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的臉頓時就紅了起來。
夜風輕送,衛箬衣身上淡淡的香氣一陣陣的隨着夜風似有若無的鑽入他的鼻腔之中,一點點腐蝕和侵襲着他的思維。
他被她緊緊的逼在牆角,即便是他身材比她要高大許多,也比她健碩許多,他竟是真的一點都不敢動了。
她的眸光閃閃發亮,帶着幾分囂張的勁頭在裡面,卻是美麗至極,看得他心底一陣陣的暖意流過。
他不知道爲何,滿心期待了起來,甚至微微的低下了自己的頭,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蕭瑾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了起來,手垂在自己的身側,情不自禁的捏住了自己兩側的衣襬,恨不得要將自己的衣襬揉碎,扯爛。
他的眼眉落在暗影裡面,遮蔽出一道深邃的弧線,卻更顯得溫柔如水,與他平時的冷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的脣甚至緊張的有點微微的顫抖起來。
時間一點點的流過,他竟然有了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她眼底的囂張漸漸的化成了濃濃的情意,衛箬衣稍稍的墊起了自己的腳尖,揚起了自己的臉,朝着他的脣欺了上去。
輕輕的一碰,便已經叫他的心神都跟着一蕩。
即便不是第一次如此親密的接觸,但是在這種氣氛下卻是頭一遭。
他甚至有了一點點的激動之意,呼吸在短暫的停滯之後就漸漸的加濃,帶着一點點的急促在裡面。
她亦是淺碰一下就馬上離開。
他忍不住追隨着她的脣而去,卻驟然落空,心底也跟着有了一絲的寥落之意,似乎被她生生的挖了一個坑。
他猛然睜開眼睛,不解的看着那個囂張的姑娘,不是說要好好的親吻他的嗎?怎麼只是一下就放開了他了。
“是不是很難受?”她避開了他追隨過來的臉龐,後仰了一下自己的頭,隨後舔了舔自己的脣,壞笑着問道。
心驟然一動,她的動作不知道是刻意的還是無心的,總之,那被她自己舔舐過的脣在月光下水潤光澤,泛着一層淡淡的柔光,紅如櫻桃,卻直直的深入他的心底深處。
見他默不吭聲,那姑娘就再度又靠了過來,又如同蜻蜓點水一樣的在他脣角輕輕的碰觸了一下,一觸即離,再度拉開了和他的距離,如此往復了幾次,她挑着眉,壞笑着,卻是將他心底深處沉着的所有慾望都勾了出來。
他忍不住擡起了手臂,徹底的將她箍入了自己的懷裡,結結實實的將她固定在了自己的胸前,緊緊的熨帖着他。
他渾身一片火熱,便是隔着衣衫,都能讓衛箬衣感覺到他身上傳遞過來的熱力。
“忍不住了嗎?”她如同暗夜之中勾人的精魅一樣,擡手卷起了他垂落在肩頭的一縷墨發,在手指上緩緩的纏繞着,墨發潤滑,沿着她白嫩的手指一點點的打着圈,就好象他也糾纏在她的身上一樣,看得他心底不由更是跳的厲害了。
他覺得自己遲早會死在她的手上,不是爲了別的,單就是這些小動作,都已經勾的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我……”他緩緩的開口,久不說話,聲音帶着一點點的暗沉和沙啞。
“你什麼?”衛箬衣的眼梢挑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想想你這樣撩了我多少回了?”少女的神態帶着一點點的小得意,又帶着一點點嗔怨,卻是笑眯眯的眼眉,嘴角也彎成了一道美好的弧線,惹的他渾身更是緊繃。
蕭瑾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一聲大過一聲,猶若戰鼓擂擂。
蕭瑾趕緊別開了自己的臉頰看向了別處,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將她拆骨剝皮的吃如腹中。
她對他的吸引力簡直就是致命的。
他還沒從這麼的執着於一個人,爲了她的笑而笑,爲了她的哭而惱,哪怕只是她稍稍的一蹙眉,他就要想上很多很多。
他是有點忍不住了,但是他必須要忍住,她那麼美好的一個人,他們還未曾成親,自是不能毀在他的手裡。
感覺到他又要有推開自己的趨勢,衛箬衣的眸光暗了暗,自己難道是撩過頭了?還是壓根就撩的不到位!
