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磨坊因爲發生過人命案子,顯得比前幾日更爲凌亂蕭瑟,破舊的門口還有燒過的紙錢灰燼,看起來似乎是周圍的百姓在此燒過紙。
秦莞帶着白櫻和兩個侍從小心的緩步走進來,只看到地上的青草都被踏平了。
秦莞心知兇案發生的地方不在正堂,便沿着荒蕪的小路往後面走,很快,秦莞看到了一排三間低矮的房舍,這三間屋子開間都不大,中間屋子的門更是打開的。
秦莞向周圍看了看,擡步朝中間那屋子走去。
一進屋子,便看到了地上無人清理的血跡,看那血跡蔓延的範圍,可想而知當時死者流了多少血,屋子裡十分雜亂,靠牆的角落堆放着一排石墨盤,而砸死死者的石磨盤,也被放在一邊,石墨盤最下面也染上了血跡,此刻血跡已經變成了髒污的暗黑色。
秦莞眉頭微皺,擡眸去看正對着地上血跡的房樑,展揚說當時的石墨盤是吊在這個房樑上的,然後他們進來之後,石磨已經砸了下來,秦莞仔細的看着房樑,卻沒發現什麼可疑的痕跡,而兇手也不是那日那般用飛刀暗器將繩子割斷,那兇手到底是如何逃脫的呢?
這屋子除了正門,便只有兩扇高窗,窗口都十分狹小,根本不足以一個人爬出去,兩邊的牆體都直直往上和房樑連接,秦莞後退了兩步,大概能看到牆體和房樑之間的間隙,這房子原本沒有破敗的時候也是十分簡陋的。
秦莞看了看屋子,正覺得沒看出什麼來的時候,目光一定看到了地上的青石板,屋子年久失修,地上的石板也有了些念頭,早前在正堂,地上的石板硬生生的被砸出一個坑,而在這裡也是一樣,可奇怪的是,整個被砸出來的坑且並不平整,一邊高一邊低。
秦莞不由的想到了那日看到的屍體,當時她看到的時候屍體已經過了一夜,血肉模糊,如今想起來,那屍體似乎是肚腹之處被砸的格外的重,而雖然半張臉被砸毀了,可沒被砸碎的地方也有頗多擦傷,這是怎麼回事?!
石墨盤是斜着掉下來的?!
秦莞這般想着,轉身朝外走,“去後面看看。”
這地方實在是太荒僻了,白櫻一百個不放心,連忙緊緊跟着秦莞,衆人到了屋子後面,卻見是一片空曠而荒蕪的雜草地,這後院原來似乎是用來做工的,如今空落落的,秦莞走到這屋子的高窗處,只見窗戶緊閉,其上蛛網滿布,很顯然最近沒有打開過。
秦莞覺得不太對勁,眉頭也皺的更緊。
白櫻便道,“小姐,怎麼了?哪裡不對嗎?”
秦莞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一脫手,石頭便直直的掉在了地上,“你看這個石頭,掉下去的時候,砸下去的力道應該是差不多的,沒道理剛纔看到的時候,地板被砸出來一個一高一低的坑。”
白櫻道,“會不會是,剛好砸下來的時候,用的是石磨盤的側面。”
若是用的側面,的確有可能,可秦莞道,“然而石磨盤上的血跡,是在整個石磨盤的下端面,足見兇手綁石磨盤的時候綁的十分仔細,他害怕用石磨盤的側滾面砸不死人,所以用最保險的下端面,我們再去看看……”
秦莞又回到了前面的屋子,這屋子十分狹窄,雖然是白天光線也十分幽暗,沈清曦跨過那滿是血跡的地方,望向屋子右側的整面牆,這一次兇手沒有將石磨盤吊在正中,而是偏向屋子右側,秦莞看着那面牆,一時沒發現異常,然後她看向了這面牆最上面,和房樑相接的地方,這樣簡陋的屋子,房樑之上都是空的,所以這三間屋子最上面都是相通的,秦莞看了一會兒,忽然出來朝右側的那間屋子走去。
左右的屋子都被衙差們進來檢查過,如今再進來,還能看到屋內滿是灰塵的地上被新才上了許多塵土,然而右邊這屋子裡面堆滿了廢舊的木頭,上面灰塵蛛網滿布,一看就覺嘈雜混亂至極,因爲雜亂到了極致,打眼一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可秦莞的目光卻落在了中間那道牆的頂端,秦莞適才看的時候,中間屋子左邊那道牆上面,牆體和房頂之間滿是蛛網,然而右邊這道牆上面卻不見一絲蛛網,雖然只是很小的細節,可秦莞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她指了指那處房樑,“上去看看。”
跟着的兩個侍從,立刻踩着那些廢舊的木頭往上面去,一個人往上爬,另外一個人搭把手,很快,那人便爬到了廢舊木堆的最頂端去,這侍從是個高個,站在那上面,正好能看到房樑處有無異常,這麼一看,那侍從立刻道,“郡主,有東西!”
