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昌進了婉孃的房間,跟樂芸芸一樣從頭到腳的檢查了一遍婉孃的傷勢,“雲墨姑娘,我看這婉娘身上並無什麼大礙。”
“果然也是一個庸醫。”
樂芸芸嘲諷道。
“樂芸芸,別插嘴,我想聽他說完。”
喬墨兒坐在椅子上,笑着讓樂芸芸不要說話,因爲她知道司空昌看出了婉孃的傷勢在哪。
“想必雲墨姑娘也看出來了,婉娘頭上有一根銀針。”
司空昌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雙手,“如果要取出這根銀針,需要花費兩三個時辰,我怕這位娘娘身體承受不住,是否能先去給她配個麻藥?”
“這三更天裡,我該去哪兒給你陪麻藥?”
樂芸芸看着司空昌說,“你要是說配毒香,不用找別人,我自己身上隨便取一處,都能給你提煉成毒香。”
“可以去問宮裡的醫工尋點兒。”
“醫工這個時辰都入睡了,沒有別的辦法嗎?”
喬亦珂也說道。
“有,需要白芷九克,川烏十五克,細辛四點五克,半夏九克,草烏十五克。”
司空昌給樂芸芸解釋道。
“還需要全蠍九克,膽南星四點五克,川椒二十一粒,炒鹽十五克。”
喬墨兒也附和的說道。
“看來雲墨姑娘對醫學方面,也是頗有見解啊。”
司空昌聽喬墨兒說完,頓時對她的興趣更大了。
“墨兒,我這裡有全蠍,膽南星,還有細辛的粉末。”樂芸芸看了自己身上的毒香,能提煉出一點兒藥材出來。
“那我去附近宮院看看,有沒有其他藥材可摘。”喬亦珂說完就出去尋找藥材了。
“亦珂,我陪你一起去。”
樂芸芸追着喬亦珂也出去了。
“那我也準備準備,待會給這位娘娘取出銀針。”
司空昌從袖兜裡掏出自己的醫具,整理時他問喬墨兒:“不過我還是挺想知道,姑娘是怎麼贏了樂芸芸的?”
“你知道什麼能害死貓嗎?”
喬墨兒問他。
“老鼠?”
司空昌問道。
“錯,是好奇。”
喬墨兒將樂芸芸留下的藥粉一一分類,根本不看司空昌一眼。
司空昌知道喬墨兒不想搭理他,就沒有再自找沒趣了。
三個時辰後,天剛剛微亮,喬墨兒和樂芸芸制完麻藥都累睡着了,喬亦珂怕兩個姑娘在司空昌身邊不安全,連夜坐在他們身邊盯梢。
司空昌已經將毒針取出了一半,卻沒想到,屋外傳來了一陣陣的腳步聲。
“大膽,是誰敢擅闖婉平娘娘的寢殿?”
喬墨兒本睡的不深,又被屋外的王公公給吵醒,想必這是三公主又來找茬了。
樂芸芸睡的還是挺沉,喬墨兒讓二哥哥盯緊司空昌,別讓他被人破壞了取針的好時機。
她自己一個人推開婉孃的殿門,走了出去。
“是我。”
喬墨兒帶上門,簡單的回了王公公兩個字。
“又是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私自闖入皇宮禁地,是要砍腦袋的重罪。”
王公公假裝好言相勸。
“就你一人在這裡?”
“我和婉娘一見如故,昨夜留宿在她的房間,只有我一人。”
喬墨兒回答。
“若真的是你一人,爲何要禁閉房門?”
“天冷,我怕寒,婉平娘娘也怕寒。”
“那老奴剛好帶了點兒炭火,現在也好方便進去給婉平娘娘請個安,順便給她加個炭火。”
“你就不用在這兒給婉平娘娘請安了,炭火留給我,待會我去給婉平娘娘添火就好。”
王公公作勢要進去看一看,喬墨兒攔住他,不讓她進去。
“添火的事情怎麼能勞煩姑娘呢,畢竟昨日姑娘也成了整個皇宮裡的大紅人,深得皇上喜愛,我若是讓姑娘添火,被皇上知道了,是要送去慎行司領罰的。”
王公公不信喬墨兒的話,執意要進去看看,還拿慎行司要挾喬墨兒。
“王公公,婉平娘娘有我一人照顧足矣,不需要你親自進去看看,更何況你是三公主的人,萬一婉平娘娘惹了你不快,三公主派人責罰婉平娘娘咋辦?”
喬墨兒今兒除了皇上之外,誰來她都不會放進去,哪怕是一隻蒼蠅,她都要把它趕出去。
“你這丫頭,三番五次拒我於門外,是不是裡面藏了什麼不該藏的?”王公公一個人自導自演,還拍了下手哭鬧道:“哎呀,你這丫頭該不會把婉平娘娘給……”
“閉嘴!”喬墨兒喝止王公公瞎哭鬧。“婉平娘娘現在正在休息,而且這也是大過年的,你哭哭喪喪的是在咒婉平娘娘嗎?”
“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你在胡說八道……”
“王公公,我也不小了,自知道在皇宮裡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我是喬丞相府的義女,按照輩分,王公公你也應該喊我一聲主子。”
喬墨兒一步一步畢竟王公公,“怎麼,難道現在主子說話,做奴才的也不聽?”
王公公被喬墨兒的氣勢嚇到,往後退了一步。
“你算哪門子的主子?你不過是喬府剛認的一個義女,傳聞說你囂張跋扈,看來也是真的了。”
“傳聞?傳聞應該還傳過我做事心狠手辣,若是王公公執意要與我過不去,那我就讓王公公您也過不去了。”
“你敢威脅我?”
“我哪敢威脅王公公啊,王公公你可是三公主面前的大紅人,我要是威脅王公公,豈不是自討苦吃?”
喬墨兒扶住快要摔倒的王公公,“還是說王公公你,並不是三公主面前的大紅人?”
王公公鬆開喬墨兒,“你別碰我,我自己站的穩。”
“咳咳咳……”
屋內傳來了一陣男生的咳嗽。
“是誰在裡面?”
“裡面怎麼會有男聲?”
王公公聽見裡面的聲音,立刻像是抓到了喬墨兒把柄一般高興。
“裡面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會讓你這般打着幌子,難不成是你的情夫,亦或是婉平娘娘的情郎?”
‘啪’,喬墨兒上前就是一巴掌,“混賬東西,第一你不該侮辱我,我的相公可是宮廷御用畫師,你侮辱我,就是在侮辱他,第二你不該侮辱婉平娘娘,沒有眼見爲實,你就斷章取義,你這是在侮辱皇上,畢竟婉平娘娘是皇上看上的。”
“誒呦,我的老臉啊……”
屋外的王公公捂着臉,氣打不出一處來;屋內的司空昌因爲取出婉平娘娘頭上的銀針,興奮的咳嗽了幾聲。
樂芸芸被屋外的聲音吵醒,又見司空昌取出銀針時發出的噪音,奪過喬亦珂手中的劍,架在司空昌的脖子上,用眼神示意他,若在發出一點兒聲音,就直接了結他。
司空昌害怕的雙手示意樂芸芸放下劍,自己保證不會在發出任何一點兒聲音。
“來人,給我進去把裡面的人給我抓出來。”
王公公吃了虧,怎麼也得佔回來,他不相信一個身懷六甲的人,能低得過皇宮裡的侍衛。
“你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