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轅葉寒不溫不熱,他嘴角一如以往的扯開一抹笑,桃花眸略略上挑的斜看羽阿蘭,道:“依皇后看,如何才公平。”
“皇上要比,天地獨霸替代夙曦澗,天地獨霸若輸,自會依照約定把命留下。”羽阿蘭站了出來,道。
掌中一起勁,如具有磁力般,直吸起夙曦澗手中的那把長劍,落入羽阿蘭手中。豔麗爽朗的笑,仍掛在她嘴角,英氣的單鳳眸直視着龍轅葉寒,如陌生人一般的距離,帶着陌生而距離的笑。
羽阿蘭的肚子裡是他的孩子,他可不會真與羽阿蘭動手。
“怎麼,轅帝,你還不動手。”這大廳廣衆下,婚禮演變成鬧劇。
“胡鬧。給朕過來。”龍轅葉寒沉聲道。
羽阿蘭這是在逼他。
“看劍!”羽阿蘭沒有停留,快得只見一道影子直直朝龍轅葉寒刺去。
“蘭蘭。”羽氏夫婦看得心都要跳了出來,羽阿蘭怎麼會是轅帝的對手,羽阿蘭命在刀上,羽氏夫婦怎麼會不擔心羽阿蘭這是在送死呢。
怎麼,羽阿蘭這是在逼他殺了她嗎?
看羽阿蘭這架勢,看似那把劍凌利無比,實則每一招都是虛招,打着虛招向他攻擊而來,如鷹所銳利的桃花眸再能洞察羽阿蘭不過。
這是逼他出手殺了羽阿蘭。
羽阿蘭出手的這一招式,雖說是虛招,卻掩不住真正爆發的殺氣,容不得他躲避不接招。
他不接,羽阿蘭的劍便會穿過他心臟。
相反,若是採取防守,天地獨霸手中的劍便會反刺穿過天地獨霸。
這是羽阿蘭對他失望到了極點,非要採取這種極端的方式不可。
這下,羽阿蘭這提劍快得只能讓人看見一道風影,逼龍轅葉寒他只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做出決策。
快得在彈指之間,羽阿蘭把她自已與龍轅葉寒皆逼到了一個不能不面對的局面,不容後退的局面。
生與死,只在一念之剎。
瞧得這些圍觀的賓觀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了,他們驚慌大喊:“快快保護皇上,”
“快快保護皇上。”
“阿蘭,你這是在幹什麼呀,快停下。”所有人的緊張都彙集在了羽阿蘭的劍術上,衆人忙去護架,羽夫人更是失聲痛哭。這下,她別說招不成這個轅帝女婿,女兒就算沒死在今天,活罪也難逃了。
步伐沒有停止的快如風般前進,手中利劍所朝刺去的方向是龍轅葉寒的心口,迎視着那雙深不可測,難以叫人琢磨的桃花眸,羽阿蘭眸光中帶着最爲傲人的笑,笑如她平時所展示予人面前的自信,依舊是她想她所想,做她所做的勇氣與萬古皆在手中的魄力,絲毫沒有半點遜色:“今天,你我就做個了斷。”
利劍隨着羽阿蘭芊白手掌上狠勁一轉,劍人和一招式也化虛爲實,大開大合的直朝龍轅葉寒心口刺去。
“阿蘭,停手。”夙曦澗他曾經也是個絕世高手,在場人只看到羽阿蘭出招快到只見一道影子,夙曦澗他卻把每一招每一式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大喊阻止,羽阿蘭這是要逼龍轅葉寒,若是龍轅葉寒還手,那羽阿蘭必死。龍轅葉寒若是不躲,那龍轅葉寒畢死在羽阿蘭手中這把劍下。
夙曦澗不願讓羽阿蘭走上岐途,龍轅葉寒根本不值得羽阿蘭如此做。
那軒昂的身軀,沉穩如岩石,沒有半點移步。那冷如千年冰山的眸直直盯着羽阿蘭朝他刺來的劍,不躲也不閃。
這一舉動,嚇到了所有人。
今天是帝后大婚,鬧出如今如此大事。龍轅葉寒的不躲也不閃,眼看劍尖連他心口越來越近,不僅衆侍衛紛紛羣攻而上,衆大人們及所有人擔心龍轅葉寒的安危,脫口大喊:“皇上小心!”
“皇上!”
“皇上!”
