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揚眉看向蘇洛琳:你妹竟然還會玩這出?
蘇洛琳無奈的聳了聳肩。自古以來皇室的悲哀啊,若是將所有非繼承人的皇子皇女養廢了吧,就怕繼承人有個萬一將來皇位後繼無人。若是養的太好了吧,就是給繼承人添堵。蘇洛琳大約是屬於後者。
從謝安瀾和朱顏離開之後,蘇洛琳這些天就只幹了一件事情——跟這三個皇妹鬥智鬥勇。幸好這三個人也不是團結一心,否則蘇洛琳覺得自己真的很可能被弄死在裡面。四個人在聖地中周旋了將近十天,最後蘇洛琳才終於以自己重傷的代價將三個人全部搞定了。如此一來,自然是沒有功夫去尋寶了,不過每一屆的最後勝利者除非運氣極好,否則原本也不是真的靠尋寶取勝的。自己到處去找,哪兒有搶別人的快?是吧?
但是蘇洛琳倒是沒想到,自己這個最不起眼的五妹竟然還藏了一樣東西。而且…她怎麼能確定這玩意兒就能夠威脅到謝安瀾的?
五公主抿了一下有些乾澀的嘴脣道:“謝小姐身爲東陵睿王的弟子,選在這個時候進入聖地,應該是爲了這個吧?”
謝安瀾垂眸,淡淡笑道:“五公主說笑了,不過是師父看我年輕氣盛,進來見識一番罷了。”
五公主脣邊勾起一抹冷笑,“是麼?”作勢舉起手將要將東西往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砸去。
謝安瀾卻並沒有動作,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五公主臉上的笑容微僵,“謝小姐當真不想要這個東西?”
謝安瀾慢條斯理地道:“恕我孤陋寡聞,我連五公主手中的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爲何會想要?”
五公主冷笑道:“看來謝小姐是以爲我在詐你?”說話間,雙手握着那東西用力一擰。那鑲嵌着寶石雕工精美的可以當做傳世真品的東西立刻便碎了。露出了裡面一方玉色的印璽。五公主拿着那印璽看了看,上面刻着的字並非現行的東陵文字,她自然看不明白的,不過卻知道,自己並沒有找錯東西。謝安瀾的不在意,不過是故作鎮定罷了。
五公主悠悠道:“二十多年前,母親遊歷東陵的時候與睿王府安德郡主相交。只是因爲祖母突然病重,母親不得不匆忙返回莫羅繼承王城。臨別之時,安德郡主將此物送給了母親作爲定親的信物。爲莫羅王女與安德郡主未來的孩子定下了一樁婚事。只可惜…安德郡主病逝之後膝下並無子嗣,於是母親就將這東西送入了聖地供奉,以示與安德郡主的情誼。東陵女子素來沒有參加女王祭的習俗,謝小姐卻在這個多事之秋特意不遠千里而來,應該是爲了這個東西吧?”
蘇洛琳微微蹙眉,“你怎麼知道?”
五公主噗嗤一笑道:“王姐,你忘了麼?當年…母親遊歷東陵的時候,正是我父親陪同一起去的。”那時候蘇洛琳的父親身爲王太女正夫,又要照顧尚在襁褓中的蘇洛琳,自然不能陪王女出門遊歷。
“如何?謝小姐可考慮好了?你若是當真不要,我可將這東西給砸了。”五公主道。
謝安瀾並不着急,反倒是慢悠悠地走到一邊的石頭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着。朱顏撐着下巴打量着五公主,道:“這玩意兒若是真的對睿王府來說很重要,又怎麼可能送給別人?若沒有那麼重要,你拿來要挾我們又有什麼用處?更何況,若真的很重要,你就這麼砸了你覺得…睿王府會放過你麼?”
五公主輕哼一聲並不言語,只是定定地看着謝安瀾。
謝安瀾打了個呵欠道:“你砸吧,砸完了我把殘渣拿回去照着再做一個就行了。”
“你以爲我不敢砸?”
“你砸啊。”
“……”
蘇洛琳輕咳了一聲,坐起身來道:“五妹,你輸了。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想要扳回一局?”