她趕緊在他推開自己之前,擡起手臂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總之這一回你不能將我再推開了,不然我和你沒完!”她不滿的說完,脣就直接貼上了他的脣角。
她的氣息如春日裡最最暖人的風,輕柔之中帶着春季獨有的花香,芬芳盈面,她的脣柔潤之中帶着幾分少女獨有的彈性。
她的舌尖頑皮的在他的脣角輕輕的一滑,隨後就緩緩的撬開了他緊閉的雙脣。
“唔……”他抑制不住發出了一聲短暫的促音,隨後就被她拉着一起沉淪的她專門爲他編織的一張柔網之中。
綿綿密密的絲將他緊緊的纏住,讓他想要索要得更多,不管怎麼都不夠,他甚至不願意睜開眼睛,生怕自己的眼睛一爭,這一陣綺夢就會驟然驚醒。
“阿瑾。”她亦是發出了一聲的嘆息,嬌嬌的叫着他的名字,眼角甚至泛出了一點點的水光。
太感動了,一連好幾天了,她終於切切實實的吻住了他……
衛箬衣激動的要死,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橫豎她臉皮夠厚,不怕被蕭瑾笑,她就是被他撩的不可自拔了,愛咋咋地吧!先讓她親夠了再說起他的。
清風環繞明月當頭,怎麼看,這春季的夜晚都是一個談戀愛的好時候。
她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了,還不知道幾年能回來,自是能多膩一會是一會了。
就在衛箬衣暈暈乎乎的時候,蕭瑾先回過神來,他知道自己又有反應了……
忙不迭的將衛箬衣推開,他將身子朝牆角縮了縮,微微的側過身來,以免讓她感覺到自己的變化,臉頓時紅到耳朵根。
驟然被打斷的衛箬衣眉頭稍稍的蹙了一下,“又怎麼了?”明明是纏纏綿綿,難分難捨的時候,他怎麼又來這一招……
隨後她瞥見了他帶着潮紅的臉頰,又看到他彆扭擰着的身體,頓時她回過神來了!
心底頓時就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笑,還是該放聲大笑!
“阿瑾!”她故意用甜的發膩的聲音叫着他,“人家還要親親嘛!”
蕭瑾……
不能再親了,再親就要出事了。
他低着頭,“你纔剛剛恢復,需要好好的休息。”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
“我休息的很好啊,天天躺着。”衛箬衣憋住笑,兩眼卻是朝他的腰部以下掃了一下,故意問道,“阿瑾,你幹嘛這樣擰着站?”
蕭瑾……
他不擰着站,豈不是要露餡了,春季的衣衫已經很輕薄了,這袍子垂感十足……
“啊!我知道了!”衛箬衣雙眼發光,忽然笑道。
蕭瑾……你知道什麼了?難道他被看出來了?他忙不迭的低頭又看了自己一眼,沒什麼啊,他掩飾的很好……
“你是不是……”她話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忽然湊近了他,伸出舌尖自己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的舔了一下,氣息襲來,頓時帶着一股子旖旎的曖昧,讓他瞬間更繃了。
“沒……”他急急的想要再度推開她,哪裡知道她卻是用了力氣的,他一推之下,那姑娘紋絲不動!
蕭瑾大窘,他並非是一定推不開衛箬衣,只是她那力氣大的嚇人,要是她真的擰上了這股勁,自是不能讓他輕易的就如意了,他要用上內力,沒準還要用點旁的手段,可是那些他又怎麼捨得用在衛箬衣的身上……
一時之間,蕭瑾真的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之中。
“箬衣……”他的聲音都有點稍稍的發飄,帶了一點點的哀求之意,卻是說不出讓她放開他的話來。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撩撥他,他真的會忍不住的……
“真的很想嗎?”她湊近了他的耳邊,用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問道。
轟的一下,蕭瑾覺得自己要炸開了!
她知道了!
原來她都已經知道了!
