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屋門都能聽到肖秘書磨牙的聲音,他惱羞的使勁踹兩腳門,開口便罵,
“卑鄙小人!少他娘拿這個威脅我,老子已經離婚了,我可以登報聲明,誰怕誰啊?”
“哦,有魄力。有道是破財免災,你咬準死理不捨得分錢,那就只能受皮肉之苦了。”周軒笑道。
肖秘書摸摸臉,現在還有些腫,因爲妻子出軌,還被他捉個現行,財產分割上,他佔了便宜。前妻不滿,幾次討要,肖秘書就是不肯往外吐,結果前妻叫來孃家哥哥,把他給揍了一頓,還威脅他利用職務便利,收受經銷商的好處。
無奈之下,肖秘書只好賠給前妻一百萬,賠了錢又捱了打,心裡正窩囊。
奇怪,周軒怎麼會對這樣的事情瞭如指掌,真是個妖孽!
“別客氣,把門給我撞開!”肖秘書下令。
“慢着!”
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聽肖秘書喊了一聲白總,周軒心頭一沉,像是白芮的父親白雄起親自過來了。
有什麼事不能年後再說,周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或許是白芮又在背後亂說話,把上次捱打的仇記在他的身上。
“周軒,我是白芮的父親,有事情要問你。放心,外面這些都是我的員工,是等你回來的,我不會做犯法的事情。”白雄起聲音中帶着焦急。
“白總,周軒就是個小人,別信他……”
吱呀!肖秘書還沒說完,周軒就打開了門,還亮起了燈,客氣道:“白總,請進吧。”
白雄起點點頭,面色凝重的走了進去,肖秘書跟在後面,其餘人都吩咐在外面等着。白雄起身材勻稱,有着成功商人典型的傲氣,這點濮梅的丈夫姬盛做得要比他好些。
從進門,白雄起的眉頭就皺着,周軒邀請他坐下,良久纔不悅道:“周軒,知子莫若父,白芮驕縱,是我沒教育好。說吧,你想要什麼?”
“白總,大過年的,你帶了這麼多人過來,然後又問我這句話,難道你不覺自己莫名其妙嗎?”周軒不解的問。
白雄起嘴角一抽,忍住沒發火,肖秘書叫囂道:“你少裝糊塗!白總願意跟你私聊,那是你的福氣,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白雄起皺眉擺擺手,讓肖秘書退下,又說道:“我保證,只要你交出白芮,我便給他聯繫國外大學,讓你們之間再也沒有糾紛,如何?”
“交出白芮?”周軒愣住了,白芮怎麼會在自己這裡?
“我知道白芮與你不和,子不教父之過,我先替兒子道個歉。”白雄起何等身份,居然起身朝着周軒鞠躬,雖然表情寫滿不悅和勉強,但爲了兒子還是低下了頭。
“白總……”
“你先聽我說完。”白雄起又衝肖秘書點點頭,肖秘書不情願的從公文包裡掏出個文件袋,鼓鼓的,沒明說,但周軒知道里面全都是錢。
“這些特產,請務必收下。”白雄起拍了拍文件袋,特意將錢說成特產,爲的就是讓周軒放心收下。
“白總,你的氣度和心胸讓我欽佩。但是白芮真不在我這裡,你讓我上哪裡交人?”周軒直言道。
“你到底想要怎樣?”白雄起臉色突變,咬牙道。
“還能怎樣,他走他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白總,你可是在商海打拼多年的,有些事我不需要去解釋,你也該有起碼的判斷。”周軒不爲所動。
“當然,所以,小芮跟我說你拿槍威脅他時,我根本不信!”白雄起氣憤道。
周軒嘆息,白芮真是玷污了這個姓,白的都能讓他說成是黑的,明明是他來挑釁滋事。算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白芮上次是有備而來,戴了手套的。
“白總,你相信兒子的謊話,我也不想浪費時間辯解,他真不在我這裡,不信你可以搜,還是請回吧!”周軒下了逐客令。
“你當然不會把他藏在屋裡,他手機打不通,人也不見影,之前只說過你威脅他,要讓他不得好死,我上哪裡找去?”白雄起握緊拳頭,朝着桌面猛敲了幾下,父子連心,就算是兒子是烏龜王八蛋,他也不能捨棄。
“白芮不見了,什麼意思?”周軒納悶道:“或許是唱歌跳舞去了,那裡有很多年輕人。”
“找遍了所有歌舞廳酒吧,還有他的朋友,都說沒見過他。”
“那麼,是不是藏了起來,故意栽贓陷害我?”周軒想到一條,立刻惹來肖秘書怒吼,“到了這個時候還這麼說,你良心讓狗吃了吧!”
白芮失蹤了,對方的心情周軒能理解,也沒發火,耐心解釋道:“白總,那天是白芮到起名館來找事兒,還用槍威脅我。自衛過程中,我用皮帶抽了他兩下,之後他就離開了,再沒來過。我保證,所說都是事實。”
白雄起有些遲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兒子說是周軒拿槍威脅他,而周軒的說法卻截然相反。
目前他已經不關心到底是誰的錯,只想把兒子儘快找到,再去辯解真僞,要不要採取其他的行動。
“白總,你先彆着急。白芮跟我有過節,幾次三番找事,我沒有侮辱誰的意思,只是猜測,白芮或許就是藏起來了,有心讓大家着急,做出錯誤的判斷。”周軒坦然道。
不可能!沒想到白雄起擺擺手,斷然否定周旋的說法。每年這個時候,白芮無論是有什麼藉口,都會在家給父母拜年。
和孝順沾點邊兒,另外,在這個時候,白雄起夫婦都會給兒子包個大紅包,佔據他年消費的一半兒以上。
白芮大手大腳,花錢沒邊,天大的事都不會讓他捨棄這個賺錢的機會。
白芮一臉傷的回家,告了周軒一通惡狀,他很愛美,先去補了牙,不細看發現不了。白雄起這回沒有輕信兒子的話,只是警告他不要再出門找事,否則打斷他的腿,當時看他的樣子確實挺害怕的。
沒想到,白芮到底還是在陪母親逛街採購年貨的時候,連人帶車憑空消失了,之後再也聯繫不上。白芮媽媽哭得幾度昏厥,開始白雄起沒放心上,以爲他鬧情緒,跑哪裡去玩了,知道除夕夜的晚上也聯繫不上兒子,徹底慌了。
派人來找周軒打聽,卻發現他不在店裡,越發疑心,爲了不打草驚蛇,傷及兒子的性命,白雄起沒有選擇報警。
“周軒,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只要能給你的,我都願意,並保證不會事後反悔,也不回頭追究。如果你知道白芮的下落,還請告知。如果非要否認的話,我拼了這條命,也要跟你鬥到底。”