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墨兒此時正在牢房裡靜心的坐着,她以前的生活是真的太舒適了,以至於遇見韓雲熙之後,不是投湖就是入牢房。
想到韓雲熙說遇見她是爲了償還上一世的債,可這一世,怎麼感覺不像是他來還債,而是喬墨兒自己來還債的。
“老天爺啊,還有沒有天理了。”
“別喊了,你既然進了這裡,就別想着去了。”壯漢衙役走到喬墨兒身邊遞點食物給她。
“我都給你指了條明路,你都不走,是不是蠢?”壯漢邊說邊拿着個大餅在啃。
喬墨兒看見大餅上有點異樣,示意壯漢把餅子給她。
壯漢猶豫了一下,望了一眼喬墨兒用舌頭剔了下牙,便把手中的餅子遞給了喬墨兒,“拿去。”
“你這有沒有銀針?”
“我們這羣大老爺們,怎麼可能會有小姑娘家的東西,我這餅子每天都吃,有啥好看的?”
喬墨兒見他們沒有銀針,示意他們抓只畜生過來食用看看。
至於是啥就別侮辱了喬墨兒的眼,尤其是老鼠類的。
壯漢從喬墨兒手中撕了一下塊下來,跑去餵給隔壁的馬兒吃,回來的時候,壯漢還說:“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還以爲真有什麼事情呢,我們這羣人,每天就吃這些,不可能會出事的。”
話音剛落,隔壁的馬兒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怎麼回事?”
“我們身體有一種比動物多一點的防禦,所以馬吃了不到一會兒就會死,你們吃了幾口,目前沒有什麼反應,但若不及時催吐,等會也會像馬兒一樣。”
壯漢聽完扔下懷中還有的幾個大餅,晦氣的說道,“這簡直是草芥人命。呸呸呸,晦氣。”
壯漢剁了幾腳大餅子,連忙衝出去讓兄弟們趕緊別吃了,馬上去催吐。
“樂芸芸,你真的是算的一手好牌。”
喬墨兒扔了手中的大餅,踢翻了送來的飯菜,“真是有趣的多,我倒想看看,同樣識毒的我,誰的技藝更高一籌?”
嚓嚓嚓。
大牢的地下發生了一些聲音,喬墨兒拿着飯盒盯着地下舉着,待地下的人爬起來,喬墨兒用勁的拍打着他。
“別打了,別打了。墨兒是我……”閆旭從地下爬起來,灰頭土臉的樣子,求着喬墨兒別打他。
“閆旭,你翻慣了窗戶,如今連地洞都要爬上一爬?”
喬墨兒扔下飯盒,幫他擋了擋灰。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鹿嬋呢?你們沒有在一起?”
“她,始終不願離開秘境山莊。”
“行了,我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既然你自己不想和鹿嬋成家,早點離開她,對她也好。”
“他們有沒有欺負你?我和耿兄來楚雲莊,聽見你被人帶走了,我尋思着找到了地洞,想帶你出去。”
閆旭覺得只要離開楚雲莊,樂芸芸肯定治不了喬墨兒。
“閆旭,你放心,不出三個時辰,那個樂芸芸就會親自來這裡請我出去。”
“你還真以爲你能對付的了她?她可是毒香一品的大師。惹了她,韓雲熙都保不了你。”
“誒,只要他能保護自己,我一個人能解決的。”喬墨兒說完便有點反胃乾嘔,“嘔……”
這是怎麼回事?
“喬墨兒,你這樣子像極了懷孕一月有餘的婦人啊。”
“不可能,我怎麼會懷孕?”
喬墨兒大笑着說不可能。
“你月事多久沒來了?”
“也就這幾天吧,好像真的沒有來月事?”
喬墨兒掐指一算不可能的啊,她不可能會懷孕的。
因爲每次和韓雲熙在一起,她都會事後服用避子藥,怎麼會?她給自己把着脈,果然懷孕了。
喬墨兒黯然失色,拍着大腿一直想不通到底哪一步算錯了?
“閆旭,果然每次見你都沒有好事,上一次出不了秘境山莊,這一次又懷孕了,我要殺了你!”
閆旭被喬墨兒追着,“哎呀,墨兒,你現在可是懷孕的人,不可以這麼生氣,容易動了胎氣。”
“真是氣死我了。”喬墨兒停下來,肚子也跟着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你餓了?”