秦莞眼底一亮,“什麼東西?!”
侍從探手在房樑上面摸了兩把,很快蹙眉道,“郡主,好像是……是蠟……”
蠟?!那麼高的房樑上,怎麼會有蠟?!
秦莞蹙眉想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麼,很快眼底一亮。
……
……
秦霜一睜眼就看到薛青山的臉近在眼前,還沒來記得羞澀,秦霜轉頭一看先看到了外面大亮的天色,秦霜一驚,一個猛子就坐起了身來,她起來的太猛,頓時驚醒了一旁的薛青山,薛青山睜開眸子看着秦霜,見她有些驚慌失措忙道,“怎麼了?”
秦霜面上一紅,快哭了似的道,“外面天都大亮了,我還要去給父親母親敬茶呢。”
薛青山頓時笑出聲來,他長臂一伸,一把將秦霜拽了回去,“我早交代了,等今日用午膳的時候再敬茶,昨天太累,你多睡一會兒。”
秦霜眨了眨眸子,人已經被薛青山一把抓到了懷裡去,薛青山上半身赤裸着,秦霜剛貼上去便覺心跳加快,再想到昨夜種種,秦霜面上頓時飛上了紅霞,這嫁人她可是頭一遭,且這次的婚事她也有諸多的隱憂,所以昨日這個婚,可謂是成的十分忐忑,然而她沒想到,薛青山表面上看着五大三粗的,可實際上卻十分的溫柔細緻,昨天不僅沒有讓人在喜房鬧騰,也未喝的爛醉如泥回來,晚上幫她卸了釵環,還看着她吃了東西,這才卸下,等卸下之後,更是柔情似水……
秦霜面頰紅豔欲滴,看着薛青山閉着的眸子,只覺心滿意足,本來還萬分擔憂,如今看來,這日子必定能過下去,還能過得好!
大抵是她盯了薛青山太久,薛青山忽然睜開了眸子,見她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薛青山不由一笑,“看我做什麼?”
秦霜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薛青山卻將她抱得緊了些。
他重新閉上眸子,道,“想什麼呢?和我說說?”
秦霜還有些不習慣,畢竟她對他還十分陌生。
她猶猶豫豫的,薛青山道,“這樁婚事最開始定的是你姐姐,可我也沒見過她,其實當時想着,只要是秦府的女兒,不管是誰都好,後來出了那件事,我卻想到了還有位堂小姐在侯府,我的心思你也知道,和侯府結親,對我有許多助益。”
這是明白人都能看的出來的事,秦霜也明白,卻沒想到薛青山自己說了出來。
“薛家不是高門大族,我這個人,也就些粗手粗腳的功夫,不似其他少年公子那般矜貴細緻,可我後來求娶你也是極其誠心,因爲最開始定的不是你,你心底或許會有個疙瘩,可霜兒,最開始定的是誰我不管,我只管我的聘禮送給誰的,我八擡大轎娶回來的是誰,那日在侯府見你,我看你盯着我眼睛都呆了,當時便覺得,你就是我心中喜歡的那種姑娘,以後娶回來定然是個好妻子……”
薛青山邊說邊語中帶笑,秦霜聽着一時更爲嬌羞,她那日是愣了,沒想到他去侯府。
“你我既然已經是夫妻,往後自然應該同心同德,這府中從前是母親當家,往後便是你當家,父親母親都老了,對你也沒有那般多的要求,你若有不會的便來問我,便是有什麼做的不好的,也有我護着你,往後,你便是我薛家主母了,我會盡我所能,讓你往後富貴無憂,我薛家門第低,地方小,我亦不是三心二意之人,以後這薛家的後院只有你一人,我絕不讓其他鶯鶯燕燕煩着你。”
