎兒就這樣流產了,從頭到尾所有人都無動於衷的看着她那孩子就這樣沒了。
眼前的慧嬪,同樣的,爲什麼這麼多人對她噓寒問暖,果然龍轅葉寒從頭來尾都是在騙她。
羽阿蘭心漸漸又更冷了一些,龍轅葉寒他能做得如此絕情,是什麼原因,除非龍轅葉寒從未對羽阿蘭動過心。
現在是要報復她麼,既然要報復她,龍轅葉寒爲什麼還要頂着太后的壓力護着羽阿蘭,依龍轅葉寒那樣的孝順,如果沒有感情,龍轅葉寒爲了什麼還要護着羽阿蘭。
“皇帝,把這謀害哀家皇孫的蛇蠍女人交出來!”太后這是動怒了。
太后她的兒子,不曾想到,龍轅葉寒心中這麼在乎羽阿蘭。
居然連她這個母親的話也不聽了。
太后大怒:“來人,將這蛇蠍女人拉下去。”
這情況很不容樂觀,太后大恕要將羽阿蘭拉下去法辦,
“慢着。”龍轅葉寒制止。
太后斥道:“皇帝,人證物證,證據確鑿,你還想護着她!”
龍轅葉寒蹙眉的看向太后,龍轅葉寒這一看,太后心中亦慌了不少。龍轅葉寒感受到太后與羽阿蘭過不去,他道:“兒子不偏任何人,遺憾羽阿蘭貴爲皇后,大宛的國母,更是兒子的結髮妻子,尊貴與兒子並肩。就算她有錯,也該由兒子才能動她。”
這麼說,全部息了聲,太后也不敢再出聲了。她閉了嘴,龍轅葉寒說得句句在理,並且這天下,除了龍轅葉寒誰敢動羽阿蘭!衆人一下子慫了膽,轅帝話都擺到這程度了,誰還敢出聲呢。
沉默了許久,還是太后先打破了這安靜,她對羽阿蘭還心生不滿,憤憤不平又無可奈何的道:“謀害皇嗣不算,那欲毒死哀家你也放任着她來?”
太后這聲音如同揪心着問一般。
龍轅葉寒得知後,震怒明顯出現在他俊顏上,他轉過俊顏問羽阿蘭:“太后說的是真的?”
“難不成還有假麼!”太后強勢道。
“既然皇帝你不願處制這蛇蠍女人,那就送她進宗人府,按律該誅九族。”太后說得羽阿蘭心跳個不停,整個人要扶着椅子才能站穩。
誅九族,羽阿蘭更是感到她生無可戀,皇宮就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
龍轅葉寒騙了她,如果羽阿蘭她不進宮,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
羽阿蘭心如寒冰,龍轅葉寒沒有護着她,在這深宮中,羽阿蘭唯一能相信,能依賴的人,只是龍轅葉寒而已,可惜,龍轅葉寒能護她卻不肯護着羽阿蘭。
等待着羽阿蘭會是什麼,天知道羽阿蘭她是清白的。
誅九族!
羽氏夫婦,會受她羽阿蘭的牽連。
“皇帝,按律法該誅她九族罷!”太后逼着龍轅葉寒,剛纔那碗藥是否是真的羽阿蘭下的毒,真相能不能追究得到,都不怎麼重要了,光憑一個謀害皇嗣的罪名,羽阿蘭都必死,九族像現在已經失去權勢,孃家又並非權大勢大到讓皇家忌憚的程度,九族是必因爲謀害皇嗣而被誅掉的。
“我是清白的,我沒有謀害太后,龍轅,你肯信我一次麼?”慢慢的,羽阿蘭撐着看上去很虛弱的身體走到龍轅葉寒跟前,她冷得抖擻的手伸出去握龍轅葉寒,龍轅葉寒絕對不會懂得,羽阿蘭之所以面無血色,手顫抖個不停是因爲羽阿蘭剛自殺未逐便接到懿旨過來伺候太后,接下來蒙受冤枉到要誅九族。
羽阿蘭的眸除了軟弱與需要依靠外,龍轅葉寒尋覓不到她眼神中還有別的信息。羽阿蘭把一切都寄託在了龍轅葉寒身上。
龍轅葉寒沒有躲開,任羽阿蘭伸出的手頗有可憐兮兮求着他的意味。
羽阿蘭無意的舉動,更惹得在場的人覺得羽阿蘭有恃無恐了。
慧嬪更是哭死哭活的。
太后還能隱忍不發。
龍轅葉寒反手一握,這是衆目睽睽下,毫不避諱的將瞧着虛弱的羽阿蘭給擁入懷中。
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俊顏,羽阿蘭卻因爲龍轅葉寒的這一舉動有幾分不敢置信,龍轅葉寒對羽阿蘭她還有感情麼?
