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情懷總是詩。
只是陳一凡卻是個假聰明,真遲鈍的二愣子。
他覺得自己只是在和未來夫人的貼身丫鬟套近乎,卻不想無意之中攪亂了一池春水。
三皇子殿下遇刺,有賊人放出妄言,京城王侯府邸的貴女丟了貼身的衣服,這些事情湊在一起惹的病剛剛好沒多久的恆帝發了老大的一通脾氣,將京兆尹,五城兵馬司還有提督府都罵了一個狗血淋頭的。
皇宮如今也受了威脅了,所以爲了加強京城的防務,這幾個被罵的什麼都不是的人湊在一起一合計,現在大家的人手都不夠用,趕緊抽調人手吧。
京城之中現在就屬鴻文館的守衛最閒了,那邊原本是由提督府和京兆尹共同派人看管。鴻文館之中收藏了歷代大梁名人的字畫,前身是由開國皇后創立的一個藏書閣,裡面還有不少她的手扎和筆記。原本鴻文館是在國子監之中的,但是隨着年月的推移,國子監的地方已經不夠用了,所以恆帝就下旨專門建造了鴻文館,將原本在國子監裡面的藏書閣全數搬去了鴻文館之中,連同宮裡的一個小藏書閣裡面的藏品也都搬了進去,合二爲一,因爲裡面收藏了很多珍品,所以那邊的守衛十分的森嚴,可以說一點都不亞於皇宮的守衛。
如今大家都被罵的溜溜轉,只能再加強京城的防務,大家都這樣想,如果整個京城都太平了,自然也沒人敢去鴻文館惹是生非了。所以他們這麼一商議,才從鴻文館之中調來了幾隊人用於巡邏之用。這些人馬臨時的調用幾天,應該也是無傷大雅的。
京城的這幾位天天過的風聲鶴唳的,寫下妄語的賊人也沒說什麼時候去皇宮,這幾天大家的精神的都繃的緊緊的,皇宮內部的侍衛都是由禁軍調派,他們加強的便是皇宮周邊的巡邏。
幾個晚上循下來,一點動靜都沒有,所以整的這些人都有點神經衰弱,又巴望着那些賊能說話算話,趕緊來偷皇宮,好讓他們一網打盡,又巴望着那些賊只是說着玩玩的,不敢來真的。
又過了幾天,就在大家都疲憊不堪的時候,皇宮裡面走了一次水,這可是將大家給嚇的不輕,幾乎半個城的守衛都去了皇宮的附近巡邏着了,皇宮裡面他們進不去,但是要防着有人趁亂從外面進去。
一時之間,皇宮周圍被火把映照得燈火通明,宛若白晝,而京城的其他地方則顯得有點暗淡無光。
就在皇宮失火的同時,鴻文館附近也失火了。
京城大半的力量都在皇宮附近,鴻文館附近失火就也就幾乎無人問津,直到火勢蔓延到鴻文館裡面,京兆尹的人才姍姍來遲,雖然將大火撲滅了,但是燒掉了一間倉庫,連同裡面的珍品也付之一炬。
恆帝得知此事,怒不可遏,當場撤掉了京兆尹,五城兵馬司都統和京城提督府的提督,將那三個倒黴蛋一起革了職,重新提拔了三個人到這個位置上,這纔算是怒氣漸止。
說來也是奇了,這兩把火一燒,京城倒是太平了起來,也許是日夜巡邏得到了成效,從那以後再沒人丟過內衣,也沒偷盜案發生,京城的治安現在異常的好。這種景象又一直持續了好久,直到年關臨近,京城裡都太太平平,幾乎都可以到路不拾遺的地步。
恆帝對自己這次提拔上來的那三個人甚是賞識,直誇這三個人年少有爲。
至於三皇子遇刺一案,錦衣衛也調查了一些眉目出來,那些殺手雖然跑了幾個,但是也有兩三個活口,其中一個是被衛箬衣一腳給踹成殘廢的,只是此事太過丟人,那刺客只肯承認自己是被一個男人打的,絕口不肯替自己是被一個妙齡少女給踹飛了。
還有兩個是腦袋被蕭瑾給打開花但是沒死的。其餘的人不是被護衛們亂刀砍死,就是順利的逃之夭夭了。
從這三個人的嘴裡,錦衣衛還是撬出了點東西的。
他們都是江湖上的殺手,約莫在兩個月前有人陸續的找到他們出重金請他們幫忙,一個月前他們被召集在一起隨後被帶到一個地方,不過他們去的時候都是蒙着眼睛的,所以誰都不知道那地方是在哪裡,等到了之後又專門的黑衣蒙面人教他們練習連弩的使用方法,約莫練了一個月的時間,就直接帶着他們入京,他們是後半夜就埋伏在那邊的。
錦衣衛查過那條街的兩側房屋的房契,發現那兩側的房屋都是歸安平伯府所有。
三皇子殿下傷的不輕,身上連中了好幾箭,所幸的是護衛們都奮不顧身的撲在他的身上替他擋箭,所以雖然流了不少血,但是性命無憂。
在一得知這件事情之後,宸妃娘娘被嚇的不輕,這事情完全與他們安平伯府無關啊。那兩排的屋子的確是安平伯府買下來的,是準備開客棧和茶肆之用,還沒修整和改造過,一直空在那邊,門都是鎖着的,哪裡知道竟是被人鑽了這麼大的一個空子。
恆帝對此事亦是震怒不已。
皇后在恆帝那邊哭了幾回,她要陛下一定要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面對皇后的苦求還有宸妃辯解的眼淚,恆帝心煩氣躁,乾脆後來誰也不見,直接躲去了淑妃娘娘的晨曦宮之中。就連四皇子都不肯再見上一面了。
宮裡鬧的歡實,倒是洗清了蕭瑾的嫌疑。
因爲在場所有的目擊者都證明,如果沒有蕭瑾忽然橫空出世,只怕三皇子那邊就不是中幾箭那麼簡單了,只怕真的要將命都留下了。
所以在晨曦宮之中的恆帝忽然想見見蕭瑾這個一直被他刻意給忽略掉的兒子了。
他下旨嘉獎了蕭瑾,並且傳詔了蕭瑾入宮。
蕭瑾穿着錦衣衛千戶的飛魚服被人讓進了御書房之中。
行過禮後,恆帝讓蕭瑾平身,隨後久久的審視了一番蕭瑾。
在看到蕭瑾的面容之後,恆帝才感覺到有點唏噓和感慨,這孩子和他的母親長的真像。要說蕭瑾母親的容貌別說是在宮女裡面的第一,便是在衆多宮妃之中也能算的上是翹楚,否則他也不會在醉酒的時候將他的母親拉上了龍牀。
如果那個宮女肯安分守己的話,恆帝想自己應該也不會虧待了她,畢竟那般容光,世間少有,便是現在的淑妃大概也只能算的上是與她不相上下罷了。
也就是那樣的容貌,在一個地位卑賤的人身上,所以纔會讓她生出個各種不該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