秦霜聽的心頭髮熱,她人就在薛青山的懷中,薛青山聰不聰明她還不知道,可他這幅體格卻是極爲強健,她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聽着這些話誠懇卻又實打實的承諾,便又是一陣動容,這些話解決了她大半的疑問,他好似能一眼看透她想什麼似的。
從前她是庶出,得靠着討好秦湘,討好林氏才能過的舒服,後來到了京城,雖然有秦莞護着,可到底和夫君不同,薛青山的這些話每一句都落在她心頭,再聽到薛青山說以後薛府後院只有她一人時,秦霜忍不住紅了眼眶。
秦霜抿了抿脣,鼓足了勇氣將薛青山也一把抱了住,“我、我知道,從今往後,你只管去外面建功立業去,我一定好好侍奉父親母親,不讓你有後顧之憂,我沒什麼才學,可我想過好咱們的日子,我不會的也很多,你千萬要擔待我。”
薛青山朗聲笑起來,一把抱緊了秦霜,“我這個人粗莽的很,只怕要你擔待我。”話剛說完,手腳已不老實起來,秦霜嚶嚀一聲,半推半就的和薛青山鬧了一場,待到了日頭高升,二人才起來,收拾完了,二人用了點點心薛青山便帶着秦霜轉薛府。
薛府雖然不似侯府那般貴胄闊達,卻也十分整齊清雅,秦霜一邊走一邊說着要在哪裡種花,要在哪裡再添幾盆盆景,無論說什麼,薛青山都點頭說好。
秦霜到底也算是大家閨秀,林氏沒有好好教養,可秦霜在秦府的富貴之中耳濡目染,真正高門大族的事應付不來,這薛府的裡裡外外卻沒有她沒見過不懂的,薛青山的父親是武將,薛青山自己也是練家子,他母親也不是個十分通詩書高雅的人,因此,秦莞即便只是個半吊子也能說的有模有樣,並且還不似秦湘那般陽春白雪心高氣傲。
薛青山陽剛粗直,秦霜嬌憨活潑,她二人才剛成爲夫妻,卻是十分默契和美。
等到了午時,薛青山帶着秦霜去拜見薛家二老,秦霜再如何,也是侯府的堂小姐,薛家二老於情於理都不會刁難,簡單行了禮,二老又給了厚厚的禮,便算了全了禮數,到了下午時分,薛夫人帶着所有府內下人拜見了秦霜,如此,秦霜這新上任的薛家主母便正式當起來了!
……
……
秦莞從城南迴來,先第一時間去了知府衙門。
她早上才從知府衙門走,這會兒又回來,鄭白石和展揚都不在。
秦莞卻不是找鄭白石和展揚的,她徑直去找了張道士,和張道士在班房裡面說了一炷香的功夫,然後出門便往安陽侯府找嶽凝。
見到了嶽凝,秦莞二話不說的拉着嶽凝在馬廄不遠處的庫房之中說了私話,然後又叫人拿繩子又叫人搬了幾麻袋馬兒的的草料進去,沒多時,嶽凝叫人拿了蠟燭,又讓人將麻袋高高的吊了起來,秦莞將人趕出去,和嶽凝不知搗鼓什麼搗鼓了半天,沒多時,“砰”的一聲重響從庫房之中傳了出來,又過了片刻,二人從屋內嚴肅的走了出來。
嶽凝命下人們去收拾庫房,自己則和秦莞回了小書房。
秦莞沒讓白櫻幾個伺候,和嶽凝進小書房嘀嘀咕咕了半晌,等到了日頭西斜,嶽凝才面色十分詭異的走了出來,秦莞拉着嶽凝的胳膊道,“你可以後悔的啊,現在如果不後悔,那之後可就不能後悔了啊。”
嶽凝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道,“我纔不會!”