在衆人不可置信的眸光中,誰都難以置信,羽阿蘭這人,居然能讓轅帝護到這種程度,看來,在轅帝心中,羽阿蘭纔是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一個。
所有人又嫉又妒又無可奈何。
羽阿蘭的心彷彿又再度燃起的錯覺,可是還沒待羽阿蘭重新拾起那份希望時,一聲只能讓她與龍轅葉寒聽見的聲音,將羽阿蘭心中那份燃起的希望給徹徹底底的粉碎:“羽阿蘭你別自作多情,朕只是不想讓你太痛快的死去。”
這話說得輕如一陣風,可卻讓羽阿蘭徹徹底底的失望。
龍轅葉寒此舉不是在幫她,龍轅葉寒跟她說,別自作多情。
這瞧似護着她的舉動,可不是龍轅葉寒在幫她,羽阿蘭再愚蠢一些,當真以爲是龍轅葉寒肯信她了?其實真相不過是,龍轅葉寒不想讓她太過簡單,太便宜了羽阿蘭,不想讓她這麼痛快的死去。
羽阿蘭沒有說話,羽阿蘭自已感到,她已經不知道爲什麼還要開口說話了。
待龍轅葉寒放開羽阿蘭時,羽阿蘭面色如死,對着羽阿蘭這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他修長的蔥手心疼的撫順過羽阿蘭髮絲,溺寵無比的眸光對着羽阿蘭:“沒事,至少你不會有事。”
這話,估計只有羽阿蘭能聽懂。
她不會有事,不代表其他人不會有事,阿瓏,羽氏夫婦,及羽阿蘭的生父母,但凡與她有關的九族,真的沒事麼?
羽阿蘭沒事,如果九族皆被抄了,要羽阿蘭還有什麼臉活在世上。
生不如死。
說罷,羽阿蘭被龍轅葉寒身旁的隨從給帶回了鳳宮。
至於太后那裡如何,羽阿蘭她並不清楚。
“皇后娘娘,屬下奉皇上的聖令,即現在起,不許您踏出鳳宮一步。”這下是將羽阿蘭她軟禁了。
這是禁足。宮中如此恐怖,之前羽阿蘭她怎麼就感受不到呢,帝王的寵愛總是不會長久,說沒就沒。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太監小朰子當先過來扶着羽阿蘭問,怎麼莫名其妙的。心中推揣着,皇后被禁足,那一定是發生了大事。
羽阿蘭看過小朰子一眼,現在的她對任何一名鳳宮中的人,皆感到不敢信任。
誰能保證這些奴才奴婢中,沒有別的主子安排混進來的呢,羽阿蘭如驚弓之鳥,這時警惕的羽阿蘭對誰皆不敢輕信,儘管這些人明裡皆是她的人。
窩裡鬥是需要杜絕的。
鳳宮中,上下不齊心必潰敗。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可也不少。
消息,羽阿蘭儘管儘可能的封鎖,目前憑羽阿蘭的勢力,還沒辦法做到一手可遮天。
當然,紙包不住火,羽阿蘭只是在儘可能的把那火燃着的時間往後拖。
她在鶯兒等人的攙扶下,走到書房內,有宮女給她端在了蔘湯,羽阿蘭飲後,以綿帕試擦過嘴角。緩步走到梨花木刻風鑲嵌着璀璨寶石的御桌前。
“主子,您要動筆?”鶯兒問她,趕緊小心伺候着,給羽阿蘭磨起墨。
羽阿蘭手提着沾了沾墨的筆,看着那宋紙,最終她還是閉起了眼睛,那樣子瞧着讓人感到,她似乎忍痛做下了什麼決定。
在她再睜開那雙單鳳眸時,痛苦與狠絕已經消失不已,彷彿剛纔的那個人不是她一般。
鶯兒只見羽阿蘭提筆在素白的宋紙些落下她向來大氣不拘的字:“羽氏夫婦,貪圖富貴心懷不軌,今,羽阿蘭自甘與其夫婦斷絕一切關係,從此互不相干。此書爲憑證。”
看完這後,鶯兒臉色瞬間變了,她大呼:“主子,您這是幹嘛啊。”由於太過吃驚,鶯兒對羽阿蘭的神情充滿恐懼,甚至話語都沒大沒小。
羽阿蘭眸光如死,只道:“勝,高高在上,敗便身死族滅。並不止適用於宦海風波險中,這地兒也一樣,悟出不枉人間走一遭。”羽阿蘭將斷絕書,‘加蓋鳳印。
但願能保住羽氏夫婦,
羽阿蘭想東窗事發前與羽氏夫婦斷絕一切關係,絕了一切往來,來保住羽氏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