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大邵,最遲要數月,戶部清算還有多少銀兩?”高坐首位的龍轅葉寒道,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原本就存在着王者之氣加上此時散發出的認真樣,讓羽阿蘭着迷。
興功宴上,天地獨霸所想的是攻下大邵國,並藉此興功宴看清臣子們對自已的態度如何,實則是鴻門宴,對於戶部侍郎……?
戶部尚書說:“國庫加上今年尚未收回的銳收,一共九千九萬億兩。”
“嗯,足夠攻下並統治大邵國。”龍轅葉寒道。
羽阿蘭瞧了瞧自已的手背,嘴脣噘了噘,臉頰微鼓,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龍轅葉寒的保護下她竟然生了幾分驕氣,這種驕氣羽阿蘭她自個也發現了,卻沒有要做改掉的意思,反正有龍轅葉寒在她就驕!
任性的驕!
這種驕氣流露在了她臉上,心中的念頭被她打回去了,瞧着之前讓心腹準備好的把柄,藉此將戶部侍郎給踢出朝廷,現在羽阿蘭改變主意了,一個眼神楓十便領意的去處理羽阿蘭本安排好讓人擡出證據給戶部侍郎的第一波鬥爭。
瞧着龍轅葉寒的俊顏,羽阿蘭根本沒在看御花園內的整個興功宴,只是呆呆的盯着龍轅葉寒瞧,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意,心想:千金大小姐命真好,能如此驕滴滴,動不動可以亂髮大小姐脾氣。
想想自已,羽阿蘭突然間升起一種,暫時性的幻想自已是個普通的尋常人,可以亂髮脾氣隨心所欲該有多好啊。
她可沒傻到,因爲一時腦熱而衝動,並且轅帝龍轅葉寒已經允許同意她進攻攻打大邵了。
大邵國的防線最牢固莫過於望空城,望空城是遼頑城的屏障,這屏障已經被天地獨霸攻下了,自然遼頑城便暴露在天地獨霸的攻擊下,一路打進大邵關內的土地,那時大邵的帝都實際上已成爲一座孤城。
此次宴席,通過宴席天地獨霸已經看清了各個大臣的本質與器量。
到聽戶部侍郎對着龍轅葉寒一個勁的說着恭維話,那種恭維話說得又巧妙無比,說話的技巧讓人敬佩,偏偏這種把死人說成活人的本領,別人沒有也學不來。
看得羽阿蘭佩服,把話說得這麼甜言蜜語,好比龍轅葉寒是他的愛人般。羽阿蘭心頭聽了就不高興,何況她憎恨那些犬色聲馬的人呆在龍轅葉寒身邊。
這種溜鬚拍馬的小人物,偏偏每一次都能惹得龍轅葉寒龍怒大悅。
羽阿蘭越看越不是滋味。
臉上難得的出現了女兒家的心思,她一把站了起來,在場的滿大臣在她天地獨霸的眼裡根本不值一提,她心中不悅,戶部侍郎把龍轅葉寒當‘心上人’般甜言蜜語的哄着供着,偏偏每一次都能讓龍轅葉寒開懷大笑。那種感覺,彷彿他戶部侍郎比她羽阿蘭更瞭解更深得龍轅葉寒的心一般。
羽阿蘭脾氣十足的扭怩一聲:“哼!”不滿龍轅葉寒的當場轉身撒着大小姐脾氣的離開了。
衆臣皆在,天地獨霸一聲不打的直接站起離開,衆臣子們面上無人不振驚,甚至愣神。
“皇上還在場了,功臣天地獨霸怎麼走了?”“目無皇上,天地獨霸打了個勝戰就不知道自已幾斤幾兩重了。”衆臣皆驚。
器張驚動全場,如此目無皇帝。有的不明所以的大臣保持沉默不發言,有的則自恃‘德高望重’就要站出來罵天地獨霸的不是。
天地獨霸直接走,她就是討厭戶部侍郎。偏偏還看到戶部侍郎一個得意的眼神扔過來,天地獨霸心中別提有多不是滋味了。
底下議論紛紛,第一人開了頭,大家看此人權高位重,德高望重的人打響了第一槍,再看龍轅葉寒無所表示,便紛紛開言說了起來了。“哼,打了一次勝戰,高傲自大輕飄飄了起來,就不知道自已幾斤幾兩重了。”“真把雞毛當令箭了,老子征戰殺場,斬殺敵人時你小小天地獨霸還穿着開衫褲在桌子下跑呢。”“乳臭未乾的臭丫頭!”
罵聲一片,甚至有落井下石者站出,他出列站至中央,雙手抱挙道:“皇上,天地獨霸不敬聖上,目空一切,大逆不道,有悖倫常,應該治以重罪,以憐傚猶!”