嶽凝下頜一揚,對外面的侍從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去將魏府的魏綦之魏公子叫過來,如果他今日沒法子來,那就明日過來。”
侍從聞言領命而去,秦莞道,“真希望這一次,他能幫我買兩幅好畫,一副送給太長公主,一副送給太后娘娘……”
嶽凝搖頭失笑,帶着秦莞去見太長公主,沒多時,侍從回來稟報,說魏綦之的確不在魏府之中,不過留了口信,第二日或許就會上門。
沒法子,秦莞今日等不到魏綦之了,只能等着第二日再來。
秦莞先回了侯府,第二日一大早就去了安陽侯府等着,這第二日乃是端午節,秦莞帶了禮物來陪太長公主過節,太長公主也十分高興,午時剛過,魏綦之果然上門了,也不知道做了皇商賺了多少錢,這一次魏綦之上門又帶着許多禮物,且每一樣都剛好能得嶽凝的喜歡,秦莞見狀不由好好地打量了魏綦之幾瞬。
然而上一回魏綦之送承影劍,嶽凝便說雙方已經兩清,現在魏綦之又送禮物,嶽凝根本不收,誰料魏綦之卻道,“今日過節,我上侯府,若是不帶點禮物,實在是不敢上門,這是禮數,郡主若覺得過意不去,侯爺這裡有沒有看完了不再看的兵書可以送我兩本。”
嶽凝覺得魏綦之這話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何況這一次是她們要魏綦之幫忙,總不好把話說的太死了,只好無奈應了。
魏綦之不知道嶽凝留話是爲何,等秦莞說明了來意,魏綦之便打着包票道,“這有何難,永寧郡主第一次去畫館,便是我帶着去的,據我所知,寧大家手上還有兩幅珍品,至於其他的,我可以再給九姑娘打聽打聽……”
秦莞便道,“太后娘娘的壽辰在秋夕節之後,所以我想買徐道子的《終南山萬壽鬆》給她,太長公主的話,我一時沒個主意,寧大家那裡有什麼?”
魏綦之倒真的十分了解魏綦之手上的話,張口便是一串,“這裡面有真的有防的,還有前朝防的,真品我不知道寧大家願不願意割愛,我可以幫九姑娘問問別的,到時候好多幾個選擇,至於萬壽鬆那幅,我記得就在寧大家手上。”
秦莞忙頷首,“那這件事我便交給你了。”
她二人在這說話,嶽凝便去吩咐將魏綦之來的事告訴太長公主,順帶去取魏綦之要的兵書,嶽凝一走,秦莞便看着魏綦之道,“魏公子似乎十分知道嶽凝喜歡什麼……”
魏綦之坦蕩一笑,“九姑娘想說什麼?”
秦莞眯眸看了魏綦之片刻,語聲壓低了幾分。
嶽凝再進來的時候便見魏綦之和秦莞剛說完什麼似的,魏綦之的面色有些奇怪,嶽凝只裝作沒看見一樣的落座,魏綦之便又說起書畫來。
說了一會兒話,太長公主召魏綦之前去,秦莞二人便一道陪着過去,太長公主這次留了魏綦之用飯,等用完了飯,日頭已經西斜,魏綦之從安陽侯府告辭離開,直奔染墨畫館,魏綦之一進畫館便要找寧不易,前來迎客的小廝剛說了句“寧大家在後院歇着”,魏綦之便不管不顧的往後院衝了進去。
魏綦之和寧不易的確有幾分交情,可魏綦之如此也讓小廝好一陣着急,魏綦之知道寧不易在後院住在何處,便直接進了寧不易自己的院子。
一進院子,魏綦之便聞到了一股子藥味,“怎麼了?你們寧大家病了?”
小廝面色一苦,“寧大家昨夜被請去忠國公府作畫了,那馮世子有意爲難,要讓寧大家在湖邊作畫,竟然讓寧大家在湖邊站了一晚上,這不,後半夜回來就不好了。”
雖然已經是初夏,可夜裡還是涼意沁人,讓人在湖邊站大半晚上,這豈不是折磨人嗎?!馮璋上次雖然被嶽凝教訓了,可顯然沒嚥下這口氣。
魏綦之聞言眉頭便是一皺,“既然如此,那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小廝鬆了口氣,魏綦之正要轉身離開,房門卻“吱呀”一聲打了開來,寧不易披着一件袍子站在房門口,無奈笑道,“來都來了,進來吧。”
魏綦之一笑,“我正打算走呢!”
