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張磊打電話讓周軒去局裡一趟,會派警車到醫院來接。
警車來了,劉浪不放心問,“周軒,真沒出什麼事兒吧?”
“沒有,我跟張組長是朋友,你好好養身體!”周軒笑道。
“那就好。”
在醫院門口,周軒看到了前來接他的警車,剛想要過去,一輛黑色奧迪傲慢的停在人與車中間,而警車司機只是打開車門看了看,又坐了回去。
車窗搖下,是劉志。
“劉總,來看劉哥啊?”周軒問道。
“周軒,你真是個麻煩精!”劉志上來就是一句埋怨。
“好在劉哥沒有大礙,我也會好好照顧他的。”周軒道。
“人以羣分,我終於知道劉浪爲什麼願意跟你在一起。”劉志哼笑,朝前擡擡手,奧迪轎車啓動。
周軒凝視那輛奧迪轎車,款式以及號碼都很尋常,行駛在馬路上,不會引來豔羨的目光。生活低調,作風霸道,又是這樣的出場方式,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來到市公安局,還是那個六組辦公室,張磊正在盯着電腦看資料,見周軒進來,擺手讓他坐下,又看了十幾分鍾才面色凝重的盯着他。
“張組長,又有亂子了?”
“周軒,你能否告訴我,他們爲什麼要研究你的大腦?”張磊質問。
“我贏了機器人?”周軒含糊道。
“抽血那次,還沒有機器人出現。”張磊皺眉道:“關於你的個人簡歷,我反覆看了不下十遍,從去年暑假開始,你好像出現了異能,從一個吊兒郎當混畢業證的大學生,搖身一變成爲了傑出英才。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神魂附體了。”周軒道。
“少胡扯,說實話!”
“張組長,以前我學習就很好,就是淘氣些,否則也不會考上臨海大學。大學玩了幾年,臨近畢業,同學們要麼是家裡找好了工作,要麼是簽約了大企業,只有我還沒着落,只能靠自己。”周軒解釋。
張磊點點頭,家境普通,唯有自力更生,說得通,擡手道:“繼續。”
“另外,我喜歡上一個女孩兒,你知道,爲了愛情,很多人都能吃苦,激發無限的潛能。”周軒攤攤手。
張磊笑了,羅雨凝和周軒的關係,他也進行過調查。羅吉野愛女心切,視爲掌上明珠,曾經多次爲難周軒,甚至將女兒送出國,斷絕兩人念想。
“呵呵,現在羅吉野腸子都要悔青了吧?”張磊幸災樂禍笑起來。
暈死!虧重案組組長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周軒催問道:“張組長,我積壓了很多工作,你叫我來,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嗯,張磊不再糾纏周軒的秘密,換上嚴肅表情,遞給他一摞資料。
滿宏爲真名,對外身份是首陽腦科醫院的專家,可以說是國內醫學界的泰斗級人物。滿宏技術過硬,生活簡樸,對待同事一視同仁,謙卑低調,口碑還不錯。
滿宏愛好只有兩個,一個是本專業的,醫院福利待遇一概可以不要,但一有出國交流學習機會都會努力爭取到手。另外,滿宏酷愛健身,身體素質極佳,最高紀錄是連續工作70小時,掩蓋了習武的本質。
通過調查發現,滿宏已經悄悄加入了某島國的國籍,並且購買了出國機票,結果卻命喪臨海醫院的手術室中,不得不說是莫大的諷刺。
“滿宏身上有魅影組織的標誌,據我們調查,他的代號是魅影009,通常這種代號的,都是魅影組織的領導成員。”張磊說出個重磅消息。
“那麼,在臨海,一定還有其他成員存在!”周軒說道。
“是的,我們通過多方面蒐集信息,目前能夠確定還有兩名。一名代號猛士,是名職業賽車手,具體姓名不詳,而另外一名代號魅音,隱藏非常深,至今毫無頭緒。”張磊並沒有隱瞞,突然又問:“劉浪桀驁不馴,卻甘心給你做司機,有沒有可疑之處?”
周軒堅定的搖頭,“張組長,關於劉浪的個人信息,相信警方掌控得比我還全面。之前,他因車禍受傷,沒錢沒勢沒朋友,體力也一般,魅影組織怎麼會用這樣的人!”
“但是,你用了。”
“這不一樣,我跟着劉浪學車,他用自己殘存的輝煌幫我買車,成爲司機和保鏢後盡職盡責,與我情同兄弟。”周軒強調:“張組長,我是會看相的,劉浪本性不壞,不會害我。”
“也是,何況他還有個手眼通天的哥哥。”
果然什麼都知道,周軒試探問道:“劉志是什麼來頭?”
“富二代吧。”張磊輕描淡寫,沒有多說,將一個盒子從下方抽屜拿出來,打開一看,周軒僵住了,是塊男士手錶,正是陶寶兒送他的。
“張組長,禍因我而起,寶兒是無辜受連累,如果坐牢,我去!”周軒激動站起身。
張磊擡頭白了他一眼,壓壓手道:“坐下,誰都不用去坐牢。”
“我就說,寶兒是正當防衛!”周軒驚喜道。
“正當防衛?防衛過當都是輕的,她那是蓄意殺人!”張磊有些氣惱的指關節敲打桌面,“如果能留下活口,我們就有希望從滿宏身上突破,他可是009,009啊!結果呢,陶寶兒把他紮成了篩子,血都漏幹了!”
“對待滿宏這樣的危險分子,就該如此!”
“好了,別替她說話了。現在陶寶兒被強行關在精神衛生醫院,有時間去看看,勸她配合治療。”張磊撓頭道。
什麼?!
周軒錯愕無比,陶寶兒免於責罰的原因,竟然真的是精神有問題。張磊介紹,陶寶兒倒是出生在一個富裕家庭,但父母死於一場赴外旅遊,遊輪翻在海里,屍體十幾天後才找到,通過DNA鑑定才確認身份。
當時陶寶兒剛剛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精神打擊很大,面對兩具高度腐壞的屍體,拒不承認這就是她的父母。之後,陶寶兒繼承了父母所有遺產,但從此就把自己封閉起來,不去上大學,也不去工作,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
“原來,陶寶兒的父母不在國外!她不是還有個咖啡廳嗎?”周軒難以置信。
“根本沒有這麼一個地方,那些貴賓卡也都是她根據想象製作出來的。說白了,陶寶兒就是個有精神障礙的無業遊民。”
“那麼這塊表呢,陶寶兒說是他父親的收藏版,會不會就是她真實的念想?”周軒燃起最後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