“嗯。”喬墨兒點頭。
“我去尋點兒吃的來。”閆旭剛要從地洞爬出去,窗戶那丟進了一隻雞進來。
“這雞是怎麼回事?”閆旭去爬牆頭的窗戶,“這怎麼飛進來的?”
喬墨兒抓起公雞,抽過閆旭頭上的銀釵,直接用銀釵殺了這隻公雞。
“管它是怎麼飛進來的,你只要有的吃就行。”
“也是也是,我這就幫你弄個烤架來。”
“哐……”
外面又丟了幾根樹枝進來。
喬墨兒和閆旭對着窗戶盯了很久,“要是再來兩壺酒就更完美了。”
然後窗戶上掛了兩壺酒進來。
“這樣看來,墨兒你真是有求必應啊。”閆旭打趣道。
其實啊,是無拴蹲在外面,本來是來送吃喝的,卻無意聽見了喬墨兒說她懷孕了,莊主命他換了喬墨兒的避子藥,現在被夫人給知道了,無拴蹲在小拐上,默默的念道。
“莊主, 你就自求多福吧。”
壯漢臉色發黑,嘴脣發紫,像是中毒已深的樣子,他拿着鑰匙給喬墨兒開門,“求你,救救我們。”
喬墨兒本來不想管這些閒事的,但人命關天,她不能見死不救,索性拿着剛剛殺雞的銀釵,給壯漢的手指放了放血。
“生在楚雲莊這種毒蠱的地方,你們的命真是不值錢,她日你們要是能離開,就趁早離開吧。”
“多謝女俠。”
喬墨兒放完壯漢的血,又去放其他幾個衙役的血,順便去牆角搞點石灰兌着水解了他們的毒性。
“你們今日啥也不要吃,誰也不要喝,明日一早就會自己痊癒了。”
喬墨兒拍拍手,搞定了這羣人後,繼續走進牢房同閆旭吃雞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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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芸芸這邊確實沒有那麼順暢了。
她不知怎麼了,手臂開始紅腫,不停的在長痘痘,身體像火燒一般。
她一向自詡自己能毒死任何人,但沒有一人能傷她一毫,今日遇見了那個丫頭,不僅傷了她,還在她身上下了毒。
樂芸芸剛開始還能堅持一會兒,到了第四個時辰的時候,她的鼻子開始流血了,她開始不淡定了。
她抓着自己之前製作的毒藥,一遍一遍的拿自己做着實驗,想讓自己體內的火降下來,卻越燒越旺。
“臭丫頭,你給我下的是什麼毒,爲什麼我解不了!”
樂芸芸氣的把所有毒藥全都推了。
“我苦讀醫學數十載,製毒也算的上數一數二,竟然毀在你這個臭丫頭手上。”
“小姐,您就去找那個丫頭給你解毒吧。”
“我不去,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樂芸芸死到臨頭,還這麼逞強。
廖梓欣帶着丫頭前來尋樂芸芸,“芸妹妹,你就去請那個雲墨出來吧。你是鬥不過她的!”
“看樣子,你認識她?”
“認識,以前在秘境山莊和她有過過節,後來過節都解開了,我同她也不是很熟。”
“不是很熟?我看你看的眼神,分明是敬畏,她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尊敬的,我可是天下第一的毒香掌門人樂芸芸,怎麼可能被一個野路子來的丫頭給毀了。”
樂芸芸支撐着身體,硬是不肯服軟。
樂正清剛好也來到了樂芸芸這裡,她看見自己的妹妹一向很厲害,無人能傷。
今日面色發紫,全身無力,想必是被奸人所害。
“芸兒,你這是怎麼了?”
樂正清扶住樂芸芸,一向喜歡與世無爭的她,看見自家妹妹受欺負,怎麼也要爲她討回公道。
“回大小姐,是一個野丫頭給二小姐下了毒手。”廖梓欣的丫頭衝上前來回答樂正清。
“小環。”廖梓欣呵斥道。
丫鬟聽見廖梓欣呵斥她,樂正清示意她別怕:“你接着說!”
“奴婢是親眼所見,廖小姐她不願意惹事生非,所以是特意跑來做和事的。”
“小環,你閉嘴。”
“廖小姐,小環生是楚雲莊的人,死亦是楚雲莊的鬼,如今有人欺負我們楚雲莊的人,我不可能不爲楚雲莊的人着想,您在秘境山莊待了多時,自然不能心心念唸的爲楚雲莊着想,可小環不能,小環哪怕是被小姐你打死罵死,都要守護楚雲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