五公主冷笑道:“不到最後,誰輸誰贏誰又知道呢?”
蘇洛琳道:“這十天,我盡跟老二和小四鬥智鬥勇了。若不是我從一開始就防着你,只怕最後真的要着了你的道兒。”
“不用廢話!”五公主厲聲道:“謝安瀾,你到底動不動手!”眼看着時間就要到了,一旦聖地的門再次打開,這次試煉的勝敗就定了。五公主並沒有多少時間聽她們瞎扯。
謝安瀾堅定地道:“不幹!”
五公主驚愕地看着她,“找不到東西,你不怕睿王怪罪於你?”
謝安瀾道:“我找到了啊。不就在你手裡麼?”說話間,漫不經心的拍了拍自己手中銀鞭,對她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五公主自然明白這個笑容的含義。就算是平時她也未必打得過謝安瀾更不用說現在她也受了不輕的內傷,謝安瀾看起來卻似乎沒有什麼損傷的模樣了。
“你想明搶?”五公主道。
謝安瀾懶懶道:“小公主,本大神教你個乖。沒有必勝的籌碼的時候別隨便威脅人。特別是,這個人比你強的時候。”五公主警惕地後退了一步,旁邊的二公主和四公主只是冷眼旁觀並沒有相助她的意思。她們會傷的這麼慘,五公主也是功不可沒。如今她們已經輸了,自然沒有還要去幫助這個在自己背後捅刀子的妹妹的道理。與其如此讓五公主上位,還不如讓蘇洛琳上位。至少是技不如人,心服口服的。
朱顏身形一閃,擋住了五公主身後的退路。看着謝安瀾道:“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有一種欺負小姑娘的感覺。”
謝安瀾淡定地道:“我年紀比她小,不算欺負小姑娘。”五公主好像跟陸離是同歲的,真的比她大。
五公主一咬牙,當真用盡了力氣將手中的玉璽朝着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砸了過去。朱顏立刻飛身過去想要接住東西,卻被五公主伸手攔住了。只是一瞬間的停頓,玉璽已經越過了朱顏朝着石頭上砸了過去。那玉璽自然不如石頭堅硬,五公主又是夾帶着內勁砸過去的。一旦砸上去了肯定是個玉碎下場。謝安瀾卻沒有旁人想象中的那麼着急,倒是她身後的石頭上的小貓如箭一般的躥了出去。
見狀五公主只是冷笑一聲也不阻攔,那小東西跑得再快還能攔得住不成?
果然,只聽一聲撞擊聲響,玉璽應聲而碎。
謝安瀾偏着頭笑眯眯地看着五公主,脣邊勾起了一抹淺笑。五公主心中一沉,直覺不對。連忙側首朝着那邊看去,卻見到那小貓兒正在用爪子扒拉那一堆碎玉。但是在碎玉中央卻似乎還躺着一個別的什麼東西。五公主立刻就想要過去,卻被笑容嫵媚的朱顏伸手攔住了,“公主殿下,別急着走啊。”
五公主咬牙幾招揮開了朱顏,朱顏也不是真心想要阻攔她隨意糊弄了幾招就放了過去。挑眉看向謝安瀾,謝安瀾手中的長鞭一抖,銀鞭已經如靈蛇一般卷向了五公主。五公主不得不側身避開了長鞭,但是她已經看到了那些碎玉中央還躺着一塊精緻的墨色玉佩。原來這東西竟然不是雙層,而是三層的!
小貓兒見五公主果然,立刻兇狠地朝她呲牙。然後低頭叼起那塊墨色的玉佩就朝着謝安瀾奔了回來。五公主自然不願意讓玉佩落到謝安瀾手中,手中的刀毫不猶豫地砍向了貓兒。
貓兒渾身的毛立刻炸起,嗷嗚怪叫一聲扔下了墨玉撲向了五公主。五公主哪裡想到一隻貓竟然如此兇悍,刀下一空,倒是被它撲了個正着。貓兒毫不留情的伸出利爪就朝着五公主的脖子抓了下去。
“小畜生!”
