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轅葉寒面色平靜如常,他攬抱羽阿蘭在懷:“她是朕的皇后,與你有什麼關係。”
“她與你都是朕的摯友。”珀帝說。
“摯友。”這讓龍轅葉寒不屑的勾脣,不屑的模樣,道:“你與她才認識多少天,恐怕把摯字改成朋字更妥。”
“再耗下去,孩子已流產,羽阿蘭的命亦不保。”珀帝只是陳述,若是龍轅葉寒執意,那他珀帝不好再管,順其自然。只見他道:“你真想眼睜睜看着羽阿蘭死去。”
“太醫還不快去醫治,難道要朕親自去治。”珀帝說,珀帝對醫術亦是精通,更可以說珀帝他與隨緣的一個擅醫,一個擅毒。
這在場人眼光都看向了那名太醫,這太醫汗流不止的上前,欲靠近到龍轅葉寒腳邊時,他跪着下來道:“微……微臣懇請皇上向皇后娘娘平放。”他話甚至都結巴了。
身體也抖個不停,抖擻着。
這是這太醫聽了珀帝他的話。龍轅葉寒正在氣頭上,羽阿蘭那是他的女人,容不得別人干預。太醫這話,只見龍轅葉寒俊顏很臭,黑沉着臉的龍轅葉寒,未曾理會那跪在他腳下的衆人,如視這在場無數跪在他腳下的衆人爲空氣,漠視一切的他。頗爲自負的捏住羽阿蘭下巴,迫使正在受痛苦的羽阿蘭睜開泛着血線的單鳳眸,龍轅葉寒眸光越過已經倒在地上的夙曦澗,落在羽阿蘭單鳳眸上:“朕在你心中難道比不上夙曦澗?”
強忍着一波波痛苦的羽阿蘭,汗水和血早已染溼了她衣裳,她強吐出字符無力的反問:“我在你心中比得上永盛公主嗎?”
“沒人比得上羽阿蘭你重要。”龍轅葉寒還是這樣說,這聲音只有他們兩人聽得見。
欺騙。在羽阿蘭耳中這就是一個天大的嘲諷,吞沒她的痛苦羽阿蘭不願再多言。
反倒龍轅葉寒急了,手臂上加緊了力道,將羽阿蘭擁得更緊更用力,俊臉上微有薄怒:“羽阿蘭,這樣也好罷。你精力太盛了,這下經過這一次後,身體上落下些疾病,也無力再興風做浪。”
原來這就是龍轅葉寒遲遲不給她醫救的原因,寧願看她陷入死亡的邊境,就是這麼個原因。羽阿蘭臉色越來越蒼白:“這麼說,孩子的流產,是你故意的。”
羽阿蘭半睜着如一條縫,通過這條眼縫的視線,她勉強能看到個模糊的人臉。怕她日後再次擁兵,怕她會哪天與他爭奪江山。呵呵,羽阿蘭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皇上,皇上求求您讓太醫給阿蘭她診治診治吧。求求您開恩啊。”羽母不忍讓羽阿蘭這樣受罪,她跪爬着抓住了龍轅葉寒的龍袍,哭求龍轅葉寒開恩:“皇上若要罰,民婦願替阿蘭她受罪,求皇上放過阿蘭她吧。永盛公主的事情,民婦願替阿蘭她向永盛公主道歉,求皇上放過阿蘭吧。”羽母老淚縱橫,她提着裙角顫顫的站起來,向眼光投在了躺在羽阿蘭牀上正在接受太醫的治療,及由宮女們百般照顧的永盛公主身上,如看到了救星一般,邁開步伐向永盛公主大步跑去。
“不要……阿蘭願死也不願道歉……娘……。”羽阿蘭還是能聽到外頭髮生的事情,痛苦不堪的她,一波疼痛要痛過一波,臉色如死人般,卻寧願一直生不如死,也不肯低頭。
羽阿蘭的倔強與勇氣,寧死不屈,龍轅葉寒實在不明白羽阿蘭這骨子裡這麼傲,寧願生不如死,也不願意屈服。
很遺憾她的聲音,是沒人能聽到的。
“求求您,大人大量不要與阿蘭計較,”羽母痛哭流涕,悔恨交加無奈的跪在永盛公主身旁。
這動作把永盛公主與衆宮女們都嚇了一大跳。“您求本宮,本宮又能怎麼辦呢,是準後不對在先”。永盛公主不屑的撇過頭,羽阿蘭這次是死定了,就算她能活,也落一身病,對她永盛公主再構不成任何威脅。
“不要求她……”。羽阿蘭此時才明白,她連開口說話也成了奢望,除了要命的疼痛包圍着她外,也意識也慢慢淡了許多。
羽母擔心羽阿蘭心切,她誤會的感到了希望,甚至抱着永盛公主的大腿苦求:“羽阿蘭不懂事,我是她母親,女不教母之過,我替她向公主您道歉,我們該死,該萬死,求求公主您原諒羽阿蘭,求求公主您勸勸皇上。”
“羽阿蘭,你聽到了沒,”龍轅葉寒對羽阿蘭說,腳邊跪着的太醫,三番兩次接到了珀帝眼神裡的暗示,卻遲遲不敢上去爲羽阿蘭救治,只能跪在原地瑟瑟發抖。
見羽母苦求,連羽老爺也給珀帝下跪,求珀帝勸勸轅帝救羽阿蘭。
太醫最終受不住珀帝的眼神指示。
“公主,求求您爲蘭兒說說好話求求情,皇上會聽您的啊公主,求您救救羽阿蘭,你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羽母的話,羽阿蘭是聽到了,可惜羽阿蘭只能感到自已的眼皮越來越重,重得合上後,就如千斤壓着她般,沒有力氣再睜開。
“你聽到了。”龍轅葉寒又重複了一般,這一次羽阿蘭很難再回答,疼痛依舊襲擊着她全身心,身體還是顫着不停冒虛汗,嘴脣讓她羽阿蘭完全沒有了知覺,連這本就摔傷的薄脣連痛也感受不到,由乾澀疼痛的失去了知覺,嘴脣就好像不是她自已的,更別提還能說話。
太醫這次瞧着羽阿蘭,嚇得趕緊爬了幾步:“皇……皇后娘娘她……。”
太醫這句話,所有人看去,都驚恐的看向羽阿蘭。
羽阿蘭她怎麼了?