衆人大喊,顧不得所以的連忙慌手慌腳跑去護架。
龍轅葉寒的安危纔是他們最關注的。
龍轅葉寒遇險,就連躺在榻上養傷的永盛公主亦脫口而出:“皇上,小心那劍口。”
他真不會躲?羽阿蘭質凝的半眯上單鳳眸,雙眸交視間,只有龍轅葉寒與羽阿蘭明白,不會有退路。
“皇上,小心啊~”衆人慌慌忙忙跑得連滾帶爬踉蹌而來,不曾想眼看就要多幾步就能去保護龍轅葉寒的龍體安康。
只見龍轅葉寒一揚手,一股強大的內力將他們隔離在了外頭,根本無法靠近轅帝。
這,轅帝真要受羽阿蘭一劍。
正當他們所有人這麼想時,只見轅帝龍袖下的手一揮,羽阿蘭手中的劍當場被此內力震得脫離她手掌,利劍飛落在地面,羽阿蘭亦連連往後踉蹌摔去,隨之迎她心口刺來,必奪掉她命的一把刻着龍的御劍眼看要穿過她心口,劍柄就握在龍轅葉寒修長的手中。
“阿蘭!”夙曦澗驚得整個人往羽阿蘭這裡撲,他一動渾身是血如只嗜血的猛獸般,額上青筋血脈都隨着他巨烈的撲向羽阿蘭那牽起。
一抹笑容仍在羽阿蘭嘴角,那雙單鳳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龍轅葉寒的眸,無論何時何地,羽阿蘭嘴角永遠都會保含着笑容。
羽阿蘭展開的雙臂整個人倒地些,以她認爲舒坦一些的方式接受着死亡的來臨。
“嘶!”身上壓着她的重量,及夙曦澗的倒抽氣聲,讓羽阿蘭雙眸突睜:“無論何時何地,有沒有人去疼愛你羽阿蘭,我都要你記得好好活下去羽阿蘭。”
夙曦澗替她擋了一劍,身上的血染紅羽阿蘭衣裳,染得她滿手掌內皆是深紅血液。夙曦澗痛苦的表情,額上脖上的筋脈都在抽搐,痛苦得連眼睛也無法睜開,全身血圬,滿臉通紅隨處可見的青筋抽搐着。
“哥哥。”羽阿蘭出乎她想像,淚水如決堤般再忍不住:“世上,只有你真心待阿蘭,你不能有事,不能”。羽阿蘭像失去了理智般,剩下的只有慌張着急,包括無助的驚慌失措。
那緊緊握着交纏在一起的手。深沉佇立不動的龍轅葉寒,面色越來越黑,大掌直接抓起羽阿蘭,迫得她無法不去看龍轅葉寒陰沉的眸:“給朕回去把鳳袍鳳冠都換上。”
“哥哥,救救哥哥他,救救他,我求你救救他。”大腦如一片空白的羽阿蘭,早忘卻了所有,功名利祿,她此時更關心能給她完完整整獨一無二的夙曦澗死活。
悄悄間,衆臣皆已往後退避三尺,低縮了頭如果他們沒看錯的話,龍轅葉寒的手已經握成了挙。
皇宮中,外國使臣等等的賀禮等皆已到,皇宮內一切皆準備妥當。
“哥哥你在喚誰?給朕清醒。”
“哈哈,你早把我送他了不是麼?你的新娘是永盛,君無戲言送了沒有再拜堂之理。”羽阿蘭與龍轅葉寒眸光交觸中,如尖針碰麥茫,互不相讓。
胸前領口猛的被龍轅葉寒緊抓提起:“再給朕說一遍?”那雙眸能把羽阿蘭吃了。
“寧死不嫁龍轅葉寒。”一字一句,每一句都扎入龍轅葉寒心頭上。“賤人!”盛怒到了極點的龍轅葉寒完全被羽阿蘭激怒得失去理智,反手一板。“嘶,”羽阿蘭整個人受這麼一板,龍轅葉寒這麼一動手,羽阿蘭整個人踉蹌的被板倒在了地面。
“呯”的一聲,響在羽阿蘭腦中,在她腦中這一巨烈的聲響後,巨大的疼痛不止從身體四面八方傳來,更從她腦後頭流出的鮮紅液體染紅地面,而她手扶撫着自已肚子,另一支手撐着地面想爬起,卻如何也爬不起。
“呀!”所有人呼吸倒抽起,眼球也瞪大,誰也難以置信,都被嚇愣了,準皇后羽阿蘭被轅帝打了,摔在血泊中,那樣子連爬都爬不起。十分的狼狽。
“阿蘭。”任誰都看得出,地上那攤血,羽阿蘭腹中的胎兒是流產了。“阿蘭。”“阿蘭。”當先反應過來的是夙曦澗,滿身是血的夙曦澗,從不肯落過一滴淚,此時羽阿蘭是如此痛苦,虛汗冷汗冒出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的倒在血泊中,夙曦澗心中彷彿窒息般,淚水亦不受控制的從夙曦澗眸中滾落,男兒有淚不輕彈。
連爬帶滾的將羽阿蘭抱在懷中,血,滿身的血,滿地的血,血染紅羽阿蘭身上的衣裝:“別怕,阿蘭別怕,有我在,我立刻就帶你走,沒人再能傷害你,”夙曦澗抱起羽阿蘭,儘管他身上早已中了十幾刀,還替羽阿蘭擋了一劍,遍體鱗傷的夙曦澗,步伐搖搖晃晃的抱起臉色蒼白,不斷冒虛汗的羽阿蘭站起,不堪的就要往外頭走去。
“別怕蘭兒,有我在,有我在,放心,拼了命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夙曦澗抱着羽阿蘭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他的神經都在緊崩,連手和手臂都在抖着,在顫抖着,但那雙眸還是在看着羽阿蘭給她安全感,在安慰着保護着羽阿蘭,滾燙的淚落在羽阿蘭手背上。
院外發生的這些事情,永盛公主是感到沒有什麼比這些更快心了,她心中大笑着:羽阿蘭就要死了,哈哈,善惡終有報,這羽阿蘭終於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