五公主只覺得脖子上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片刻間血流如注。一隻手捂住傷口,一隻手伸手去抓小貓兒想要將它弄死。謝安瀾卻已經一躍到了她跟前,快她一步將小貓兒拎了回來。
小貓兒見仇人眼紅,對謝安瀾將它拎回來的行爲十分不滿。整個身子懸在半空中還要朝着五公主伸爪子。謝安瀾沒好氣地捏了捏它的貓腦袋,“你別給我惹事兒,小心我把你燉了。”
起初,小貓兒並不理解燉了是何意。直到在一號試煉地裡面,謝安瀾找了一隻銅鼎親自將一隻燉了。親自給它示範了一下何爲燉了,小傢伙才老實了不少。用朱顏的話講,連一隻小貓兒都恐嚇,簡直是喪心病狂。
另一邊朱顏也已經快一步將玉佩拿到了手中。走過來交給謝安瀾問道:“是這個麼?”
謝安瀾點了點頭,“沒錯。”
功虧一簣,五公主咬牙切齒,奈何形勢比人強,只能含恨瞪着眼前的人並不言語。
謝安瀾抱着小貓兒走回蘇洛琳身邊道:“早知道這麼容易,我就不進去了。直接等在外面等你們出來趁火打劫就行了。”
蘇洛琳笑道:“你若是不進去,我就死在裡面了。我要是死了,誰還會替你拿東西出來?就算拿出來了,又怎麼會告訴你?”
謝安瀾摸着下巴,“不好說,說不定還能拿來威脅我搶別人。老實說,方纔若是五公主看出來玉璽裡面還有乾坤,用這個威脅我,說不得我只好對不住你了。”
蘇洛琳道:“那看來我的運氣還不算壞。”
確實不壞,如果只有她們姐妹四個進去,最後結果如何還真的不太好說。
片刻後,聖地的大門重新被打開。依然是女王陛下帶着羣臣在外面迎接,看到渾身上下傷痕累累的四個女兒,再看看蘇洛琳送到跟前的寶物,女王輕嘆了口氣,臉上卻又淡淡的欣慰。
蘇洛琳還是給自己的妹妹們留了一些面子的,並沒有將她們身上的寶貝全部搶走。所以最後雖然是蘇洛琳大獲全勝,不過每個人總算不是一件寶物都沒有。朱顏只從裡面取了一雙兵器,原本還帶了一些東西出來打算萬一蘇洛琳手頭的不夠就送給她添上,沒想到蘇洛琳竟然能將三個妹妹全部打劫了。於是朱顏便將自己的東西給了謝安瀾。反正她是跟着去玩兒的,沒打算出名。
謝安瀾也沒有帶多少東西出來,睿王府並不需要這樣的虛名。
如此,蘇洛琳便是名正言順的第一名了。
不過大家彼此也心知肚明,蘇洛琳根本沒有進第一試煉地,真正的重寶都是藏在那裡面的。謝安瀾將第一試煉地逛了個遍,卻什麼都沒有拿出來,明顯是在退讓。
女王殿下看着謝安瀾手中的玉佩,微微揚眉一笑道:“就連本王都不知道,原來當年明緋送我的信物中,竟然還內有乾坤。不過…”女王似笑非笑地看着謝安瀾道:“既然謝小姐將信物取回,那麼這樁婚約是不是該履行了?”
“啊?”謝安瀾茫然,“女王殿下,郡主…”該不會是看上陸離了吧?不對啊,女王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陸離的真實身份了纔對。
女王笑道:“雖然明緋沒有孩子,但是謝小姐是睿王唯一的親傳弟子,都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本王膝下有一子,今年年方十八……”
“等…等等!”謝安瀾終於回過神來,道:“陛下,我只是睿王殿下的徒弟,不是睿王府的血脈。還有,我成婚了。”
女王渾不在意,笑道:“那有什麼關係,咱們莫羅女子三夫四侍,不在乎那個。不過我兒卻也不能給人做小,不如…就與陸大人平起平坐。”
謝安瀾心中淚流:什麼跟什麼啊,你不在乎我在乎啊。莫羅的王子殿下,我可消受不起。
女王倒也不是真的要逼謝安瀾娶自己的兒子,見她這般模樣不由得一笑。拍拍她的肩膀道:“本王瞧着你跟着睿王可惜了,東陵那一羣臭男人懂什麼?你若是願意,可留在我莫羅,本王讓崇寧公主收你爲徒,再讓洛琳與結爲姐妹,冊封你爲郡主如何?”
