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卡萊麗尤其提到了最後符文的這部分,她認爲,這既不是語言,更不是文字,是精神病患者創造的詭異圖像。
而且,這種符文年代久遠,出自巫師之手,服務於弄權者。
“這人是幹什麼的?”周軒問。
“她是語言學世界級的泰斗人物,是個語言通,據說會十種以上各國語言,也包括中文。哦,她已經年過五十了,看起來像是六十多歲,頭髮全白了,我估計是用腦過度的結果。”裴勝男道。
外貌跟討論主題無關,周軒擺手,又問:“這位教授的評價,對書的影響很大嗎?”
“國內銷售不影響,沒幾個人認識她,有人看到也不會說什麼的。國外市場就別想了,我也不全是爲了賺錢,但這樣一來,一本世界語言的書籍不能面向世界,也失去了寫作的意義。切卡萊麗影響力巨大,用詞又很犀利,搞得我們就像是騙子、小丑,太可氣了。唉,我之前還很崇拜她,現在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摳出來。”裴勝男有些沮喪。
“那可不行,這些都比不上你的眼睛珍貴。”周軒笑了,知道裴勝男在說氣話,笑問:“勝男,你對這本書有信心嗎?”
“當然有,這可是在海上生活積累的,有我的親身經歷。切卡萊麗再厲害,也不會部落語言,她也不會冒着生命危險去海上搜集這些即將消失的文明!”裴勝男氣憤道。
“那就不用理會她,清者自清,我想,你的這本書動搖了她的了權威,有些惱羞吧!”周軒道。
“我就擔心,她還會有進一步的舉動。”
“一本書的好壞,要靠實踐去檢驗,不是她說的算。另外,這樣一本書本就該引發爭議的,能讓權威教授關注的書,也是種成功。”周軒道。
聽周軒這麼說,裴勝男有了些底氣,哪怕面對媒體質疑,她也有說辭,有什麼好怕的!又擺出個造型,拋了個媚眼問:“軒,我可以參加選美大賽嗎?”
“我不反對,你應該問問管清的意見。”周軒笑道。
“那小子滿嘴沒好話,太傷自尊,還是算了吧!”裴勝男直襬手,能想象管清會說什麼,又把臉湊過來,“軒,你看我眼角是不是出皺紋了?”
周軒看了又看,篤定道:“瞎扯,連細紋都沒有!”
“你再看看嘛!有沒有?”裴勝男嘻嘻笑。
“我眼力很好的,不用湊近看,就能看出你皮膚光潔如少女……”
哼,周軒的誇讚並沒有讓裴勝男心花怒放,嘟嘟囔囔道:“真沒情趣,我今天灑了香水的,你都沒聞出來!”
裴勝男耷拉着腦袋走了,周軒忍不住笑出聲,抽抽鼻子好像室內空氣裡還真有香氣。醉翁之意不在酒,眼力好鼻子不好使,也說不到點子上去。
晚上下班,周軒剛進入院子,就看管清和飛飛都蹲在狗窩邊上,偶爾做匍匐狀,正在逗狗玩。
還是沒長大的孩子,周軒不禁搖頭,提醒道:“你們別總招惹溫迪,它正在心情不好的狀態,撓你們兩下,都得去打疫苗。”
春天了,動物都到了求偶的季節,溫迪是個大姑娘,周軒倒是有意給它找個伴侶。
“師父,你誤會了,我們正在跟溫迪說話。”管清笑嘻嘻的說道。
“它很聰明,能夠通過捕捉你們的表情,理解大致的意思。”周軒道。
“不是那樣,飛飛對動物語言有天分,能大概聽懂溫迪的話,溫迪說,它想見布萊克。”管清道。
“這有點扯。”周軒不信。
“人有人言,獸有獸語,雖然它們語言體系不夠完整,但簡單的意思還能表達。”管清固執的說道,接着學了一段狗叫。
“這什麼意思?”
“我讓他出來跳三步,歡迎主人回家。”管清跟着翻譯道。
出現了匪夷所思的一幕,聽到管清模仿的狗叫,溫迪一下子從狗窩裡跑出來,直立起身體,用兩個後爪支撐着,吐着舌頭向前跳了三下,這才落下來,不停的搖着尾巴。
周軒很震驚,他記得師父管輅就會獸語,能聽懂鳥類的語言,在他看來,也不過是根據動物聲音節奏的緩急,分辨危險,管清更厲害,竟然能直接對話。
溫迪汪汪的叫着,飛飛呲牙笑,笨拙的說道:“它想,小樹下,撒尿。”
管清回了幾句叫聲,溫迪果然顛顛的跑到小樹下去方便,再次證實,獸語不但真實存在,還能進行交流。
“師父,我想再養一隻貓。”管清道。
“好吧,我同意,別讓貓在屋裡搗亂就行。”周軒點頭。
“嘿嘿,絕對不會,我會讓它很乖的。”管清嘿嘿直樂,又找到了新的研究項目,而且非常有趣。
既然溫迪有這個要求,晚飯過後,周軒打電話給劉浪,讓他開車過來一趟,帶着溫迪去見布萊克。
已經帶着溫迪來過好幾次了,布萊克視力開始恢復,說話還不行,一着急就只能發出嗚嗚聲。
一看到溫迪,布萊克笑了,費力的招手,溫迪則開心的跳上牀,趴在他的身邊,還去舔他的臉。
從布萊克的口型看,他在向周軒和管清表示謝意,一位值班的護士表示,布萊克進食基本恢復正常,更爲可喜的是,今天還能下牀走了幾步。
周軒跟布萊克簡單說了幾句,他聽力沒問題,反應還是很差,也就不囉嗦了,總之,時間能改變一切。
聽護士說,李道亨醫生還沒走,周軒到診室找到了他,將整理的手稿遞了過去。
李道亨笑的很燦爛,由衷的讚道:“周軒,你不但書法好,繪圖也很精緻,簡直能拿去直接出版了。”
“李醫生過獎了,還是需要您論證整理後才行,我希望這本書的作者能是華佗,這是對古人的尊重。”周軒道。
“那是當然,我們都是整理校對。”李道亨答應着,他心裡也有打算,用華佗的名字,恰恰能引起學術界的關注。
“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勞您費心。”周軒客氣着。
“不必這麼說,周軒,你又對醫學界做出了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