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是好意,但經歷過生死考驗,周軒越發成熟,也不再懼怕魅影組織。如果他們想要動手,不管藏哪裡都會被找到,反而是就這麼出現在公衆視線內,他們纔不好下手。
張磊的電話放下沒多久,虞江舟的也打過來了,同樣關切食人部落的問題,聽起來就很恐怖,周軒輕描淡寫,簡單帶過,“沒事兒的江舟,我們已經到哈紹羅羣島了,或許很快就有消息。”
“嗯,見到苗苗,你們就乘飛機回來,不要再航海了。”虞江舟柔聲提醒。
“好,聽你的。”
虞江舟呵呵一笑,過多的話也沒有多說,周軒是個強者,逢凶化吉靠的不是運氣,而是實力。
苗苗啊,如果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我真的不希望你回來,虞江舟嘆了口氣,等待她的還有無盡的工作。
島上的工作時間和國內不同,每天工作時間只有四個小時,畢竟也沒有太多人辦理業務。其餘時間便是休閒娛樂,主要爲往來的遊客提供周到服務。
已經來到了這裡,周軒耐下性子,等到第二天太陽高高升起的時候,在基泰的陪同下去往遠洋貨運公司。
說是一個公司,倒像是臨海一個大點的碼頭,沿海有些長方形的工廠,從外面看去裡面安安靜靜,不見一人走動。基泰跟工作人員做了溝通,很快一位負責人走了出來,體型微胖,臉上泛着油光,按照國內的習俗,通常講這種人帶着喜氣。
“真的非常高興能看到周軒先生,你會發現,在哈紹羅度過假期是個正確的選擇。”負責人噓呼道,帶着恭維的口氣。
他們是商人,自然希望與大國交好,這樣也能提供更多賺錢的機會。
“謝謝,我這次來不只是爲了度假,還希望能找到一個朋友。”周軒拿出照片,遞給他,“這個姑娘,認識嗎?”
負責人認真看了看,還有些不解,“我不認識她,爲何找人要到我們遠洋公司呢?”
“她失蹤的那天,有人看到了你們國家的小型貨輪將她所在的潛艇打撈上去,並且帶走了。”
周軒的話讓負責人錯愕不已,“那麼,潛艇呢,是哪個國家的?”
“如果沒猜錯的話,也該是和那艘小貨船一個國家。”
“哦,不!”負責人連忙擺手,手中的照片像是燙到了他的手,慌忙又還給周軒,急急解釋道:“周軒先生,你確定自己沒有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
負責人有些抓狂的扯了扯頭髮,他並不知道其中的隱情,但是擅自進入他國領域的潛艇,這是多麼敏感的大事件,他如何擔當得起。
擦了把汗冷靜下來,負責人眼前一亮,拍了拍腦門,“我真的是被嚇壞了,周軒先生,我們遠洋公司有三艘遠洋船,但都是大型的,並沒有小型的啊!”
周軒一怔,負責人唯恐他不信,指着海面:“看,今天都在,我們這裡也不是每天都要出遠洋的。”
三個龐然大物安靜的停在海面之上,小小的波浪不能動它們分毫。在海上,周軒見過很多這樣的大型貨輪,其中也有興凱集團的,來往穿梭在太平洋上。
“難道你們這裡沒有小型貨輪嗎?”周軒又問。
“當然有啊,還以此爲主,但不會到那麼遠的地方。周軒先生,你是從那邊過來的,我們怎麼會冒着這麼大風險使用小貨船去運輸。”負責人呵呵一笑,接下來的話沒有明說,其實就是,連成本都回不來。
這個理由非常充分,但不能排除他們隱瞞事實的可能,而且這位負責人也不一定知道實情。周軒又取出那張漁民手繪的國旗,“目擊證人還看到了國旗!”
負責人這次顯得從容很多,認真看了看,搖搖頭,“很明顯,這不是我們國家的國旗,首先,這裡距離中間比較遠,是個放射光芒的太陽。而且,條紋是對角線,還有,我們這條線是兩種顏色組成的。”
這些周軒都知道,但漁民不是畫家,而且也不熟悉對方的國旗,只能憑着模糊的記憶描繪一個大致的圖形。
看周軒一副不甘心的樣子,負責人也不想因爲自家公司引起兩國之間更深的糾紛,說了聲稍等,然後將抱出幾個厚厚的本子。
“這些是我們公司的遠洋航海路線,以及出行記錄還有運輸單據等等。與此對應的,還有電子檔案,不過需要權限密碼,如果這些紙質的證據不足以讓你信服,我可以申請打開電子檔案。”負責人又說道,看來很有誠意。
認真對比,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最近一年,對方都沒有去過黃海,更沒有到過臨海附近海域。
周軒堅信漁民不會欺騙自己,而且在漁民的朋友看來,他所說的那些更像是無稽之談。但周軒知道,這恰恰與苗霖失蹤以及她本人有着極大的關聯,不能只說是巧合。
“周軒,先回去再想起他的辦法吧。”基泰說道。
周軒點點頭,和負責人握手,神情有些疲憊的說道:“很抱歉打擾這麼久。”
“那個女孩兒對於你很重要吧?”負責人問道。
周軒點點頭,負責人還是跟他要了張照片,願意替他打聽這個女孩兒的下落。話說到這份上,周軒只能表示感謝,悶悶不樂的走出這家遠洋公司。
在樓上房間等着周軒回來,看到他一臉的落寞,裴勝男淚如雨下,苗霖還是沒有下落。
“俺苦命的師孃啊,俺苦命的師父啊。”管清搖頭嘆息。
“還有苦命的我。”
裴勝男幽幽道,擦去眼淚,瞪大眼睛不讓新的淚水流下,又在臉上撲了些粉,裴勝男清清嗓子,臉上帶笑的下樓迎接去了。其實是多餘的,周軒心情低落,看不到其他的。
“軒,我發現一處好吃的,咱們去試試啊?”裴勝男張羅道。
“我不去了,你帶着管清去吧。”周軒無力擺擺手。
“去嘛,我沒錢了!”
“不是帶了很多現金嗎?”
“都讓你徒弟給騙走了!”
“那就讓管清請客。”
“管清一毛不拔,你可得好好說說他!”
周軒已經消沉太久,他已經不再需要時間去融化傷感,裴勝男極力堅持,想讓他再次振作起來。裴勝男衝樓上的管清擠眼睛,管清啊了一聲,“師父,咱們吃頓好的去唄!”
吃什麼無所謂,作爲這支團隊的領頭人,周軒知道自己不能垮掉,不管天涯海角,一定要找尋到苗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