龍轅葉寒側目瞧了一眼離席而去的天地獨霸,桃花眸內染上一抹似有似無的溺寵之色,笑容上臉角,頗具王者高位之風,風趣道:“天地獨霸朕大宛帝國未來的皇后,朕現在當衆治她,只怕等你們都退了宴後,朕還要求她原諒,哈哈,只恐帝后不合。”
龍轅葉寒當衆如此風趣的說,已明擺着昭告,天地獨霸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她做得不對是吧?沒事,朕罩着。
宴席中個個臉色俱變,眸光中泛起異色,這樣的轅帝,甭說他們是第一次見,放眼觀古今,如此皇帝,稀有稀有。
龍轅葉寒如此胡來,恐怕大臣們也會搖頭說聖明的轅帝寵這天地獨霸,是寵到了沒邊了。
天地獨霸闊步出了這御花園,一言不發,驕滴滴女生?平常人?大小姐?這種不適合她天地獨霸,看來,天地獨霸她註定是不能擁有一個正常人的生活了。
靜立無言,身後響起腳步聲,跟隨天地獨霸的腳步,心中防備警惕心起,通身自升起一股力量,她冷聲道:“誰?給我出來。”
身後腳步聲頓時停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身後,來者人高馬大,身上散發着十足讓人安心的感覺,這人的人臉逐漸展現在羽阿蘭的視線裡:“生這麼大的氣?”蒕烈將軍問,鷹眸中盯着天地獨霸,無論她做什麼,是對是錯都好,蒕烈將軍都會默默的陪着她,可惜這種守護也就只有蒕烈將軍他一個人知道了。
羽阿蘭按下了心中的氣,痛到深處自然沉默,生活的磨練壓力讓她已經習慣沉默。
天地獨霸眸望着遠方,心想,生活不就這樣嗎?越活年紀越大,遇事懂得了爛在肚裡,沉默。
蒕烈將軍瞧着天地獨霸,沉默着望向遠方也沒理睬他,天地獨霸生起氣來是這樣嗎?明明是個可以像普通女孩一樣開開心心,單純無慮的活着的女子,爲什麼他蒕烈將軍在天地獨霸身上看到的是,她完全沒有少女活潑單純的氣息,反而看起是沉穩內斂,獨立,深不可測和一層滄桑的氣息。
“想家了?”蒕烈將軍瞧見天地獨霸單鳳眸中微紅,她佇立不動,渾身是種強大凝結的氣息,氣場。倔強的擡頭望遠方,始終不讓自已瞧任何一地方,嘴角自嘲的勾起一抹笑,她乾脆又果斷的朗聲英姿颯爽道,細細聽又有股輕微不可聞的悲哀:“我沒有家。”
易子而食,她還有家嗎?
九歲進羽府,這年齡段了能在羽府‘養熟’嗎?養也無法讓羽阿蘭體驗到尋常人家的溫曖。
家在哪?天地獨霸天天上朝,最美的年華,精力都奉獻給了朝廷,朝廷是她家?哈哈,那裡只有帶着殘酷性,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弱肉來強食。
天地之大,無處容她落腳。茫茫人海,無人真心關心,龍轅葉寒是與她合作,打下大邵後那是他龍轅葉寒的地方他是王,羽阿蘭是爲了報盛帝之仇,大宛是她家嗎?龍轅葉寒在哪裡哪裡便是她家?後宮三千,擠不下她容身之地。
天大地大,無處是家。
蒕烈將軍問她這話題,傷到深處自無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眸中卻泛微紅:“我沒有家,更沒去處。”家人無望,親情不立,孤身一人帶着楓十及舊部容呆在這大宛,或者說流浪在大宛帝國。
蒕烈將軍心中升起一種他自個亦解釋不清楚的心情,看天地獨霸的背景:“有人理解你的感受嗎?”
“呵。”嘴角微揚起一抹笑:“天大地大,人海茫茫,誰會理解你呢?生活如此,習慣就好。”這話話音剛落,只聽天地獨霸的聲音再響起,她陳述道:“我不想再談這些。”那信任的眼神似無意的掃過他眸,又帶着威嚴。見人說話留七分,真心話不可說,今天這些說明……天地獨霸認爲他蒕烈是可以聽她訴說的。
蒕烈將軍嘴角揚起一抹笑,這話題早點結束也好:“出來看看風景呢?”
天地獨霸邁步側轉過身體看向他蒕烈,眸中彎着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她聲音穩健略爲鍵談的道:“不知什麼了,和你說話心中的陰霾總會煙消雲散。”
瞧着天地獨霸直率的這個樣子,這副穩健颯爽的她,彷彿剛纔哪個人不是她,判若兩人。
“是嗎?我隨時有時間,只要你叫本將軍定會隨叫隨到,聽聽你的話,陪你聊聊天。”蒕烈將軍說得打心裡的真的實心話,說到做到,只要天地獨霸說的,蒕烈將軍都會重視。
天地獨霸無言,她能信任的人,蒕烈算一個罷。雙手揹負在身後,眸光眺望着眼方,深邃的單鳳眸裡燃着一種長遠的精光。
今夜,興功宴上天地獨霸要試探衆臣對天地獨霸的忠奸度,態度…皆已讓她會心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