蕭瑾覺得自己已經掩飾着得很好了,她怎麼會知道!
“我看了那麼多的話本,自是知道你現在……”衛箬衣怕這個人胡思亂想,趕緊補了一句,“話本上可是明明白白的寫着呢!”
蕭瑾……他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阿瑾!”她更是不怕死的湊過來,手指輕輕的滑過了他的臉頰,隨後停留在他的下和上,來來回回的撫摸着,那手指好像帶着鉤子,一點點的勾着他的魂魄,叫他欲罷不能。
別再這樣下去了,他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將她推到在牆角里面的……
可是他又極其貪戀她給予的這種親密與曖昧,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這兩種強烈的感覺一直在撕扯着他,叫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箬衣,別這樣……”他好不容易定了定神,“先放開我好不好?”他們尚未成親呢!
他的眼底帶着一點點紅絲,衛箬衣知道他忍的難受,忽然又有點捨不得了。
她緩緩的站直了自己的身體,“我去外面等你。”她再度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隨後快步走到了長街中央,將蕭瑾獨自一人留在了這個陰暗的角落裡面。
現在不是時候,她還要去冰河縣!
所以現在不能出什麼岔子。
衛箬衣也有點扼腕可惜,其實她思想並非是那麼的保守的,如果不是她馬上要離開京城了,便是和他在一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前途未卜,她既然喜歡蕭瑾,也打定了主意要和他在一起,就不能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她總要先將自己的事情安頓好了,等一切都有了眉目,靠譜了,再做其他的事情。
良久,蕭瑾才整理好自己的衣襬與衣襟,從暗影出走出,只是他走的極慢,臉上還帶着尚未褪去的紅絲。
等他走到衛箬衣的身側的時候,那個站在月下發呆的姑娘回過神來,擡眸看向了他。
“左手還是右手?”她憋不住問道。
蕭瑾……
“什麼左手還是右手?”他假裝聽不懂的問道,纔剛剛有點消退的紅暈再度爬上了他的臉頰,他才說出口就覺得不好,這個丫頭似乎看話本看得什麼都懂了,不知道她整日裡面看得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若是他繼續裝傻的話,沒準她會繼續追問,那就太尷尬了。
“沒有左右手。”蕭瑾趕緊清咳了一聲說道,“我念了好久的清心咒。”說完他就不好意思的擡眸看天。
衛箬衣先是一怔,隨後爆發出了一陣槓鈴一般的笑聲。哎呦怎麼辦?蕭瑾實在是太可愛了,那小眼神還有委屈的小模樣,真是叫人愛到了心底深處,真不知道蕭大爺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活久見!
擡眸看天的蕭瑾用眼角餘光瞥着那個在自己身邊笑的毫無節操的姑娘,臉頰更是燒的厲害。
“別笑了!”他忍不住嘟囔了一聲,隨後懊惱的擡手捂住了她的脣,“有那麼好笑嗎?”他說完,自己也有點覺得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好笑……他背不住也嘴角稍稍的上翹。
“哎呦!”衛箬衣笑岔氣了,按着自己的小肚子直哼哼,嚇的蕭瑾趕緊撤回了自己的手,扶住了她,“怎麼了?”
“我是笑到了肚子抽筋了。”衛箬衣臉上還在笑,可是卻又滿臉的痛苦,捂着自己的肚子直不起腰來。
蕭瑾……
“有什麼好笑的!”他懊惱的說道,“看我出醜,你便這麼開心?疼的厲害嗎?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
“不是開心!”衛箬衣深吸了兩口氣,算是稍稍的緩解了,她直起腰來,擡眸看着臉蛋紅紅的蕭瑾,“是真的很好笑!”她一本正經的說道。
蕭瑾……
“真不想理你了!”他咬脣說道,“沒羞沒臊的!”
“也不知道是誰更沒羞沒臊的……親我兩下就想要做沒羞沒臊的事情!”衛箬衣得意的揚起了自己的眉頭,小眼神瞥着蕭瑾。
蕭瑾頓時大窘,他再度擡手捂住了衛箬衣的嘴,“別說了!不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