所有人都看向羽阿蘭,那個樣子確實讓人心提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還不快去給皇后娘娘救治,想朕滅你九族。”珀帝發狠話了,這太醫嚇得魂飛魄散的,趕緊爬過去。
可惜,這太醫還沒來得及開口,珀帝話一出,龍轅葉寒的話也出口了,並且親自看得起這太醫的怒踹了這名爬到他腳邊的太醫:“沒朕命令,太醫還學會違抗朕旨意,找死!”受了一腳的太醫,當場咳咳的吐出了鮮血,他認爲龍轅葉寒此時爲了羽阿蘭猶如暴君。
這下,太醫也救不了羽阿蘭。這些人立刻死求珀帝,地上夙曦澗已生死不明的躺倒在血染地面上。
“一意孤行,葉寒,你別後悔,”珀帝所說,他相信天地獨霸生命的旺盛力沒有龍轅葉寒所預想的旺盛。這下連珀帝也不管了,所有人彷彿陷入了絕望中,除了死死苦求龍轅葉寒外,再無其他法子。
這個時候,外頭層層皇家侍衛守護着院外,小跑進了一人,他匆匆在羽老爺耳邊道:“老爺,外頭賓客都等不及了。百姓們更是把咱們府這邊圍個滴水不漏,都喊着想見皇后娘娘一面呢。”
“奴才等要如何做,請示下。”管家說。
羽老爺此次哪裡知道要如何做呢,羽阿蘭都生死一線了,他羽老爺哪裡還有心思管這些。
“回答朕。”龍轅葉寒這次遲遲得不到羽阿蘭的迴應,那痛得發抖的身體忽然間不再顫抖,羽阿蘭身上不再不斷的冒着汗。
她臉色青白,嘴脣微微張開。
“阿蘭。”龍轅葉寒搖晃了下羽阿蘭,羽阿蘭的面色依舊,只可惜再無迴應。
也許是羽阿蘭根本沒有聽到罷。
“蘭兒,蘭兒,我的蘭兒啊。”羽母痛苦的手扶在心臟前,當場暈厥了過去,羽老爺見着了,大喚:“夫人。”趕緊扶了羽母,儘管他與羽母已成婚多年,並且羽母無所出,卻不影響到他們的感情。
羽老爺對羽母的愛意依舊,時間不僅沒有讓這種感情變淡,反而越積越濃,越深沉。
“給朕回話。”所有人都聽出了龍轅葉寒話中略夾着的驚慌聲。
“醒醒。”龍轅葉寒他說。
珀帝面無表情盯着這一幕,他無言,他緊盯着龍轅葉寒晃悠震盪的身體。珀帝深深明白着,別人看不見龍轅葉寒此時流露出的這種害怕,可珀帝是何人,只有他一人能看出龍轅葉寒整個人都在震盪着有些站不穩,這是恐懼嗎?龍轅葉寒他在恐懼着什麼,難道他這是害怕,是恐懼羽阿蘭死在這裡。
珀帝無所表示,因爲這一切是龍轅葉寒究由自取,怨不得別人,珀帝他陳述一個事實,沒帶半分感情顯得冷酷道:“天地獨霸死了。”
這話,任誰都看得出,是一屍兩命了。
今天這府邸張燈結綵,一片喜慶,皇宮中亦是一片喜慶,舉國共慶,全天下都在關注,注目着這一場婚禮,帝后大婚。
各國在朝祝賀,外頭還在舉國關注。而院內早已一片狼藉,在狼藉中的衆人放聲,再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嗚嗚嗚嗚……皇后娘娘……”
“嗚嗚嗚嗚,娘娘……。”
死了,珀帝說羽阿蘭已死。
所有人都在哭,都在哭,是在哭喪。
天地獨霸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權臣,真的在她最爲美好的青春年華,一屍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