謝安瀾笑得虛弱,“多謝陛下賞識,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做女兒的怎麼能背棄自己的父親呢。”
女王遺憾地嘆了口氣道:“當年明緋也不肯與我來莫羅,她若是在莫羅憑她的才智豈會英年早逝。若是她生於莫羅王室,必定與崇寧一文一武,令我莫羅世代永昌。”
謝安瀾也不由的嘆了口氣,爲了安德郡主。
雖然沒見過安德郡主,但是能生出陸離這樣的孩子,能讓這麼多人懷念的女子必定是風華絕代的奇女子。
最後謝安瀾帶着墨玉和小貓兒離開了莫羅聖地。小貓兒似乎對那塊墨玉十分感興趣。無論謝安瀾放在哪兒它都要湊過扒拉,讓謝安瀾不勝其煩只好抽了軟鞭上的一根絲線掛起來掛在了它的脖子上。不想這貨竟然還不滿足,拼命用兩個爪子去扒拉脖子上的玉佩,險些把自己給你勒死。
陸離等人早早地等在了聖地外面五里處,看到謝安瀾一行人出來才微微鬆了口氣。
“可有受傷?”陸離掃了一眼一身傷痕的蘇洛琳等人,目光落在了謝安瀾身上。倒是看不出來什麼明顯的傷痕,但是謝安瀾也還是有些狼狽的。謝安瀾搖搖頭道:“沒事兒,東西找到了。”
陸離低頭看了一眼她懷裡的貓兒,頓了頓方纔緩緩道:“這是什麼?”
“貓啊。”謝安瀾答得理所當然。
陸四少自然不是那些孤陋寡聞人士,豈會認不出來這不是普通的貓。嘆了口氣道:“喜歡貓的話,回頭讓人找幾隻溫馴的。”陸離其實不喜歡會掉毛的生物的,但是他卻忍下了謝灰毛,也不過是因爲謝安瀾喜歡罷了。但是眼前又來了一隻……
“咪嗚?”小貓兒伸長了脖子看着陸離,似乎有些躍躍欲試的模樣。謝安瀾連忙按住它,“你敢抓他,小心我燉了你!”
“咪!”小貓兒不悅的大叫,謝安瀾嘆了口氣,“這貓脾氣不好,你別接近它。”不是她想要帶這貨出來,而是不知道爲什麼這貨就喜歡跟着她。跟了一路,她說要燉了它的時候把它嚇跑了,沒想到沒過了半天又跑回來了。
陸離的目光落在貓兒脖子上的墨玉上,抽了抽嘴角道:“是這個東西?”
謝安瀾點點頭,“這玩意兒它也有一份功勞,先給它帶帶吧。”
“咪嗚…”小貓兒得意的叫道。
回到王城中,謝安瀾將聖地裡的事情跟陸離說了一遍。陸離也將這半個月的事情說了一遍。
莫羅果然同意了聯合東陵和西戎出兵的提議,崇寧公主已經帶兵三十萬往邊關去了。蘇洛琳等人從試煉地出來之後也會立刻前往邊關。而胤安那邊,宇文策將胤安帝一家子給砍了,就留了一個還不到五歲的孩子繼承王位。同時調集了六十萬大軍迎敵。因爲來了莫羅而逃過一劫的宇文純去了東陵,已經有胤安忠於皇室的朝臣和權貴逃了出來,看起來是打算擁立宇文純與宇文策分庭抗禮。
如今胤安也說得上是四面楚歌,風雨飄搖了。
“宇文靜和蘭陽郡主怎麼樣了?”謝安瀾問道。
之前宇文靜和蘭陽郡主進了宮就再也沒有出來,如今莫羅與西戎結盟,宇文靜和蘭陽郡主只怕是有些危險了。
陸離道:“不用擔心,女王暫時不會對她們如何的。至於將來如何,就要看以後的情勢和局面了。”
“我們現在回肅州麼?”謝安瀾問道。
陸離點頭道:“已經讓人收拾好了,明天就啓程回去。”
“好。”謝安瀾應道。
這次來莫羅沒能參加上十八年一次的女王祭確實是有些遺憾,不過如今只怕也沒有多少人有這個心情了。原本天下各國安寧,誰又能想到不過是短短半個月,就烽煙四起了呢?