寧不易面色有些慘白,眼下更是一片青黑,嘴脣都有些發紫,這樣的他看起來便是重病之人,魏綦之本來還存着玩笑之心,一看他這樣子有些着急了,“我怎麼看着,你這病有些重啊,那馮璋怎麼能這樣欺負人?1”
寧不易苦笑,“忠國公府來請,不敢不去。”
魏綦之眉頭微皺,也很是不喜忠國公府的名頭,“哎,我聽永慈郡主說,上次還在你這裡遇到馮璋耍無賴?!”
寧不易苦笑更甚,“是啊,多虧郡主她們幫了我。”
說着又道,“你和永慈郡主熟悉?”
魏綦之點點頭,“我在錦州的時候便認識她們了,永慈郡主和永寧郡主都是,說起來,上次還是我帶着永寧郡主來你這裡買畫的,後來買了那副蒼松圖可對?”
寧不易聽小廝說過,可後來嶽凝買畫卻沒帶着魏綦之來,然而魏綦之還是知道了,足以說明魏綦之和嶽凝私下的交集頗多,“真是那副圖。”
魏綦之脣角微揚,“我在侯府看到了,後來一問果然是來你這裡買的,真是,她也沒叫我陪着一起來,不過在你這裡買東西,自然是錯不了。”
魏綦之擔心的看着寧不易的面色,“你當真沒事?我今日來又是找你買畫的,這一次是永慈郡主要買,給太后和太長公主做禮物的,得是真品。”
寧不易輕咳兩聲,“你等我換個衣裳,陪你去看畫,若是要的我這裡沒有,我還能去給你問問其他人……”
說着寧不易便進了內室更衣,魏綦之在他這外間走動着,目光四掃一下,一下子看到了靠窗桌案之上的一枚印章,那印章乃是新刻,上面是寧不易的名諱。
魏綦之看了看,很快寧不易從屋內走出,二人一起往寧不易存畫的庫房而去。
……
……
夜幕低垂之時,展揚帶着衙門的衙差和九城巡防營的士兵一起往那三處可能會發生兇案的地方趕過去,兇手即便再如何狡猾,只要官府有足夠的兵力,兇手都是沒法子行兇的,而偏偏他的道場只能這幾個特定的地方能活祭。
此前展揚想着抓到兇手,又怕安排太多的兵力會讓京城中的百姓更爲恐慌,可連着幾次之後,展揚發現人太少根本無法阻止兇手,兇手一定是早就開始謀劃的,每一處殺人的地方也早就推演好了,這些地方兇手比他們更爲熟悉,臨時安排幾十個人去蹲守,根本就沒辦法抓住兇手的破綻,所以這一次,展揚找來了巡防營。
不管是哪一處,官府的衙差加上巡防營的人,都足以擋住兇手的腳步,雖然如此也嚇退了兇手,杜絕了抓到兇手的可能性,可偏偏兇手是爲了擺道場,他的時間地點都掐的十分嚴密,而展揚只需要不讓兇手再殺人,然後慢慢調查這個案子。
死了五個人了,每死一個人,展揚便要帶着人重新查這死者的信息,而兇手卻不會給他這麼多的時間,所以展揚越來越着急,查到的有用線索也越來越少。
如今,只能用這樣的法子來阻礙兇手了。
巡防營派了三百人馬,每個地方放了一百人,不僅將可能會案發的地方圍得水泄不通,周圍的大街小巷也都派了人巡視,此舉自然引的許多百姓惶恐,然而連環殺人案的事早已在京城之中掀起了波瀾,如今,官府不得不和兇手這般直接對峙。
夜色越來越深,雖然做足了防備,可展揚和秦鄴守在如墨的陰影裡,還是不知道能不能阻擋住今夜兇手殺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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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問:此案告破之時,兇手會殺死幾個人呢?(現在已經殺死了五個。)
A,五個;B,六個;C,七個;D,八個【單項選擇】
注意1:答案必須是單選,模棱兩可的無獎勵。
注意2:正版讀者纔有獎勵,目前正版訂閱百分之七八十左右就能達到舉人等級,所以此次獎勵,只獎勵舉人等級的孩紙。
注意3:截止時間爲下一章更新時,也就是明天10點到11點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