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墨兒打了個響令,數了一二三,皇上就恢復了意識。
“蘇公公,剛剛一直是你在朕的身邊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的嗎?”皇上醒來的時候確實如喬墨兒所料的那樣,龍顏不悅。
“回皇上,奴才只是怕墨兒姑娘,趁您不備對您施了巫蠱之術。”
蘇公公跪在地上,向皇上表明自己絕對不是有意打擾皇上的。
“罷了罷了,墨兒,朕真的覺得這個催眠之術對身體有好處,可否在對朕試一次催眠之術。”
皇上其實休息了一個時辰後,精神大好,但嘗試過這種安心催眠之後,他還想要再多休息一會兒。
“皇上,墨兒也希望能讓皇上多睡一會兒,但這個畢竟是催眠之術,一次不能嘗試太久,否則對身體也無太多的益處,以後興許還會產生依賴性,只有循循漸進,才能控制住這種依賴性。”
喬墨兒自然不會讓皇上輕易在嘗試到催眠的效果,她得讓皇上自己想要接着催眠,而不是自己一開始要求皇上必須接受催眠。
就好比,你逼着一個人去做一件他不喜歡的事情,和你讓一個人去嘗試做一件他沒做過的事情,二者相比之下,人們更多的會是去接受後者,而不是前者。
“那明日你還來替朕做催眠之術。”
“諾,墨兒接旨。”
喬墨兒作揖答應皇上明日同一時間還會再來。
“時候也不早了,你沒什麼事情就回去吧。”
“諾。”
喬墨兒退出金鑾殿,閆旭在外面一直等候着。
“墨兒,你沒事吧。”
閆旭上前扶住走路顫顫巍巍,魂也像丟了一樣的喬墨兒。
喬墨兒若是再在裡面待一會,她真的有一種親手想殺了那個皇上的的衝動。
“我沒事,就是腿有點軟。”
突然有一個身着太監服的人,走到喬墨兒身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徑直的往出宮的方向走去。
“啊,你想嚇死我啊。”
喬墨兒看到太監的真容之後,常舒一口氣,但不免還是抱怨道,“你怎麼纔來啊,我都快堅持不住了。”
“你不是不讓我陪你入宮嗎?”
“可你不是還來了嘛,韓雲熙,你可知道我剛剛害怕的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了。”
喬墨兒抱緊韓雲熙,也毫不顧慮閆旭在不在自己的身邊,也不顧閆旭想要說些什麼,二人先上了馬車。
馬車上,韓雲熙脫下喬墨兒的靴子,看着她已經紅腫的雙腳,心疼不已;這才三伏天裡,墨兒的腳就凍成了這般,“很疼吧。”
“墨兒腳不疼,但心疼。”
“皇后娘娘如此對你,你爲什麼不反抗呢?”
“我不想三公主難做,也不想閆旭因爲我和大家相處不好。”
喬墨兒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更多的時候,她也想和她們抗爭到底,但自己無權無勢,能拿什麼與別人抗爭到底。
“那你就寧願自己受傷,也要護他們一世周全?墨兒,你是不是傻啊。”
韓雲熙一句一字都透露着對喬墨兒的心疼,但言語關心又如何,墨兒該做的事情還是會做,不該做的事情,也還是會做。
接下來的日子裡,喬墨兒仍然是宮裡宮外兩頭跑,白天給皇上催眠,晚上回到雲墨坊和司空昌一同試着藥。
反反覆覆重複了數十天,直到熬到了第七天的時候,雲墨坊每天仍還是會有一到兩個不治而亡,城外的環境更是糟糕的不行,城內好歹有司空昌還有喬墨兒這樣的良工救治着他們,但城外就沒有了,除了一羣義工之外,也沒有誰能幫助到他們,都是自己幫自己。
金鑾殿。
“墨兒姑娘您給皇上施的催眠之術可真是特別的好,皇上一天比一天睡的還要久,比起前些日子,皇上總是夢魘,甚至一天只能睡到一兩個時辰。”
蘇公公知道喬墨兒的醫術之後,對她現在的態度是越來越好,迎接她的時候,從一開始的寸步不離皇上身邊,再到後來殿外等候,有時喬墨兒因雲墨坊的事情耽擱了,蘇公公還會在門口讓人給他通傳着,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沒有迎接到喬墨兒。
“是嗎?那就很好了,催眠之術就是讓人能多多放鬆,甚至會睡着的。”
“墨兒姑娘,今日奴才約了幾個老友去喝茶,今日您準備讓皇上睡幾個時辰,我好在皇上醒來之前趕回來。”
蘇公公習慣了打醬油到處溜達的生活,這幾日在皇上身邊哪哪兒也不能去,還是這幾日隨着皇上睡的時間越來越久,自己才與他那些昔日的狐朋狗友,出去好好的耍了一耍。
“今日時間會比平日裡還要長到一些,蘇公公你放心去耍吧,等你回來的時候,皇上病魘也好,夢魘也罷,都會通通的好起來的。”
喬墨兒打發走蘇公公後,來到皇上身邊,同他繼續做起了催眠之術,只是今日的催眠之術,與平日裡不太一樣,今日可是喬墨兒有備而來的。
“皇上,您最近有沒有出現乾嘔,心裡堵的慌症狀。”
皇上閉着眼睛躺在牀榻上,安逸的回答着,“確實偶爾有過,心堵一事也確實存留了很長時間,只不過每次在你催眠之後,都會好上一點兒。”
“那墨兒斗膽問一問皇上,前幾日有沒有和婉孃親密接觸過?”
“你問這些做什麼,婉娘也已經逝世了,你我還在這個時候談論她,是不是有些不太妥。”
“皇上,恕墨兒無能,不知婉娘先前已經在雲墨坊已經感染上了疫情,皇上前些日子也沒少讓婉娘陪在身邊,現如今我才診斷出皇上也得了瘟疫,還請皇上多喝點麻黃水,去去身體裡的邪氣。”
“咳咳。”皇上聽見自己可能也得了瘟疫,立刻睜開眼睛,甚至還有點兒抓狂。
喬墨兒見勢立刻跪在了地上,“是墨兒玩忽職守,沒有事先發現這個情況,還請皇上責罰。”
皇上拿起桌上的抹布,擦了把手,嘆了口氣說道:“那你呢,你和雲墨坊的那些人接觸的比較多,怎麼能單方面就能確認,傳染朕的人爲什麼確定就是婉娘而不是你呢。”
“回皇上,墨兒昨日有幸見過婉孃的屍首,發現她半臂發黑很明顯,除了被皇上‘獎賞‘’的之外,就婉孃的手臂之處最爲明顯的發黑。”
喬墨兒爲皇上一一解釋着,皇上也懶得聽他再說婉孃的事情,轉移話題說道:“都已經過了晌午了,不如就開始催眠吧,免得朕夜長夢多。”
“皇上你若是不擔心墨兒會二次傳染你,墨兒這就爲你開始今日的催眠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