謝安瀾和陸離向女王辭行,女王也沒有多留她們。第二天上午,謝安瀾一行人便離開王城往東陵而去了。不過隊伍中多出來了兩個人,蘇絳雲和自己要跟來的蘇瓊玉。也不知道女王和崇寧公主是怎麼想的,竟然真的同意了蘇瓊玉跟着她們一起去肅州。也不怕萬一有什麼事情,蘇瓊玉變成了東陵的人質。
蘇瓊玉倒是看得開,反正她文不成武不就,既不能跟着母親上陣殺敵,又沒法子幫助姨母處理政事。還不如跟着謝安瀾去東陵玩兒。而且肅州距離莫羅和胤安邊境也很近,她還可以趁機跑到母親軍中去幫忙。
一行人離開了王城便馬不停蹄地朝着東陵趕去,竟然也沒有遇到原本預料之中的截殺,不過十日功夫就已經進入了東陵境內。越接近邊關就越能夠感覺到那種戰爭降臨的感覺。邊關的百姓多數已經開始逃亡內地了,原本許多並沒有兵馬駐守的地方也多了許多兵馬。來往進出關卡檢查也更加森嚴起來。不過肅州境內倒是沒有什麼變化,昭平帝雖然與西戎和莫羅結盟出兵,但是卻並沒有調動西北軍的意思。這些日子東陵各地邊關兵馬將領平凡調動,唯獨西北軍彷彿被人遺忘了一般,沒有收到絲毫的命令。睿王倒也不着急,每日依然悠然的處理着軍中的事務,因爲陸離和謝安瀾不在,連帶着洛西的政務也替他們處理了。
回到府中,首先迎過來的不是睿王殿下,也不是謝秀才或者兩個孩子,而是長得越發高大英俊的謝灰毛。謝灰毛嗷嗚叫着飛快地從裡面衝了出來,站在謝安瀾面前搖着尾巴蹭着她的裙襬。跟在後面出來的睿王搖搖頭嘆氣道:“分明是一匹狼,讓你生生的養成了狗。”
謝安瀾拍拍灰毛的腦袋笑道:“師父,是狼還是狗,在家裡可看不出來。”謝灰毛的戰鬥力還是相當強悍的。
睿王看着站在謝安瀾肩膀上的一團,皺眉道:“這又是什麼玩意兒?”
“咪嗚?!”
貓兒大怒,飛身撲向了睿王殿下。
“師父,手下留情!”謝安瀾大驚。
睿王殿下怎麼會讓這樣的小東西給撲倒,一擡手就輕而易舉的捏住了它的脖子。小貓兒用力揮舞着爪子可惜小腿兒太短,根本抓不着睿王殿下。更何況,以睿王的功力,就算給它抓,它也未必能抓的傷睿王殿下。
睿王盯着眼前的小傢伙皺眉,“好像有點眼熟,本王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咪嗚!”
看到它脖子上掛着的墨玉,睿王殿下冷凌凌的目光掃過謝安瀾,鬆手將小東西給放了。小貓兒凌空一個翻身,穩穩地落到了謝灰毛的身上。謝灰毛立刻扭頭想要去咬它,小貓兒卻十分靈活地的在謝灰毛的背上跑來跑去,就是不讓它咬着。急得謝灰毛追着自己的尾巴打轉,最後小東西輕輕一躍穩穩地落在了謝灰毛的頭頂上。小爪子輕輕拍了拍,彷彿在說:別鬧,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